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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深情赠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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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霖修大概是高高在上惯了,总是给别人发号施令,指挥别人的人生。
  丝毫不问阮轻轻喜欢不喜欢,就让她离别人远点。
  阮轻轻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戏谑。
  “路总,请您讲讲道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不存在远一点近一点。”她顿了顿,看向脸色阴郁的路霖修,“而且,我觉得如果我和顾苏白冒出了绯闻被粉丝攻击,我会觉得是我粗心大意是我工作问题。”
  阴阳怪气的一段话。
  路霖修自然不认为她会跟别人传绯闻,但也被这句话气到,他打断她:“随你的便。”
  阮轻轻索性就换了个说法,“这么装来装去的您不累吗?您该干嘛干嘛犯不着当二十四孝好老公,跟这儿既折磨你也折磨我。”
  车子里的空间狭小,路霖修捏了捏眉心,眼皮上折出浅浅的痕迹,轻斥一声:“好好说话。”
  阮轻轻最讨厌他这幅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就算是她再生气再不满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跟路霖修浑然没有半点关系。
  他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眼神看着车窗外。
  阮轻轻只觉得他在□□裸地嫌弃自己太吵。
  阮轻轻冷笑一声,“活该是我配不上您,高攀了您,惹得一群千金小姐嫉妒,没日没夜的微博私信我提醒我。也是我活该天天被罗巧曼粉丝追着骂,我就应该在她被曝出当人小三的时候替她挡枪,我就应该明明是她老板娘也要受着。”
  阮轻轻情绪举动,说着就开始大幅度挥舞起胳膊来。
  路霖修怕她撞到胳膊,一把拉住她,阮轻轻用力挣脱了一下,他反而攥得更紧。
  “我从来没有和哪家的小姐有过除商业合作外的过密接触,我也不知道她们跟你说了什么,但她们说的东西都不可信。”
  他推了推眼镜,“至于罗巧曼,嘉诚在路凌轩之后有过大换水,没有给罗巧曼实质性打击是嘉诚管理层评估后的决定,我只管理路氏大局和整体方向。”
  “好好好,”阮轻轻气急,咬牙吐出三个好字。
  头一遭看路霖修说这么长的句子。
  掰碎了揉开了不过三个中心思想:那些千金小姐说的什么影响到你了,那你是自己心理问题要自己调节。
  罗巧曼还有价值,这个价值远比你这个太太重要多了。
  以及,就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发脾气,我管理路氏很忙了没空跟你小孩子过家家。
  阮轻轻气急反笑,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语速也跟着又急又快,“罗巧曼怎样你管不了?但凡你提一句我的事情,你手下员工能做出这个评估?你该不会告诉我,嘉诚那么大的公司,就靠罗巧曼一个人赚钱,没有了她盈利你们就要倒闭吧?
  您大大方方承认你根本没有考虑到我又能怎样呢?您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你伤心难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对不起,是我自我定位出了问题,高估了太太这个身份在您心中的地位。我的问题,我改。”
  路霖修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理智告诉他从商业角度考虑,让罗巧曼继续发展没有什么问题,她会为嘉诚为路氏创造利润。
  可看到阮轻轻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就觉得,一点点商业利益并不重要。
  他放开阮轻轻的胳膊,轻轻道:“这些我会安排,你冷静一下。”
  说好了好好谈谈,是他态度冰冷的跟欠他八百万似的,现在叫她冷静?
  阮轻轻吵累了,是真的不想说话,反正路霖修永远高高在上,高兴了施舍一点感情让她在手掌里小作小闹,不高兴了就随便打发走。
  总之没结果,她不想聊下去了,自嘲似的捋了下额前碎发,提起手包,转头要开门。
  感受到她的动作,路霖修突然身子前倾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顺便给车子落了锁。
  “你要干嘛?大晚上的你知道这是哪里你要去哪?你25岁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发脾气就不管不顾好吗。”
  路霖修的手腕力量很大,攥得阮轻轻腕子一片泛红。
  他的桃花眼本来就显凉薄,现在更蒙着一层阴霾,阮轻轻在里面看到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自己。
  毫无女明星的风度。
  她心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纠正道:“路霖修,我今年二十三岁。”
  你看,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半蹲在面前,目光执着又深沉地询问:“那么阮小姐不如留个联系方式?”
  阮小姐以为来真的,就落荒而逃,而路总不过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不等路霖修说话,阮轻轻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可是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这样说你满意了吗?我是人,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我有灵魂有思想有尊严,我不想跟你一直做皮肉交易,行吗?”
  说完,又伸手掩面,冰凉的眼泪躺在手心,被剥去所有力气似的靠背上一靠,“算了,我说什么又没有多重要。”
  因为不重要,才能十天半月不回家,每次回来都像例行公事的解决生理需求。
  才能一声不吭地就去美国,人不回来一次,塞了一堆都不用的奢侈品。
  才能在她刚说完离婚,哄都没哄一下,散尽家财般发泄欲望。
  才能任由自己公司的小明星在她头顶作威作福。
  路霖修灼热的目光放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她的五官。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别人。
  他胸腔里涌出克制了许多年的情绪。盯着她嫣红的嘴唇,他一把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冷杉和雪松的清冷气兜头而至,唇齿间还有路霖修的香烟味儿。
  他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给阮轻轻吃进肚子里,阮轻轻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话太多,路霖修不想听,只好用粗糙又原始的方式让她闭嘴,宣誓主动权。
  他的嘴唇扫过她的唇角,脸颊,鼻尖,眼皮,又咸又凉的眼泪被他带走,顺带着脖颈,锁骨。一双大手在她腿上游移。
  车前的空间逼仄,阮轻轻在他怀里剧烈挣扎,头“砰”一声就撞到了车门。
  一瞬间,阮轻轻眼泪夺眶而出。
  路霖修松开锁着她的手,护在她的头顶。
  阮轻轻一手得了空,“啪”一巴掌扇在了路霖修脸上。
  力气不大,但足以让路霖修停下来。
  阮轻轻眼神如死水看着他,淡淡道:“路霖修,我可算知道你要领结婚证的原因了。没有结婚证,打完炮扔钱给我,这是嫖娼。有了结婚证,上我合情合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力气都像是借来的,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尊严。
  她索性坐了起来,一把脱掉外套,双手交叉在腹部去脱衬衫。
  “路总喜欢玩野战,来吧。”
  刚刚的一巴掌,力气不大,却让路霖修清醒了过来。他一双眼睛充血似的红,压住阮轻轻的手臂,低沉道:“阮阮,你别这样。”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如此难办的事情。
  阮轻轻看了他一眼,之前提了裤子走了,现在又装什么情深?
  她套上外套,又蹬上高跟鞋。
  “我要下车。”
  路霖修皱着眉:“我送你回去。”
  阮轻轻大声拒绝,声音都在颤抖:“不用,我自己走得回去。”
  她这一大声,眼皮开始泛红,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路霖修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来,解了锁。
  阮轻轻如释重负,下车。
  临关上车门,她站在黑暗里望进车子,路霖修的身影晦明不定。
  她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认真道:“我后悔了,我当初应该跟那两个老头走。”
  *
  夜色深沉,藏蓝色的穹顶挂着几颗星子。春风从北向南刮过,毫不留情地灌满单薄的衣服。
  风声里,只有高跟鞋和地面不断碰撞的声音。
  JC家的高跟鞋一贯的磨脚,阮轻轻不用看都知道,脚后跟估计又被磨破。
  被风吹皱的思绪里,阮轻轻把一段回忆补充完全了。
  那场演讲结束,校方领导邀请路霖修吃饭。路霖修那天没带助理,婉拒了校方。
  他说,他在财大有个一直想约却约不到的朋友,今天他过来了,不知道朋友能不能赏脸吃个饭。
  然后,那天中午,阮轻轻就请他吃了财大食堂。
  是二食堂二楼的王记麻辣烫。
  阮轻轻以为,路霖修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应该接受不来二十来块一碗的麻辣烫。她想告诉他,知难而退,两个人没结果的。
  可是,路霖修坐得安稳。盛夏的食堂里,空调冷气不足,风扇吱呀呀地转,他把昂贵的西装外套堆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解开西装领口,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阮轻轻讲话。
  阮轻轻想,这个人有病吧,麻辣烫也吃得下。想着想着,就把娃娃菜上的油吃饭了嘴角。
  路霖修看到了,递给她一张纸巾,笑着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那天的路霖修,眼神很平静,又盛了一湖水,温柔得不得了。
  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语气熟稔自然。
  阮轻轻恍惚了一下,感觉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好多年。
  如今认识三年,相伴两年,倒不如初见。
  夜风越来越大,把阮轻轻吹得清醒了几分,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也随风而散。
  她拢了把头发,高傲地挺起背,感觉嘴唇还有被路霖修刚刚粗暴吻过的红肿。
  后面的幻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保持极低的车速和一段相当的距离,车灯帮阮轻轻照亮一段路。
  阮轻轻的倔脾气路霖修是见识过的,就算是手机和背包都落在了车上,但是她现在估计宁可一步一步走回去,都不愿意上车。
  路霖修捏了捏眉心,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不想让阮轻轻误会,却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吻了上去。
  他烦躁地踩了下刹车,给钟阅打个电话。
  两个人共同认识的人里,阮轻轻只能跟钟阅乖乖走。
  又顺手给周琦拨通了电话。
  “路总。”周琦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路霖修开门见山,“最近网络上是不是有太多太太的□□?都给我压下去,不要再让太太看到一点。”
  周琦跟在路霖修身边很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气,知道阮轻轻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赶紧点头:“好,马上去办。”
  “还有,”路霖修接着说:“以后,就不要让罗巧曼出来工作了。别叫她在太太眼前晃,影响太太心情。”
  一道车灯划破黑暗,钟阅开着劳斯莱斯过来。
  停下来,朝阮轻轻挥了挥手,“赶紧上来。”
  阮轻轻咬了咬嘴唇,坐了上来。
  “吵架了?”钟阅问了句。
  看阮轻轻的状态,像是吵输的一方。
  阮轻轻点头又摇头,只有一个人在声嘶力竭的发脾气,怎么能叫吵架呢?
  钟阅不说话,点开了音乐播放器,杨千嬅的声音飘散在车子里。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阮轻轻垂头苦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刚开始,故事明明不是这样的。
  

第27章 

  阮轻轻重重地靠在真皮靠背上; 抿嘴不说话。
  鼻尖萦绕着祖马龙小苍兰味儿; 本来乱成一摊的心思在杨千嬅的歌声和小苍兰清新香气里一点点平静下来。
  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一句话:路霖修一直喜欢孟家小姐。
  路霖修一直喜欢孟家小姐。
  她突然十分庆幸,就算是在跟路霖修吵架; 还保留理智; 那点埋藏最深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理由,始终没有透露半分。
  气息绵长的吐了口气; 阮轻轻抬眼看钟阅,道:“你知道孟家小姐吗?”
  被这么突然一问; 钟阅愣了下; “哪个孟家?”
  “就……”,阮轻轻挣扎了半天:“跟路霖修有关的孟家。”
  “跟路霖修有关系?”,钟阅一时间想不起来。
  阮轻轻转头认真打量她,钟阅只是专注的开车; 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哪回事。
  本来觉得无关紧要; 好奇心却不断疯涨,阮轻轻握紧了手机; 补充道:“就是有个女儿失踪的孟家; 路霖修还帮着找那个女儿来着。”
  钟阅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个孟家已经落没了; 也没见路霖修跟他们走得近; 路氏也没什么跟他们的合作啊。”
  钟阅偏头看阮轻轻一眼,眨眨眼,狡黠道:“怎么了?”
  阮轻轻在钟阅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表情落寞又有些可怜的自己。
  她对着后视镜擦掉眼角晕开的眼线; “就是,之前路霖修做梦,喊过一个名字,叫孟千什么。”
  他喃喃的字词本来就模糊不清,阮轻轻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孟千格?”钟阅替她说下去,“孟家二小姐?比你还小一岁?”
  想了想,又问道:“你该不会怀疑路霖修喜欢她吧?”
  阮轻轻沉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神放在车窗外,不说话。
  她也不想这样想,可那个网友说得言之凿凿,再加上路霖修确实喝醉了念出这个名字。
  这一切巧合都指向一个结果。
  钟阅看了眼她,认真道:“如果真是孟千格,他们是什么时间开始的?路霖修和她差了七岁,按照路霖修二十岁接管路家来看,他们在孟千格十三岁时就开始了?”
  钟阅敲了下喇叭,转头认真道:“你该不会认为你老公这么变态吧。”
  被这么一说,阮轻轻眨了眨眼睛,扇子似的睫毛扫了扫,愣愣道:“万一呢。”
  钟阅:“……”
  阮轻轻接着说:“那为什么就是路霖修二十岁之前两个人认识呢。”
  “二十岁他接手路氏,你以为是复习大学期末考试那么简单?谈恋爱估计不可能。而且你觉得差七岁能干嘛?路霖修想在大好年纪给人当爹?”
  阮轻轻:“……”
  “万一呢?”
  现在他这么大岁数了,床上床下,也没少占她便宜让她叫爸爸啊。
  钟阅偏头睨了阮轻轻一眼,觉得路总这次大概很危险。
  心里默默给路霖修默哀三分钟。
  “而且,他要是喜欢孟千格干嘛跟你在一起。”钟阅说:“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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