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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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柯只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额上开始冒虚汗,她确定不曾与这煞星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他用得着用下如此狠劲儿么?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忽而眼前一闪,手臂上的疼痛感骤然消失,回过神来,她发现已被燕无极圈在怀里。再瞧那煞星,瘫倒在地,嘴角渗出腥红的血液,看样子伤得不轻。
陆清风闻讯而来,瞧这态势便暗暗叫糟,叹息道:“封堂主,你怎可如此鲁莽行事?”
转而拱手对燕无极道:“主上,看在封堂主只是一时糊涂,忠心为主的份上,还请从轻发落。”
燕无极沉默无言,陆清风又将目光投向他怀中的之人,想来这女子便是引起此事的最魁祸首。乍看之下不甚起眼,可再一细瞧便觉出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韵,且沉静淡然,处变不惊。
穆柯见他盯着自己,倒也坦然接受他打量的目光,他浅笑道:“让姑娘受惊了,在下替封堂主向你陪罪,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人家既已诚意道歉,她也无心多做追究,遂洒脱地摆手道:“无妨无妨。”
”姑娘真是宽容大度,在下佩服。”陆清风拱手说道。
穆柯笑道:“阁下过奖了。”她转眼看着正怒瞪自己的封不平,不解道:“只是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封堂主,还请明示。”
封不平捂着胸口冷哼一声,“若非因为你,燕门不会陷入此等困境,只要将你交出,眼下的危机便迎刃而解,主上被你所惑,我等可不会!你这祸水……”
“封不平!”燕无极冷斥,“你如此不将本座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封不平怒极反笑,“主上,你太让人寒心了!”他指着穆柯,“被这么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全无。我等随你出生入死,这些年的情谊竟还不如这女人一根头发。既如此,要杀要剐,全凭主上!”
穆柯闻言只觉憋屈得慌,这姓封的着实高看了她,也小看了他家主子,祸水?她着实当不起!怨大头还差不多!燕无极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那纯属扯淡,他家主子使尽心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讨她欢心,目的不过是那绝世剑谱。
燕无极还未开口,陆清风便喝道:“封堂主,休要再胡言,如此出言无状,还不快快认错!”
明白人都看得出陆清风表面是骂他,实为帮他求情,只是封不平不承他这份心意,硬气道:“陆堂主舌灿莲花,我封某是个爽快人,自是不如你会说话,所谓忠言逆耳,若因此而开罪主上,也是自找,不劳你费心。”
陆清风听得此言,摇头叹息,这倔驴子可真是叫人喜欢不起来。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外患未除,倒先起了内讧!
穆柯听了半晌还是不甚明白,不由问道:“不知在下究竟给你们惹了什么麻烦?”
陆清风正要解答,便被燕无极制止,“清风,休得多言。”转而对她道:“你无须理会这些,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即可。”
穆柯蹙眉,“此事与我有关,我有知情权吧。”
陆清风见状,心中有了计算,忙道:“姑娘现今可是挚手可热的人物,武林群雄皆为你而来,盟主石东来亲身前来,要我们将你交出,若不然便只有兵戈相对。一场厮杀恐怕在所难免,介时血流河,尸横满地,我想姑娘也不乐见……”
“陆清风,你话太多了!”燕无极脸罩寒霜。他拥着穆柯往前走,踏出几步又止步,“封不平以下犯上,受五十鞭刑,撤去执法堂堂主之职。”
陆清风一惊,“主上,这处罚会否太重?封堂主罪不至此……”
燕无极截断他,“勿再多言,否则与之同罪!”
封不平悲痛大笑,对着燕无极远去啊背影嘶喊:“主上,你早晚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上啊……”
第三十五章 一触即发
封不平的喊声直击穆柯的耳膜,让她心头为之一震,不由深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为自己不惜与整个武林敌对,难道仅仅是因为剑诀吗?若然那她自可心安理得,冷眼旁观一场好戏,若不然,她又当如何呢?
她曾听父亲提起过武林盟主石东来,此人表面待人和善,谦逊有礼,实则心机深沉,乃虚伪狡诈之徒。父亲深谙人心,虽与石东来只有数面之缘,却将其洞悉得如此清楚。父亲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自是不愿与其深交。可如今这位武林领袖却为她这无名小卒欲备大动干戈,她不得不怀疑他的真正目的,莫非也对《天一剑诀》存了觊觎之心!如果她落于此人之手,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燕无极不曾对自己动刑,反而好吃好住地伺候着。
不过眼下也是一个契机,她可以趁乱逃出去,不受任何人摆布便再好不过,形势自然是越乱越好……
“你休要乱动心思,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燕无极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这才发觉已回到了居住的房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悠然坐下连饮了几口,挑眉道:“敢问燕门主,何为不该打的主意?”
他豁然扣住她执杯的手,却只盯着她不言语,他越抓越紧,似要将她的手腕捏碎。她疼得牙痒痒,这些个男人仗着自己力气大,把她当软柿子捏,不过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只得示弱,“哎呀……燕门主多虑了,我只是感叹人心难测,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叫人迷惑得很。”
燕无极微微一愣,拿下面具,与她真容以对,他贪看着她的眉眼,食指一下一下描摹着她的脸颊,“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哪怕一点也不肯……”
她不愿与他对视,垂下眼睑,“燕门主还是莫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费心,该想的是退敌之策,解了眼前困境才是紧要的。”
他将她拥进怀里,凤目微眯,口气森冷,“他们想要将你夺走,除非我死!”
她将头埋进他肩头,疲倦地合上眼,鼻端萦绕着他的气息,暂时放纵自己沉溺于他编织的情网。她慢慢抬手环住他的腰,“燕无极,你想要剑诀是为了什么?想做武林至尊,亦或逐鹿天下?”
他沉默半晌,给了她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燕门外,春色无边,一排绿柳成荫,点点桃红点缀其中,相映成趣。
石东来与众武林人士站在料峭春风里,忽然中门大开,燕无极负手而出,步态从容,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夺人心魄。陆清风紧随其后,清俊的面容上带着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主。陆清风在江湖上有个“笑面阎罗”的外号,他笑得越灿烂,便越要提防,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索了性命。
这两人一出现,众人的目光便齐齐聚焦在他们身上,有好事之人暗想:江湖传言燕无极奇丑无比,没脸见人才戴面具,却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瞧他这般姿容气度,怎么看也无法将他与“丑陋”二字扯上关系。
石东来终于见正主出来,朝燕无极拱手道:“三日期限已到,不知燕门主考虑得如何?是否肯让石某将穆侄女带回?”
燕无极嘴角含着一抹冷屑,“石盟主,在下还是那句话,我门内并无此人。”
长青派掌门白鸿举分众而出,“燕无极,休要装糊涂,我等是看在石盟主的面上才忍到此时,你若再不识实务,休怪我等不客气!”
边城浪子江无邪持剑步出人群,扬声道:“燕门主,江某劝你还是快快交出穆柯,也好平了眼前这场风波,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他侧头往后扫了眼众人,“若不然,在场的诸位英雄豪杰可不会善罢干休。”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燕无极,速速交出穆柯……”
人群中有一人,自燕无极出现开始便一直盯着他,仔细打量他的身形动作,及听见他的声音,脸色瞬息万变。
石东来眼底闪过异色,“燕门主,事已至此,还请放出穆侄女,否则便休怪石某冒犯。”
陆清风微微欠身,对众人拱手道:“门中确实没有尔等所要之人,不知诸位听了何人妄言,此人定然居心叵测,存心陷害燕门,故意挑起争端,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各位英雄人物,莫被有心之人利用,造成武林震动。”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疑窦丛生,他们之中有人本就是道听途说来凑热闹的,要么就是被石东来召集而来。陆清风这么一说似披露了他们的盲点,穆柯是否在燕门内还真不敢断言,若如他所言,那岂不是让人当了枪使?得罪了燕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石东来见众人开始动摇,面上不禁略过渗人的冷意,眨眼间却又满面怒容,“陆堂主何意,莫非是指石某别有所图,存心挑起事端?”
“咦?”陆清风眨眨眼,故作疑惑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合理分析,石盟主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石东来忍着怒气,义正言辞道:“各位,休要被他误导,请大家相信石某的为人,此次前来只为了救故人之女,决无半点私心。”
他说话间深看了白鸿举几眼,后者待他说完便接口道:“陆清风,你少挑拨离间,石盟主的为人众所周知,我等不是三岁娃娃,自有判断,不会轻易受你蛊惑!各位说是不是?”
有人一想也觉有理,遂道:“对,我们相信石盟主!”
石东来对着众人抱拳,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多谢诸位武林同道对石某的信任,石某自是不会轻信谣言,但此消息是出自一位可靠之人口中,所以才信了她的话。”
燕无极弹了弹衣袖,淡淡开口,“敢问石盟主,你所谓的可靠之人又是何人?”
石东来微低了头,沉吟片刻才叹道:“此人正是不久前被燕门主赶出燕门的舒雨桐,众位或许有所不知,这位舒姑娘乃是燕门主的红颜知己,是以她的话叫石某不得不信。”
众人哗然,重华派一年轻弟子不解道:“这舒姑娘既是燕门主的红粉知己,又为何要出卖他?”
第三十六章 风波不断
石东来眼中精光一闪,“这就要问燕门主了。”
众人的目光又齐唰唰落在燕无极身上,面对他们探询,疑惑,质问各色眼光燕无极坦然受之,似乎浑不在意。
陆清风暗暗一惊,这舒雨桐跟了主上这些年,对主上也是情深一片,自己还曾为她嗟叹:痴心女子薄情郎。只是转眼间便翻脸无情,可见这女人与小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思及此他出声道:“舒雨桐屡屡触犯门规,被我们主上逐出,她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也在情里之中,石盟主阅人无数,怎会被此人蒙骗?”
此话一出,众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议论开来,石东来冲白鸿举打了个眼色,后者点头,忽而面上浮现冷冷的笑,扬声道:“诸位若有疑问,不如来听听她本人怎么说吧!”说罢走到自家弟子中请出一名身着浅色衣衫头戴着纱帽之人,瞧她这婀娜多姿的身段便知是名女子。
石东来客气道:“舒姑娘,便有劳你为大家答疑解惑吧。”
女子藏在袖中的手紧攥着,迟疑片刻才开口:“穆姑娘确实在燕门中,小女子绝无虚言,也并非存心报复,只是不忍见穆姑娘被囚禁于此,受尽苦楚,所以才将此事告之石盟主,请他出面救人。”
白鸿举得意一笑,质问道:“燕无极,你还有何话说?”
燕无极无视于他,淡淡扫了那女子一眼,目光定在石东来脸上,“石盟主,你随便找个人便说是舒雨桐,当燕某及在场诸位皆是傻子么?”
众人面面相觑,听得是云里雾里,这事态的发展真是曲折得很。舒雨桐身形一震,心似被劈成几瓣,狠狠一疼,他与自己竟有对面不识的一天!想到这她的泪夺眶而出。她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可是她不甘心,快被自己的恨意逼疯,所以当白鸿举要她作证时,她答应了。也不奢望燕无极还能接受她,她只要让穆柯痛苦,让她万劫不复,让这些贪婪的人将她撕碎!
石东来眉头一皱,这燕无极果真是个难缠的人物,但他石东来也不是好对付的人,“既如此,那便让燕门主再仔细看看,舒姑娘,得罪了!”说罢手一挥,舒雨桐头上的纱帽便飞离出去,挂在了近旁的一株桃树枝上。
大伙的目光被吸了过去,瞪大眼睛看着舒雨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乌黑的发,柔美的身段……这一切都叫人移不开视线,折服于她的出众之貌。
舒雨桐对这些人或痴迷或猥琐的目光毫不在意,她眼中只有那一抹魂牵梦绕的身影。日头西斜,燕无极逆光而站,周身似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他讽道:“这位姑娘确实丽容无双,只可惜燕某并不识得。”
石东来沉浮江湖多年,本是极能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这几日却被燕无极磨得失了耐性,也失了气度,“燕门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着实让石某大开眼界。”
燕无极拂了拂衣袖,反唇相讥:“不敢当,与石盟主相比自当甘拜下风。”言下之意便是讽他是口蜜腹剑的小人。
石东来眼角抽了几下,胸中的怒火直往上蹿,就快压抑不住撕破虚伪的面具,欲备出手之时,就听一粗犷的男声喊道:“穆柯在此!”
喊话之人正是封不平,他左手成爪扣在穆柯的肩膀上,推着她出现在众人身后。
燕无极心脏一阵紧缩,一双眼深深凝望着穆柯,出来之前他已命人将她护送出去,本是万无一失,却一时大意漏算了封不平。纵使心内大乱,表面上却未露情绪,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他表现得越在意,那穆柯便越危险。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这突如其来的二人身上,有人特意盯着穆柯,眼中散发出兴奋的光芒。这种贪婪的眼神让穆柯心里直发怵,视线在乌鸦鸦的人群中流转,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只有待宰的份。忽而与舒雨桐的目光相撞,她怔住,心神不由为之一凛。
舒雨桐面色惨白,眼神中蕴涵含着深沉刻骨的怨恨,而这股恨意是冲自己而来的,穆柯只觉背脊阵阵发冷,心中泛起莫名的心虚与愧疚之感,遂急急将视线移开。流转的目光略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最终定在那人银色的面具上,隔着一群心怀叵测之人,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