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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前缘不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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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他自己的性命。
  自那一刻起,一切都乱了套。
  子仪于那一天,失去了他所有重要的亲人,自此彻底崩溃。
  他开始疯也似的修行,修行,修行。
  虽说那副模样,就是琴所乐意见的,子仪那放肆燃烧生命的样子,比这世间的任何一物都要美。
  但始终还是怕他彻底燃尽了。
  岱山一役后,琴对殷鹤轩已经彻底失望,那孩子在苦苦哀求无果后,开始了他长达二十年的逃亡。
  真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是为了将复仇的机会留给子仪吗?
  毕竟,在岱山一役之后,从前死不开口的玉随心就将殷鹤轩陷害他的事告诉了子仪,那之后,子仪一直都在追杀殷。
  琴是知道鹤轩在这二十年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的,朝不保夕,日夜逃亡,最落魄的时候还做过乞丐。
  从前那个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小子啊,竟然落魄到跟乞丐争食吃。
  但,不该同情的,这是他应得的教训。
  谁让他罔顾你的命令,数度陷害子仪?
  可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日,在负伤的鹤轩即将被那一群恶霸打死之际,他还是暗中出手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琴这样对自己说。
  可那次之后,鹤轩虽说没死,身子却残了,内脏破裂,于乱世中处境十分难堪。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般折腾的,派人一层层的隐藏身份了去帮那小子?
  奇怪,太奇怪了。
  但很快,琴就顾不得那个朝不保夕的可怜小子了。
  因为,子仪出事了。
  在一统天下之后,子仪的生命开始以异常的速度急遽凋零。
  一开始只是低烧,后来是起起退退的高烧,什么灵丹妙药也不见好,他们为他不知道输了多少功力,不知道寻了多少养息之法,还是无法抓住他那半只脚迈进冥府的生命。
  他不想活了,你拦不住他。
  琴终于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定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多此一举的害了子仪的亲人,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些?
  不,他不敢想。
  若真这样想了,就好似将他几百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部否定了一般。
  就好似,一直以来,你所做的每一件自以为正确的事,都是加剧了子仪迈向地狱而已。
  他不敢想。
  却还是在想。
  仿佛,在子仪彻底逝去之前,他要先将他自己逼疯掉了。
  从数百年前起,新霁就是一个让他所有身边之人焦头烂额的角色。
  但又让所有人都甘之如饴。
  身心同时累到极致的时候,琴在冷静下来时,会突然想起那个活力十足的小孩。
  啊,都是些让人头疼的孩子。
  琴疲惫的按了按他的眉心。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却未曾想到,他再见那孩子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掌握了世间除子仪外,无人能够掌握的控制石化人的术法,并且,还妄图以此来陷害子仪!
  琴很是愤怒,却在看到那孩子时,有那么一丝的心疼。
  他的身体干枯得不成样子,明明是跟子仪同样的年纪,甚至比遭逢大变的子仪还要苍老,以至于第一眼琴都没法认出这个干枯的小老头。
  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
  能够认出来,是因为那孩子眼中,他惯常熟悉的看他时的眼神。
  好似只有在看到琴的时候,这孩子才会迸发出这般活力。
  但一码归一码,对于他冥顽不灵的陷害子仪这件事,琴还是十分愤怒。
  他问那孩子:你为什么要害子仪?
  那孩子却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害他,尊者您还不知道吗?
  琴皱起眉头,说:这世间天赋比你高的人多得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不该这般善妒,也不该跟子仪比,子仪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你跟他比只会使自己无端自寻烦恼。
  他越是说,那孩子的脸色就越是沉了下去,他突然开口,问琴:尊者,是不是不管我做到怎样的程度,在你心中都比不过他洛子仪?
  琴的心微微颤动了下。
  是的,你怎么可能比得过?
  但,明明是这样想的,他却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
  他怔愣在原地,为自己的反应而感到吃惊。
  但他的不回应,却让那孩子误读了他的答案。
  那孩子悲怆的一步步后退,一边退一边哭喊着:尊者,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宁愿一生都追着一个根本不拿正眼看你的洛子仪跑,都不肯看我一眼?
  喜欢?
  琴微微愣住了。
  这个词,琴听得很多,但最多的,还是在新霁,小七,子仪身上。
  每一次,都有无数人跟他们说喜欢,说爱。
  琴从新霁那时起,就一直做着一个旁观者,对他这个旁观者来说,似乎就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喜欢。
  你看,他可是妖怪啊,又老,又刚愎自用,又总是在做错事,怎么值得有人喜欢?
  “你觉得很可笑对不对?”那孩子哭号着,“我竟然还想着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琴愣住了。
  他说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
  他说:我不信。
  我不信。
  我不信你喜欢我,你看我,孤苦无依了千年,从来都是这尘世间的游荡者,从来没有于谁身边逗留过,从来没有同谁建立过亲密的联系,就算是在最爱的新霁面前,我同他之间也一定会保持相当的距离。
  那当然啊,他是艺术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怎么能同他亲密呢?
  明珠就该放在丝绒盒子上,万人瞻仰,放自己□□里算什么?
  我这样淡漠的,于世间可有可无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他人的喜欢呢?
  你说你喜欢我,要我怎么去相信呢?
  他说他不信,是不信这孩子会喜欢自己。
  而在这孩子听来,却是以为:他不信这孩子是因为喜欢他才做了那些错事,这句喜欢只是他为嫉妒而陷害子仪的所找的借口而已。
  于是,因着他的这句话,这孩子做了一件让琴永生难忘的事。
  他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了。
  活生生,血淋淋的,还在跳跃着的心脏,被那孩子一爪掏出,举到琴的眼前,那孩子眼底里那病态的,绝望的,脆弱易逝的光芒,简直像极了临死前的新霁!
  他的嘴里不断地涌出鲜血,捧着他的心脏,交给琴,他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看……尊者……他还是热的……他还在跳……只为你……尊者……我喜欢你……”
  而后,那孩子永远的失去了呼吸。
  临死前,那孩子是朝前倒的,那架势,应是想倒向琴的怀里的。
  但,琴下意识的避开了。
  说不清是想避开那鲜血淋漓的污物,还是无力去承受那孩子过分磅礴的感情,总之,他避开了。
  直到那孩子咽气之前,看到的,都是你对他的闪躲。
  落日的余晖照在那个单薄得有些苍凉的身影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琴擦了擦眼角的泪。
  奇怪,你只是一把琴而已,千年都没有动过感情的人,怎么会流泪呢?
  错觉,肯定是刚刚那血飙进了眼睛。
  琴一步步地朝前走。
  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他做出了一些牺牲,让子仪得到了他前几世的记忆,未来,子仪会跟十五那个臭小子圆满前几世的遗憾,他们会有幸福的未来,毕竟十五喜欢的一直都是云祇,这对不知前世的子仪来说,并不公平。
  至于你,这个一生都在做错事的你,就该离他们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后,孤独的,走完你剩余的时间。
  琴舔了舔溅到他脸上的热血,将那枚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收了起来,迎着夕阳,一步步地朝前走去……


第107章 番外(玉随心)
  夜晚的海面比起白天要多一丝危险的气息,好似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只会吃人的猛兽,料峭的海风挟着海浪拍打在岩石上,回声夹杂着海鸟们的叫声传到渔船上人的耳朵里。
  渔船上的两个人似乎于这寒风中等待了许久,一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常年被海风吹拂的脸颊干枯得好似老树皮一般,一看就是靠海而生的当地人,另一个是一身着锦衣的贵公子,周身那股散不去的书生气跟这狂浪的夜晚都有些格格不入。
  相顾无言的两人一直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海面,好似要寻找什么东西,忽然,那个衣衫褴褛的“老树皮”指着远处的海面叫道:“快看!那就是!”
  一听,贵公子的眼睛就亮了,立刻转身大跨步走到船身的另一侧,望着“老树皮”所指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等待了一夜之物。
  虽说是满月,但毕竟也还是夜晚,想要借着这月色看到更远处的东西还是十分困难,贵公子眯起了眼睛,发现这个距离只够看个大概的轮廓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那“老树皮”道:“能否再近些?”
  “老树皮”为难的摇了摇头:“您不知道,这虎鲨性格暴躁,就跟咱村里养的大鹅似的,见着活物就怼,靠近太危险了。”
  贵公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金元宝,扔给了眼睛都要流涎的“老树皮”,道:“可否再近一点?”
  “老树皮”看到金元宝脑子都懵了,这可能是他这个海边的老渔夫这辈子都攒不下的钱啊,想了想,他心一横,接下了那金元宝。
  这回确实是近了些,那只专注捕食的虎鲨暂时还没有将目标放到这艘小渔船身上,贵公子入了迷一般看着那虎鲨霸道豪横的捕猎姿态。
  一旁的“老树皮”握着船桨的手都在发抖,随时做好往回划的准备。
  奇了怪了,按理来说,这有钱人应该比他这穷鬼更惜命啊,为什么这人却一副不要命似的样子?
  唉,肯定还是太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
  或许是这满月照得无甚安全感,那虎鲨捕食完后便立马掉头朝着深水区去了。
  贵公子见状,连忙问那“老树皮”:“能追上去看看吗?”
  “老树皮”一听就几乎跪下了:“唉哟大爷,您可饶了我吧,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谁敢往深水区去啊?您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您不能让我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啊——”
  贵公子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没再强求,只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虎鲨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老树皮”见这贵公子终于打消了那危险的念头,立马就喜笑颜开起来:“我说大爷,来咱们这的,大多都是来买珍珠或者买鱼的,像您这样来专门花重金来看虎鲨的,倒是头一回见。”
  贵公子的眼睛仍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虎鲨离去的方向,不发一言。
  “老树皮”也是一自来熟,虽说贵公子没搭腔,他也依然是嘚啵嘚个不停,继续道:“要说这虎鲨啊,真跟咱村里的大鹅似的,在大海里头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也暴躁,别看他个头小,但海里几乎没谁敢招他。”
  听他说完,贵公子顿了顿:“是么?”
  “老树皮”见贵公子终于搭理他了,立马笑呵呵的搓手道:“那是,您是不知道,咱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海里的大鲸鱼,那么大的个头,都怕那虎鲨哩,鲸鱼您见过没有?您要想见下次我还可以带您出海去看看,白天就行,还能给您算便宜点。”
  贵公子缓缓摇了摇头,“老树皮”没摸准他是没见过呢,还是不想去。
  却见那贵公子相当难得的勾起嘴角,那一笑,这夜晚的海风都好似没那么冷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暖花开,就是春暖花开!
  “老树皮”搓着手,还想问问这贵公子还想不想再出海,要是这人想去看鲸鱼,那可又是一笔大生意,却见那贵公子嘴角勾起浅笑,忽的开口:“倒也跟他挺像的,难怪他的梦话里总是念叨这玩意。”
  “什么?”那声音太低,“老树皮”没听太清。
  “没什么。”贵公子摇了摇头,指着前方,问“老树皮”,“我问你,这能捕一只回去吗?”
  “老树皮”差点没被这口海风给噎住,他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颤声道:“您没开玩笑吧?这玩意可凶险了,晚上太黑了很难捕,白天他都在深水区活动,更难抓住,咱村就没听说过有谁捕捉过这玩意!”
  贵公子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多请些人呢?不可以吗?”
  “老树皮”望着那人手中的钱袋,咽了口口水,好似破罐破摔似的一跺脚,长叹一声,道:“那我再回去问问村里还有没有旁人敢挣这钱的?不过客人您这是为的什么,这鲨鱼肉也不好吃啊?”
  贵公子一愣:“我没说要吃啊?”
  “老树皮”一听乐了,捕鱼不为吃还能为什么?难道这虎鲨也像抹香鲸一样,身上还有旁的宝贝?“老树皮”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那贵公子:“那客人您要抓这虎鲨干什么?”
  贵公子面色若定,十分正经:“想养一只。”
  “哈哈哈客人您可真会说笑,”老树皮乐得直拍腿,“这海里的鱼,哪能家养呢?一上岸就活不长久了,都是剐了卖肉卖油的!”
  听到老树皮的最后一句话,贵公子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垂下头,喃喃念叨了一声:“海里的鱼无法家养。”
  这可把老树皮乐到了,难怪今天这钱这般好挣,这是撞上一傻子了,亏得他刚接这单生意的时候还生怕这公子哥是骗子来着,接了他两锭银子的定金才肯陪他出海,中途还一直怕这公子哥是有所图,好生提防,现在看来,真是他多虑了,这趟行程,可是挣大发了!
  贵公子沉吟片刻,终于朝那“老树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那就算了吧。”
  它是自由的,他是自由的。
  “老树皮”一听,忙兴冲冲的搓着手问那公子:“那客人,您要回去了吗?”
  贵公子点了点头。
  “老树皮”立马就乐了,立马就划起了桨,一边划一边跟贵公子唠嗑道:“不是我吓唬您,早回去早好,这海里还是挺玄乎的,不知道您听说过百年前那两次灭妖大战没有,听着挺是那么回事儿,但其实啊,那两次都只打击了陆地上的妖怪,海里的他们压根就没管着,现在陆地上没什么妖怪的踪迹了吧,海里还多着呐,听人说百年前这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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