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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没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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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张淙把门“咣”得一声关上,晏江何才回神儿,他感觉自己是被鬼给摸了头。
  “呵。”晏江何都没法感慨了。
  616,冯老的病房不就是616么!
  十七岁的未成年“孙子”,张淙。
  晏江何此刻也形容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态,除了遗憾刚才没揍张淙一鞋底子,他只是心中晃出了一句:“这就是张淙啊。”
  他想着想着又觉得实在是太神经,不得不跟着叹上:“这是什么孽缘。”
  晏江何这边被“孽缘”给闹得转了心思,张淙那头却已经到了616。
  他在晏江何那儿惹了一肚子气,而身上的羽绒服又实在是太暖和,这就让他更烦了。于是,他一推开病房门,看见冯老那将死不死的病模样,就开始撒癔症。
  张淙板着一张全世界欠他八百万的脸,薅着凳子到了床边,他把手里的衣服和背包往脚边一扔,一屁股坐了下去。
  “张淙,怎么了?”冯老侧过眼睛,看了看他。这一双年迈的眼目被病痛折磨得已见浑浊,“没给我带饭?”
  “你的粥马上到。”张淙压着声音,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活似在说“你去吃个屁。”
  冯老立刻扭头闭上眼睛,叹息道:“都是些什么孩子,一个比一个孬。”
  听老头这么一抱怨,张淙的火气突然很神奇地被敲灭了些许,而且立竿见影。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只是多年以后,当张淙这一身的歪歪骨头稍微长得像个人样的时候,他再回忆起来才发现,他的整个年少时间,最喜欢的还是面前这老东西如此这般——带着三分烦躁,三分气愤,四分纵容的语气。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长辈,把他当作自家“孩子”而有的腔调。
  张淙搭话顺着就问了一句:“还有谁孬?”
  “我那徒弟,不是跟你提过么。”冯老皱着脸,一脸的褶子都要堆成沟了,“我这辈子的儿孙命是真不好。”
  “可别不要脸了老东西。”张淙终于笑了,“你哪来的儿孙命。”
  冯老飞快剜了他一眼,用鼻子含糊着哼了一声。
  “你啊,你就是……”张淙话说一半突然没了下文,好几秒都没出声。
  “就是什么?”冯老问。
  然后,他看见张淙的表情僵硬/了。
  张淙的脑子过了一趟姹紫嫣红,又跑了一圈五光十色,噼里啪啦搭通了桥。他呼出一口气,慢慢问道:“你那个徒弟,就是你放着医疗水平最好的大医不愿意来,怕他发现那个?”
  “是啊。”冯老看了眼桌子上的百合,“还送花呢,你这还专门下去买瓶矿泉水喝了当花瓶呢。哎对了,他今天应该在医院,等你俩认识认识,肯定很投缘。”
  张淙:“你上次说他叫什么来着?”
  “嗯?你忘了啊,他叫。。。。。。”
  “晏江何?”张淙粗着嗓子说,好悬没吼上。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叫你晏哥哥干什么。”
  张淙:“……”
  “哎!你怎么也来了!正巧了!张淙也在!”冯老这会儿可是太开心了,说着还拍了拍张淙。
  晏江何勾着一边的嘴角,手里拎了一堆吃的,风度翩翩走了过来,他看了张淙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顺手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百合花洁白的花瓣,声音染上暖意:“我来陪您吃饭来了。”
  冯老赶紧调起病嗓子:“你竟然有良心了。不容易。”
  晏江何笑笑,特别礼貌又特别温和:“您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
  “……”冯老只觉得晏江何今天是吃撑了,不然就是吃坏了。
  冯老就不提了,张淙才是最忍不得的。就晏江何现在这做派,看得张淙只想把后槽牙给咬掉。
  晏江何慢悠悠打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碗白粥,双手捧着塞进了张淙怀里:“来,哥赔你的粥。”
  冯老:“嗯?”
  老头愣了愣,看一眼晏江何,又缓缓转头看一眼张淙,问道:“你们,之前已经认识了?”
  “认识。”晏江何朝冯老笑笑,“张淙特别乖,还叫我哥。”
  张淙抱着粥,额角的青筋直蹦,他从牙缝里往外挤字儿:“你他妈故意的吧?”


第13章 “哎,洗嘴啊。”
  张淙话音一落,眼瞅着晏江何嘴角的笑意就深了。
  晏江何扭脸看着张淙,“柔和”二字简直达到了他一双眼底:“嗯?什么?”
  “……”张淙手里捧着一碗粥,只能干瞪眼,他胸口憋着气,肋骨即将左右憋断两根儿。
  冯老挑了挑眉梢,心头自然提起了兴趣。一看这俩混玩意就知道,这里头指定是互相惹气了点儿什么。他一把病入膏肓的老骨头,懒得管小辈人,遂是只乐呵着在一旁看热闹。
  张淙觉得自己这当子有点言语失灵,真不知道对上晏江何那么一张“友爱”的脸,他应该怎么出言不逊才不算输。
  反观晏江何,他实在不能更得心应手。
  晏江何把袋子里其他的吃的打开,暖热的香气立马溢了出来。
  张淙双手依旧托着那碗白粥,这粥隔着一层聚丙烯,将他的手心烫得热乎乎的。
  张淙眼见着晏江何掀开盖子,拿上筷子往粥碗里扔了两棵咸菜。
  张淙:“……”
  晏江何拿勺子舀上,递到冯老嘴边:“给您。”
  冯老瞪了他一眼:“不用喂。”
  “行吧。”晏江何看了一眼,冯老右手上还打着吊针。他把手里这勺直接塞老头嘴里了,然后才把张淙手上的粥拿过来。他坐在床边,又抽了几张纸巾垫自己腿上,把粥放上了。
  他从袋子里又摸出一个咸鸭蛋,敲开把流黄掏进了粥碗里,这才递给冯老:“用勺子吃,手上打针呢,动作轻点。”
  晏江何伺候完冯老,又拿了一碗疙瘩汤,再一次塞进张淙怀里,竟然还顺手帮他打开了:“哥给你买了一碗疙瘩汤,多吃点,大冬天的。”他说着又扔下一个塑料勺子。
  张淙:“……”
  晏江何自己也拿了一碗疙瘩汤打开喝,顺便还吃了一个灌汤包,包子热乎,一口一个,汤水很足,特别鲜。
  张淙眼皮直跳,很想把下巴底下那碗香喷喷的疙瘩汤直接扣晏江何脸上。
  冯老喝了一勺粥,又瞧了一眼旁边明显不满的张淙,他心思鹊起,于是好奇问道:“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哦,这个啊。”晏江何乐了。
  张淙这会儿根本不想说话,更不想交代他碰上晏江何的扭曲霉运。他低头喝了一口疙瘩汤,心道随便晏江何玩幺蛾子,他才不屑跟着一起扑棱。
  晏江何蔫儿坏,专门盯着张淙的喉结,正瞅着那喉结滚动,在张淙咽东西的当口开腔:“我对他有救命之恩。”
  “……”冯老,“啊?”
  “咳咳咳…。。。咳咳咳。。。…”果然,张淙呛着了,他侧过头一通猛咳,咳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手上的疙瘩汤都跟着抖了出来。
  “哎。”晏江何啧了一声,伸手拿过他手上的疙瘩汤放到桌上,皱着眉头拍了拍张淙的后背,“你行不行了。”
  张淙脸都呛红了,他猛地抬头瞪着晏江何,嗓子里依旧有不舒服的异物感,他又咳了两声:“你说什么?”
  晏江何凑到他跟前,贴着他耳朵很小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让你少被揍了一拳,还让你避免了冻死街头。还有刚才。”晏江何说着,伸手象征性拍了一下张淙的后脑勺。
  张淙从书包里翻出水杯,喝了口水润嗓子,他喘了口气,觉得气管舒服些了,这才准备还嘴。只是他刚张开嘴,晏江何就夹了个灌汤包塞进了张淙嘴里封口。
  晏江何立马转头朝冯老笑:“你看给他激动的,我就说张淙特别乖吧,真是个好孩子。”
  “。。…。”张淙有火要从嘴里喷出去,他牙口一用力,“噗嗤”一声,灌汤包的汤汁就喷了出来。
  晏江何离他很近,张淙又是抬头瞪着晏江何的脸,而正巧这汤喷出来的时候,晏江何刚得瑟完准备扭头朝张淙“轻轻微笑”。
  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所以,这鲜香的汤汁毫不辜负,直接喷到了晏江何嘴上。
  晏江何:“……”
  张淙拼命憋着笑,赶紧用舌头卷了灌汤包在嘴里胡乱嚼两下咽了,然后立刻用手捂着脸,笑得肩膀开始抖。
  另一个忍不住的自然是冯老,他虽然早就看出来这两人不对付了,但真的没想到这模式会这么有意思,这会儿乐得差点儿把手里的粥给颠倒个儿扣床上。
  张淙眼疾手快,赶紧把冯老的粥拿到一边,眼睛里都笑出了水光:“你乐完了再吃。”
  晏江何竟也勾着笑,同时默默用纸巾擦嘴。他眯缝了一下眼,盯着张淙的脸看。这臭小子脸颊没有酒窝,但是嘴角处有一双轻浅的梨涡。这会儿他扯着嘴角,正巧看得着那一对小小的凹陷。
  晏江何见了张淙几次,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笑。果然,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什么样的小孩儿,也都是会这么笑的。
  “天哪!”冯老直感慨,“你们俩这缘分可大了,你们这是一对儿冤家啊!”
  老头看着特别开心,声调难得这么爽亮:“两个泼皮孬种!”
  就算是用纸巾擦了,晏江何还是觉得嘴上脸上都是油,他索性就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洗。
  一看他要出去洗,张淙心里就更痛快了,他仰着头朝着晏江何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哎,洗嘴啊。”
  冯老立马又开始乐了。张淙下意识用掌心轻轻压了一下冯老打着吊针的手,怕他把针头弄鼓了。
  晏江何没说话,他只是在门口停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张淙片刻,突然,他弯着眼角笑了笑,开门就走了。
  他这笑很短,转瞬即逝,飞快一下就过去了,但那眼角弯下来的弧度却很好看。
  晏江何桃花眼型,但不是桃花眼,和桃花眼差一对褶子,他是个单眼皮。可他眼睛不小,眉骨高,眼眶很深,一双卧蚕生得饱满,这么弯着眼角一笑,眼中那汪稀薄的光好像飞快洒了出来,浇到了张淙身上。
  张淙皱了皱眉,心里忽然就黯了一下。晏江何这个笑表明了——他刚才一直都是在逗他玩。把他当个孩子一样,逗着玩。
  张淙头顶无名火起,他把桌子上的粥往老头手里一塞:“吃吧,我回学校了。”
  冯老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嗯,去吧,疙瘩汤不喝了?”
  张淙拿起疙瘩汤,很豪迈地囫囵灌了两口,从嗓子眼到胃滚下一股暖流。
  冯老看着他,依旧憋着笑:“你手里这碗是晏江何的。”
  张淙:“…。。。”
  “操。”他恶狠狠骂了一句,把手里的疙瘩汤掀翻在垃圾桶里。
  冯老立刻撇过头,眼睛盯着被子一角笑了。
  张淙拎起书包和装汤福星衣服的塑料袋,走出了金戈铁马的气势。
  冯老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冤家是真的路窄。张淙刚从病房走出去不到十步,正巧撞上了洗完嘴回来的晏江何。
  晏江何拦了他一把:“回学校?”
  张淙拧着眉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嘴唇还是有点儿苍白。晏江何终于没忍住,犯了一把职业病。他伸手摸了一下张淙的额头:“嗯,没发。。…。”
  “你干什么!”张淙“啪”得一声打开了晏江何的手,更生气了。
  “你波斯猫啊!”晏江何被他吓了一跳,“我看看你发没发烧。”
  晏江何的本意是关心张淙的身体健康,但这话这么说出来进了张淙耳朵里一过滤,那味道就实在有些欠了。
  张淙:“我看发烧的是你吧?耍我很好玩?”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晏江何盯着他,“不然你让我说什么?说我看到你在Azure跟人打架?抓到你在公交车上偷钱未遂?你猜老头会不会被你气死。”
  张淙抿了抿唇,冷哼了一声:“他算个屁。凭什么管我。”
  晏江何看着张淙,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那你还来伺候这个屁,还给他带了粥呢。”
  “滚。”张淙彻底烦了,“让路。”
  晏江何拽着张淙的袖子,把人往跟前薅得近了一些,表情变得严肃了,他沉声说:“我问你,老头治疗的钱,你是不是都是偷来的?”
  晏江何不得不怀疑,如果那天他不在车上,没有及时抓住张淙的手,他的手就伸进别人兜里了。冯老那个病,就算医院会给大比例报销,也还是要花一些钱。对张淙这种还在上学的小孩儿来说,也不是勤工俭学就能在几天时间弄来的。
  张淙沉默了片刻,突然往旁边错开了一步,竟然一句话都没顶,也没踹晏江何一脚,直接绕过了他。
  晏江何也没拦着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见张淙在他耳边说:“关你屁事。”声音很轻很轻,毫无气势。
  又是这句话。
  啧,这兔崽子。
  晏江何进了病房,冯老正在一口一口喝着粥,他看了晏江何一眼:“过来,再给我夹点咸菜来。”
  晏江何走过去,又给冯老弄了点儿咸菜,他看了眼桌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疙瘩汤呢?”
  “垃圾桶。”冯老说。
  晏江何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倒扣着掀垃圾桶里了。
  他嘴角的笑意扯开了:“这小兔崽子,还真是…。。。”
  “特别不是东西吧。”冯老笑笑,“张淙啊,离经叛道。”
  晏江何点点头,拿起筷子慢慢吃着灌汤包:“嗯,不是东西。”
  冯老看了他一眼:“你是半拉东西。”
  “…。。。啊?”晏江何嚼着包子,含糊道,“您骂我干嘛啊。”
  “你欺负他干嘛啊。”冯老说,“比人家大十一岁,还对付一孩子,半拉东西都是抬举你。”
  晏江何低头笑了,用脚尖踹了踹垃圾桶:“我不也没占到便宜么。”
  “嗯。也是,懒得管你俩狗咬狗。”冯老顿了顿,突然叹了一口气,“江何,张淙倔着呢,尤其他那钱,你帮我多看着他点儿,你吃得住他。我还真没怎么见过,这孩子像今天这么笑呢。”
  “嗯。”晏江何抬手给冯老倒了杯水,他的掌心在塑料杯壁上握了握,把杯子递了过去,“慢点儿,有点烫。”


第14章 不能这么给张淙定性
  晏江何从冯老的病房出去,先回自己诊室摸了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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