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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没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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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喇叭尖锐的声音扎进了张淙的耳膜,他甩了甩头,清醒了些。
  “张淙!”晏江何降下车窗,抻出脖子喊了一嗓子。
  “卧槽……”汤福星都愣了,这不是晏江何的车吗?
  晏江何把车停下,快速下了车。他一把摔上车门,又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看什么看!”
  真要感谢他这么一嗓子吼出去,周围想要驻足的人赶紧跑了老远。
  人都这样,爱看热闹,但不爱惹事上身,有风听风,有浪看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跑。”张淙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汤福星的肩头。汤福星压根儿就没反应,这种情况下,他听张淙的话都听出惯性了,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
  晏江何:“……”
  他怀疑汤福星是傻了。跑个什么?还有,汤福星跑了,张淙怎么不跑?这臭小子是站这儿等他抽的?
  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停下,没好气儿道:“你俩在大街上干什么呢?打架?”
  晏涛去医院看了冯老,晏江何接上亲爹,又去宠天下接了晏来财,顺便正好就能让晏涛抱回去。去店里的时候他没看见张淙,也没瞧见汤福星,没成想往回走的路上,居然看见这俩兔崽子在路边抡拳头。
  晏江何本来不想管,但是冯老才跟他说过:“江何,张淙倔着呢,你帮我多看着点儿。”
  其实不管冯老说不说,就冲老头认张淙是“亲孙子”,晏江何这一脚刹车也要踩了。
  张淙没回话,就瞪着晏江何看,那架势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说话!你是被揍哑巴了?”晏江何深吸一口气,并不想当街打孩子,他的目光顺下去,眉头皱起来,“你手里拎个刀干什么?”
  如果他没会错意,汤福星跟张淙应该是哥们儿。哥们儿之间摩擦,动拳脚就行了,刀子?
  听了这话张淙还是没出声,只是,他顿了顿,慢慢把刀子收了回去,这是个折叠的小水果刀。
  晏江何手快,在张淙要把刀子揣兜里的时候立刻夺了过来:“你……”
  天黑,视线不好,晏江何又气得两眼冒火星,这会儿了才看出张淙好像有些不对劲。
  张淙一张脸煞白,白得都快透明了。他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汗珠子缓缓淌下来。
  “怎么了?”晏江何抬手摸了一把张淙的额头,摸了一手汗,“哪儿不舒服?”
  张淙想抬胳膊打飞晏江何的手,但是胳膊刚抬一半,胃里就一阵上了绞刑一般的剧痛。他闷哼了一声,就那么一停顿,手打空了。没打上晏江何,倒是抽了空气一巴掌。
  晏江何:“……”
  他凑近张淙,拽着他的胳膊:“哪儿疼?”
  张淙弓着背,狠劲儿咬着后槽牙,将微微颤抖的嘴唇崩得死紧。
  这种死活不交代明白自己情况的患者,最该死。疼死他活该,他就该疼得刮掉一层皮。
  晏江何掂量着自己那硕果仅存的医德,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淙,沉声问道:“肚子疼?”
  这时候,车子副驾驶的门开了,晏涛抱着晏来财走了下来:“江何,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了?”
  ※※※※※※※※※※※※※※※※※※※※
  张淙是真没想到,岳父从车里出来了,他更没想到,第一次见岳父,竟是这种情景。


第17章 “送他进消化内科。”
  晏涛抬眼往这边看,他怀里的晏来财也抻着狗脖子往这边看。
  晏江何有点儿无奈,他默不作声侧过身子,将从张淙手里抢下来的刀遮掩着滑进了大衣口袋。
  “爸。”他走过去,上来就伸手按了一把晏来财的头,把狗脑袋怼了回去,“他有点肚子疼。”
  “怎么回事?”晏涛问。
  “跟同学打架了呗。”晏江何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张淙,“这就是张淙,就押着冯老去医院那个小孩儿。”
  “就是他?”晏涛略微惊讶,说着就想过去,“肚子疼是打架伤到了?现在的孩子真没轻重!”
  “不一定呢。”晏江何拦了他一下,“爸你就别管了,不行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晏江何说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你先抱晏来财回家吧。我妈还在家等着呢。”
  “那交给你了。”晏涛抱着狗,他对自己儿子也放心,便没参和,“打车干什么啊,我走回去得了,这儿离家也不算太远。”
  “您不冷晏来财还冷呢,狗毛今儿才被剪下来一层。”晏江何笑笑。
  晏涛搓了一把晏来财的狗头,啧了一声,上车前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张淙。
  晏江何看着出租车一骑绝尘,这才回身走向张淙,张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下了。
  晏江何觉得有点头疼。少年这东西韧劲儿大,长歪了灌点药掰回来就行了。可张淙这种,明显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晏江何的脾气又说燎就燎,耐心这玩意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求而不得。
  他俩,不说针尖对麦芒,也是怎么都软磨硬泡不到一起去。太难。
  晏江何走过去,蹲下来,几乎用尽了自己此刻所有的温和:“你先站起来,跟我上车。”
  张淙果然把他说话当成放屁,一动也不动。
  晏江何懒得再好言相劝,他一把搂住张淙的腰,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
  一拽起来他登时愣了一下,张淙站得稀里晃当,用手捂着胃。半个身骨都要砸在他身上,一张脸上表情都有些拧了。
  “你得跟我去医院。”晏江何说,手上没耽搁,赶紧把张淙拖上了车。
  晏江何上车后立刻发动了车子,他从后座上拿来了一个保温杯递给张淙:“先喝点热水。”
  张淙靠在椅背上喘气儿,转脸瞪着他没接。
  “有洁癖?我都不嫌弃你,你少在这给我摆架子。”晏江何把水杯拧开,递到他眼皮底下,“还用我喂你吗?”
  水杯杯口正往外冒着热呼呼的白雾。
  张淙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放到嘴边慢慢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熨帖着他的胃。
  “我问你。”晏江何把暖气调了调,将车开了出去,“你被汤福星砸到胃了?”
  “没有。”张淙终于说了一句话。两口热水灌下肚子,他觉得缓过劲儿了。
  晏江何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半边脸有点肿:“你得跟我去医院检查。”
  晏江何:“你慢点喝。”
  张淙没说话,又喝了一口水。他就这么一口一口喝着,眼瞅着大半杯水都下了肚,晏江何才又说:“刚才怎么回事?你一天到晚能消停点儿吗?”
  “你少管闲事。”张淙揉了揉胃,感觉舒坦多了。
  “行啊,两口热水给你灌痒性了,张嘴就来讨揍是不是?”晏江何哼了一声,“我怎么每次看见你,你都这么一副德行,你什么时候能像个人?你到底有没有像人的时候?”
  晏江何这话说完,张淙没吭声,胸口倒猛地一钝,活生生闷了一下。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晏江何这么不顺眼了。
  晏江何简直一语中的,狠狠在他心肺上抽了一鞭子。那话重了,但说得对。他每次遇见晏江何,都不像个人。
  晏江何是能砸开他所有不堪的那只锤子,轰隆一下就地动山摇,他便面目全非了。他所有的狼狈和无能,都让晏江何给看了去。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像一个丢盔弃甲的光屁股小卒,所有的负隅顽抗都被撕了粉末,成了见不得光。
  尽管他不承认,但他真的恐慌。晏江何让他恐慌,狼狈的自己让他恐慌。所以他刚才脑子都没过就让汤福星跑了。他是害怕了,他怕自己在晏江何面前,就那么轻易地土崩瓦解。
  张淙眼尖地看见,晏江何的车载储物盒里竟然放着他之前的那根草莓棒棒糖。
  张淙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正难受的很,胃疼都被压下去了。他拿起盖子盖上杯子,又把杯子放下,伸手把棒棒糖拿了过来。
  晏江何看乐了,特别想提醒一句,这棒棒糖砸过他的裤/裆,还是别往嘴里送了,但晚了,下一秒张淙就撕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晏江何叹了口气,“你不是胃疼吗?别吃了。”
  晏江何:“平时也少吃。全是色素,你那舌头,现在就是斑斓的粉。”
  张淙含着糖,揉了揉胃,慢慢说了一句:“停车。”
  “干什么?说了要去医院。”晏江何侧眼用余光看他。
  张淙嘬着糖,面无表情道:“我想吐,你让我吐你车上?”
  晏江何没说话,他默默看了看张淙,缓缓把车靠边停了。
  车门是锁的,晏江何并没有立刻开锁。他看了张淙好一会儿,确定他的脸色好些了,头上也不冒冷汗了,嘴唇也恢复了些血色。
  晏江何笑了笑,开了车门:“出去吐吧。”
  张淙头也没回,直接开门下车。他自然不是去吐了。晏江何看他越走越远,背影瞧着还挺稳当,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了。刚才估计是冷风喝多了,拧着了。
  晏江何重新发动车子,还是去了医院。前些天手术完的一个病人情况有些不稳定,他不太放心,都走这条路了,索性就回去看看。
  晏江何到医院看完了那位病人,又惯性巡了一圈儿病房。他想了想,又想起冯老桌子上的花该换了。他今天估计是毛病大发了,竟然挑了两朵红玫瑰过去换上。
  冯老抽着眼皮,好悬没从床上坐起来扇他。
  走之前晏江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凑到冯老跟前小声说:“张淙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找人告诉我一下。”
  冯老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送他进消化内科。”晏江何说完就走了,留下冯老一头雾水,盯着桌上鲜艳的红玫瑰,直在心里骂晏江何脑子有病。
  张淙从晏江何车上下来,并不意外晏江何没追他。晏江何追他做什么呢,又不是圣父,还得对他关怀备至?就看晏江何那德行,也做不出来这等好事,估计也是对他深恶痛绝,仁至义尽了。
  这样很好。张淙想着。
  胃里的不适感在慢慢缓解,他不想去医院看冯老,他猜消毒水的味道会又把他的胃疼勾起来。
  张淙慢慢往家走着,脸上之前被汤福星揍得那一下早就见肿了。张淙搓着自己的脸,想着再看见汤福星肯定要拽下那厮八斤肉。
  谁知道张淙刚进门洞,就看见汤福星坐在楼梯上等他。
  张淙:“……”
  八斤肉送上门了,张淙走过去,踹了一下汤福星的小腿:“起来。”
  汤福星起来了,挡着张淙的路不让他上去,他看了张淙一会儿才说了句废话:“你脸肿了。”
  这话听张淙耳朵里就像放屁一样:“滚蛋。”
  “去吃点东西吧。”汤福星没滚,却拽着张淙的胳膊往外走,“当我给你赔罪了,你想吃什么,你……”
  “疙瘩汤。”张淙说完就觉得自己得是全身的激素逆行灌了脑子,“热的,疙瘩汤。”
  汤福星:“……”
  俩人没走出去太远,沿街找了一家面馆,让老板娘给揪了两碗疙瘩汤。汤福星还要了根儿大香肠啃着。
  张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疙瘩汤,胃里终于彻底回暖了。
  “你怎么又去弄刘恩鸣了?不是说刘恩鸣花钱聘你收拾黄亮么?”汤福星问。
  “黄亮出价比他高,让我反过来收拾刘恩鸣。”张淙说。
  “……返聘啊?还是拍卖啊?”汤福星都被这操作惊呆了,手里的香肠差点儿没栽疙瘩汤里。
  “你有没有文化,这词儿都不是这么用的。”
  “我没文化,你有,你学霸。”汤福星没好气儿地说。
  汤福星今晚怎么想怎么不是事儿,他咸吃萝卜淡操心惯了,心里各样着放不下,吃完饭就跑张淙家楼下去,正巧看见张淙拎着编织袋出来,他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悄摸跟上张淙,怕张淙发现,他专门跟得老远,简直不能更费劲。天知道当他看见张淙从兜里掏刀子的时候肝胆都要裂开了。他是腿软了好半天,才上去拽着张淙跑的。
  汤福星:“你拿刀子划。编织袋那么薄一层万一破了,刘恩鸣的脸就花了!”
  “不会的。”张淙喝着疙瘩汤,咽下去才说,“我用的刀背。”
  汤福星一瞬间就觉得无话可说。他很怕张淙会踏上一条漆黑的路。张淙经常在界限晃荡,你以为他要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了,但他又总堪堪踩在临界点上,原地用力踏步。
  汤福星抿了抿唇,低着头小声说:“那你也不能这么吓唬刘恩鸣,你这样……”他想说“不对”。
  张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不该跟着我,更不该过来,你还拽着凶手跑路了。”
  “张淙!”汤福星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张淙的那碗疙瘩汤都跟着晃了晃,汤福星压着声音骂了一句,“我看你他妈是疯了!”
  张淙的笑意更开了些,他呼出一口气,瞧见汤福星那张憋红了的脸,张嘴也不知道走没走心:“对不起。”
  “你……”汤福星卡壳了半天,没“你”出什么东西来。他站起来去跟老板娘要了一个刚煮好的鸡蛋回来剥开,递给张淙让他敷脸。
  张淙拿过鸡蛋,心不在焉往脸上滚着。
  “晏大哥……”
  “别提他。”张淙立刻说。
  汤福星叹了口气:“行吧。”
  张淙在最灼热的年纪,站上了一条来回摇摆的钢丝。他尽力保持平衡,心高气傲抬着头往前走,谁都看得出他下一步可能就会一头栽下去头破血液流死个透彻,但谁也不敢碰他。
  ——走钢丝的人,孤独着,心惊胆战着,谁都碰不得。
  ※※※※※※※※※※※※※※※※※※※※
  张淙真的不是一个好少年,拜托晏哥哥早点抽他。 希望每一个花雨季都能跟成长握手言和,希望所有的横暴和伤害远离年轻的身体及精神,希望当下社会从未摧垮东风化雨,希望这个时代再不亏欠任何一个少年人的喜怒哀乐。


第18章 Anywhere you are
  张淙和汤福星吃完疙瘩汤,沿着马路边慢慢走着。
  “你这么晚出来,告诉你妈了吗?”张淙突然问了一句。
  “告诉了。”汤福星朝他笑笑。
  “你妈竟然放行?”
  汤福星摇头晃脑,有点儿得意,他说:“我作业都写完了,我妈自然放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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