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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没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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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吃几口,张淙就端着一只碗和一个保温饭盒走了出来。张淙把碗放下,里面满满是冒热气的白粥。
  张淙这粥弄得很是个模样,不太稠,也没清寡,白米粒一个个的数得着,这之间的黏糊度把握得刚刚好。
  晏江何看了一眼自己买来的,果断选了张淙做的。他丝毫不客气,把粥碗拉近眼前就埋头喝,烫了一嘴舒服:“这可厉害了。”
  张淙没去置喙晏江何“不请自吃”的厚脸皮,反正这人又没要过脸。
  张淙往保温饭盒里挤了些咸菜:“反正比你做的强。”
  晏江何:“……”
  张淙着实忘不了晏江何给他灌的那碗大米粥拌红糖。他是真的没想过,还有人能把大米这种东西弄得那般各样舌头。
  张淙又端了杯水,往保温饭盒里扔进个勺子,扣上盖儿,一起拿进冯老屋里。
  晏江何本来以为张淙得在里头伺候一阵子,没成想他不消片刻就出来了。
  晏江何纳闷儿道:“老头吃完了?”
  “没。”张淙重新给自己盛了碗粥,在晏江何对面坐下,“还躺着呢。起来自己就吃了,他不喜欢别人喂,再说我也不会喂。”
  晏江何心思转过一圈——自己起来就吃了,所以用的保温饭盒。
  他点点头:“有道理。”
  晏江何又说:“那他要是自己没端稳,把粥叩地上怎么办?”
  张淙抬头看了他一眼:“擦呗。”
  晏江何没说话。他觉得张淙说得对。擦呗。多简单。
  张淙顿了顿,又说:“他不给自己叩地上就行。”
  晏江何盯着张淙看,看着看着扯上嘴角笑了。
  也不知道晏江何是崴了眼睛还是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张淙不仅是难摆弄,连看都费劲。
  比如,就算他花哨玩得得心应手,足够逼人途穷,有能耐抽丝剥茧般去瞧张淙,却一直都没瞧多么透彻。张淙总会比他想象的更纤细驳杂。
  好像未加工的野地原矿,你看见它自然得扭曲畸形,你摸到它尖角愚昧钝化,你明白它掼摔能四分五裂。但你没办法透过里面纷繁的裂痕和杂质,去逮捕冗乱的生存脉络。硬要揪来蛮不讲理地研究,也只是浮于表面,捡了些幽微的色彩罢了。
  “哎。”晏江何伸脚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张淙的腿,“你竟然会做粥啊?”
  “……”张淙有些无奈,“我看着很蠢?水和米扔锅里,盖上就完事。还用会吗?”
  “你看着不蠢。”晏江何仰头喝粥,却不念口食恩惠,惯性捣杵张淙,“实际上有待商榷。”
  晏江何的确不止一次骂过张淙“蠢货”。想到这儿,张淙拿筷子戳穿个包子,塞进嘴里。
  肉馅儿,挺香的。
  张淙咽下包子,唇角崩上:“你不用来送饭,我就弄了。”
  晏江何:“那我来蹭饭。”
  张淙:“……”
  晏江何笑笑:“我不放心。不过我也不能天天来,哪天赶上夜班,也没那精神头儿。对了,告诉你一声,我雇了个看护,估摸等下就来了。”
  “看护?”张淙皱眉,“老头肯定不乐意。”
  晏江何啧了一声:“不乐意也白搭。你上学我上班,他身边不能没人。我也就雇个人白天看着他,晚上看情况。”
  晏江何想到老头是块臭骨头,不用张淙说他也知道铁定不乐意。
  晏江何叹了口气,不小心哂到了牙根儿,他舔着牙龈道:“他没病出阿兹海默可真糟蹋。”
  张淙犹豫了一下,从桌旁站起来,再次去了冯老屋里。不过一分钟他出来了,抬手往晏江何眼皮底下扔去个钥匙:“老头的钥匙,你拿着吧。”
  “嗯。”晏江何挑了挑眉,将钥匙收进兜里。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张淙看了晏江何一眼,去开了门。
  看护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姓杨,是晏江何早前从医院找来的人,熟悉,知道根底。
  打过招呼,晏江何把杨大姐领进屋:“条件差了些,将就一下吧。”
  “没事,能照顾冯老我可乐意了。”杨大姐笑道。她也是在医院呆了多年,早就知道冯老。
  晏江何点点头,看了眼张淙,然后进了冯老那屋。张淙几乎从晏江何的眼中看出了“壮士一去兮”的思想来。
  张淙:“……”
  晏江何估摸是个泼皮神仙降世,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场。张淙和杨大姐在外面数着,晏江何进去不到二十秒,原本还在睡着的老头突然喊得嘶哑八叉:“你是不是闲得!”
  张淙:“……”
  可想而知,晏江何挨了一顿臭呲儿。冯老顽固了一辈子,临了连个房子都不肯换,用眉毛想就知道会如何。
  人到末尾都是折腾,晏江何明白他窝着难受,也就忍了,权当孝敬。谁知道老东西叨嚷个没完,瞪眼道:“我不用人照顾,死了给我埋了就行。”
  晏江何立地上了脾气,不屑再跟冯老滋哇讲理,只是掀出动静:“你快消停吧,你不用?你弄清楚,你现在这德行没有话语权。”
  两人又吵嚷一番,最后,张淙就听晏江何在里头胡咧咧:“你心疼一下张淙行吗?那孩子能受得了吗?他还不够折腾?你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你还让不让人上学了?”
  张淙:“……”
  杨大姐默默看了张淙一眼。
  张淙搓了把脸。
  他脖梗筋都能扭成璇儿了,喝粥几乎喝出了蜿蜒。晏江何怎么就搬着他躺上枪口去了?
  不过晏江何搬得真对,他这么一说,冯老虽然顶着氧从肺里往外倒喷,但真的就没再反对什么。
  这一招甚妙,正中七寸。
  晏江何打了胜仗,慢悠悠从屋里晃出来,朝杨大姐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没事。”杨大姐摆摆手,“冯老还算好说话的,我见过太多了。有的是倔的,觉得找了看护,就成废人了。”
  杨大姐感叹:“这人啊,病起来真难受……”
  晏江何眼底暗了暗,他侧过脸,发现张淙正拧着目光看他,一副浑不自在。
  晏江何走过去,杵了下张淙的肩:“赶紧收拾好,我开车了,上班前正好顺你去学校。”
  “……你劝老头,扯我干什么?”张淙慢慢薅过自己的书包背上。
  “麻烦你了杨大姐。”晏江何没回话,倒是先开了门。
  杨大姐:“放心吧。”
  张淙出来,晏江何把门关上,这才又说:“不扯你这孙子,爷爷能那么容易绕过弯儿么。”
  张淙捏著书包带,刚想回一句什么,晏江何却不知道哪条神经又劈歪了。他伸出手,手掌兜了下张淙的后脑勺。
  “……”张淙步子一停,脚在楼梯上顿住,上半身好悬没栽出去。
  “赶紧走,再不走要迟到了。”晏江何扭脸看他,不耐烦道。
  “哦。”张淙面无表情,跟着晏江何上车。
  晏江何把张淙送到学校,坐车里捋顺了五分钟,将冯老带出来的那股子郁气消化好,这才风风火火地上班去。
  张淙其实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右边眼皮就乱蹦。他没太在意,可进学校以后,他的眼皮蹦得更厉害了,几乎要从眉毛下飞起来。
  张淙低着头揉眼睛,视角不好,于是在讲台上被王老师堵了个正着。
  就听王老师和声细语道:“张淙,身体怎么样了?”
  “……”张淙按着右眼,“好了。”
  王老师:“那也多注意,眼睛怎么了?”
  张淙随口说:“眼疲劳。”
  王老师被他噎了也浑不在意,依旧温暖如春:“要是不舒服跟老师说,我给你哥打电话接你回去。”
  王老师:“以前都不知道你有个哥。”
  哥?张淙愣了愣,他什么时候有个哥了?是张汉马的哪阵狗屁崩出来了水货?
  但没过两秒张淙就反应过来了,是晏江何。那人给王老师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该是自称他“哥”了。
  张淙下意识就想说一嘴“我没哥”,但他实在懒得跟王老师掰扯,秉承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的品格,张淙轻声含糊了下,就进了座位。
  或许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迷信,张淙那眼皮撒欢儿烦了他一上午,还真就有了个事。
  中午放学的时候,张淙去文科班找汤福星,从他班学生嘴里听说,汤福星昨天放学把腿给摔了,今天请假。据悉,汤福星自行车出了毛病,那陀螺孙子仗着吨位企图扛车走,奈何他本质是个肥皮饭桶,最终翻滚于六中下面的斜坡上。
  张淙搁心里戳败汤福星是块废物点心。他眼瞧着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习,遂果断翘了,课间拎上书包就走。
  张淙下楼梯的时候,有几个学生从下面迎面走上来,其中有刘恩鸣。
  张淙不爱搭理他,不过刘恩鸣倒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张淙。
  天儿冷,刘恩鸣那塌鼻子冻得通红,他搓搓鼻头,吸了下鼻涕。他定然是怕张淙,张淙能感觉出来,刘恩鸣已经猜到当时是自己吓唬他。
  不过无所谓,刘恩鸣是个怂包。果然,张淙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刘恩鸣脖子缩了缩,但立马又故意挺了起来,像极一只装洋相的哈皮狗。
  不过张淙全都没看见。他长腿撩着,一步跨两层台阶。他要去趟宠天下,看看汤福星那滚了坡的憨玩意瘸没瘸。


第37章 碎成了不知多少片
  张淙找汤福星之前专门去了趟超市,他买了些吃的喝的,零食水果之类。反正冯老现在不住院,也没那么需要钱了。
  他空揣着一兜稀有财货没处败坏,尤其那钱又来得费尽心机,这让张淙觉得反胃。好像很多天没吃饭,突然掐脖子塞进一腔荤油,呕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宠天下今天没开门营业。正脸拉下防盗铁门,张淙进不去,于是他绕到了后面。
  后头临门那面墙就靠着汤福星的倒霉自行车。车子前后两个轮胎都变形了,难怪汤福星想要扛着车下坡。
  张淙蹲下仔细看了看,车轮歪曲挺大,很像是剧烈撞击,或者拿扳手那类玩意扭得。
  张淙心里蓦然黯了下——汤福星这是惹上谁了?
  张淙黑沉的目光盯着车又看了会儿,然后他站起身,走上前叩响了后门。
  于阿姨果然在,她给张淙开了门,略有些惊讶:“张淙?你怎么来了?哦,对了,我忘了,你发烧请假了,身体怎么样?今天还没上学呢?”
  “……”看来张淙发个烧,是人尽皆知了。
  张淙看于阿姨有笑模样,就知道汤福星没什么大事,他下意识松口气:“我没事了。”
  张淙:“我听同学说汤福星腿摔了。”
  于阿姨摆摆手:“没事,就是撸了块皮,包着养两天就行。个完蛋货,骑个车还能从坡上摔下来,车比他能滚,看他那车给撞得。”
  张淙:“……”
  张淙心下了然,汤福星该是怕他妈担心,直接说自己是骑车摔的。
  于阿姨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表:“他在上面呢,正好你来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上去吧,厨房有吃的,要什么自己拿。”
  “哦,对了。”于阿姨弯腰从门边拿起一个快递袋子递给张淙:“中午送来的。汤福星快递,你顺便给带上去吧。”
  “好。”张淙接过快递。他伸手捏了一下,感觉里面像是什么小件的衣物,挺软,还很轻。
  眼皮又开始蹦了。这层穷撺晦气的皮烦得张淙拧了眉,他始终没抬头正视于阿姨的视线。于阿姨着急有事,出门风风火火,倒也没在意。
  张淙又随便扫了眼快递单,寄件地址是同城。
  张淙拎东西上楼,他也没稀罕敲门,踹开门就进。汤福星靠在床上,手里擎着手机在打游戏。
  张淙:“……”
  张淙走过去,把手里的货色一股脑全部抛上汤福星的肚皮:“你妈竟然让你玩手机?”
  汤福星的手机一个月有三十一天都在他妈手里掌控。
  汤福星笑笑:“这不是负伤了么,就这一天让玩。”
  汤福星看了看肚子上那堆好吃的:“刚就听见你声音了,还给我带吃的了?这么多。”
  “你发财了?”汤福星扭脸瞅张淙。
  张淙搁床边坐下,懒得废话:“老头出院了,用不着那么多钱。”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五百给汤福星:“还你的。”
  汤福星顿了顿,放下手机,慢慢把钱塞进了枕头底下,他端量着张淙的表情,尝试问出一句:“你怎么让他出院了?”
  张淙注意到汤福星的手机界面是消消乐,说话没走脑子:“治不了了。”
  话出口他愣了下。原来话再难听,也就是一句话,打开齿关便能溜出嘴,说到底不过提上声,单拎出几个没什么意义的字来,拼凑一下发音,连贯上罢了。
  有的东西似乎也没有更加难堪,若是早就被一炮轰成了赤地千里,那也没处再拽上钝刀割蒿草。
  空气安静了几秒,汤福星小声说:“当初不是你拼命要绑着人去吗?还对着老人家发脾气,摔劈了个凳子,凳子腿儿的碎碴崩起来,给你眉毛上戳了个口。”
  汤福星控制不住继续说,好像只要说多了,他心坎里正泛潮的什么,就能风化一样:“为了送他进医院,你去台球厅看了快一个月夜场,还穿上大白兔的衣服站街头……”
  “闭嘴。”张淙突然指着他,指尖怼上了汤福星的鼻子,“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行吧。”汤福星叹了口气。东西烂了,潮了,就是该发霉,该反酸味。
  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骂了一声:“操。”
  “你一个瘸子,操/得动吗?”张淙没什么表情,垂眼看他被子下的腿,“怎么回事?”
  汤福星默默看了眼张淙:“没事,寸了。车胎废了,我嫌费劲,就扛着……”
  “我知道你瘸的过程。”张淙盯着他,直接问,“你最近惹谁了?还是有什么人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啊。”汤福星的确不知道。
  他捞起裤子给张淙看,小腿上用纱布包着挺宽的一圈,看不到伤口。
  汤福星:“被车砸了腿,打了三个滚儿,身上还青了几块。不过没什么,瘸不上两天,正好又赶上元旦放假,因祸得福,我赚了连休。”
  “出息。”张淙皱了皱眉。
  汤福星摸来之前被张淙甩在一边的快递袋:“这什么啊?”
  “你快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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