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是不是重生的-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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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禛叹了口气,用眼神表示所以你才不是小说主角,只是个死得早反派,一般在这种敌我实力差距悬殊的危急时刻,主角都能凭借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讲让强大的敌人突然脑抽,从而反败为胜。
连御并没有从岑禛的眼神中品鉴出这么复杂的涵义,但他不行,岑禛不行,还有谁能行?于是连御十分有默契地和岑禛同时看向了真正的男主曜金。
曜金紧紧抓着安全绳固定住身体,他眼见守河离恩菲越来越近,又看两位好友跟宕机了一样站在角落里动也不动,只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目光盯着他,他硬起头皮突然大声道:“守河先生,我有问题想问你!”
守河并不理睬他,他强硬地握住恩菲的手臂,从背后掏出了两枚指扣,星警的手铐经过无数代进化,变成了这样简便易携,但功能更加完善的指扣,内部附有电击麻痹等等功能,一应俱全。
“守河先生身为一名星际刑警,你所贯彻的正义真的是正确的吗?将一个被冤枉的好人关进监狱,就是你所认为的尽忠职守吗?”
“……我说过了。”守河竟然真的停下动作,回头看向曜金,“他是否被冤枉,自有法官和法律审判,我身为星警,要做的便是将一切嫌犯带回去接受法律审判。”
“如果法官真的能公正职守,如果一切流程真的能够做到公正公开,如果其中不存在勾结,他又怎么会被冤枉锒铛入狱?”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而不是编造的谎言呢?”守河道:“难道我就应该因为你们口说无凭的他可能是冤枉的,从而放弃逮捕他?我可以让星警介入他的案件,促进重审,搜集证据证明他的清白,但不可能在此时放走他。”
“可先生有没有想过,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可能,你会害死一条无辜的性命?”曜金摘下氧气面罩,口齿清晰地问:“他是虫族,想必会被遣送回国,关押在虫族监狱。那里相距星警总署甚远,即便是守河先生你,也无法绝对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吧?等星警介入的时候,他真的还能活着吗?”
“也有可能,我放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一级通缉犯,从而导致更多的无辜性命惨死。”守河心若磐石,全然没有为曜金的质问感到任何一丝动摇。
“所以多条命就是比一条命重要?”曜金问:“一个人就理所应当地该为一群人牺牲吗?”
……
岑禛低下头看了看时间,发觉他们再吵下去就要超时了,五分钟实在不够他们争辩的。在这期间,无数根触角侵入了整个飞船,他没有贸然对守河的精神发起进攻,而是像个耐心的猎手,安静地蛰伏着,积累着触角的数量。
驾驶舱里,畔的注意力始终保持高度集中,他已经没有空闲再去看倒计时,两只手臂几乎快到有残影,整个掌心都是汗,但动作也愈发熟练。
九主要负责动用武器库发起进攻,但在畔刁钻、完全无法预判的行驶路线下,除非是跟踪导弹,其余飞弹实在是很难命中,对方打不中他们,他们也打不中对面。九便也懒得再动武力,乖乖的给畔打下手,再目光如矩,盯着倒计时。十五秒的时候,他重新打开了飞船舱门。
10,9,8……
岑禛忽然发难,密密麻麻的精神触角同时进入守河的精神海,连御也瞬间欺身而上,与先前一样的攻击路数,要将守河打出舱门。
触角没入守河的脑海那一刻起,岑禛就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精神反噬,每动一下都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用柔软的鸡蛋去磕石头,耳边甚至传来触角崩裂的幻声。
守河被脑海中传出的杂音弄得皱眉,但即便如此,他也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反身稳稳地接住连御地拳掌,但奈何他以一对四,曜金S级哨兵的体能同样爆发,直冲他最为柔软的腹部而去。
恩菲射出了他沾染着虫毒的针弹枪,这种子弹极为珍贵,用一颗少一颗,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拿出来使用,因为哨兵们的牵制,这发针弹命中了守河的肩膀。
到底他还是心怀善念,没有对准守河的心脏。
6、5、4……
虫毒立刻让守河的右肩一片青紫,血管根根突出,其中泛着绿色的毒血。与此同时,它也让守河的精神产生瞬间的麻痹,但也只是瞬间的麻痹而已,能够让一头大象瞬间暴毙的毒素对于守河的影响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就因为这不到一秒钟的松懈,岑禛终于带着他最后的鸡蛋找到了石头唯一的脆弱,然后狠狠地扎了进去。
3……
守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2……
连御一脚把守河从飞船上踢了出去,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1……
一切都放慢了的状况下,守河眼珠突然一转,死死地盯住了面色苍白如纸的岑禛。
飞船就在守河的眼前原地消失,而两艘紧随其后的警方飞船雷达也传来失去跟踪目标的尖锐鸣叫声。
而岑禛也在这一时刻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白光,失去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守河:我就像个工具人,被你们用完就丢,丢之前还揍一顿
岑禛:……下次你来白塔,我带你玩玩
守河:你说的哈!我这就来
连御:不要不要不要!!!!!!
第91章
跃迁完成之后,畔仍旧高度紧张地驾驶飞船狂开数万公里,简单说就是他开蒙了,就连周边换了个环境都没发现,怎么唤他也都没反应,最后还是曜金直接将人打晕从驾驶位上扛走的。
九打开自动驾驶之后连忙赶去中舱查看恩菲的情况,小公爵手腕上五个深红的指印不说,小腹上的伤痕青紫肿胀到了可怖的地步,肋骨也断了两根,但幸好虫族的内脏位置奇特又坚韧,没有出现脏器破裂的情况。
另一厢,在岑禛昏迷倒下的瞬间,连御已经想好了和守河同归于尽的数种办法,他伸手揽住岑禛的肩膀,让他扑进自己的怀里,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即使是上辈子最危急的时刻,连御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慌、心悸、心惊到抱住岑禛身子的那一刻恍惚如梦,太过清晰且明确的痛让他忘记了呼吸。
大意,这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连御身上的词就是出现了,还直接导致了现在这个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之前他只单单询问了岑禛是否能够做得到,却没有去关心做这件事会对岑禛造成的伤害。
可能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向导了,相信他的判断力,相信他的掌控力,相信他无时不刻的冷静淡然,相信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自我保护意识。
如果今天做这事的是畔或者曜金,那么连御一定会思考一下这两家伙会不会为了救别人把自己命豁出去。
事实上,连御也知道岑禛不会有事的,他的向导只是精神力过度透支,一时间大脑崩溃陷入昏睡而已,只要接下来的时日里修养得当,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但他就是非常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字,连御抱起岑禛,沉默地走进先前他们住过的房间,一日一夜都没有出去。
然而这一切,岑禛都一无所知。
他隐隐约约感觉脸上有一点冷,像是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下来,岑禛第一反应是怕连御这家伙又哭了,所以迷茫又奋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但他看见的竟然是一星洁白的雪花,随着风飘落在他的脸颊上。
耳边有什么东西喘息的声音,很急促,不像是人类,而更像是某种动物,温热的气体打在额前,岑禛感觉自己肩膀处的衣服似乎被什么拽住,那只动物正叼着他,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在雪地里留下点点梅花爪印和一长段拖拽的痕迹。
应该是他的雪豹吧……
算了,只要不是连御在哭,是什么都行……
这样想着,岑禛再次阖上了眼睛。
*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岑禛听见距离自己身边不远处,有噼啪木枝火苗炸裂的声音,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也暖洋洋的,让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忍不住想要去翻身,面朝暖和的地方。
只可惜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过困难,努力了半晌,最终也只是微微倾了下脸。
他这一动,立刻引出了一道轻柔的脚步声,岑禛感觉似乎有谁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随后便再无动静。
他又迷迷糊糊睡了会,这才悄然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缕淡金色的发丝,细腻顺滑,发梢微卷,岑禛想去触碰,却发现刚睡醒的他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连御用手指拨了拨岑禛的脸,好让他别一直盯着自己肩前的头发,岑禛转动眼珠,好一会才将双瞳焦距定格在连御的脸上。
“连御。”
“嗯,我在呢。”连御半跪在地上,俯身握住岑禛的一只手,让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
“这里是哪儿啊?”
“你的精神空间。真是茫茫大雪,银装覆盖山河万顷,到处都是一片白色,飘渺无边,谁来了都得迷路。”连御说着瞪了角落里和狮子玩耍的雪豹一眼,“你家傻狍子把你带到山洞里避雪,然后自己也忘了在哪,关键它沿途也不做个记号,害我一通好找。”
“我没办法只能让狮子出来帮忙,结果这家伙怕冷,嗅了两下就再也不愿意动了,死活要回我精神空间。”
岑禛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后来怎么找到的?”
“……”连御没有立刻回复,他定定地望着岑禛,好一会才闭上眼蹭了蹭岑禛的掌心,低声说:
“你在哪我都能找到。”
岑禛受不了这肉麻味,他任由连御从蹭到舔,舌尖穿过指缝,又用上牙齿,咬咬他的手指,再以轻柔的吻抚平本就没有感受到疼痛的地方。
等连御终于玩够了五指和手掌,开始啃咬手腕那节凸起的骨头时,岑禛也终于攒足力气,坐了起来。
他这才看清他们身处于一间明亮的山洞内,中央燃着火堆,出口外飘着鹅毛大雪,而他躺在一摞杂草堆之上,身下还垫着许多柔软的白绒毛。
也不知道雪豹从哪里脱了这么多的毛。
“你一直守在这里?”岑禛问,“我睡了多久?”
“没有,我看你睡了一整日也不醒,就想进来找你,结果进你精神空间实在是不容易。”连御抱怨,“本来哨兵就很难在没有接引的情况下进向导的图景,我找门就找了半天,又等雪豹恢复意识来开门等了半天,再找路找了半天,等找到你又守了半天……你也就睡了两天一夜吧。”
岑禛算了算,发现连御口中的半天居然是实打实的半天,所有时间加在一起恰好是两天一夜。
“……竟然这么久了?”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吓我?”连御坐到岑禛的身边,双腿一抬压住岑禛的大腿,再勾住他的肩颈,大猫依人地往人怀里钻。
岑禛顺势搂住了连御的腰,柔韧的触感令他张开五指用力捏了一捏,“我不会有事的,你应该知道。”
“我是知道,所以呢?”听到岑禛的话,连御莫名来气:“所以你就能在我眼前精神力过度透支到晕过去了?”
“……”岑禛想了想,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
一般这种不带有下次不会了的道歉都有一个隐藏含义:下次我还敢。连御深谙这个道理,因为他就是运用这个规律的当中翘楚。
所以他顿时更生气了:“你为什么没和我说你可能会失去意识?至少你也该事前提醒我一句,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岑禛没法说他以为连御不会太在意这点小事,毕竟对他们来说,所有人全须全尾地摆脱守河,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他个昏睡两天,这都根本称不上是代价了。
“……当时情况危急,来不及解释。”
“骗鬼呢!”连御不依不饶,还捏住岑禛地下巴强迫病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哨兵向导之间说谎毫无意义,我猜得到你想的是什么。”
那你还问……
“我当然要问!”连御直接回答了岑禛没有说出口的腹诽,以此来彰显两人的心有灵犀程度,他是打定主意要借着岑禛这一次理亏超常发挥,作到天翻地覆。
这整整两日的等待,他已经受够了。
可怜岑禛,分明还是个病患,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要被缠人的哨兵追在耳边念叨,他瞥了眼角落里互相舔毛的白豹子和金狮子。
雪豹意识到什么,抬起头也望向自己的主人,紧接着它突然站了起来,又长又粗的绒尾巴在身后不住摇摆,狮子毕竟是猫科动物,见到有东西在眼前晃就忍不住去抓,结果下一秒就被雪豹踩着爪子按到地上。
向来威风凛凛的雄狮此刻犹如宠物店内最乖顺的花猫,雪豹一踩,它就老实地匍匐在地,金灿灿的兽瞳扬起,猫猫祟祟地观察雪豹想要做什么。
很快,这双圆润的狮眼就瞪到了极限,甚至因为不敢相信发出了吼声。
“岑禛,阿纳托利耶日亚。”除了刚见面那会,连御已经很久没被岑禛这么沉默对待了,他十分不爽地喊了岑禛的两个名字,“别装病了,精神力枯竭这种事,只要你醒了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你——”
烦人的声音终于在岑禛的吻下被封缄,岑禛闭着眼睛,黑色睫羽扫过连御的脸颊,带来苏苏痒痒的触感;而连御始终睁着眼睛,眸里满满的:你特么居然为了不听我话说话牺牲至此,连出卖色相亲我都做得出来。
但连御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
可惜受用的同时,他也深刻了解这位性冷淡的秉性,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亲吻的间隙,连御感觉腰后有一只手扯开他的上衣,微凉的手指就这么试探着摸进来。连御动了动腰,示意可以向下,虽然他知道这只手最多也就碰碰他的脊背。
岑禛手指顺着姣好的弧度贴着肌肤滑了下去,连御愣了一下,上身猛地拉开与岑禛的距离,伸在外面的红色软舌缓缓收回,又舔去唇角的唾液才找回语言的能力,他惊诧道:“你……”
“该不会是——”
岑禛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连御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