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登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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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一个激灵,突然发现,自己竟又到了那处和四皇子2面对面的意识空间。
只是,这个时候,四皇子2正歪在榻上睡得正熟。
许是今日之事不顺的缘故,即便在睡梦之中,他的眉毛也紧紧地拧着,昭示着烦躁与不甘。
但四皇子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那声轻笑。
既然四皇子2正沉睡着,那笑声就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
既然不是四皇子2,那又是谁呢?
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与期待兼具的感觉。
是的,他恐惧,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正常,如今很可能是情况更加严重了。
但他又是期待的,也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四皇子2虽然蠢,但却敢反抗何嬷嬷。如果再出现一个四皇子3,是不是就敢反抗母妃?
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绵和。四皇子只是听着,便有一种重归母体的安心与畅快。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达成的。”
随着这一句话到了尾声,一道让他无比熟悉的背影,慢慢显现在了四皇子期待的目光中。
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来,扬眉一笑,果然是一张和四皇子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四皇子从来都是压抑的,便是笑,也从不曾这样畅快笑过。
“你……你是谁?”四皇子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四皇子3的笑容永远都带着安抚,“我,是为你而生。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
四皇子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皇子2。
四皇子3再次嗤笑出声,鄙夷道:“那个蠢才,你不必管他,他不会知道我的存在的。”
何吉利已经吓傻了。
在何吉利看来,就是他主子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也就算了,脸上的表情还在不住地变换。
他先是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庆幸了一下这四周空旷,没有别人,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家主子身上。
然后,他就发现了更加不对劲儿的地方。
自家主子……他好像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谁说话。
只不过,另一个人用的也是自家主子的嘴巴。
他当时就一个激灵,刚进宫时那些老太监们给他们这些小太监们讲的宫廷秘闻,直往他脑子里钻。
何吉利表示:往事不堪回首,我是真的不想回想这些的。
可是这会儿,想不想可由不得他了。
什么被妒忌的皇后扔到井里的前朝宠妃啦;什么因知道的太多,被贴加官闷死的太监啦;什么因主子犯了忌讳,被牵连着一起处死的宫女啦……
他都快吓哭了。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释迦牟尼、地藏王…………”
何吉利双手合十,语无伦次地祷告,“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把主子身上那东西给请走吧。我们主子多好一个人呐,不该遭这样的罪呀!”
祷告了半天之后,睁眼一看,没有效果。
何吉利有些绝望,又重新许了一个低很多的愿,“那就让上天保佑,这会儿可千万别有人来。”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四皇子3的观测之中。
眼见他吓出的汗都要把衣裳湿透了,四皇子3才轻笑一声,对四皇子道:“走吧,读书要迟到了。”
这个时候,四皇子已经很好地被他安抚住了。
看了一眼仍旧在沉睡的四皇子2,四皇子点了点头,说:“那就走吧。”
然后,他喊了一声何吉利:“何吉利,快走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等到他在先生那里学完了经义,如往常一样踩着点儿来到学杂学的菖蒲室时,就听见他六弟在大声炫耀。
“哈哈,反正五哥肯定不会作诗,更别说作出像这首一样朗朗上口的诗了。”
然后,就是他五弟跳着脚不服气的声音,“我才不信这是你自己作的呢!而且,也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几乎同时响起的,还有小姑娘步然的捧场,“六殿下好厉害,竟然还会作诗!”
“略略略!”齐晟瞥了一眼门口,见四皇子已经进来了,就得意地朝五皇子吐了吐舌头,“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然后,就在五皇子的愤怒中,加倍地挑衅他,“五哥羞羞,比我大,还不会作诗。”
周围的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来,但都因两个小皇子的吵闹而会心一笑。
这些学生里,就属他们两个年纪最小,就算不因着两人的身份,也没人会和他们计较什么。
“啊——”五皇子气急,一扭头看见四皇子进来了,就一把夺过齐晟手里的纸条,风一样地冲到了四皇子面前。
“四哥你看,这首诗是不是狗屁不通?”他踮着脚尖儿,都快把纸条捅到四皇子鼻子上了。
“呃…………”
四皇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两个弟弟拉着断官司,但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手足无措。
“这个……让我看看。”
他只能先把纸条接过来,看看罪魁祸首到底长什么样。
而且,他也很好奇,六弟究竟作出了一首什么样的大作来。
齐晟暗暗一笑,对五皇子的上道给予了高度肯定。
第52章 七皇子殁
“四哥; 你快看看; 六弟的诗是不是狗屁不通?”
“五哥你胡说。”齐晟也趁机蹭了过来; “四哥你看; 是不是朗朗上口?”
四皇子:“…………”
——别问,问就是为难。
他嘴角抽搐着念了一遍六弟的……诗?
姑且算它是诗吧。
“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宝塔镇河妖,蘑菇放辣椒。”
对着两双都是满含期待,但期待的方向却完全相反的眼睛,四皇子左右为难。
两个弟弟都很可爱; 让哪一个伤心失落他都不忍心。
好为难呀!
他不由自主就产生了躲避的情绪。
齐晟时刻关注着四皇子的神情; 因此就清晰地看到了四皇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 四皇子的笑容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让齐晟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笑容还是笑容; 还是温暖的,还是善意的。但就是……就是和四皇子平素的笑容有着明显而微妙的差别。
有了四皇子2的前者之鉴,齐晟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上一个还没解决,不会又来了一个吧?
四哥呀四哥,你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唔,如果四皇子能听到齐晟的心声,一定也很想问:六弟呀六弟; 你这到底是什么脑洞?
只能说,齐晟的感觉还是十分敏锐的。
现在; 站在他们面前; 对着他们笑的; 正是急四皇子所急; 忧四皇子所忧的四皇子3。
就像他自己对四皇子说的那样,他就是为四皇子而生的。
如今,四皇子有了不能解决的事,他自然而然就占据了主导,帮助四皇子解决问题。
四皇子3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弟弟的脑门儿,柔声道:“你们说的都不算错。”
“啊?”五皇子垮了脸,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四哥,你又这样!”
每次都和稀泥。
“啊?”齐晟也学着五皇子垮了脸,心里却诧异了一下。
——只看这作风,的确是四哥本人无疑了。
难道是他刚才看错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一个比先前那一个聪明得多,知道要掩人耳目。
总之,还得再看看。
于是,撅着嘴不满地说:“四哥怎么能这样?这诗哪里狗屁不通了?明明很朗朗上口,我读了两边就会背了。”
“会背?”
五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四皇子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这么说,这诗不是六弟自己写的了?”
齐晟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满是懊恼,十足十的就是一副被抓包了的样子。
“啊,六弟,你哄我。”
五皇子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用力捏住齐晟的脸,“你哄我,你哄我,你哄我!”
“唔——唔——”
齐晟一边躲,一边朝四皇子求救,“四乌,斗吾。”
四皇子3暗笑了一声,脸上就露出了紧张之色,“诶,五弟,你快放手。”
他上前把两个弟弟分开,满脸心疼地揉了揉齐晟的脸蛋儿。
见齐晟脸都红了,五皇子也很不好意思。
但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嘴硬地嘟囔了一句:“谁让他哄我的?”
“那你也不能捏弟弟的脸呀。”
四皇子3很温柔地说了五皇子一句,然后又说,“而且六弟也没有说错,五弟你的确是不会作诗呀。”
五皇子不服气,“他自己也不会。”
“好了,好了。”四皇子3笑着安抚了五皇子。
然后,齐晟就目睹了一场大型忽悠专场。
他眼睁睁地看着四皇子3三言两语,就把傻fufu的五皇子给忽悠地答应跟着学作诗。五皇子跳坑的速度,快的他想出言搭救都来不及。
最可怕的是,五皇子还买一送一,把他给赔给了四皇子。
“四哥,我就不用了吧?”
齐晟悄悄往后撤,企图脱离四皇子的控制区域。
但四皇子3似乎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适时伸手一捞,就把齐晟给捉住了,“走吧六弟,这很简单的。”
齐晟欲哭无泪。
——我到底为什么要来招惹这个煞神?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四哥,那就是个超级大腹黑,智商爆表的那种。
现在,他是不担心四哥身体的安全了。
他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只是想做一个安安静静……啊不,是闹闹腾腾的学渣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还有,那个叫步然的小姑娘,你不是本皇子的迷妹吗?
现如今,本皇子正水深火热,身为一个迷妹,你不是该奋不顾身,救我于水火吗?为什么四哥一来,你就吓跑了?
步然倒是想啊,这是多好的刷六爷好感度的机会呀!
可是,她哥正死死地拉着她,让她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那是人家亲兄弟之间的事,你管什么闲事?”步恬低声警告自己妹妹,“别给家里招祸。”
他们兄妹能进这崇文馆,家里几乎耗尽了人脉,就是想让他们能搭上一个有前途的皇子或者是公主。
而六皇子,显然并不符合他们的目标。
不然虽然有些色迷心窍,但还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呢,虽然喜欢齐晟的颜,但也只是单纯地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已。
这点儿向往,和家里父母的耳提面命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她退缩了。
在无人搭救的情况下,齐晟生无可恋地被四皇子3抓着连学了三天的《声律启蒙》,直到他和大皇子约定好了的蹴鞠赛的这天。
可是,他们这场球赛最终也没有比成。
因为,已经四岁了的七皇子,殁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
因为齐晟和五皇子年纪小,用这个时候的说法是魂儿轻,就算是亲兄弟没了,也不敢让他们去送。
即便如此,他们两个还是感觉到了整个皇宫里气氛的压抑。
因为天子齐覃正沉湎于丧子之痛,后宫嫔妃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要陪着天子悲伤。
这几天,钟粹宫的人往东五所跑的特别勤快,不是送东西,就是问话。
有时候,甚至人来了什么都不干,待一会儿才走。
齐晟知道,这是淑妃被七皇子的死给吓到了。
只是,碍于宫里的规矩,她不能亲自来看着儿子,就只能一天到晚没遍地派人来看看。
哪怕得宫人回报一句“小主子平安无事”,她也能稍稍心安一些。
宫里也不独淑妃如此,东三所里也时时有坤宁宫的人来了又走。
还有东头所,自慧妃跟着太后回宫之后,也是隔三差五地就派人来。
就连玫妃,也让人来过东五所两回。只是她心有顾忌,怕淑妃多想,不敢让人狠来而已。
有他们几个对比着,从来都没人问津的东二所和东四所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原本,太后这次回来,是应齐覃之请,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择妃的。
却不想,那头老太太东西还没收拾利索呢,这边就有消息传过去,说是小孙子没了。
老太后得了消息,也不收拾了,直接就催促伺候的人准备车驾,急匆匆地就回宫了。
虽然天子站住的儿子都已经有六个了,可在老太后看来,还远远不够。眼见七皇子都该种痘了,却出了这种意外,怎能让老太太不心痛?
白鸽在后宫的消息一向灵通,虽然齐晟没有能到玉溪宫去送七皇子最后一程,但通过白鸽的转述,他也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据说令嫔哭得死去活来,扒着齐覃的大腿,让陛下给她做主。
她不相信七皇子的死是个意外,且一口咬定是有人害了她的儿子。
可当齐覃问她,有没有怀疑的方向时,她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当然说不出来了。
因为,自从她有了儿子之后,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但没有生育过的和那些低位嫔妃被她欺压过,就连在高位上的玫妃和有两个女儿的德妃,也被她讥讽过。
甚至于,就连她的盟友,时时庇佑她的容妃,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看不上。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
所以,七皇子一出事,她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有人作乱。
齐覃丧了幼子,本就心中悲痛,再碰上死去活来的令嫔,更把心里那一股悲意给勾了出来。
尽管令嫔什么都说不清楚,更像是想要找个对象发泄心中的悲痛,但齐覃还是遂了她的意,下令彻查了。
一时之间,宫中更是人心惶惶。
结果是什么,甚至是有没有结果,齐晟不知道。
这不是白鸽一个小宫女能打探到的,淑妃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齐晟只能从后续嫔妃的变动中猜测一二。
先是舒嫔被贬为庶人,没入永巷;再是德妃被训诫了一通,剥夺了宫权;又有容妃被禁足三个月。
最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