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登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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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五皇子把他堵的插不上话,他把五皇子说的张口结舌还是头一次。
这滋味儿,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六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等你是真的,孝心就一定是假的了吗?再者说了,我一心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以怨报德呢?你这样是不对的。子曾经曰过…………”
齐晟的蚊香眼再次上线,恨不得穿越回一刻钟之前,抽死那个小人得志的自己。
——好不容易能和五哥正常的对话,叫你还不知足!叫你还得寸进尺!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不容易等五皇子暂时告一段落,齐晟急忙认怂:“五哥,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对母后的孝心是有目共睹的,没人会质疑的?”
开玩笑,就您小人家这功力,谁敢呐?
五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满脸都写着“孺子可教也”。
齐晟觉得,自己这一劫算是历到头了。
他刚要吐一口气,就听五皇子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常言说的好: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又说,心中有佛,看万物皆佛。你有先前那种想法,说明你…………”
齐晟惊得几乎失色。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五哥的功力又升级了?
这一回,无论五皇子怎么说,说什么,中间换几回气,他都不准备再搭一句话了。
他算是想明白了:要靠嘴炮打败话唠,是不现实的;要靠服软企图让话唠嘴下留情,那也是不现实的。
因为,无论你是嘴炮他,还是朝他服软,只要你搭了话,他就会有无尽的动力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双口和多口相声都比单口相声容易学?
还不是因为单口相声没有捧哏的。
自说自话是长久不了滴。
这招果然有用,五皇子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满地看向齐晟,“六弟,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明白了没有?”
齐晟笑而不语。
五皇子:“你倒是吱一声啊。”
齐晟:我就不吱!
五皇子老没意思了,“六弟,我发现,你没有以前可爱了。”
齐晟:不,我觉得自己现在更可爱。
见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吭声,而皇子所也近在眼前了。五皇子也没兴致到东五所去坐坐了,匆匆把几个哥哥的情况说了一遍,便和齐晟分道扬镳了。
直到走进了东五所,确保了和五皇子隔着东四所,五皇子绝对听不见了,白鸽才夸张地拍了拍胸脯,发出了灵魂拷问:“五爷他就不渴吗?”
所有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也很想知道。
“咳,行了。”
齐晟正了正神色,朝院子里站着的那四个六七八岁的少年试了个眼色。
一行人立刻都恢复了专业水准,搬椅子的搬椅子,倒茶的倒茶。
而那几个少年在家里肯定都被教导过了,看见齐晟进来,都赶紧过来见礼:“参见六殿下,给殿下请安。”
“行了,都起来吧。”
虽然已经在这待了好几年了,齐晟还是不大习惯见别人跪他。
但他也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
他有父母护着,是可以打破规则,但却不能怂恿别人也打破规则。
因为,在规则的河流里逆行,如果防护不够,很可能就会被淹死。
他走到王进宝搬出来的椅子前坐下,示意那几个少年上前,一边喝茶,一边问道:“我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吧?”
这句话问出口,底下的四个少年里,有三个不知所措地回了一句:“知道。”
知道是知道,就是不知道六皇子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规矩。
蹴鞠是粗人才玩儿的东西,六皇子身份贵重,怎么会喜欢那个?
齐晟眯了眯眼,看向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少年。
那少年看着有八岁出头,模样倒是挺俊,只一听齐晟开口问话,脸上就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看上去,这是个刺头啊。
齐晟微微一笑。
他就喜欢这种自动自发地送上门来给他打脸的刺头。
第33章 下马威
“你好像很有意见?”
齐晟端着茶碗; 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情绪特别外露的少年。
他可不相信; 自己要求伴读必须会玩儿蹴鞠; 有意见的就这一个。
但别人都不敢露出半点儿不满,就这个敢把情绪露出来,还明显是让齐晟看见; 就特别显眼了。
齐晟从来都便是那种听不进人言的; 相反他还很欢迎别人给他提意见。
毕竟; 就算是玩儿,那也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大家一块儿商量,才能开发出更好玩儿的游戏嘛。
但这个人明显的是不赞同他玩乐,明目张胆地反对他; 甚至想压服他。
这齐晟就不得不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这里谁才是老大,谁说了算了。
更让齐晟觉得腻歪的是; 你有意见就有意见,自己有意见,藏在心里别让人看出来也就罢了。
可这个少年; 却明显的是故意让齐晟看见的。
难道; 这是个大晋版的魏征、寇准?新一代的诤臣就要在他这小小的东五所诞生了?
他得好好验验。
如果是真的; 这样的人才; 一定不能被埋没在他这里。
被齐晟单独问话; 那少年露出一抹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毕竟是年纪小; 齐晟看得出来; 他是要极力遮掩了,但遮掩的不怎么到位。
齐晟只好装作没看出来了。
那少年遮掩了一下情绪,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您身为皇子,合该勤奋,才好博得陛下的喜爱呀。”
听见这句话,不但齐晟怔住了,和那少年一起的三个少年也用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目光看了看他。
——什么叫交浅言深?什么叫不见外?什么叫自来熟?
这就是。
齐晟对这个少年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了。
敢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种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谏言的,除了淑妃的大侄子梁靖,不做第二人选。
齐晟可是听亲娘淑妃说过,新城侯府的心思很有些浮动,而且还一直妄图说动淑妃。
只不过,淑妃一直不接他们的茬罢了。
所以说,新城侯这是见说不懂女儿,就准备从齐晟这里下手,专门派了孙子来影响他这个小孩子的吗?
对此,齐晟只有两个字想说。
——呵呵。
他把茶碗往旁边一递,王进宝赶紧接了过去。
齐晟指了指那疑似梁靖的少年,说:“你可以走了,明天也不用来了。”
那少年一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但是他,其他三人也没想到,六皇子是说撵人就撵人,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
“殿下,您可知道我是谁?”那少年也是急了,忍不住问。
齐晟嗤笑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瞭了他一眼,“我管你是谁,这种敢管到主子头上的臣下,我这里不需要。”
那少年慌乱极了,生怕齐晟真的要把他赶走,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殿下,我……臣是新城侯世子的嫡长子。”
这会儿,他可不敢说什么“是您的表哥”的话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表哥”的名头,在六皇子这里,好像不怎么管用。
如今,他是只盼着六爷能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上,别把他赶走了。
要不然,他回去之后,绝对少不了一顿好打。
果然是梁靖。
“哦~新城侯府,梁家的。”齐晟笑着点了点头,半点儿也没有梁靖想要的那种反应,说出的话也特别诛心。
“难不成,你们梁家不是我们齐家的臣子?”
梁靖就是年纪再小,也知道这话是决不能认的。
他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个实在。
站在他旁边的三个少年见他跪了,觉得自己也不能站着,就也跟着跪了。
“殿……殿下……”梁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想要求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行了,”齐晟对张起麟道,“送梁公子出宫。”
“是。”张起麟响亮地应了一声,招呼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地架住梁靖,不顾他的挣扎和呼喊,一路往宫门口去了。
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殿下”越来越远,剩下那三个吓得直哆嗦,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齐晟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连姿势都不敢稍微换一下,就知道这一回是真的吓住他们了。
有了梁靖自动自发的配合,他原本准备的下马威根本就没用上,就达了比预期更好的效果。
齐晟很满意。
“你们都起来吧。”
三个相互看了看,既不敢起来,又不敢不听六皇子的话,一时都有些犹豫。
齐晟一看,哟呵,这是吓过头了。
“行了,都起来吧。”
他又说了一遍,三人不敢违抗,都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齐晟示意王进宝给他们都拿个座儿,让人都坐下了,才说:“我这儿的规矩也不多,就一条——别劝着我上进,我不需要上进。明白了吗?”
“明……明白。”
“明白。”
“明白。”
齐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说吧,都叫什么,让我也认识认识。”
他对先答话的那个说:“就从你开始吧。”
那个少年怔了一下,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拱手道:“回殿下的话,臣乃是长宁侯世子卢文。”
齐晟点了点头,长宁侯他知道,是勋贵里面比较有出息的那一波儿。
那剩下的两个,肯定有一个是礼亲王的小孙子齐斌了。
“哪一位是阿斌堂兄?”
最右边那个少年站了起来,“殿下,臣齐斌,参见殿下。”
“堂兄免礼。”齐晟连忙起身,虚扶了一下,“你我兄弟,不必这样生分,你喊我六弟就是了。”
见他对自己这样有礼,齐斌心下一定,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那是下马威,现在这是甜枣。
啧,好一个恩威并施呀!
果然祖父说的不错,宫里的皇子都不简单。
他就是一个弱小又无助的小可怜儿,还是别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齐晟又看向了最后一个,“你就是沈郎中的儿子沈介了吧?”
沈介在几个伴读里年纪最小,今年才六岁,但却是最严肃,最一板一眼的一个。
听见六皇子垂询,他立刻就站了起来,拱手行礼的姿势仿佛是照着模板刻下来的一样,标准的不能再标准。
“臣沈介,参见殿下。”
这一声“臣”出口,便是定了君臣之份。
他们没有功名,也没有官职,不是朝廷的官员,也不是陛下的臣子。
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六皇子。
“都坐,都坐。”
齐晟让他们都坐下,又让人拿了点心给他们吃,以闲聊的口气问了些他们家里的情况。
三个人里,只有齐斌一个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说话随意了许多,点心也敢捡着自己喜欢的吃了。
卢文和沈介两个一直很拘谨,点心碟子明明就在他们手边,可齐晟不开口,他们就不敢动一块儿。
就算齐晟再三地让他们了,他们也只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样,其他的都不动。
齐晟暗暗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们到底对哪一样点心有垂涎之意。
这两个孩子,都属于心防极重的那一类。
齐晟想扶额叹气。
——他就是想找几个能一块儿玩儿的小伙伴而已,最好都是调皮捣蛋的那种。
因为调皮捣蛋,基本上就约等于皮糙肉厚,在家里就没少吃竹笋炒肉。
可是谁知道,弄到最后,四个人里,有两个都是他最头疼的类型。
一般心防重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一定很严苛,在同龄人中也必定出彩。
但跟了他之后,出彩是别想出彩了。
因为他自己是不会出彩的,作为他的伴读,谁敢比他更出彩?
唉~这些事,明天再想吧。
今天已经不早了,他该吃晚膳了。
“白鸽,把刚才的点心一样装几盒,给他们带回去,算是爷给的见面礼。”
“诶。”白鸽清脆地应了一声,笑盈盈地去了。
齐晟对他们三人说:“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明天都早点儿来,试试你们在蹴鞠上有几分火候。”
卢文和沈介都老老实实地起身,拱手应是。
只有齐斌笑嘻嘻地说:“我听说六弟手里有一个扔到地上会蹦的蹴鞠,不知道能不能让咱们开开眼界?”
“这有什么?”齐晟对王进宝道,“去,把我的球儿拿出来。”
球是他每天都要玩儿的,也就没有收起来,王进宝很快就拿出来了。
这个球还是玫嫔做的,但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了。
原先那个极小,也就和红柚差不多大,里面还装了铃铛,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当齐晟把蹴鞠发展成了爱好之后,玫嫔觉得那个球不大合适了,就又照着后世足球的大小规格,重做了一个。
齐晟的饭量和力气都遗传了淑妃,因此小小一个人,抱着一颗足球轻轻一抛,球就高高地飞了起来。
这球的材料是磨光了毛的豹子皮,带着斑纹,十分漂亮。
再加上齐晟的力气出人意料的大,三个伴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那球往上看去。
直到脖子仰到了极致,那颗近乎混圆的球才落在了地上。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球又弹了起来,竟然有刚才一半的高度。
因着蹴鞠不是主流,齐晟这个球虽然新奇,但流传不广,三个人里也就齐斌听说过。
但齐斌也没想到,落了地还能再弹这么高。
小孩子都喜欢新奇的玩物,这个像藤球又不是藤球的新鞠一下子就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他们既然能做了齐晟的伴读,在家也都是练过蹴鞠的。
特别是沈介,他爹为了不让他在六皇子这里吃亏露怯,还专门到街上找了一个常年玩儿蹴鞠的闲汉教他技巧。
此时,他心里已经在思索性如果要用这个皮球实现藤球的技巧,该怎么调整力道了。
“来,你们也都试试。”
球再次落下的时候,齐晟一把接住了,顺手抛给了目光最是痴迷的沈介。
沈介下意识地抬脚一勾,顺势玩儿了个花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