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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我不想登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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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介挺好的,平日里也很伶俐。”
  沈愿看不出齐晟这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能讪讪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里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都是孩子,怎么我们家的和天子家的就差这么远?


第56章 张阳

  沈介很不自在。
  任谁在他娘合离后又二婚的家庭里; 都会很不自在的。
  虽然; 他娘二婚的对象对他比对亲儿子都亲; 她娘的继子对他也挺客气。
  但越是如此; 他就越是不自在。
  他倒宁愿这一家子都像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一样,把对他的不满和不屑放在明面上。
  是的,沈介很清楚,他娘的二婚对象,也就是暨阳侯张敷之所以对他亲切和蔼,绝对不是真的喜欢他; 甚至连爱屋及乌的情绪都没有。
  张敷对他好; 就只是因为母亲心里更惦记他而已。
  而母亲的继子,也就是暨阳侯世子张阳之所以对他客气; 则纯粹是觉得和他这样身份的人计较; 太掉价。
  大概在人家眼里; 他就是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相比之下; 反而是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的同母弟弟张恒,才是最在意他的那一个。
  但因为母亲对他的偏袒; 张恒妒忌他; 甚至是仇视他。这种在意; 反而不如不在意。
  综上所述; 他实在是不喜欢来暨阳侯府。
  可是; 每到休沐日; 母亲便会早早地派人到沈家去接他。
  暨阳侯拿他娘当心肝肉; 他爹又不敢得罪暨阳侯; 每次都是提前帮他收拾好东西。
  沈介没办法,就只能来了。
  沈愿的小厮沈全来的时候,沈介正穿着一身暨阳侯夫人亲手缝制的衣裳,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任母亲拿着绳子在他身上比划。
  “介儿又长高了,下次的衣摆得再放长两寸。”
  暨阳侯夫人说着,旁边自然有识字的丫鬟拿笔记下来。
  沈介试图说服母亲,“娘,不用了,儿子有衣服穿。”
  “那怎么能行?”暨阳侯夫人反驳道,“你爹让人裁的是你爹的,我做的是我的。”
  于是,沈介就不好再劝阻了。
  他已经从以往的经历中吸取了教训。
  暨阳侯平日里很正常,但一旦牵扯到了他娘的事,就会变成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疯子。
  如果他再劝阻下去,娘肯定会哭。
  然后,在他走的时候,暨阳侯就会亲自去送他,并和颜悦色地说几句让他汗毛直竖的话。
  他还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给家里招祸。
  所以,他每次都只能任由母亲给他量体裁衣。
  但这些衣服,他往往也就是从暨阳侯府穿到家里,然后就先去自己的房间换下来,再去拜见父亲和二娘。
  虽然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很不孝,但在沈介心里,的确是二娘更像自己的母亲。
  二娘关心他,爱护他,在他犯错的时候,也会教训他。
  他知道二娘因着不能生育,一直把他看得很重,生怕母亲哪天就把他抢走了。
  所以,他尽量不把从暨阳侯府带回来的东西拿到二娘面前。
  对于沈全的到来,暨阳侯夫人有多不满,沈介就有多庆幸。
  “全叔,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这句话,他问的很是迫切,迫切地希望沈全说出一个“是”字,他正好借此脱身。
  “哼。”不等沈全开口,暨阳侯夫人就满是讥讽地说,“那家里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不想我们母子团聚吧了。”
  沈介张了张嘴,想说:您口中的“那家里”就是我家。
  但暨阳侯的身影已经走到门口了,沈介很果断地闭嘴,当成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等着沈全的说法。
  沈全有些畏惧地看了暨阳侯夫人一眼,焦急又小声地对沈介道:“大少爷,六皇子来咱们家里了。”
  这话一说出来,包括站在门口的暨阳侯在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什么?”沈介也顾不得高兴有个离开的借口了,急忙朝暨阳侯夫人行礼告退,“母亲,儿子得先回去了。等下次休沐,再来给母亲请安。”
  暨阳侯夫人虽然对前夫有怨,但却更怕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忙不迭地催促他:“快,你快去吧,别让六皇子等久了。”
  见沈介要走,她又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母亲?”沈介只好又转回了身,露出不解的神色。
  暨阳侯夫人道:“昨庄子上送来了好些鲜果,你带回去一些。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六皇子尝个鲜罢了。”
  她是怕沈家没什么好东西,怠慢了六皇子,让儿子跟着吃了挂落。
  沈介心头一梗,“不要”二字差点儿就冲口而出了。
  但看着母亲担忧又不舍的脸,他到底又忍住了,低下头说:“但凭母亲吩咐。”
  在暨阳侯府,夫人云氏就是权威。
  侯夫人一声令下,果子很快就收拾出来,给他装在了捧盒里。
  沈介再次对母亲行礼,走到门口,又对暨阳侯拱了拱手,头也不抬就走了。
  暨阳侯神色不明地目送沈介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头来,慢慢走到双手并用,拆解头面的云氏身边。
  云氏自然是美貌的,可却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
  曾经,暨阳侯因她不够亮眼而不喜欢她。如今,他对她不可自拔了,她却已对他死心了。
  “你若是想他,就让他来家里住几日好了。”
  暨阳侯要帮她取簪子,却被她闪身躲过了。
  “不用了,怪不自在的。”
  云氏脸上早已没了半点儿笑模样,三下五除二就把整套的黄金红宝头面都拆了下来,换上了两个素银簪子。
  暨阳侯心头一涩,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都拆下来了?不喜欢这套?是不是金子太重了?改明儿再叫人打一套黄玉的,那个又轻便又好看。”
  云氏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黄玉这东西贵重,不是谁都能用的。”
  自本朝起,黄玉就是皇室的贡品,一般人家若是没有“御赐”这个招牌,私自用了,便是大不敬。
  暨阳侯知晓,云氏之所以这样说,是不将自己当成侯夫人的缘故。
  要不然,暨阳侯本是当今天子的心腹,几件黄玉而已,又有什么用不得的?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心已经苦的麻木了。
  可是,每每事到临头,他才猛然惊觉:原来,只要是她,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能让自己从天堂跌入地狱,也能让自己从地狱飞升入天堂。
  他只能继续装作没有听懂,才能勉强维持这夫妻和睦的表象。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夫人放心,这几块儿鸡油黄是陛下赏的,咱们自用,不犯忌讳。”
  云氏猛然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扬声道:“来人,打水。”
  不多时,就有两个婢女抬了一盆水进来,拧了手巾,帮她把脸上的水粉胭脂都洗去了。
  “我要礼佛了,侯爷请回吧。”
  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暨阳侯嘴里发苦,假装没有听见,柔声道:“再过几日,咱们带着恒儿到庄子里住几日吧,恒儿一直闹着要去呢。”
  听他提起小儿子张恒,云氏的神色柔和了一瞬间。
  可是很快,她的脸色又冷了下来,隐忍着怒气问道:“恒儿呢?他为什么不来见他哥哥?”
  暨阳侯目光闪了闪,笑着说:“昨儿阳儿不是说了吗,今日要带他出去玩儿,他们兄弟一大早便出门去了。”
  他口中的“阳儿”,便是与前妻的长子张阳。
  云氏与这个继子之间一向都是相互客气,她自认也管不着他。
  因此,一听说是张阳带着张恒出去了,她纵然恼怒,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越过暨阳侯,自顾自地到佛堂去了。
  离开了云氏住的院子,沈介就像是一只被放飞的鸟儿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欢快。
  见他高兴,沈全也高兴,一边小跑着追他,一边笑着说:“大少爷,您慢点儿,老奴追不上了。”
  “诶呀全叔,你快点儿吧,家里还有贵客呢。”
  沈介转身退着走了几步,看见沈全怀里抱着的捧盒,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又转过身,跑得更快了。
  跑的快了,难免就看不好路,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哎呀!”沈介被撞得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和他撞到一起的那个人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另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这跋扈的语气他更熟悉。
  果然,一抬头,便看见了和他撞到一起的张阳,还有对他横眉怒目的张恒。
  沈介没有理会张恒的无礼,满脸歉意地对张阳拱手致歉,“世子,对不住,是我走的太急了。”
  张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口中道:“无妨。”
  然后,他就又退了一步,让开了路,“我看沈公子急得很,还是快去吧。”
  张恒眼尖,一下子就瞥见了沈全手中的捧盒。
  霎时间,一股羞愤的情绪涌了上来,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来了就是打秋风的!”
  ——他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一个哥哥?沈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三天两头地来拿东西。
  沈介一顿,本来是想忍弟弟的无理取闹的。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恰好就瞥见了张阳眼中明晃晃的鄙夷和嘲讽。
  他当时就脑子一热,一把夺过捧盒,“啪”地一下就摔在了张恒面前。
  “你们侯府的东西金贵,我们这些穷酸也不配享用。”
  说完,他拉着沈全就走了。
  沈家的马车就在门口等着,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就催促车夫赶紧走。
  等在车里的书童见他怒气冲冲的,不禁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回家。”
  而张恒已经吓傻了。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这种话,可是沈介都忍了,没有一次和他计较的。
  于是,他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一旦今日的事传到了母亲耳中,母亲肯定是要罚他的。
  “大哥,怎么办?”他惶恐无措地看向张阳。
  张阳蹙着眉头,不赞同地说:“恒儿,他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
  “我……我……”张恒满脸懊恼,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张阳叹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已经有人去母亲院子里了。恒儿,你还是想想,怎么与母亲解释吧。”


第57章 吴三儿

  摔了暨阳侯府的捧盒; 沈介突然就觉得神清气爽。
  就好像,一直以来捆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一下子就被挣断了一样。
  他是轻松了; 沈全却吓得直哆嗦。
  “少爷,这……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那就先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沈介就像是突然摔开窍了一样,从容地吩咐他,“这事你不用管; 等我回去了先告诉二娘,叫二娘给爹说。”
  以前是他着相了; 光想着把亲娘给他东西拿回去; 让二娘看见了会难受。却忘了他越是遮遮掩掩的,就越是显得和二娘生分。
  二娘在他面前虽然不会露出来; 但背地里肯定更伤心。
  沈全一怔;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笑了起来; “行,都听少爷的。”
  他是沈家的老人; 从沈愿还是一个一心苦读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时候,他就是沈愿的书童。
  对于沈家的事,他比家里的其他人都清楚。
  他看得分明,如今这个夫人; 是真的一心一意跟老爷过日子的; 对少爷也像亲生的一样。
  如果不是已经成了暨阳侯夫人的前夫人三天两头地把少爷叫走; 这一家子; 肯定是和和美美的。
  但他只是一个下人; 虽然主家对他信任也客气,但主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开口品评。
  如今,眼见大少爷是开窍了,他只有高兴的,哪里还会再提那些扫兴的事儿?
  书童年糕不明所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就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多嘴。
  马车又快又稳,很快就回到了沈家。
  沈愿身上的汗干了又出,出了又干,看见儿子,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恰巧,齐晟也有一样的感觉。
  ——他是真不想再和沈愿尬聊了。
  沈介先是给齐晟请了安,又给余下的人见了礼,这才出言解救了尴尬的现场。
  “我家里虽没有宫里的地方大,可也有块儿空地平日里踢球玩儿。殿下要是不介意,咱们去玩儿一会儿?”
  那块儿地方是他跟着齐晟之后,沈夫人庄氏让人特意收拾出来的。
  不但铺垫的平整,还想法子弄来了一种柔软的草,种了一块儿草皮,就是怕沈介玩儿球儿的时候摔伤了。
  听见他的提议,齐晟几乎是立刻起身,“好,咱们这就去吧。”
  然后,他一把按住准备跟着起身的醇王,特别贴心地说:“王叔就在这儿和沈大人喝茶说话吧,我和堂兄会注意安全的。”
  醇王:“…………”
  ——诶,不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儿听马屁呀,你就带我一起走吧。
  但齐晟已经把话说出口了,醇王也不好硬跟着几个小孩子走了,只能独自留下,和沈愿相对尴尬。
  沈愿谄笑道:“王爷,下官再给您换杯茶?”
  醇王干咳了一声,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边尴尬对尴尬,齐晟几个就快活肆意多了。
  沈家的院子小,给沈介踢球的地方也不大,就是靠着院墙的一块儿草坪。
  这么大点儿地方,他们人又少,自然是不能正儿八经地踢足球的。
  但不能踢足球,却可以玩儿花样蹴鞠。
  三人你来我往,一颗皮球抢过来,夺过去,倒也十分畅快。
  只见齐晟一个飞踢,皮球腾空而起。待球儿下落,齐晟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一般平展,一高一低。
  然后,足球落下,从他左手背滑下,滚过双肩,落到右手指尖儿。
  在将要落地之际,他右脚一抬,正好勾住了。
  “好!”
  一声喝彩从墙头响起。
  齐晟寻声望去,就看见沈介和隔壁那户人家公用的墙头上,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少年皮肤黝黑,却眉眼飞扬,虽然穿着一身打了两个补丁的粗布短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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