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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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偷偷的吃,晓迟也想吃!”
以前在叶铃兰家里的时候,他也看过她的药盒,她曾说一个人生活更对自己好一点。莫之城抽回目光,点火为晓迟煮面条!
晓迟好奇的环视着整个屋子,被客厅里那盏璀璨的水晶灯给吸引住:“叔叔,那灯好漂亮。”
“是吗?”莫之城轻声应着:“喜欢吗?”
“嗯,这是你的家吗?”
莫之城搅着面条的手顿在了空中,其实他想告诉晓迟,这也是她的家,话还未说出,晓迟又道:“比我们家要大,还比我们家漂亮,叔叔家像睡美人城堡!可漂亮!”
他有些心酸:“是吗?”
“嗯,我们家只有这么大!”莫之城看着孩子指了指厨房,便明白她的意思,他失笑着,她们的家只有他的厨房那么大,热锅里飞溅出的汤水,烙在他手背,他蹙了蹙眉,转回身,热烫的雾气已朦胧着他的视线。
莫之城熄火,呈上面条,小心翼翼的端放在餐桌上,他把晓迟抱放在椅上:“烫!”
“叔叔喂我吗?”
莫之城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好!”爸爸喂你!
他坐在她的身边,用筷子将面条一缕缕缠着筷身,又放在唇边吹了吹,晓迟笑着:“妈妈也是这样的!”
直到吹冷,他才递喂在孩子的嘴边,他问道:“晓迟,以后住在这里,好吗?”
晓迟看了看他,又立马摇头:“不好!”
“为什么?”
“我要回自己家!”
他怔着:“如果……晓迟和妈妈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晓迟犹豫了,想点头,却没有吭声,她只凑在莫之城的身边,细着声音说:“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
莫之城的眼里闪过微光,孩子悄悄的说:“你做的面条真好吃!比妈妈做的还要好吃!”
莫之城无奈的笑着,眼底是倾泻着一池柔光,宠溺的揉过晓迟的发。
直到晓迟困了,他第一次为孩子洗漱,慢条斯理的为她擦拭着小脚丫,晓迟看着他:“叔叔,你会讲故事吗?”
“……”他有些茫然,让他大谈兴邦,他条条是道,可要他给她讲故事,真难为他,可是孩子眨巴着眼睛,小可怜似的渴望着,他输了,他真就败在她们母女俩手上!
他抱着她一起睡进了被窝里,晓迟摸着他的肚子,眯着眼睛笑开了,孩子躲在他的胸口:“叔叔,我想听故事!”
莫之城揉着她的发:“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孩子摇摇头,他的目光渐远:“从前,有个放羊娃,每天都去山上放羊。一天,他觉得十分无聊,就想了个捉弄大家,他向着山下的农夫们大声喊:“狼来了!救命啊!……农夫跑来后,才发现放羊娃是骗他们的。”
孩子困倦的揉了揉眼,沉沉的睡去,莫之城却仍低声说着:
“第二天,放羊娃故伎重演,善良的农夫们又冲上来帮他打狼,可还是没有见到狼的影子。
大伙儿对放羊娃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十分生气,从此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过了几天,狼真的来了,一下子闯进了羊群,放羊娃害怕极了,狼真的来了!农夫们听到他的喊声,以为他又在说谎,大家都不理睬他,没有人去帮他,结果放羊娃的许多羊都被狼咬死了。”
他垂下眸子,看着沉睡中的孩子,他知道他就是那个放羊的孩子,曾经心里的仇恨大于天,他设下温柔的陷阱,步步为营,令她无法自拔坠入他编织的情!他得了天下,得了一切,终究还是输了她,不曾发觉那女人早已成了他的天、他的地,没有了她,原来他的世界早已是昏天地暗!
他亲着晓迟柔软的发,不觉喃喃:“晓宝贝……”
退出房间,莫之城思忖,取过叶铃兰的背包,左右翻看着,晓迟为何说她喜欢吃药盒里的糖丸,他将背包搜寻一遍,却在在隔层里发现凸出的硬物,才清楚发现是一个药盒,他怔愣,塑料盒上没有任何标签,莫之城倒出一粒,不觉的握紧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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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沛再次接到冷听雨电话,终于传来有关那女人的消息:“她回南江了!”
汤沛正握着电话,手心一紧,这三年来他和冷听雨私下都有联系,当听到那个消息时,汤沛的心又一次跳的很快,他连夜飞往南江,冷听雨来接了他。
“今天是我生日,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冷听雨侧目,淡淡一笑。
汤沛没有拒绝,三年前冷听雨在机场一语点破的那一番话,他还记忆犹深,她曾说,他们四个人正在上演着同一件事!
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冷听雨撑着额际,把玩着手底的酒杯,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明亮的光泽,她问道:“打算见她吗?”
“想看看她好不好。”
“呵……”冷听雨嗤笑一声:“你可真痴情,”她抬眼看着男人,五光十色的灯影下,他的面容不那么真切:“汤沛,你不在‘天城’真是莫之城最大的损失!”
“…………”
“堂堂‘天城’集团的财务总监,最后却埋没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我不仅为莫之城感到惋惜,也为你感到可惜!”
汤沛笑着,将杯中的酒喝尽:“跟在莫之城身边那么多年,‘天城’内部的机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其实我再呆在南江,对莫之城来说也是个定时炸弹!不过,我不会给他担忧的机会,因为他还要留着精神找回我喜欢的女人!”
冷听雨摇摇头,目光却渐远:“你知道吗?每年过生日我都会用各种的理由缠着他为我庆生,三年前今晚,是他为我最后一次庆生,那一夜他抱着我,却喊着那个女的名字……”她深叹,取过酒瓶,为他再斟上:“不说了,总之,同是天涯沦落人,”
汤沛笑看她,与她碰杯,只接下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呵呵……”
四眸对视,彼此都酣畅一笑。
冷听雨醉了,汤沛都了酒不能开车,他请了代驾。两人一同坐在后座位上,车行的路上,正经过拐弯处时,冷听雨的身子不稳的倾倒在汤沛身上,
汤沛低头,望着那黑漆漆的发丝,他不觉的触摸着,柔软的质感仿佛让他思念起什么,那女人做月子的时候,他不让她洗头,她实在难耐,偷偷摸摸的洗却被他抓个正在,他就一点一点用吹风机将她的湿发吹干。
他记得她的发也是这样柔顺,像是丝滑的绸缎,他手指在她发里穿梭,指间还带着清香,汤沛闭眸,动情的喊着:“铃兰…”一声低喃,却还是落在冷听雨耳畔。
不知何时,她缓缓的抬头,脸庞上竟全是泪,她一遍遍的轻喊:“我不是,你看清楚啊,我是冷听雨,是听雨……”
二卷:赢了天下,输了她 你觉得我会放手吗
?
——我不是,你看清楚啊,我是冷听雨,是听雨!
冷听雨哽咽的说着,她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汤沛,还是莫之城。
汤沛低头看着她,这个角度,正借着月光打量着她,女人微抬着头,浓密的卷发微掩着那张被泪水冲洗的脸庞。
有那一刻,他有那样的冲动去吻干她的泪水,酒后的麻痹,令他抓起她的身,顺势将她压在车子靠椅上。
手指穿插在她发里,低头便堵上了她的嘴,那缀泣的声音淹没在那记强吻里。冷听雨的双手不断的推拒,又敲打着他的胸口。
他的吻里夹着酒味与香烟的气息,刺中了她最后坚守的那一根弦。她不是没有过性经历,没有爱的性,心口会不觉的涌上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的身体很冷,他也是,就像两具冰冷的寒冰被撞击在一开,然后彼此越来越冷。
汤沛的吻渐深,他的舌尖勾卷她的灵舌,和记忆中的不一样,那女人的舌头更是湿滑,唇瓣香软的像是含在嘴里渐融化的糖。
“唔……”他继续深探,冷听雨的推拒也渐渐停下,双手不觉的环搂过男人的颈脖,彼此辗转着各种角度,空气里只听见激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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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透过纱一般的帘幕,冷听雨缓缓睁眸,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正醒着看着她,冷听雨一笑,有些自嘲的问道:“怎么了?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她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男人惊诧的神色,而是继续深凝着她。冷听雨有些无趣,顺道起身,倚靠在床头边,用被子轻轻遮掩着**的身体。
清亮的阳光勾勒着她较好的身姿,若隐若现里,只见女人栗色的卷发微掩着那张疲乏的脸,她取了香烟,径自点燃,深吸着,目光飘向了窗外。
汤沛抬眼,望着女人一抹清寂,那袅袅盘旋的烟雾,朦胧着她。那是汤沛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昨晚**,他们撞破了各自的底线。
汤沛起身,凑近,从她指间夺过那香烟,放在自己唇边深吸着,只是片刻间,男人皱了皱眉:“薄荷味,真难抽!”
冷听雨一笑:“难抽你还抽!”她曾说过,喜欢那样的清凉的气息充盈着整个身体,让她感觉着她在深深的挂念着那个男人。
汤沛还是将烟抽完,顺道熄灭,凑近,稳住她脑袋,便吻了上去,冷听雨有些惊诧,徒然睁眸的看着他,他的吻愈渐愈深,冷听雨回神中,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唇齿间尽是薄荷的凉味,迎上着他的深吻。
不消一刻,汤沛轻喘,离开她唇时,低喃:“我想知道清醒的时候和你接吻是怎样的感觉?”
女人轻掩着眸底,一笑:“汤沛,我们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情是各有所需。”她不急不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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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轻落在kingsize的大床上,叶铃兰醒来的时候,揉着发疼的脑袋,她在哪里?微微动身,只记得昨夜院长奶奶七十大寿,她多喝了几杯,宿醉后头很疼,胸口很是闷热,她环视着四处的环境,屋里的装饰许是熟悉,直到看见倚靠在床边睡着的男人,手臂还挂在她身旁。
叶铃兰一惊,他怎么会在这?她又为何和他在一起?无数个疑问撞入脑里,起身的动静扰醒了男人。
莫之城睁眼,见她脸上的仓惶,他低沉说:“这么早就醒了?”事实上昨晚他陪着叶晓迟,直到天蒙蒙灰时,他才返回主卧,坐在床头边看着她,看着看着,便沉沉的睡了。
女人连忙起身,却被他翻身压倒在床,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呼吸炙热的喷洒在彼此的肌肤。
她身上那件绸缎睡衣,松垮的只微露着肩,莫之城深凝着她,她皱眉只道:“放开我!”
话音还未落,门前就传来稚嫩的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呢?”
两人一怔,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来源处,叶晓迟蓬头,光着脚丫的站在门前,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眼里尽是探究。
铃兰慌乱,连忙推开莫之城,莫之城顺道以手臂撑在床上,侧目的看着孩子。
叶铃兰起身:“晓迟!”她准备下床,叶晓迟已经朝她跑来,麻溜的爬上床,钻进了被窝,叶铃兰看过墙壁上的时钟,才早上七点,叶晓迟平时要睡到八点才醒。
她将晓迟搂紧怀里,轻声问道:“还困不困?”
晓迟点点头,莫之城见状,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晓迟抓住了手腕:“叔叔,你和妈妈刚刚在玩什么游戏?”
莫之城怔着,从未觉得如此尴尬,他瞥看过叶铃兰,女人连忙拉过叶晓迟:“过来!”言语中明显的不悦。
“妈妈,我想要叔叔陪我睡。”
叶铃兰眉心皱的更紧,将叶晓迟拉下了床:“把衣服穿好,我们回家。”
孩子兴许是被吓着,乌溜溜的眼里泛着一层薄雾,叶晓迟委屈的攥着铃兰的裤子,喃喃道:“妈妈……”
叶铃兰见她如此,心下一软,可见孩子渴望的瞥向一旁的男人,她硬是狠下心,抱起叶晓迟,往屋外赶。
莫之城见状,三步两下的拦住她的去路:“你想干什么?你这样吓到孩子。”
“关你什么事?”她冷声问。
“先把孩子放下!”莫之城一手去夺叶晓迟:“我们好好谈谈!”
“够了……莫之城!”她斥道:“这三年我避你避之不及,我离开汤沛,离开南江,就是为了不让你抢走我的孩子。你赢了,你赢了一切,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这句话该我来问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三年前我就说过,你和孩子我都要!”
叶铃兰瞠目的看着他,眼里泛着轻薄的雾水,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你能带走孩子,但能割掉我和她的血缘关系吗?”莫之城紧拽紧她的手腕,力度一点一点镶紧。
叶晓迟看着眼前的争执,妈妈从未令她这样害怕过,晓迟呜哇的哭起:“呜……妈妈……害怕……”
孩子的哭声让两人缓过神,晓迟一直喃喃害怕,可是真正害怕的是她自己,她害怕莫之城抢走她的晓迟。
叶铃兰将孩子缓缓的放下,伸出手臂将她紧搂在怀里:“晓迟,你别哭了。”
孩子的哭声震响在耳畔,叶铃兰的泪也一直的奔涌而出,却沉下声音,一句句的安抚着:“别哭了,是妈妈不好,别哭了,是妈妈错了!”
晓迟用那双稚嫩的小手捧着她的脸庞,一边哭着,一边簌着鼻子:“妈妈,别哭……”
叶铃兰胸口的苦意更是蔓延而开,莫支持看着眼前一幕幕,百感交集,他缓缓的俯身,俯在她们母女身旁,他说:“告诉我,就算三年又三年,你能割掉她和我的血缘关系吗?她是我莫之城的女儿,这点永远是没法被抹掉!”
“……”铃兰怔着,
“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孩子,住在还厨房大点的地方,每天让她吃不饱,睡不暖?”
铃兰的泪止不住的掉落,不觉的摇头:“你别再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
“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孩子跟着‘叶姓’,让她在外漂泊?”
“别说了……莫之城……”
“你觉得我会让孩子从小失去父爱,在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吗?”他的声音像是一种牵引,而她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他别过她的脸,深邃的眸盯着她,素净的手指,拂过她脸颊的濡湿,一遍遍问道:“所以,?”
他一字一句的话语,蛊惑着她心里筑起已久高墙,她在动摇,动摇的不是回到他身边,而是叶晓迟的归宿!
她今年二十八岁,还剩七年,七年弹指一挥间,她在害怕。
如果他要接回她的孩子;
如果他要善待她的孩子,这会不会是晓迟最好的归宿!可是,她能信他吗?从来她就摸不到,窥不清他的心思,她与莫之城那些恩怨,她真能信他会珍惜、善待孩子吗?
想至此,她落下了晓迟,匆匆的逃离:“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