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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无忘斋诸事-第75部分

小说: 无忘斋诸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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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牧川也笑了:“有一点。”
  “倒也不必,”魏楚越凑到韩牧川跟前,贴着他只留寸许余地,小声亲昵道,“秦棠并不需要我插手,无忘斋贵的很,他穷。再说,他大理寺的手下还都在呢,怎好领着俸禄不好好干活?”
  魏楚越像猫似得腻在韩牧川怀里,若有似无地勾着他,韩牧川也向魏楚越凑了凑,几乎是要触到了他的唇,一点一点咬着魏楚越的气息,说:“秦棠不需要无忘斋,不需要你,阿越却还是想着他,怎能叫我不必介怀?”
  “韩牧川,你现在说这话?过去三年你无影无踪,若那时我跟旁人走了,你待如何?”
  韩牧川突然发力,将魏楚越困住:“谁?我杀了他。死在我剑下,他不亏。”
  “逞凶算什么好汉?”魏楚越无声地笑着,瞧着韩牧川迷了眼。
  韩牧川手臂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仿佛是要将这个“凶”逞到底了:“阿越,你是我的。”
  ※※※※※※※※※※※※※※※※※※※※
  我保证,离完结真的不远了!!!!!!!!!


第116章 
  宋怡临和夏原快马回卞城,快入城了,宋怡临道:“你先回无忘斋,我回家一趟。”
  “魏少等着我们呢。”
  “我就回家瞧一眼!”话音未落,宋怡临人已经驾马跑向另一个方向了。
  夏原无话可说,人是喊不回来了。夏原喟叹一声,心道宋怡临在无忘斋恐怕不会太久了。
  文然还在街巷上摆着字摊,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写了几笔就停,被街坊催促了几回,才将一封书信拟完,又再誊写了一番细细收拾好了,递给了街坊。
  文然铺展开一张新纸,执笔停悬,忽然想写封信给宋怡临,诉一诉相思,问一问归期,回家的时候想不想吃福膳楼的酱肘子,还是宝吉斋的烤猪蹄……
  进了闹市,宋怡临不好策马,他远远望见文然的字摊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脚步更加急促,险些撞到人。
  “哎!宋哥!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对不住对不住!”
  宋怡临着急忙慌,一人一马哒哒哒哒凑到文然的字摊前,只待文然一抬头。
  文然面前的日光被人影遮蔽,他心思不在根本没有注意,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我回来了!”宋怡临一屁股坐到文然面前,弯眉咧嘴笑得似朵灿烂的夏花。
  文然听见宋怡临的声音惊喜抬头,瞧见宋怡临就在眼前,一瞬以为自己在做梦,有些恍惚了,愣了半刻神。
  宋怡临憋着笑,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不说话也挺好,就让他多看两眼,能一直瞧着更好:“我回来了。”
  文然的脸上终于现出喜色,像是冬日里云后的暖阳,是世上最温煦的光,好像再寻常不过却又是不可或缺,对宋怡临来说就是世间最珍贵。
  “回来了,累不累?”文然心里欢喜,面上却还收着,只温言问了宋怡临一句。不过宋怡临瞧得出来文然整个像是被点亮了似得,是见到他开心得难以自已。
  “不累,我们先回家吧。”
  文然含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小院,宋怡临将文然抱了个满怀:“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有没有受伤?可不许骗我了?”
  宋怡临轻轻吻在文然的额角,笑道:“没有,一点伤都没有,不信,我脱了你来查。”
  文然的耳廓随着宋怡临轻佻的话渐渐有些烫,连带着他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些红来:“莫贫!去见过魏少了吗?”
  “还没,让夏原先回去无忘斋了。我想先给你报个平安。今次走的匆匆忙忙,魏少一定什么都没与你说,我害怕你担心啊。”
  “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需你与夏原一同去?”
  宋怡临愣了愣,他知道文然心里一定会疑惑,却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口。
  “我不想瞒你……”
  文然轻叹一声,却笑说:“没关系,我明白的……”
  宋怡临打断文然,道:“我们是追着寒崇文的马车出的城,他带走了蔡靖山。魏少不放心我一人跟去,便让夏原一道。我们只是追踪而已。”徐州案魏楚越没有瞒着文然,那宋怡临便也不必瞒着。
  只是宋怡临没有告诉文然,他与冯进动了手,一个冯进而已不值一提,若是寒崇文,他倒是乐得炫耀一番。
  “寒崇文?玄剑山庄?他与蔡靖山也有关系?”
  宋怡临摇头:“不知道,他将蔡靖山交给了秦棠,还杀了自己的徒弟贺宣。”
  文然震惊,可一转念又似乎不该有任何惊讶,徐州的案子牵连太大,若是玄剑山庄真有关系,寒崇文断尾求生也是理所当然,但是魏楚越之前没有实证,寒崇文又为何不打自招?
  “文然,这些事你不值得你费神。”
  文然无声地叹了叹,替宋怡临拍去身上的尘,理了理他的衣衫:“走吧,我与你一同无忘斋。”
  “嗯?”这回倒是宋怡临愣住了,“怎么?”
  “走吧,路上我有话与你说。”
  “不能在家说嘛?”
  “不耽误功夫,走吧。”
  宋怡临被文然轻轻拉着又出了门,这段时间在外,他日日夜夜就想着回家,他还没与文然亲昵半刻,这就又要出门,无奈中有些落寞。
  但更令宋怡临心中忐忑困惑的是文然的语态,他有心事,而且很重,在字摊时,宋怡临就察觉到了,文然写字的时候最是专注,即便是为人代笔,他也极为用心,每一字、每一笔都不马虎。可方才的文然却心不在焉。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令文然不安了?若文然只是担心、思念他,宋怡临便能松口气了,可显然并不仅仅是为了宋怡临。
  行走在街巷之中,文然缓缓向宋怡临开口,说起了京中文府的书信。
  “祖父并未明说……魏少倒是与我说了不少,只是我却还未想通。”
  宋怡临初听文然说不用回京考春试,他心里一时喜乐,可之后让文然留在西南,还是要为文氏筹谋,宋怡临就越发不安,尤其是魏楚越那番话……魏楚越那个人,最喜故弄玄虚,最不喜欢说“实话”,他一旦与人说话说多了,便是有所图谋。但魏楚越图文然什么?图文府什么?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魏楚越趁他不在,骗文然说琴是礼物,让他收下,可这个谎言并不高明,宋怡临一回来救回被拆穿,魏楚越却还送琴,所以这琴是送给文然的,莫不然也是送给宋怡临看的。
  魏楚越从两年前就一直说文然是文氏的小少爷,无论他在不在京中,无论他自己认不认,有些事情终不可改变。
  文然离京的这两年仿佛该是一场梦,逃离文氏、逃离权斗、自在逍遥的一场美梦。文然从来都是文家少爷,即便他不着锦缎、不再抚琴,他却改不了字迹、改不了性情、也改不了他是谁。
  魏楚越赠琴,是就是在提醒他们,该是梦醒的时候。
  文然握着宋怡临的手,说道:“宋哥,我们见了魏少再细问吧。”
  宋怡临却摇头:“他不会再多说了,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文然心头一沉,他明白宋怡临的意思,那日魏楚越对他说的话简直比之前二年加起来的都多。文家的事情、文然的事情,原也该文然自己拿主意,连他祖父都没说的话,魏楚越又如何会说。
  文然收拾了心绪,又说起义学:“魏少的意思,用文氏的名义开办义学。我对郭氏无甚了解,听阿乔的话,郭大小姐似乎颇有人善之心,有美誉在外,本来能的郭大小姐相助,义学之事应当顺利。魏少却说不妥。义学是你的主意,宋哥你说呢?”
  宋怡临心烦文氏,义学要以文然的名义开,就是彻底要推文然回去,原本就是同一桩事。
  “听魏少的吧。西南宗族,我们都不要牵扯的好。一个蔡氏已经闹成了这样,郭氏不定还有什么旁人不知的辛秘。无忘斋在卞城多年,林叔又在单家,当初我不愿想魏少和林叔开口,便有这层顾虑。文然,你若要留下,以你的名义开办最为合适。”
  文然愣了愣:“……你也认为西南局势要变?”
  宋怡临垂眼:“已经变了。


第117章 
  文然瞧着宋怡临,喉咙口压着他心底最想问又最怕问的一句:“将来会如何?”
  在卞城的日子简简单单,文然平宁,本无所求,只要宋怡临平安,他就心宁神安,是否有柳先生的琴并不重要,是否有仕途前程亦不重要。
  但若文氏有难,要文然心安理得地享受安稳日子,一辈子受人庇护,他做不到,他亦不愿。
  不仅为了文氏,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宋怡临。宋怡临使尽浑身解数讨他欢心,想为他买琴还得一文一文的攒银子。宋怡临将文然像易碎的宝物一般护在怀里,事事以他为先,文然也想为他做些事情。
  魏楚越让文然想清楚……
  文然低声一叹。
  宋怡临轻轻握了握文然的手:“见过了魏少,我们就回家。”
  文然点头。
  二人不多会儿就到了无忘斋,晁云楼内,夏原已将徐州和寒崇文的事向魏楚越细说了,魏楚越一言不发,只叫夏原和他一同等着。
  夏原在一旁看着魏楚越与韩牧川对弈,仿佛闲适的很,但棋局上看很是焦灼,魏楚越今日布棋谋局破绽百出,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夏原你有话?”
  夏原想了想,只说:“是魏少有事。”
  魏楚越笑问:“有吗?”
  “此局早该终了,韩公子要么棋艺不精、要么有意让棋,而魏少你,更是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魏楚越将掌中棋子掷入棋盒中,问夏原:“棋局你看清楚,徐州的案子呢?你先后二次去往徐州,最该看得清楚。”
  夏原皱了皱眉头,思虑片刻,才道:“疑点颇多。”
  “再想想,待子绪来了,一道说罢。”
  夏原不明白,魏楚越又重新拾起棋子,与韩牧川接着下棋,依然是乱七八糟,将棋局搅得更乱了。
  “魏少在等我?”宋怡临与文然一同入了内。
  “文先生也来了,都坐吧。”魏楚越将棋局交给韩牧川,“麻烦,收拾残局吧。”
  韩牧川微微一笑,将棋局上白子与黑子分开,刚想收进棋盒,突然被魏楚越伸手止住。
  “且住,如此这般局势甚好。都来瞧瞧吧。”
  “黑白二子,有何讲究?”宋怡临忍不住问道。
  魏楚越抬眼反问:“你觉得在徐州之事上,何人为黑,何人为白?”
  宋怡临一愣,魏楚越继而看向了夏原:“夏原,你说呢?”
  “蔡靖山为黑,秦少卿为白?”
  “那无忘斋呢?”
  “魏少,你是帮着秦少卿的吧?”
  “那四海堂呢?”
  “四海堂与蔡靖山狼狈为奸。”
  “那……玄剑山庄呢?”
  夏原答不上了。
  魏楚越转向宋怡临:“子绪,你说呢?”
  “寒崇文将蔡靖山交与秦棠,又连夜探找账簿,贺宣与刺杀秦棠有关,寒崇文一剑砍杀,没有一丝犹疑,显然是早有预谋了,但他一定不是真心相帮。既非黑,亦非白,混在局中,实难分辨。”
  魏楚越又问:“那你将那夜里在蔡家果园发生的事,再细说来。”
  宋怡临又将事情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想的没错,寒崇文白日先去了徐州城,夜里才追去果园,是因为蔡靖山并没有告诉寒崇文账簿在哪里,甚至寒崇文根本不晓得账簿长什么样子,有多少册,所以寒崇文从蔡五小姐的床铺底下抢了账簿就以为是真,甚至来不及核准就匆忙夺路而跑,连冯进他都顾不上。那你以为,寒崇文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宋怡临道:“……我猜,是裴小宁。寒崇文要么是偷偷跟着裴小宁去的,要么是裴小宁告诉他的。”
  魏楚越不卖关子了,与他们直言道:“秦棠来信了,蔡靖山死了。”
  “什么?!”
  “突发急症。”
  “怎么可能?”
  魏楚越一笑:“他儿子才暴毙而亡,蔡靖山忧思过度,积郁成疾,又因曹升的案子胆寒畏惧,被关下狱又怕酷刑,这不就死了嘛。”
  宋怡临和夏原互看一眼,具是不信:“寒崇文将蔡靖山送入府衙时,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蔡靖山好的很。定是寒崇文做了什么手脚。”
  “人,死在府衙,仵作查验过了,肝胆碎裂而死,并非中毒。”
  宋怡临和夏原没说话,却是韩牧川开了口:“寒崇文做的到。”
  “什么?”
  “以寒崇文的内力,他做得到,以内劲震裂人的肝胆,控制住伤情,只裂不碎,人只隐隐觉得府内酸疼,却不知事大,若无剧烈运动,肝胆不会立刻碎裂,大约十二到二十四个时辰后才会因为渐渐失血而感到痛苦万分,再要施救已是不能了。”
  宋怡临和夏原有此猜测,却都觉得此事非人力可为,至少以他们的功力都做不到,而世间是否有其他高手做得到,他们又无法确认,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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