穿成师徒文里的男配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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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有个符师。”领头的不屑道,但到底没有再进一步。
既然他们对皇帝观感不好,那兵卒将领也必是反皇派。
魔修,反皇,手下有众多魔修士卒……
“好汉,好汉。”花生师弟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我们哥俩呢,也是受人之托,护着船里那些主子们。挣钱糊口不容易啊,好汉们要是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们请客!”
他从袖兜里拿出一锭银子,看了好几眼,终于抠抠索索地交了出去。
“哼,算你识相。”
花生师弟走出龟甲罩,如今他的龟甲罩已能根据有无攻击意向而自由进出,朱决自觉向程序员又走进一步。
那领头的接过钱,转向朱决。
他扬起一个亲和的笑,跨过那道绿色屏障。
“敢问可是杜将军亲信?”
魔修昂首:“不错。”
“不瞒军爷,沈将军遗子就在船内。”朱决眼中锐光一闪,“沈公子虽有心复仇,却未找到沈将军旧部,只能一边行商,一边留意消息。”
那领头的明显一震,但仍不相信道:“那你……”
“我向来仰慕沈将军人品,自是全力帮公子复仇。”
花生师弟没料到这个剧本,但随机应变能力强,当下也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倒是唬住了对面单纯没心眼的大汉们。
“杜将军曾任沈将军副将,若真是如此……”领头的还是有几分质疑,难道就这么巧,随便拦个飞行法宝就截到将军之子?
朱决也知可信度不高,便道:“即是不信,请公子出来,若有见过沈将军的好汉,一看便知。”
这话并未降低音量,是以周围的魔修都能听清。顿时,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哪怕很想知道怎么回事,花生师弟也只是风轻云淡地看向远方。但传音却切切实实暴露了懵逼和激动:“啥玩意,沈师弟还是将军之子,咋没听你们说过?还有这些人真是将军旧部?全是强行提高修为的魔修啊,而且进了点源境,不是不可管人间俗事了么?”
朱决心想,他可是和沈要就吃了好几年的饭,这心理防线贼高的男主才透露一丝童年黑暗和血海深仇,要是随便告诉别人可不是亏大发了。
许是讨论完了,领头魔修拇指指向背后:“别的先不说了,若真是同沈将军有关,就和我们去见见杜将军。不过,你们要是骗了我……”
朱决扬眉:“见过杜将军便是。还望军爷带路。”
以他和从军之人的交往来看,绝大多数军人因生活环境单纯,脑子也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可要是有人想得多点,往往就能爬的高,一呼百应,当个小头目。
可这样的人也很好懂,喜欢听好话,喜欢被吹捧。
若是被和他级别差不多的吹,他很快就能对你吐几句有用情报。
朱决如今下马威足够,马屁拍一拍,自然就能套到需要所用。
“系统,原文里杜将军的剧情重复一遍。”
系统1314:“杜将军封号南魔将军,澜水城以南皆是他的属地。他是第一个归顺沈要就的魔将,因顾不可斩杀了他的一半弟兄而与顾结仇。后去找顾不可报仇,被沈斩首。”
朱决皱眉,懒得吐槽沈要就的双标,心下问:“为何归顺,就因他是沈将军旧部?他们与皇上的矛盾点在哪?”
系统1314:“原书是恋爱小说,不记载细枝末节,无恋爱情节的逻辑靠世界自洽。”
“……所以你也不知道。”
“是的宿主。”
“……”
那介绍自己叫孙义的领头招呼道:“怎么,还不走?”
朱决悄悄看了眼身后的天空船,收到花生师弟的焦急眼神。
不管怎么说吧,敢向顾不可寻仇的勇士还是值得打卡纪念的。
沈要就和他必须同这些魔修走,剩下的同门还是不要搅和这些事了,不然被剧情杀他心里过意不去。
且任务亭外楼台就在眼前,万一错过了时机可麻烦,不能让所有人都把时间耽搁在这里。
思及此,他从袖兜找出四张龟甲符,塞到孙义手里:“其他少爷胆子小,恐冲撞了杜将军。您看,就我和沈公子去拜见将军,这些都是孝敬军爷的。”
孙义脑子一转,他们本就是来打劫的,虽没能顺利把这艘船劫下来,可万一那位公子真是将军遗子,那放走这艘船反而给自己加分。就算不是,那便从这符师身上搜点符,再把两人杀了,也不亏。
至于这些少爷透露澜水城的风声?透露了又如何,这天下怕是无人能挡他们南杜军。
“哼,我们弟兄可是盯上了这飞行法宝的。”孙义又开价道。
看来是同意了。朱决递给花生师弟一个眼神,蔡师弟不情不愿掏出两块金子:“多谢军爷,只是我这一趟的镖费……”
孙义旁边的士卒眉开眼笑接过:“给你留条命就不错了!行了,赶紧请沈公子下来,回去让杜将军认一认!”
花生师弟走回鱼口,又等了一会,一位乌发漆眼的少年款步而来,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只觉是一根松一棵白桦,但气场沉稳,宛如石磐。
这周身气势的人一出,孙义十分已信了八分。他瞧了瞧,确实与沈将军面容相似。但这世间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能伪装的人又何其多,是以他还是要等杜将军评定。
孙义恭敬道:“初见沈公子,当真一表人才。杜将军常想沈将军之子长大是何等奇才,如今终能圆愿了。”
沈要就自然而然站到朱决身侧,笑道:“小时与杜伯伯见过几面,而今已是多年过去了……”
随着两人谈话,魔修收了武器,皆好奇看向这位将军遗子。孙义一挥手,他们便跳回地面,整齐划一得引人侧目。
身后的天空船“轰”地一声起飞,却直直地向下坠落,降到树梢的高度才堪堪停住,七扭八歪向前游去。
孙义疑惑道:“这是……?”
沈要就咳了一声:“这船靠源气驱动,只是缺少师… 朱决大师的源气,自然飞得低些慢些。”
朱决:真好,沈师弟还记得补全设定。
而在前面带路的孙义没有发现,他身后的沈公子扯住朱大师的袖角,颇为不满地瞪着那位挑眉的符师。
第12章 见面,杜立业将军
沈要就早在金镜投影便认出了船外的“故人们”。
去往亭外楼台,必不可少经过杜立业的领地,只是他没有借口提醒,便无奈落到被南杜军包围的境地。
上一世他同杜军相处不深,杜立业数次要求他领兵复仇,恐难报沈将军冤死之屈。
彼时他刚入魔,满心都是顾不可。他躺在白骨堆起的长座,眼睛半眯,手里把玩魔兽头骨,漫不经心道:“报仇,向皇帝?过了这么久,龙椅上的那个人早不是当时的罪魁祸首了。”
他抬起眼:“杜将军,放下吧。”
被魔修拥立为尊主的新王这么说。
哪怕在这时,这位徒弟还记得师尊的教诲。
放下吧,不要复仇,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于是向来听话的好弟子把这话也说给以恨为生,甚至为仇入魔的父亲副将听。
自然的,杜将军拂袖而去,除十八魔将召集外,再没单独同他说过话。
“跟进了师弟,小心走丢。”
朱决没有扯回袖子,任由他拉着,面上四顾望望,探究性地看向这座入夜反而热闹的小城。
明月低垂,云影浓染,城门洞开,一根根四五尺高的三脚竹竿立于街边,竹竿上皆顶一纸灯,烛光幽然。
一人瞧见孙义等人进城,连忙跑来:“孙爷,今日可是七月七,小的这还有好几个面具,您看需要么?”
闻言,朱决才注意到,这澜水城内之人,人人戴着一副面具。只是这面具怪得很,造型简单,色彩单调。独在眼鼻这两窍开了口,玄底红纹,属实不怎么吉利。
沈要就还有一些记忆,见到朱决疑惑表情,解答道:“凡人道七月为鬼月,七月七祭所恩,双七祭先祖,三七祭所思。这几日有鬼市,卖的鬼食。有钱的人家还会牵着引魂灯,”说着,他接过孙义递来的面具,目光指向街口一人,“让被引的鬼凭依到纸人上,带他去鬼市逛逛。”
街口那人左手牵灯,右手拿出一张人形白纸。只见那纸飞速膨大,涨成六尺高,不论是头发还是衣饰,悉如生前模样。那人奉上玄红面具,深深鞠躬,得到纸人回礼,便同恩人一同进了鬼市。
明明都戴上面具封住嘴了,沈要就还不忘传音刺他一下:“原来师兄真是从小在我门长大,连鬼月都不知晓。”
朱决想,可不是不知道,他扬了唇角笑道:“师弟博学,澜水城之行便全依仗师弟了。”
“……”提起澜水城,沈要就倒是有个问题,“说来,师兄是如何知道杜将军的?要就从未提及他同沈府关系。”
这是沈要就第一次将怀疑摆在明面上,几年的碧丹峰同住,让他常有“师兄与这里格格不入”之感,行事古怪修行神速顶多评价一句天才奇葩,可随交往之深,他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他,朱决并不简单。
比如对他的异常熟悉,和对常识的欠缺。
“怎么,师兄还不能自己查吗?”朱决镇定反问,“多了解了解你,我这个暂代师父才不算失职。”
沈要就感觉不对劲,但也没有别的解释来反驳,只好眼神复杂盯着朱决的后脑勺,许久才悻悻放下疑惑。
草,大意了。朱决深刻反思。沈要就虽在感情上有些蠢,但人不傻,不光不傻,还直觉准敢质疑,自己把他想得有些小白了。
两人沉思间,孙义领着他们到了另一个街口。路上行人皆覆面提灯,纸灯幽幽,步履飘飘,一时竟分不出谁人谁鬼。
“面具正有隐瞒身份之意。”孙义点点脸上的木制品,“不论是尚在的还是已逝的,都能如从前相聚过节。”
听出是为自己解释,朱决点点头,避开身旁的三脚竹竿,问:“军爷,我们这是去杜府?”
闻言,孙义不屑哼了声,又颇为自傲道:“在我们澜水城,可没有杜将军府,只有聚义堂。杜将军从不以身份压人,与我们普通士卒都是以兄弟相称。我们啊,都是为了给沈将军伸冤才集在这小城的。”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朱决:“你这修真者有趣,竟不仇视我们魔修。”
“是魔修,也是杜家军。”朱决让过一步,把身旁的沈要就显露出来,“我并非不仇视魔修,只是不包含杜家军罢了。”
不足十人的大道爆出洪亮的大笑。孙义深喘几口气,响声道:“好!中听!”
朱决又笑着谦虚几句,很快就和这位相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魔修称兄道弟起来。
纸灯烛光未照处,沈要就黑潭一般的眸子,却比那一豆光还要烁目。
与朱决交好的孙义,又回身同沈要就好好交流一番。
他是个有眼力架的,不问沈过去生活,只一个劲提澜水城,提杜将军,直到聚义堂才堪堪止住嘴。
早先已有几个士卫前他们几步去报告将军了,朱决等人甫一迈入,便见一棕红的宅子灯火通明,大门至宅门列着整齐的兵卫,神色严肃,全然没有打劫时的嚣张。
沈要就心下点头,杜军可混可正,这点同之前所见没有区别。
明亮灯火照耀下,位于横梁的“聚义堂”金匾闪过一瞬光,映衬它之下的人影约发暗沉。
孙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恭喜杜将出关!”
杜将军?朱决勾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作揖鞠了个半躬。
而在他身前的沈要就则垂了眼,又抬眼直视,嘴唇上下一碰,开口道:“可是杜将军?”
“不错。”
人影从阴影走出,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膜。他体型庞大,便是站着,也如一座巨山,面貌如怒目金刚,瞧着十分凶恶。
两相对比之下,沈要就如同一总角小儿,仰望巨人一般的魔修。
“未发拜帖,擅自前来拜访。望杜将军原谅要就的失礼。”
杜立业扫过坦然的沈要就,扫到朱决,如针般尖锐如山般厚重的源气压在青年身上。
青年只在最初抖了一抖,便稳如磐石,姿势未变,气息略有急促。
本以为是考验沈要就,没想到直接测试起我了。
朱决腹诽,但跳过了沈要就,便意味着杜将直接认出和认可了沈家遗子,也是件好事。而且……
不过是方源境二层罢了,实在算不上什么考验。
他吸了口气,逼出几滴汗,将“快要坚持不住但仍在有骨气地死扛”这一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要就余光瞥见他这狼狈的神情,急忙转过头不敢再看,生怕憋不住笑场。
可落在杜将军眼里,就是另一番解释了。
“好,是个有骨气的!”杜立业大手一挥,收回了源气压制,“如此,才有同我们谋大事的资格!”
杜将军话音未落,孙义便架住了摇摇晃晃的朱决,后者咳了几声,沈要就连忙也扶住他,对门前的杜将道:“大师……朱大师是位中级符师,身体比不得剑修,多谢杜伯伯手下留情了。”
朱决抽回搭在身旁两位肩上的胳膊,行了一个干脆利索的主客礼:“多谢杜将军。”
杜立业是个豪爽的性子,见试探完毕,当下便挥手引着门外众人步入堂内。
月上中天,夜风湿凉,几缕烟尘状的晚云缚上白月,深深重重的,只在那玉盘挂着。
有点奇怪,沈要就想,刚刚师兄抚过的地方,如今竟有些冷了。
“夜深露重,沈公子还不快些进去。”
朱决微微弯下腰,低头,嘴角正是沈要就圆珠般的耳垂。
“!”
装模作样的师弟如同被人揪起了长耳朵的兔子,扑棱两下,回头瞪他:“知道了,朱大师也要小心湿气进体,毕竟符师脆弱。”
耳后又是几声低笑,沈要就快走几步同众人入了堂内。聚义堂不小,四周围都是灯火,进来的士兵又带了人气,瞧来十分暖和。
更奇怪了,沈要就暗暗抚上刚刚还觉得冰凉的地方,他疑惑地想,怎的如今便不冷了。
朱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了,问道:“怎么不走?”
“我……”
“沈公子,朱大师!来这儿,这暖和!”
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