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剑客在线要饭-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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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动了下眼皮,能明显感觉到有光……
而声音……
谁在说话?
“他醒了!!”苏耽大喊了一声,激动地对着身后的人说,“醒了醒了,顾老谷主放心吧!”
顾老谷主???秦筝一脑门问号,还没来得及睁眼皮,他这是……诈尸了吗?
“醒了就好,阿虞阿棠,把针收了。”
这是无情婆婆的声音,她怎么也在??
秦筝只觉身上酸软无力,可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就连胸口的钝痛也无影无踪,镇定了半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篇【下】还没写完 估计得晚上才更得上 所以先发上篇~
第121章 完结篇【下】
两人忙着给他拔针; 刘虞偏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筝儿,没事了。”她伸手摸了摸秦筝的额头; “毒解了; 放心。”
秦筝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呆愣愣地睁着眼左看看右看看; 他僵硬着脖颈,使劲儿瞟着床边的人; 无情婆婆坐在案几边喝茶; 苏耽挽着袖子收拾屋子里的药炉; 赤伯窝在轮椅里,离床沿最近,又不敢挡了其他人的路; 够着头使劲儿瞧他,老人家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秦筝的时候,那意味不明的情绪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不对劲,撞上秦筝的眼神; 赤伯一激动竟然流泪了。
“赤伯……婆婆……你们……”秦筝刚一开口; 嗓子沙哑得骇人; 只好闭了嘴。
“老七; 你快去跟谷主说一声; ”苏耽把药碗一放,拍拍手走到床前对秦筝说:“教主刚醒; 先躺着听,我给你说道说道这毒怎么解的。”
苏耽把来龙去脉飞快地讲了一遍,温庭云不告而别是去找了赤伯和无情婆婆,一番恳切请求,加上地藏神教大事已成,无情婆婆并没有再为难他,随即跟着温庭云一同回到了地藏神教,而秦筝那时候已经昏死了四日,苏耽和刘虞拼尽毕生医术才让他始终吊着一口气没彻底死绝,温庭云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换血解毒,苏耽对巫蛊术略有研究,依照曲尘曾说过的法子,用血蛊做媒,吸够温庭云和赤伯的血,这才开始把秦筝的血给放了。
苏耽边说边抬起他的手道,“就这儿,给你划拉了天大一口子,血都喷出来了,啧啧啧……”
一边放血,一边用血蛊附着在秦筝的脖颈血脉上,苏耽用药催使血蛊回吐,如此便成功置换出了所有的毒血,彻底清除了身体里的毒素,出血量如此之大,不止是秦筝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赤伯和温庭云也被吸得够呛,苏耽知道秦筝肯定会问为什么是温庭云和赤伯来做这件事,直接把原因说开了,赤伯的真实身份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秦筝眼前。
“血脉是人之根本,比伤筋动骨还折腾,你晕死过去就已经躺了四天了,换了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七天,谷主也是大伤未愈,用的大部分是他的血,这七天是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到今天见你快醒了才让他稍微去休息下,一会儿就来。”
苏耽抬着药碗,给刘虞和刘棠递了个眼色,“那个……你可能有很多话要同顾老谷主说,咱们都是外人也不方便听,先出去了,有什么教主尽管吩咐,门外都有人守着。”
苏耽一席话,这些信息冲击着秦筝的大脑,直到人都走光了,屋里只剩下他和赤伯大眼瞪小眼,他都还在呆愣愣的。
从前不知身份,赤伯尚且还能和他相处自如,该提点提点,该说笑说笑,如今身份被人点破,一时半会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起这个话头。
赤伯转身倒了杯茶,一晃还烫到了自己,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放在盘子里平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回到床前,默不作声地把茶放下,二人相顾无言,略为尴尬。
半响后,又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真的是你儿子?”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你真的是……”
秦筝有些激动地想坐起身,赤伯把他按了回去,低着头,鼓起勇气抓着秦筝的手,闷声道,“你听我说。”
“好。”
赤伯的手布满了老茧,秦筝以前就看见过,这明显是一双随着主人身经百战的双手,若无经年日久的刻苦修习,是磨不出这么多茧子来的,即便人老了,这也是他血与汗的证明,赤伯的手摸着秦筝时甚至能刮得他有些疼,“地藏神教鸣音谷谷主顾元赫就是我,当年遭奸人算计,夺了我手里的地图残本,还连累堇栀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你逃命,从此一别二十余年。”
“我是被无情婆婆给救下的,她救我纯粹是因为当初是我强行带走了堇栀,你娘是个情深义重的女子,不惜为了我而叛逃师门,无情婆婆极其看重她,故而……也极其恨我。”
千日红救下顾元赫时他只剩一口气了,怒不可遏的百花宫宫主冷面无情,当初棒打鸳鸯不成,见鸳鸯纷纷落难,落井下石地毁了顾元赫一身武功,还废去了双腿囚于百花宫内。
要他此生为了刘堇栀叛逃师门赎罪,更是报答相救之恩,顾元赫当时问她,是否自己留下,百花宫就不再派人追杀刘堇栀,恩怨从此一刀两断,将来她身为百花宫之人若有难,恳求千日红能看在顾元赫这辈子留在百花宫做牛做马的份上,去帮她一次。千日红答应了,如此,顾元赫便成了赤伯,在百花宫隐世田园中,一待就待了二十多年。
“无情婆婆只告诉过我你们母子俩还活着,你娘带着你改嫁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当时想……要不是我身份特殊,一脚踏入江湖再不得解脱,也不会连累你们母子俩跟着我吃苦受罪,好端端弄得妻离子散,改嫁了也好,要是个寻常人家,她能相夫教子,你……也有个安安稳稳的人生,总好过跟着我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得如此离奇,改嫁的人竟然就是设计陷害了顾元赫的仇人,安稳了二十几年,还是被刘堇栀给发现了。
赤伯也曾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说起这些,他皱巴巴的脸上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拉着秦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没有一天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不配去认回你,也不敢去认回你。筝儿……你那会儿还小,鸣音谷善音律,我和堇栀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从小就叫你筝儿,我看见你的时候好想叫叫你的乳名,可是我不敢……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正在赤伯沉浸在他翻江倒海的忏悔里不能自拔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轻柔地拍了拍,并没有放开,而是扶着他起来,十分有礼地虚揽着,“岳父哪的话,哥哥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不配谁配?”
秦筝猛地回过神来,盯着来人,挪不开眼睛。
温庭云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着,“知道你快醒了,想学着你下一次厨,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粥糊得不像样让人重新做着呢,哥哥饿么?”
赤伯抹抹泪,把温庭云拉到秦筝床前,自己退开些,“我……我去煮,你们先说着,我去煮粥。”
“等等!”
秦筝喊住他,心中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道,“赤伯……我……我还需要些时间消化你们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但是不会太久,你等等我,别走行么,能不能在无忧谷多住些日子……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赤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眼里的晦暗一扫而空,用力地点了点头。
傅严守在门口,适时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推着赤伯走了。
温庭云脸色还有些苍白,一脸倦容也是难以遮掩,秦筝朝他伸了只手,“拉我起来,我看看你。”
温庭云把他扶起来,正要垫软垫,秦筝骨头一软,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你抱我吧,枕头不好靠。”
温庭云没动,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一用力把人拉过去,秦筝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去,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活过来了。
“秦筝,从今往后,再也没什么事能让你离开我了。”
温庭云用力揉搓着怀中人,咬着后牙说这句话,私下里他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喊过秦筝的大名,不是哥哥长哥哥短的撒娇,就是偶尔拿陈大俊来逗他,许是觉得一切尘埃落定,该有个仪式感很足的尾音,这话在心里辗转了无数次,脱口而出之后,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
“是你把我拖回来的,我是说……在我以为的阴间。”秦筝回忆着那个小小的苏子卿扒拉他的裤腿,哭着求他别走的委屈模样,忍不住笑了,“人应该有三魂七魄吧,我见到了好多人,他们把我的魂魄都分得差不多了,唯独见了你,小时候的你,你让我别走,哭得很伤心。”
“然后呢?”温庭云用鼻尖蹭着他的侧脸,问道。
“然后我也哭得很伤心。”
秦筝大梦初醒般,想把胸口那股生死离别的窒息之感彻底吐出去,叹完气犹嫌不足,张口咬了一下温庭云的肩膀,知足地说,“所剩无几的魂魄,想都缠着苏子卿就好,陪着他,做个鬼也好过些呢。”
“什么他,你只能陪我。”
跟鬼抢醋吃的温大谷主放开秦筝,把他翻了个面,双手围着他,舒舒服服地让人躺在自己的胸口,“哥哥,我好饿,说好的鱼和面呢?”
秦筝的手被他拢在手心里,他扣了一根食指牵着,心满意足道,“明天就给你做。”
“你那些打算傅严都跟我说了,除了教主之位,其他都好说。”
秦筝用脑门顶了顶他的下巴,疑惑道,“为什么非要给我?”
“我散漫惯了,脾气又差,做不好教主,哥哥心思缜密又能顾全大局为大家考虑,所以非你莫属。”
说白了就是温庭云懒。
秦筝好笑道,“地藏神教的事儿我一个人做了,那你呢?劳苦功高的九爷把教主之位拱手让人,往后是打算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地过日子了?”
“你管好神教……”温庭云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尖,悄声道,“我管好你。”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人管?”秦筝被他咬得发笑,突然仰起头,轻轻了吻了他一下,柔声问他,“就这样了?”
“嗯?”
秦筝有些意犹未尽地想再确认一下。
“就这样,和我,我们两个人,一条路走到黑,走一辈子?”
“嗯,走一辈子,要是不够,下辈子也定下吧。”
秦筝深以为然,窝在温庭云温暖的怀抱里点点头,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漏进屋子的暖阳,他甚至觉得那些弥留之际的奢侈念想,都有资格去争取一下了。
“反正我温庭云此生,非你不可,非你不要,非你不娶。只有你了,秦筝。”
他低下头,秦筝的暖阳突然被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给遮了大半,而后,连累了他从人带心都情不自禁交付出去的温柔席卷过来,秦筝仰着头一笑,闭上眼睛,抬手扣住温庭云的后颈,往自己这边一压。
入骨相思,往后总算是有处安放了。
他们两个人淌着婉转曲折的人生路蹉跎过来,提心吊胆地守护着彼此,对轰轰烈烈的情爱没有半分迷恋,唯一期望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的你,粗茶淡饭的我,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地消耗完这不太长的余生,然后狠狠地在对方的生命里戳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纠缠一世,入土为安也能换个说法——
或者此情长青,或者永垂不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终于完结了!
还有两个番外会更。
第122章 番外
断水崖下的深潭自那场大战过后; 水位陡然上升了数尺,火油以血骨为燃料烧了个通天彻地,彻底把神秘澄澈的天堑变成了尸山血海。
而冥冥之中; 天地万物都有它自愈的法门;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深潭又见清澈; 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那八十一个迷惑人心的洞穴埋在深水下,而能从那通往别处的; 也只剩下葬身火海的孤魂野鬼了。
地藏神教的大门屹立在这曾经的天堑之上; 纵横交错的链桥自下往上看把狭长的天空切割成了无数块; 不远处便是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圣女墓残骸,同如今一派岁月静好开门迎客的地藏神教入口比起来,让人不忍去直视; 那些残骸下面埋着多少飞蛾扑火的痴愚,就要这么经年日久的沉寂下去,甚至灰飞烟灭了都还在几里相隔的废墟里,他们换来的崭新和自由,只能留给后来者去享有了。
“教主; 丘池国主派人送了些东西来; 属下不敢收; 就停在那边的驿站里。”
来人禀报; 打断了秦筝的思绪; 他一身华丽厚重的丝质黑袍,杵在桥边上欣赏废墟快一个时辰了; 要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睛,微风还能稍微带起几缕他飘逸的长发,已然像哪个因为长相俊美而受人拥戴的男天仙,在凡间为其泥塑了个金身镇在这。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突兀地开口问,全然没听清下属刚才说了个什么事,又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你刚才说什么?谁又送东西来了?”
“禀教主,是丘池国主。”
秦筝微微皱眉,明明知道当今中原武林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还敢同他们南疆小国沾染上什么关系,何况是捅了个娄子,差点被朝廷发兵殴打的丘池国呢?
丘池国主还算个能屈能伸之人,造反的阴谋和人证前脚刚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皇帝跟前儿,他后脚就拟了一道归顺的文书八百里加急送了过去,还附上了一条,从此往后丘池国年年向朝廷纳税上贡,开出的价码把所有南疆小国算上还多出一倍不止,皇帝一看不用费钱费力打仗还有人上赶着送钱来,当即就同意了。
皇帝昭告天下严厉训斥了一番丘池国主治下不严,谋逆造反这样的重罪都归置到曲尘一人身上,旋即暗中调配了一倍的兵力镇守西南大营。
最可怜的是被当做了弃子的曲尘,皇帝没有杀他,保留了他丘池国师的身份,终身关押在刑部大牢,如此,丘池国百年来惯行的国师辅政制度无形中也被皇帝给废除了。
按道理来说,一切偃旗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