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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潜浮-第24部分

小说: 潜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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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收拾两个小鬼的东西。余光憋见秦潜一连串粗暴的动作,像是和行李箱有仇的抽风样,心里不住嘀咕,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眼前这人将烦躁两大字显而易见地写在脸上。不过转念一想,他瞬间了然,换他在这个破地方关上半个月,没疯也得憋出病。
  “阿潜,为什么我们要现在走呢?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呢?”小公主把鼓鼓的画具塞进行李箱,看到画具边上的水晶灯眼睛又亮了起来,这是宁浮思送给鼓鼓的“魔法星空”。
  “我们是不是要去找思思呢?”
  “不是!”秦潜扣上行李箱,言简意赅:“回家。”
  宁国安迈步上前,眼神温和。他上下扫了眼一身狼狈的宁浮思,道:“婧文不喜欢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上去前记得先换身衣服。”
  话落,他驻足停到宁浮思面前,无视对面的冰冷和憎恶目光,自顾抬起手。宁浮思靠在餐桌上无法后退,见他抬手立马身子一偏,奈何身子迟钝,没躲过对方伸来的爪。宁国安强行扳着宁浮思的下巴,用手背抹去宁浮思嘴角的血丝。
  “滚远点!”宁浮思一把掰开宁国安的爪,抬脚就踹,并用手背狠狠搓擦刚才宁国安碰过的地方。不管怎么搓,都搓不掉蔓延的恶寒,胃里翻滚,翻得痉挛,比刚才挨打还糟糕。
  宁国安原本心情算是不错,见宁浮思又不识好歹,抬手又是一巴掌。宁浮思被扇得趔趄,全然忘了刚被教训过,立马又恶狠狠扑上去。眼见两人又要开战,客厅中的手机恰时作响,宁国安收回拳头,往边上一退,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宁浮思,冷笑道:“蠢货!站都站不稳还不知道省省力气?”
  宁国安一走,保姆王芳立马跑了过来,她作势来搀扶宁浮思,宁浮思靠着墙,摆手拒绝:“不用,芳姨。”大概是刚才的恶寒还没散去,他的声音也带了冷意,王芳愣了一瞬,收回手,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小思。”
  “芳姨。”宁浮思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对方,转瞬便恢复进门前的语气,“我妈她,怎么样了?”
  “还在挂瓶,正睡着。”王芳劝道:“小思,下次别再去招他了,何必呢?”
  “做不到,也忍不住。”
  王芳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了解宁浮思的性子,知道劝也没用。看到宁浮思还挂着血的手臂,才反应过来,忙转身跑去拿药箱。
  宁浮思靠墙扫视这个熟悉的地方,只看到麻木的疲倦,遂闭上了眼。眼睛一闭看不到东西,就容易瞎想。不知不觉,一些早该清除的残影又飘进暗下来的脑海。昨夜里,秦潜拭他嘴角抚他头顶的那一幕就这样轻而易举侵占他的大脑,他甚至还能清晰感觉到那个人手指的温度,这个温度,此刻正不断吞噬他的疲倦,让他麻木的心尖又忍不住轻颤。
  只是,随着心头的跳动,沙发上的那一幕也跟着冒出来。倏然间,那若有似无的温度消散,心也重归平静。宁浮思睁开眼,脑海中所有的一切跟着消失,回到眼前熟悉的情景。
  身上终于缓过一些劲来,他努力保持住身子平稳,一步一步慢慢走出餐厅。所幸,他的身体向来不错,加上这些年没停过锻炼,倒不觉得多难扛。也可能是习惯了,身上的细胞都产生了“抗体”。就是脸上的伤让他犯了难,估摸着得好几天才能消。原本不觉得痛,一想到这事,宁浮思犯了愁,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寻思了半晌,到底想不出过两天该如何向唐桢交代。
  发现坐着更难受,宁浮思又慢慢站起身,龇着牙脱掉身上残破的衬衫,让王芳给他止血,清理背上和胳膊上被碎玻璃扎出的口子。王芳驾轻就熟,手法娴熟老道,比医院的护士还专业,宁浮思伤口上的血很快止住,连同玻璃渣子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王芳憋着泪给他上药,满身的淤青伤痕无一处完好让她无从下手,这么多年,她始终想不透,明明是亲父子,怎么下得了这种重手。
  宁浮思轻轻扭着没了知觉的手腕,又忍不住顾虑起他的脸,遂扭头闷声问:“芳姨,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的脸好得快一点?”
  “现在这样应该很难看吧?”宁浮思左手举起手机正对他的脸,幸好这次他没把手机放身上,否则又得换新的。屏幕上的脸果然很难看,宁浮思放下手机瓮声自我嫌弃道:“啧啧,这猪头,太吓人了。”
  王芳上药的手一顿,被他给逗笑,她抹掉眼角被笑出的泪,欣喜问道:“小思,肯定是谈女朋友了吧?”以前再严重的时候,他都是不声不响,开始在意脸蛋十之八九是有了对象。
  “没,”宁浮思解释说,“我接了个新戏呢,马上要开机了。”
  一听是新戏不是女朋友王芳立马失望。她现在就盼着宁浮思能早点找个伴,有个自己的家庭。或许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他就不会和这对夫妻再牵扯不清。
  上过药,缠上绷带,宁浮思换上干净的衣服,攀着扶梯爬上楼。
  右手还不够灵活,宁浮思左手握上门把手,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门。
  躺在床上的苏婧文转过头来,看到宁浮思,她扯着嘴角笑了下。
  “妈。”宁浮思缓步走进去,站在床沿旁。两人相对无言。宁浮思垂着眼,苏婧文深深看着宁浮思伤肿的脸。
  半晌过后,苏婧文才开口:“下次别再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宁浮思才回应:“不回来吗?每次回来的路上,我都想着这会不会是见您的最后一面了。”
  宁浮思眼睫闪了闪,目光移到苏婧文的脸上。这是一张就算上了年纪也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的脸。她格外喜欢穿旗袍,衣柜里或长或短的各色旗袍,每一件都能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身。她是个力求精致的女人,生活中哪怕一杯咖啡一块甜点,她都有自己严格的追求。在她年轻的时候,优秀的爱慕者数不胜数。可是她偏偏有个不切实际的情结。
  宁国安,一个蝉联全国武术全能冠军十多年的男人,一次无心之举,帮她解决掉一个纠缠不休的地痞,至此之后,她迷上了这个男人。武术界响当当的人物,谁能知道他私底下是个反复无常暴躁易怒的变态。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她还是离不开这个虚假的牢笼。
  “只要你离婚,离开他,离开这里,我以后再也不回来。”宁浮思说。
  苏婧文脸上无一丝血色,似乎想到离开那个人的痛苦,她咬着下唇,摇头。
  “妈!”麻木的疲倦又卷席而来,宁浮思没忍住掉下泪来,“一个不爱您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
  “小思,你不懂!”苏婧文神情有点激动,立马否定宁浮思的话,“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
  他确实是不懂。哪有什么控制不住,以爱的名义做成的囚笼,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早已幻化成淬毒的匕首。
  宁浮思一度以为这两个人都有病。可是平日里看他们恩爱幸福的样子,他又觉得有病的人可能是他,那些毒打那些折磨都是他患病时出现的幻象。高考填自愿的时候,他不顾一切报了个什么心理学,可他却学得一塌糊涂,真正需要的时候根本用不上,最终还是得靠别人来治疗。他连自己都治不好,更帮不了任何人。
  宁浮思曾经趁着宁国安不在的时候,带吴广夏回来过,可是她根本不配合,就连下药催眠也试过,试过各种方法都没用。
  “小思,”苏婧文见宁浮思垂着头静静掉泪,心头钝痛,柔色道,“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不能掉泪珠。妈妈真的没事,乖。”
  “我今年26了。”宁浮思抽了下鼻子说。
  当年,为了能够早点成年早点脱离这个地方,他设法在身份证上加了两岁,并且不顾学业的难度跳了级,终于比他同龄人早一步成年。终于成功长大并成年,也得以离开这座牢,离开后才发现,根本没用。他跑得再远,还是得回来,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除了宁国安,还有他的妈妈。
  “说什么傻话,”苏婧文虚虚笑道,“你是我生的,我还能记不清你生日?”
  宁浮思看她说话艰难,眼皮直打颤,他抹掉泪,笑了笑说:“妈,不说了,你先睡,好好睡吧。”
  这一夜,宁浮思又久久没入眠。
  第二天天亮,宁国安如他所愿一早出了门。悄悄在苏婧文房里站了十分钟后,他拉上行李箱,再次离开家门。
  回到他久违的大仓库,他拉上所有窗帘,躺到他的沙发上。这间宽敞的大屋子,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他一个,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他很快睡着了,睡得香甜,连梦都没有。


第43章 
  阿莉埃蒂:秦潜秦潜
  潜:我在
  阿莉埃蒂: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潜:你喝酒了?
  阿莉埃蒂:你怎么知道!
  阿莉埃蒂:其实,我就喝了一杯而已
  潜:只喝一杯?
  阿莉埃蒂:好吧,比一杯多了1cc
  潜: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阿莉埃蒂:你有没有听到!我有一个秘密
  潜:我在听,你说
  阿莉埃蒂:我有一个秘密
  潜:嗯,什么秘密?
  阿莉埃蒂:秦潜,其实你是天上的月亮对不对?我是雪地上的那只小鹿。那天晚上,我在雪地里看到你的光,我仰起头来追着你跑,我想追上你,和你一起了望星辰。可是你太高了,我还在追,还要好久
  潜:傻。
  阿莉埃蒂:你才傻!
  潜:我怎么会是月亮,其实我也是小鹿
  潜: 我们可以一起仰头看星空
  阿莉埃蒂:原来你不是月亮啊
  阿莉埃蒂: 那我还有一个秘密!
  阿莉埃蒂:你想不想知道
  潜:嗯,想知道,你说,我在听
  阿莉埃蒂:我看到了,是影子,你是我的影子是不是?秦潜。你为了让我看到你,才让阳光照到我身上的对不对?你看,现在有光了,我们形影不离。就算没有光我也能看到你,因为你偷偷钻进了我心里
  阿莉埃蒂:你怎么不回我了,是不是又猜错了
  阿莉埃蒂:那我还有一个秘密
  潜:宝贝儿!你让我缓缓!先别说!
  潜:我可怜的心脏跑了,它跑去买酒庄了,每秒一千万的速率。。。。它想把你泡在酒缸里,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
  在空旷的大仓库里躺了整整两天后,终于到了进组的日子。
  拍摄地离宁浮思的仓库不算太远,车程约莫三小时。开车路上,宁浮思一路紧抓着方向盘,生怕自己一分神来个车毁人亡。他没办法停止闹哄哄的大脑,既为他还没好完全的脸,也为那久违的镜头和他即将诠释的角色。另外,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有些乱,具体究竟是些什么,宁浮思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下了高速,路上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才两个小时,宁浮思却觉得已经过完了一辈子似的漫长。
  兴许在白舫巷待太久,又或许是在仓库中不知日夜躺了两天,如今坐在驾驶座上,余光之中是飞驰的街景和车流。他有一种极度的虚幻感,好似他和这辆车,正行驶于这个世界的平行面。他能看到周围一切,可周围一切却看不到他。
  车速越来越快,这种感觉愈加明显。加速踏板不断下压,宁浮思恍恍惚惚在不断飞逝的景象中获得某种心安。即便红灯就在眼前,车速也没降下。宁浮思的双眼一眨不眨锁住前方的红灯,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在说,开过去开过去,不要停,别人看不到。最后,他不由自主闭上眼。
  他想,果然是看不到的。
  就在他以为要离开平行面,飞进这个喧闹世界的时候,猝然叮咚一声响,在车厢中炸开,车窗紧紧将外界隔离,这一声叮咚来得急促又响亮,生生把他的魂打入体中。宁浮思猛的回过神用力一脚踩下刹车踏板,瞬间车轮子在马路上拖出一道长长刺耳的滋啦声。车头堪堪落到停止线上。
  宁浮思紧绷的身子一松,垂头趴到方向盘上,背上汗湿一片,双手直抖个不停,内心却一片平静。他甚至不知道车子怎么就停了。浑身上下酸痛未消,这具身体是他的又好像不是他的,在刚才那么一瞬,似乎是有人牵着线绑住他的手脚,控制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的灵魂只是飘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宁浮思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他拿起边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刘毅。在绿灯亮起的同时,宁浮思划开手机,拨出电话,打开免提。
  刘毅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中响了起来:“思思,你把地址发给我下。”
  “好,我到了发给你,”宁浮思说,“三宝,我们聊聊天吧。”
  刘毅呵呵笑了声,“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不成。”
  “嗯,还真有一点,”大概太久没开口,宁浮思的声音带着哑,“我也想夏子了,你一会记得提醒我给他打个电话。”前不久,才自信满满和吴广夏说彻底好了。看来,之后还需再次登门拜访。
  “我也想祸害了,你记得把它一起带过来,我很久没有抱它了。”
  顿了一瞬,宁浮思轻声说: “还有刘衡,我也想他了。”
  话落,对面静默半晌,直到宁浮思的车子拐上另一条道路,对面才传来回应:“我也想他了。”
  两人没再说话,车中再次静默。车外的景分明依旧,方才的虚幻却烟消云散。仅一通电话,将他从平行面生生拉回现世之中。
  过了好一会,刘毅思维跳跃突然提议道: “思思,你要不要请个助理?”
  宁浮思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闻言笑了一声说:“请什么助理啊,这戏拍完也就几个月而已。”前几天他还呆在白舫巷的时候,林思捷曾在电话里说要给他招个专职助理,被他给拒绝了。且不说他囊中羞涩,事实上也没什么需要用到助理的地方。
  “那也可以找个临时的呀。”
  宁浮思想都没想,断然回绝:“算了吧,搞个助理我还不自在。”
  “倒是你,我得刮目相看了,”他莫名想起前不久袁清被打的事,以及后续像谜一样的不了了之,“没看过挨揍的人还花钱撤热搜帮行凶者洗白。”
  “什么行凶者?”刘毅立马囔囔道,“我这是替天行道,帮人民群众刮些资本家的肥油。”
  “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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