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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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喘忙过去扶岳秋思。
秦筝眯着眼有些醉意朦胧,可他瞧见莲儿后颈处有一别致的花纹,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嫣红勾勒了一朵海棠,一半藏在衣服里,一半露了出来,趁她背对着扶岳秋思,正好被秦筝瞧见了。
青楼女子身上纹些花鸟鱼虫也没什么稀奇,只是这个位置,他记忆之中似乎有谁也有同样一朵。不过不是海棠……
是什么来着?
正想着,手里的酒杯被人夺了过去,温庭云在他身边坐下,笑道,“你自己在这喝了六七杯了,上头了么?”
“还好,还能喝一坛,是子卿的大礼让我不得不借酒消愁,怪你。”他伸手去抢酒杯,扑了个空,温庭云把他双臂抓牢,不敢多有亲近,只是虚揽着他的腰让他坐正。
“见过这份礼,哥哥该清醒了一些才是。”温庭云温柔地看着他,说,“你皱了好几次眉头,可是想到些什么了?”
“我皱眉头了么?”秦筝叹了一口气,道,“子卿观察得真是细致入微,那你应该听出来他话中意有所指,我愁是因为好像我对自己的这几个师弟了解太少了。”
“岳秋思这个人,说好听点叫单纯,说白点是蠢,你在意的是宿涵那句话吧。”
温庭云一语中的,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师妹怎么死的,我并未亲眼所见,就连前因后果也都是听的师父一人之言。他说师妹被魔教奸人夺了清白之身,那人还和师娘勾结盗取了宝物,事发后才知被人利用,她无颜面对师父,最终自刎而死。”
秦筝缓缓抬眼,借着酒意,对着温庭云苦哈哈地笑了笑,坦白道,“这些事我都认下了,宿涵就算要恨,怎的要说‘一念之间,思错念行恶事,悔不当初,为时已晚。’恶人是我,关他什么事?除非——”
秦筝没接着说下去,他不敢在这么简单的一句醉话里过多揣摩,想得越深他越觉得事有蹊跷。
他可以理解宿涵行二,被自己一直压了这么多年不得出头,对他是有怨怼之心的。
他也可以理解宿涵对师妹一往情深得不到回应,事情发生剧变后,一心要报仇,因此违拗师命背地里对他痛下杀手。
可除此之外的任何可能,都在秦筝的理解范围之外,一句悔不当初,让他不敢想象所谓的“悔”字究竟有何含义。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师妹心有所属,也知道那人是谁,因没有及时阻止才悔恨么?”
温庭云摇摇头,“如果是你想的这样,宿涵明知与你无关,依然要追杀你,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眼狼呢。”
他想了想又道,“方才还有一个细节,你可注意到了?”
秦筝知道他说什么,道,“心法?”
“他说他见过有人会,又无渠道取得。”温庭云摸了摸下巴,“来找你之前我打听过少林和武当的事,尤其他们两派为何愿意把本门至高武学交于他人封存的原因。”他眼神雪亮,勾着嘴角笑道,“说来好笑,《无相般若》和《不破不立》竟无一人习得,他们各自门中没人敢练,因掌门代代相传的古法秘籍仅此两本,内容又惊世骇俗,故而决定在卫冰清金盆洗手之际,同地藏神教圣女墓穴的地图一齐封存于广寒山庄。”
两本武学秘籍秦筝是清楚的,唯有那个所谓的藏宝图,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便当初卫冰清叫他认罪,也没有一五一十对他说清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温庭云一番解释,倒让秦筝豁然开朗了不少。
“连翘姑娘所言属实,《无相般若》的修炼起手式确实让人望而却步,恐怕《不破不立》也是异曲同工,这才没人敢练。宿涵说他见过有人会,我倒好奇是谁有如此胆识。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藏宝图是什么。”秦筝打趣道,“万一将来有人再问起我犯了什么事,我这才好把慌编得像一些,劳烦谷主大人给我多讲讲,别穿帮了才好。”
他醉醺醺地轻轻靠在了温庭云身上,假意抱拳拘礼,笑眯眯地看过去。
温庭云眉毛一挑,想直接拒绝又有点舍不得,于是抬起一只手把秦筝抱着的拳给握在手里了,说道,“地藏神教的事以后给你细说。你这一问三不知的,罪名担的时候倒轻巧,现在又怕穿帮了,哥哥就不是个撒谎的料。”
他扭头审视了一番刚才送进来的下酒菜,挑了一盘儿浇了红油的蛤蜊,推到秦筝面前。
“你喝多了酒,吃点东西垫垫,散了酒回家还得喝药。”
他语气温柔极了,秦筝一时恍惚,心里软软地就控制不住傻兮兮地看他笑,又喝了些酒,眼中人横看竖看,竟惊觉是个标致俊极了的男子。那个白皙可爱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如今这人竟让他生出一种能去依靠的心思来。
说来也奇怪,不管从前还是如今,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有想去依靠谁的想法,以为一身绝世剑法,独闯江湖才够潇洒。虽然江湖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遍体鳞伤声名狼藉的时候,让他卸下心房去接纳靠近的,居然是信手搭救过的孩童。
秦筝迷迷糊糊道,“回家还要喝药,我没病啊,子卿从前就不喜欢喝,你这是不是在报复我呢。”
边说他边吃了一口一看就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红油蛤蜊,辣椒的辛味盖住了蛤蜊那股子海水味,秦筝不太会吃水里的东西,温庭云竟然都还记得。
饭饱酒足,秦筝已经有些醉得睁不开眼睛,温庭云这才架着他回了苏府。
王管家佝偻着身子,提着一盏灯笼候在门口,见马车迟迟而来迎上前去牵人下马,温庭云修长的腿跨出来,一只手扶着秦筝的腰,把王管家给推开道,“叫苏耽来伺候汤药。”
王管家急忙掌着灯,跟在温庭云一旁小跑着道,“苏大人已经把药煨好端进去了,倒是住在客房那位爷,又有事要找九爷,已经在九爷门前等了一个多时辰。”
“……”温庭云脚步一顿,十分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了还!”
秦筝把手抽了出来,推推他道,“去吧,我自己回去洗洗就睡了,恐怕他找你真有急事。”
秦筝都这么说了,温庭云也不好非要去他屋里待着,于是只好愤愤地“嗯”了一声,交代了王管家照顾好秦筝,风风火火地去见傅严了。
王管家一路不敢多话,引着秦筝回到屋前,原本要进去收拾伺候,却被秦筝拦了下来,他接过王管家手里的灯笼就让他先走了。
屋里没有点灯,秦筝推开门进去,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刺鼻的味道,让他酒意瞬间全无。
有一股药味,定是苏耽提前放进来的汤药,除此之外,又腥又腻的血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由于房门关着,使得这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闻著作呕。
他捂着鼻子,抬起手里的灯笼,借着微弱的光寻找着气味源头。
终于在里间的桌上找到了。
桌上放着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血已经铺满了整张桌子,连一旁的药碗边缘都腻了一层血浆,滴滴答答地还在往地上滴,厚实的地毯被血侵地潮湿不堪。
秦筝一颗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已经快提到了嗓子眼了。
因为那人头发上的玉冠,他很熟悉,而且方才才见过!
他一点点走近,颤抖着把灯举高了些,忍着剧烈的呕吐欲把挡着面容的乱发掀开。
一定是同款玉冠,一定是他不认识的人。
千万不要如他所想。
他一遍遍在心里狂念,可事实确如他所想这般残忍。
是岳秋思。
竟然是岳秋思……
秦筝一时难以呼吸,握着灯笼的手不住地颤抖,他慌乱地把屋里所有的灯全部点亮,再转身看向桌案那颗人头,顿时怒从心头起。
究竟是谁如此残忍的杀了岳秋思,还故意把人头送到他房里。
秦筝心里一阵恶寒……
难道,所谓的大礼,不止是烟雨楼画皮拷问,这才是压轴大戏?!
温、庭、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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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
第41章
脑子里只是一瞬间的转念; 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温庭云要真想杀人解气,当着他的面就做了,何必在自己明确表达过不可伤及性命之后; 又悄悄卸下人头放在房中造成惊吓。
如此行为除了给二人造成嫌隙; 还同时跟神武行和广寒山庄结下仇怨,如今地藏神教深入正道之中; 只有神武行一道薄如蝉翼的暗规为限。破了这规矩,只会让自己腹背受敌; 温庭云又不傻; 他秦筝更不傻。
把人头放进来的目的; 大抵是希望俩人产生矛盾,失了温庭云的庇护,秦筝就是个砧板上的肉; 走出苏府大门便可任人宰割。那些躲在暗处要他命要从他身上找东西的人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下手了。
这手段称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说有点愚蠢,秦筝脑子转得飞快,他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动了手,且动手的人知道他和温庭云之间关系匪浅。
要么是如今江湖传言已经坐实了秦筝勾结的就是温庭云; 要么……
苏府里的人; 或者无忧谷中人; 跟温庭云亲近的; 也见过秦筝的; 把他们二人的关系透露给了旁的人,才阴差阳错让人找到机会害死了六师弟。
秦筝越想越窝火; 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盯着桌面上逐渐凝住的血浆,眼前却浮现的是六师弟的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虽然他失望,痛惜,对自己下了杀手。
可是秦筝知道,他是不想看见自己心里那个一直仰望着的师兄坠入泥泞无法回头,想帮而不得法,难以解脱,唯有将其终结。
但是临了,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他想问却没问出口的,秦筝不是不明白。
你的问心无愧呢,你的坦荡呢?
你言之凿凿的不争炎凉呢?
都喂了狗了,秦筝你就是个恶人!我看错了人!我看错了你!
与其让他构建了多年的信任依赖一朝一夕垮得荡然无存,秦筝宁愿岳秋思恨自己,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以后也再也没有机会解释给这个盲目崇拜过自己的师弟听了。
秦筝还在黯然伤神,却听门外瓷器碎裂的声音,苏耽睁大眼睛站在外面不敢进来,等回过神,他急忙抽出腰间指虎戴上,冲进里屋硬生生把秦筝给扯出门外。
“你可有受伤?!”苏耽绕了一圈检查秦筝身上是否有伤口,未见半点血迹,稍微宽了心,“里面怎么回事?”
秦筝还有些愣,木讷地转过头看着他道,“有人送来的,我进屋就看见了。”
“我送药进去时还好端端的,也才半柱香的功夫你们就回来了,这中间有人私闯苏府?!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苏耽不可置信地环顾了一周,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温庭云和傅严原本在隔壁的客房说话,听见东西砸了的声音,俩人皆是一惊,急急赶过来,就见秦筝和苏耽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温庭云抢先开口问道,“哥哥怎么没休息,站在这做什么?小心着凉了。”他瞧见苏耽手上的指虎,微微蹙眉,“怎么了?”
苏耽道,“谷主进去看一眼吧,桌上……桌上有个人头。”
温庭云一凛,进去查看,傅严也有些愕然,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二人出来时皆是神色肃然,秦筝盯着他们俩,突然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揪着温庭云的衣襟吼道,“你说过不伤害我师弟的!为何言而无信!温庭云!!”
苏耽和温庭云愕然,呆呆地盯着他。
秦筝情绪激动地扯着温庭云,摇得他整个人都在晃,继续吼道,“你要我信你依你,怎的如今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让我陷自己师弟于无义!将来九泉之下我还如何面对他!”
傅严神色复杂,又觉得有点尴尬,只好过来拉住秦筝,劝道,“秦公子不要如此激动,有话好说,许是误会呢?九爷虽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可从来不做没有缘由的事,不杀不该杀之人。你且听他一言吧!”
秦筝愤然地挡开他的手,喝道,“不听!你们都走,全都走!!”
温庭云有些委屈道,“哥哥……我……”
“走啊!不想听!”
“……”傅严扯了扯温庭云的袖子,低声道,“先让秦公子冷静一下,当务之急是彻查府内有无不速之客,走吧九爷。”
九爷抿抿唇,斜眼瞪了傅严一下,说,“你就是头一个不速之客!苏耽,跟我走!”
他拂袖愤然离去,苏耽小跑跟上,傅严自讨没趣但也不好待着,也跟着走了。
剩了秦筝一人,他收起方才的一脸怨怼,进了屋关起房门来,拿着烛台和手绢走近了岳秋思的头,借着光,忍着悲愤,他只得亲手验了尸才能有所判断。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筝正在翻来覆去检查脖颈下的刀伤时,窗户被轻轻拍响了。
他赶紧放下烛台,过去开了窗户,温庭云歪着个头在外面等着,乌黑的眼珠子印着烛火尤其明亮,眼巴巴地瞧进来,轻轻道,“哥哥。”
“快进来!”秦筝伸手拉住他坚实的手臂往屋里拖。
他轻手轻脚地翻窗户,进屋后反手把窗户关严实了,这才拍了拍翻墙沾染的泥灰,笑道,“你没怀疑我?”
“我又不傻。”秦筝无奈地看着他,原来方才他拉着温庭云连吼带轰只是演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