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没辙 >

第29部分

没辙-第29部分

小说: 没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淙也没回应,只是拽着凳子坐下,他把手里的纸条放回桌上。那纸条就捏在他手里一分钟不到,竟被他搓起毛了,也不知道张淙用了什么力气,是跟谁过不去。
  晏江何觉得张淙有些奇怪,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张淙明明举止行为看着都很正常,可却偏偏很令晏江何哑火。他有些说不上来。
  晏江何盯着张淙的头顶看了会儿,也拖了个凳子,坐在张淙对面:“你抽了多少烟?一身的烟味儿。”
  “啊?”张淙把嘴里的糖球咬碎,将棒棒糖的棍子吐进垃圾桶。
  晏江何一进门就闻到了,张淙身上烟气扑鼻,这会儿靠近了,简直能实力熏人一个跟头。晏江何现在特别想把张淙提溜到窗上挂着吹冷风。但他看了张淙的脸色,放弃了,他怕张淙被吹得驾鹤西去。
  晏江何:“你嗓子不疼么抽那么多烟?”
  “。。。。。。”张淙好像哑巴了。
  张淙的脸实在没什么血色。反正从晏江何认识他开始,他就基本一直苍白着面皮。晏江何简直被他这死相各样得头发根儿刺挠。
  他又想起今天下午王老师给他打电话,说张淙后两节课没在学校,于是他更烦了,张嘴骂道:“都是惯上的毛病。”
  他骂咧完了,扭头去倒了杯热水磕在桌上,回身发现张淙伸手按着眼睛。
  晏江何嘴皮一咧。张淙的右手这会儿才擎起来,晏江何看见他手上骨节的位置挨排破了好几个口,这破相,保准是一拳头捣什么狗窝了。
  晏江何薅下他的手,低头瞅了一眼,又看他的眼睛,问了自己没看出祸害的:“你眼睛怎么了?”
  张淙抽回手,没什么表情:“眼皮瞎跳。”
  晏江何:“……”
  “你先喝水。”晏江何眼睛转了一圈儿,在张淙床上看见一套卷子,“撕你卷子一个小角。”
  “什么?”张淙不懂他要干什么。
  晏江何真去撕了卷子一个小小的角,他把这小纸片淋上水,走到张淙跟前:“闭眼睛。”
  张淙:“你干什么?”
  晏江何懒得再重复,指尖托着纸片就往张淙眼睛上怼,张淙挨戳,下意识闭上眼,纸片就贴上了他的眼皮。
  “一会儿就不跳了。”晏江何说,“我妈教的招。”
  “……”张淙右眼上顶个纸片,睁得费劲,索性就只睁开一只左眼,“你确定?”
  “嗯。”晏江何端量了会儿张淙此时的尊容,又转身走了。
  他进了冯老屋子。进屋的时候老头没什么动静,看来真是折腾得够呛。晏江何不想吵他,便猫着腰,轻手轻脚在柜子里撒摸。
  他想着,张淙肯定下午逃课没干好事,不是打架就是去自残了。他想着,张淙去医院找自己的时候那表情绝对很好看,错过了还挺可惜的。他想着,张淙皮痒了,病还没好就敢抽那么多烟,连眉毛都欠收拾……
  晏江何就这么想着,终于找见了一瓶医用酒精。他抓了袋棉签,拿起酒精,这一瞬间又想:“张淙是吓着了。”
  晏江何出去的时候,张淙还坐在原地没动。看他走过来,张淙终于睁开了一双眼睛看他,右眼上的小纸片卡进了双眼皮折痕里。张淙眨了一下眼睛,纸片也跟着上下煽呼。
  晏江何把酒精和棉签放在桌上,没忍住乐了。他神经从来都一赶一阵儿的,便突然又开始作弄大花骨朵。就瞧晏江何弯下眼角,走到张淙身边。
  他心里再念叨上一遍:“张淙是吓着了。”
  同时,晏江何的手掌居高临下,搓了把张淙的脑袋,嘴上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
  我家这边有个招儿,说是眼皮跳的时候弄张小纸片贴上就不跳了。那啥,亲测没什么卵用……


第39章 换给他重伤
  算起来,这是晏江何第三次摆弄张淙的头。手法均不甚美好,与他折腾晏来财脑袋时基本如出一辙。
  张淙大概是被晏江何给搓索懵了,他愣了片刻,才飞快抬头瞪过去:“……什么?”
  吓不着谁?他吗?
  张淙心底一沉,肺腑刹那间开疆拓土,气息仿佛落出千丈远,怎么倒气管儿也捞不上。
  他这是又被晏江何看穿了。晏江何那双眼,就是高倍照妖镜。什么鞠为茂草,什么烟尘斗乱,全部白搭。那眼中只要露一道浅光,张淙就会现形。
  晏江何心中有数,倒没太为难张淙。他笑眯眯的,随口调笑道:“看你一惊一乍的,怎么,小屁孩子被拐了头,怕不长个儿?”
  张淙的表情彻底扭了。
  晏江何得逞,得寸进尺,便又把手伸向张淙的头,且稀罕着诚心诚意夸奖他:“你挺高的。”
  张淙视晏江何的爪子比瘟疫,立马歪头躲过,同一侧的右手也条件反射抬起来,企图挡一下。
  而他挡这一下似乎正中晏江何下怀。就见晏江何反手扣住了张淙的手腕,脚下快速将凳子往前踢出一段儿,紧接着一屁股坐下了。
  他把张淙的手扯到眼皮底下,咧咧道:“挺艳丽。砸哪儿了?”
  张淙默默看了晏江何一眼,余光又扫见桌上的酒精和棉签。他的眼神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沉僻,那一对眼瞳似乎淹入了海渊,敛不进半粒星芒。
  晏江何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淙:“开个光,我看看。”
  他说着,又用指尖顶开酒精的盖子,掏出两根棉签沾上。
  “快点。”晏江何催促。
  张淙:“……”
  张淙开了手电筒,光线打过去,晏江何立马皱起眉头:“远一点,眼睛要被你晃瞎了。”
  于是张淙只得把左手擎起来。
  “砸哪儿了?”晏江何又问,一下一下用棉签戳着张淙手上的伤口。
  晏江何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服帖着垂下来,遮上眉宇。张淙感觉酒精怼上来挺刺痛,他指尖生理性一抽,脑子也跟着抽了:“玻璃。”
  张淙实在会抓本质,镜子可不就是玻璃做的。
  “玻璃?”晏江何顿了顿,“那指不定里头还有玻璃碴子。”
  “。。。。。。应该没有。”
  晏江何给他蹭着伤,没蹭几下棉签就变成了血红的,晏江何换了两根:“砸了谁家的玻璃?”
  他想了想,笑了:“用赔吗?”
  张淙想到汤福星让他赔镜子,便沉下嗓子眼往外抠字:“用。”
  晏江何笑得更开了:“要跟我借钱吗?”
  张淙轻轻抬起眼皮,之前贴的小纸片掉下来,落在他腿上,被手机灯光照得透白,白得刺眼睛。
  张淙被刺得眯眼:“十八倍利息?”
  “翻倍了。”晏江何仔细瞅了瞅张淙的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八十倍。”
  张淙抿着唇,说:“借不起。”
  晏江何扣上酒精盖子,拿过自己的手机,后背一仰靠在椅背上。他盯着手机摆弄,心不在焉地问:“哦,那你手头还有钱吗?”
  “想有就有了。”张淙叹了口气,把腿上的小纸片弹进垃圾桶。
  晏江何琢磨了一下,张淙估计是有一些来钱的活儿,看个网吧之类的,打些乱七八糟的零工。这时候就不能扯那不可能周全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扯了张淙就活不了这么大。
  真挺各样人的。
  晏江何扫了眼旁边的袋子,这是他进门转张淙手里那个:“这里面有手机和电脑,给你的。”
  “……你说什么?”张淙确定自己是听岔了。
  “你拿出来,手机和电脑。老头给你买的。”宴江何说。
  张淙:“……”
  他瞪了晏江何半天,愣差把眼球给瞪爆炸。
  晏江何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个完犊子货,便只能亲自动手,将手机和电脑拿出来,拆开搁张淙那瞪挣了的招子底下摆排,万一掉出来,好给他接眼球。
  晏江何拎着自己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又打了个电话。张淙立刻听见自己眼下的手机响了。他低下头去看,看到屏幕发出淡淡的光,显示出一个手机号。
  “手机卡什么的都给你办好了。手机盒里有个纸条写着号码,你自己看。”晏江何挂了电话,“我电话号码给你打进去了,你直接存一下。”
  他看着张淙,目光陡然轻轻晃悠了下:“免得你有点什么事儿,再跟个没头苍蝇一样,飞去大医满地乱蹿。”
  张淙:“……”
  晏江何这话乍听就是句骂,可潜台词掰开研究一下,却很有意思。他揭透了张淙对他的“依靠”,也表明了态度——“有事找我”。
  张淙本来挺想说自己不是“没头苍蝇”,可他还震在老头给他买了手机电脑这颗血钉子上动弹不得,偏偏又被晏江何迎头砸了一根狼牙棒。他还说什么呢?没成粉身碎骨,真算得不易。
  张淙僵在那儿,嘴皮动不开。也不知道他僵了多久,眼珠子才终于活动起来。
  张淙的眼眶被他瞪得血红一片,估计是瞪时间太长,连眼皮都不跳了。
  张淙缓缓吐出一口气,真的拿起手机,把晏江何的电话存上。他问:“老头哪来的钱买手机电脑?”
  晏江何没说话,他照旧靠在椅背上懒得动,静静看着张淙。
  抛去晏江何的各种不待见,从客观角度来看,张淙其实挺聪明,智商绝对非常够用。果不其然,张淙把手机揣进兜里,又盯着电脑,朝晏江何说:“他给你钱了?”
  晏江何低头瞄一眼手机,站起身:“给了。”
  晏江何径直走向门口,把门打开,不到十秒钟,楼梯口传来动静,上来个人。
  “谁?”张淙机械着扭过头问。
  晏江何没稀得看他:“同城快跑。”
  门外的小哥把东西递过来,晏江何又从兜里掏钱递出去:“谢谢,辛苦了。”
  “你买了什么?”张淙看晏江何关上门,拎着袋子走过来。
  晏江何刚才戳了会儿手机,应该就是在托骑手买东西。
  “红霉素软膏,创可贴。我在家没找到。”晏江何一边说一边往外拿,“还有皮蛋瘦肉粥,包子,咸菜。”
  张淙:“……”
  晏江何扔给张淙一双方便筷子:“你吃饭了吗?没吃吧。”
  他坐下,手肘杵在桌上,耷拉着手指,用手背托住下巴,悠悠着缺德道:“有那功夫都去大医当苍蝇了。”
  张淙被晏江何拉扯得上不去下不来,那滋味实在太过难受,叫人恨不得以头抢地。他五脏六腑里生了一只长满沉锈的重轮子,胡乱碾来碾去,周而复始。张淙蓦得觉得,两根筷子他都要拿不住。
  “难受吗?”晏江何突然说。
  张淙手上一顿,一次性方便筷子被他“咔嚓”一下掰折了。
  晏江何脸上的笑完全没了,他拿起勺子扔进张淙的粥碗,兜不住漏出一句:“我也挺难受的。”
  晏江何这大半天都在闷火,仿佛有个扭歪的螺丝刀,搁他胸口那块皮肉处不停地钻火眼子。
  他亲手从那张单薄的银行卡里取了一万块钱。亲手帮老头洗掉了一身灰。又亲手,帮老头圆了作为“爷爷”,对张淙的念想。
  说道理谁不懂,真临了头,又有谁不绞神经?穿上裤子,难道就能憋得住屁了?
  可张淙却一动不动堵上了他的视线。晏江何瞧着,张淙脖子上的筋都凸了起来。晏江何又留了一耳朵,隐约听见张淙一口气拉得深长又战栗。
  晏江何几乎能感觉到,张淙心底里那只孤冷的困兽,在撕心裂肺地咆哮。但少年那张苍白的脸却依旧无动于衷。
  歇斯底里的玩意拱在皮囊下挦剥,张淙在轻轻地大逆不道:“老王八蛋。”
  他的骂声微藐,好像灰尘在视线里摇摆,好像空气无声无息地移动。
  晏江何开始深刻地体会一种颠簸,似乎有什么难以言喻的,包裹上纤细脆弱的壳,正在剧烈中崩坏。
  眼前的大男孩,他攥有的全部温暖,都衰薄且病弱,却无一例外不令他疼痛难堪。
  他生而为人,对情感理应惯有最自然最热切的渴望,可这生性扒瞎,竟换给他重伤。
  晏江何把咸菜打开,推到张淙跟前:“你今天吃药了没有?”
  张淙一口一口喝着粥,语气没什么起伏:“吃了。”
  晏江何点点头,他始终没有问张淙逃学去哪儿了,更没细问张淙手上的伤:“你那手,自己上点红霉素,贴两个创可贴,别沾水。”
  “嗯。”
  夜慢慢深下去,屋子里很静。张淙吃完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他把餐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又喝了晏江何早先倒的水——已经凉了。
  晏江何一直在拿手机刷新闻,他脖子都僵了,却毫无印象自己看了什么。他是跑神儿了。估摸是愁得。
  直到手机快没电了,晏江何才把手机收进兜里。他按了按眼睛,一抬头发现张淙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哎,你吓死我了。”晏江何心坎打了个突,皱起眉。张淙的目光有时候太深,非常不符合年纪,挺让人抖擞的。
  这时候冯老在屋子里开始哼哼,苍老病痛的声音扭过弯儿,从门缝里挣扎着挤出来。
  张淙站起身,往屋里走,他推开门,声音不高不低地喊一句:“爷爷,怎么了?”
  凡人永远顺应生性,向温热而活,千疮百孔也不见弃改。
  晏江何耳朵一激灵,扭脸看桌上的红霉素软膏和创可贴。他寻思起张淙一向完蛋,又蠢又废,他那手,还是等会儿自己给他拾掇了吧。


第40章 他为什么。。。。。。
  张淙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专门到三班找了趟刘恩鸣。可惜刘恩鸣不在。他班学生说刘恩鸣感冒,请假回家了。
  冤家请假都连串儿请,也是有意思。张淙哼笑一声,觉得冬季流感也算个好事,毕竟为刘恩鸣那孙子推后了一场血光之灾。今年他凑不上不碍事,张淙准备来年一开门就送他份红红火火。
  赶上元旦放假,学生们全撒了欢腾,往家走的时候书包颠得格外奋力。
  张淙双手抄兜,慢慢从六中下面的斜坡走下来。他打个哈欠,无意间竟瞥见了晏江何的车。
  肯定是晏江何的车,就停在坡底下。张淙脚步顿了顿,晏江何来六中做什么?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震了,张淙摸出来看,是晏江何的电话。
  张淙:“……”
  他接通电话,还没等吱声,就听晏江何在那头说:“你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