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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凡人浪漫-第10部分

小说: 凡人浪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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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哥我二十六岁了,不是小朋友了。”温热的吐息扑簌在耳边惹得宋以乐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不满地努嘴睨了眼沈云淮,“不过糖还是想吃。”
  沈云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头和摊贩大叔比了个一,说:“来一个吧。”
  摊位上有现成做好的糖人糖画,也可以指定造型让摊主表演制作,排在沈云淮和宋以乐前面那扎着马尾辫儿的小姑娘买了糖画,他们便好整以暇地看着摊主利落地用小汤勺舀起溶化后呈焦糖色的糖汁,在板上飞快地来回浇铸,画出了一个形神兼备的小兔子。
  再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递给了小姑娘又送了她句“新年快乐”。糖人和糖画不同,是立体的,做起来考验手工和熟练度,当摊主问起想做什么造型的时候宋以乐愣是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让他捏只猫。
  等糖人遇冷凝固,再把沾了糖稀的竹签贴在糖人上递到宋以乐手上后,摊主收了钱,说的却不是新年祝福,而是朝气十足,自来熟且熟稔地拍了拍沈云淮的肩膀笑道:“吃了我的糖,新一年也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啊!”
  沈云淮和宋以乐相顾一愣,倒是沈云淮先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本来是和李谬他们约好一块儿在午间吃个朋友之间的团圆饭应应景,可当他们提着满手一袋袋焦香诱人的海棠糕烧饼和些许年货准备回去,从没逛过如此热闹,充满人间烟火年味儿的年市的宋以乐被“拉洋片”耽住了步伐,逮着沈云淮一起,津津有味地看完一整个故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最后一群人的团圆饭,吃的是麦当劳,新春炸鸡桶买了整整两大桶,其中一桶被期待着沈云淮手艺最后却落空的小陈愤愤然地扫荡精光。酒足饭饱该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也只能自个儿找地方待着凉快去——酒吧过年期间闭店三天,甩手掌柜沈老板是这么说的。
  把该安顿的安顿好,两个人度过了个悠闲冗长的下午。
  宋以乐坚持着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重大节日必须由他下厨露两手,沈云淮拗不过他,只得乖乖让出围裙套在宋以乐身上,报复性地在他纤细的腰后系上了个俏皮的蝴蝶结。
  沈云淮从库房找出前些日子整理陈年旧物时用剩的红纸和毛笔砚台,摊在院子里的青石板桌上,刚试探着写了几笔,生疏的运笔使得墨汁糊了一滩在红纸上,便不满地眯起眼睛把纸揉成团。等宋以乐备好菜准备问问沈云淮松鼠鳜鱼是做甜口还是酸口的时候,刚推门,便看见天边漏光处,沈云淮伏案而坐,举着毛笔隔空描摹着振翅而过的雀鸟。
  “沈哥。”宋以乐轻唤了声,沈云淮就回头了,哪怕逆着光的面容模糊不清,宋以乐却觉得他是笑着的。
  沈云淮“哎”地应了声:“来得正好,刚想去问你,春联写什么好?”
  “都行?”宋以乐摇头晃脑地边凑到沈云淮跟前,边拾起地上散落皱巴巴的好几球纸团,展开,是已经写好的新春贺词,墨水已经干透了,铿锵有力笔锋婉转地字迹如人,宋以乐看了眼,好奇地问:“这不写得好好看啊,怎么丢了?”
  “哪好看了?”沈云淮不置可否,“都十几年没写了,手生,一动笔抖得跟筛子似的。”
  “以前每逢春节我妈都会逮着我教我写春联,从小豆丁时候开始写到十七八岁,丑的好看的她也不在意,总会往大门边上那么一贴,左邻右舍就都看见我写的那破玩意儿了。”沈云淮低头笑了声,在手边的废纸上写了个潦草张狂的福字,捏着边角折成了小小一个折纸爱心。
  “啊,之前门上的倒福也是你写的?”宋以乐想了会儿,问。
  沈云淮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伸出手去碰了碰宋以乐微凉的指节,又转而扣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人拉到怀里后取下宋以乐攥在掌心的纸团,取而代之把那颗纸折爱心放了上去。
  “干嘛?”宋以乐眯着眼,凑近去看沈云淮的眼睛,“小朋友才送折纸爱心折纸星星啦,我二十六岁了。”
  沈云淮漏了声笑,抬头去吻他的鼻尖:“打开。”
  闻言,宋以乐小心翼翼地把红心展开,指尖沾染上了陈旧红纸褪下色,纸张很小一张,约莫比宋以乐的掌心再小上一些,他两手捏着,阳光正好穿云照堂,那个“福”字便沐浴在了光明暖阳下。
  宋以乐顿了两秒钟,品味了沈云淮字里行间未尽的话语,才把目光从红纸上移到沈云淮的脸上。
  “沈哥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宋以乐凑前,主动地落了个吻在沈云淮的眉间,“我妈妈之所以让我们一起过除夕,代表她认可我不只是你的爱人情人,更是你的家人。”
  “还有,我爱你哦。”
  这个吻落在了唇上。
  你给我,盛满青山云雾落日翻涌的爱与祝福;
  我给你,潦倒万象人间无问理想的漫长余生。


第25章 短暂分别
  春节往后,二月中旬,城镇还未经东风,植被枯黄的枝桠却已生了零星点点的绿意,脆生生地在头顶随风轻颤。
  这个季节的晨昏总是混沌不明,明光暗影含含糊糊地杂在一块儿,宋以乐被恼人的闹钟声吵醒后,眯着惺忪的睡眼把房间的窗子开了条小缝,尘气冷风和日光马上就溜进了屋内。宋以乐站在窗边醒了醒脑子,眼镜还没来得及戴,先是给手机开机,后便是是如珍宝般把手机捧在掌心里,等待沈云淮的来电。
  算算日子,宋以乐和沈云淮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春节还没过完沈云淮倒是忙了起来,日夜不分地伏案赶稿也好,废寝忘食地和一群外国人开视频会议也罢,无论宋以乐怎么问,沈云淮都只是云淡风轻地说是为了还个人情。而这人情为何,他终归不得而知,直到大年初七沈云淮接了通电话后说要到F国一趟,大概一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打自相遇以来便没有分开过的俩人而言,着实也不算短。
  这回宋以乐可不会任由他打诨插科糊弄过去了,磨着问了好久,沈云淮才松了口说是之前托了个本科关系好的学长帮忙改装阁楼,废了好多口舌和心思欠下的人情债,不得不还。
  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讨自己快乐,宋以乐哪能不识好歹地埋怨什么呢。
  沈云淮去F国,自己在H市呆着着实没什么意思,酒吧李谬比他懂得更多,民宿方面容虞更是能以一己之力处理得面面俱到,这么想着,宋以乐便去了B市探望父母了。这半个月内隔着时差和千公里距离,他们依然没落下打电话和发消息,只是没了沈云淮在,起床困难症患者宋以乐每每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总是会格外想念沈云淮。
  这么想着,沈云淮的电话倒是拨了过来,宋以乐接得很快,马上便听见了沈云淮那边的十分喧杂的背景音,各种人声堆叠在一起,可沈云淮的声音却仍是笑哑分明的,隔着电波传来,响在耳中,却燃在心尖,像极了安徒生童话里小女孩擦亮的一蓬温柔火焰:“早啊。”
  “早。”宋以乐看着阳光下枝稍麻雀的倒影,笑了声,“今天也很忙吗?”
  “有点儿,成立工作室的流程比我想得复杂多了,我只是个会画图的书呆子,Ethan就逮着我压榨,从念书的时候就这样了。”
  “沈哥你明明干什么都能干得很好的。”宋以乐歪着头听着笑了,却发觉沈云淮的声音里带着些哑,又敛起了笑。
  “宝宝,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粉丝滤镜很厚啊。”
  “明明是爱的滤镜。”
  电话那头,沈云淮“哎”了声,忙道:“你说的对。对了,伯父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
  “老样子,虽然还是记不清我和妈妈,但好在能好好吃东西。”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了敲门声,想来是宋芸来叫宋以乐吃早饭了,他抬头望了眼时钟七点已经过了四十分,也就意味着F国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两点了,于是匆匆道了声:“沈哥两点了,赶紧睡觉啦。”
  也不知道该感慨小孩儿是真走心,把两地的时间换算得如此之快,还是叹息时差把横在两人间的千山万水都拉长了再拉长。
  “知道了,你也去吃早餐,牛奶热了再喝,天气还冷着别贪凉,出门穿上秋裤。” 沈云淮“哎”了声,却不忘嘱咐,“睡醒再给你发消息。”
  “晓得啦,挂了啊,晚安。”
  挂了电话,宋以乐把升温的手机捂在掌心,仰头盯着肃穆周正的雾灰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蜘蛛网,又低下头来看了会儿自己脚上松松垮垮挂在指头的拖鞋。半晌,宋以乐把手机贴着脸颊,身子往后倒向了柔软床铺,陷了下去。
  B市时间八点零五分,气温十八度,晴时多云,风速每小时九点三公里。宋以乐想,如果想念能随风横跨万水千山到达异国他乡就好了,那么只要他每天想念一点,日积月累,便是见山盼海皆是爱人的面貌。
  “和云淮打电话呢?”宋芸把早餐摆在餐桌后便坐到了宋以乐对面,抬手拿了个包子轻手轻脚地剥皮,抬头看了眼低头喝粥的宋以乐,没人住问了句。
  宋以乐咽了口粥“嗯”了声。他还是学不会和母亲如何亲昵相处,虽然彼此都磕磕绊绊地试图弥补破了窟窿的亲情,可怎么也做不到完美,宋芸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到底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宋芸垂眸,轻声道:“说实话我去H市找你却遇到云淮,他和我说不做设计师了的时候,我是由衷地觉得可惜的。”
  涉及沈云淮的话题,宋以乐便抬起了埋入碗中的头,朝宋芸眨了眨眼。
  “他很有天赋,甚至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宋以乐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
  “我不晓得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但我也是后来打听了才知道的,”宋芸搁下筷子,颇为严肃地叹了口气,“他之所以辞职,是因为公司董事拿公司股份和设计所有权要挟他娶董事千金。”
  公司股份对沈云淮而言自然只是身外之物,哪怕是天降横财无偿给予,他也不会要。可设计所有权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是一个设计师的半分灵魂,以血为笔以灵感为画布,每一笔一线都是倾注心血构成的。夺走所有权意味着如同被拿走亲身孩子,这一点宋以乐是明白的。
  沈云淮只字不提的过往,是维护了他作为设计师的半身傲骨,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理想与天赋,只不过换了个方式守卫尊严到底而已。哪怕生在中庭的□□凡胎,骨子里流着的,都是世界树孕育的血,伟大而壮丽。
  吃过早餐后宋以乐在阳台照着暖阳,把和沈云淮的聊天记录从第一条翻了个遍,翻到了‘对方已通过您的请求’这条规规矩矩的微信自带灰字下方,是宋以乐发了一张图片给沈云淮,夸赞沈老板饭做得好吃,字写得也好看。
  图片已经过期再也无法查看了,可宋以乐就是记得,上头写的是—— 春逝夏至,幸于相逢,人间四季,夏花欣喜,皆愿你所有。
  那时候还未曾堕入情海,还未知春宵苦短,更无从窥探神明具象。虽然经常黏在一起过日子,可聊天内容依然丰富,柴米油盐,月升星落,他们都聊,哪怕不在彼此身边的这半个月也好似没有分开过。
  看到最后,停留在沈云淮昨天后半夜发来的,塞纳河畔仰望过沐浴朝阳的巴黎铁塔。
  宋以乐想了一下,给聊天框敲了行字,摁了发送。
  “沈哥,我想你啦。”


第26章 凡人浪漫
  沈云淮走出停机坪长廊时,冷空气扑面而来,H市的倒春寒持续了两个月迟迟未见离开的趋势,定下归途的日期的时候,宋以乐还千交代万嘱咐他不要穿得太凉快回来。
  整整十四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九千二百九十一公里,沈云淮还没感到乏困,先把手机上头起先开启的飞行模式关掉,再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宋以乐换了新的头像,是安波大脸照,上缀着个小小的二,刚刚好卡在尖耳处,惹得沈云淮笑弯了眼。
  点开,两条消息间隔着十几个小时,第一条是他上飞机以前,第二条是十分钟前——
  “十三个小时二十分钟后见。”
  “到了吗?”
  沈云淮刚回了个“到了”,上头备注名字的宝宝二字几乎是下一刻便变成「正在输入中……」。等待宋以乐回复的间隙沈云淮环顾了眼临近午夜,却仍然灯火通明的机场,偌大可见停机坪的落地窗在低温下蒙了层白霜,指挥交通的工作人员变成了褒广地坪小小的一个。
  沈云淮叫了滴滴,坐在星巴克捧着杯冒热气的热美式暖手,望着外头拖着行李行色匆匆,来来往往的路人,脑海里恍惚间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像一张张设计稿叠成本快速翻阅,跟着昳丽灯光忽明忽暗,却又清晰了起来。
  他第一次踏足H市机场,带着少年的莽撞,义无反顾地往未知地撞去,一去便是五年。五年,五个春夏秋冬,时间长得足以磨平本与生俱来的棱角,每每李谬问起他是否后悔,后悔放弃前程满钵荣华富贵,把自己拘于一个小小的酒吧。
  那时候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天命难知,人道易守。
  上天之所以给予选择,那必然会有相对应的结局,违背本心做出的选择也未必理所应当,那不如让当下不后悔。如果现在再会问这个问题,沈云淮张口也不说大道理了,他只会理所应当地说,不悔。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着打断沈云淮的发愣,回过神,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宝宝」两个字闪烁跳动着,他笑了笑,滑下了绿色接听键。
  “喂?”
  “你落地啦?”宋以乐电话那头悉悉簌簌了会儿,安静了下来。
  “嗯,还在等滴滴呢,有些延误了。”
  宋以乐“啊”了声,踌躇了会儿,喃喃道:“那你要不取消了呗。”
  “怎么了?取消了我怎么回去啊我想你了啊宝宝。”沈云淮笑了声,放下手里的热美式,板起脸严肃道。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了宋以乐电话那头电流声滋滋了几声归于静谧了以后,一个操着本地口音的大老爷们突兀地冲着谁说了句到了。沈云淮听着皱了皱眉头,问:“宝宝,你在哪儿呢?”
  大抵是见惊喜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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