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性子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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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诚惶诚恐,目光不敢直视时淼淼,并拢三根手指举高壮他的“狗胆”:“没了,我发誓,绝对没了。”
如果他胆敢说租这房子也有这层意思,淼淼估计会立刻将他就地正法,都不需请法官走流程的。但房子确实要租,这是个事实,他们也是要租房,也是事实。
只要咬紧牙关,闭紧嘴巴,坚决不提这茬就没事。
“真没了?”时淼淼的声音在威廉听起来就是一道招魂令,吓得他想拔腿就跑。
“威廉,要给画布上胶了。”同事的催促声,像一团凌空而降的佛光,拯救了威廉。
“就来。”威廉忍住想擦额头汗的动作,他扭头飞快地对时淼淼说了一句,“我去忙了,改天再聊。”
油画的工序细致又繁琐,光是上胶这一工序都得反复好几遍,每一遍胶得上得又薄又均匀,厚了油画后期容易裂开,画就废了。更费时的是每涂一遍胶,都得让这层胶干透才能铺第二层。
时淼淼知道正事不能耽误,朝威廉撇了撇头,威廉逃命似的窜上了楼。
威廉说的那东西,是个黑黑的像铁牌一样的吊坠。今年春节,时淼淼为了躲开季繁洲,也为了学校面试,坐上了从伦敦到爱丁堡的列车。
这块铁牌吊坠就是在这趟列车上收到的,一个修女送的,大概意思就是时淼淼会因此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时淼淼作为一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多年侵染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红专”青年,她不唯心。所以她既不信佛,也不信基督,更不谈其他。当然,她极其尊重宗教信仰,宗教信仰自由。
所以,她第一反应是修女在募捐。但当她拿出钱的时候,修女拒绝了,说这“天使之愿”只送有缘人。
时淼淼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把钱放进口袋,并郑重其事地收下这块“天使之愿”,好吧,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再后来,她收拾行李离开爱丁堡时遗漏了它,酒店又极其认真要时淼淼本人认领,那会她正在回伦敦的列车上,于是她让酒店把铁牌,不,“天使之愿”和她留给威廉的便签条放在一起。
至于威廉转送给季繁洲,不在时淼淼的意料之中,她也忘了这事。不过也没事,季繁洲这样的人,百分百早扔了。
她见过季繁洲这么多次,从来没见他身上戴过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名表除外。
所以没事了。解决了威廉这个□□烦,时淼淼心情大好。
她哼着小曲洗了澡,点上香薰蜡烛,坐在书桌前,边擦头发边跟家里打电话。
最近她妈田女士的态度有所软化,虽然跟她说话语气还是不太好,但好歹接她电话了。
“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时淼淼在电话这头撒着娇。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啊。”田婧吐了口气,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
“妈,妈,别挂。那个,我住校外。。。。。。”
“什么?”田婧腾地一下站起来,怎么办?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知不知道国外有多不安全啊。真是愁死我了。
时淼淼挪远了手机,耳朵差点都震聋了,她大声解释着:“妈,我跟季繁洲,还有几个朋友住。。。。。。”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田婧大笑着拍了拍胸口,向时运城假抱怨着:“老公,你看看你这宝贝女儿,说话大喘气差点把我吓死了。她压根没住学校公寓。”
“没住学校公寓?不行,我得去趟爱丁堡。”时运城急了。
“没事,没事,她和繁洲住一起。”田婧拍了拍时运城胳膊,示意他安心。
“那更不行了,我现在就让秘书给订机票。”时运城急得坐不住了,他老婆真是心大,女儿都快被狼叼走了,她还美滋滋。
一想到这,时运城就难过。他时运城又不是养不起他家小八,不说养一辈子,养十辈子都没问题。
“不准去。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跆拳道黑带也不是白学的。”田婧不准时运城打电话。
“老婆啊,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跟男人的力量悬殊有多大?网上那些什么女子防身术、格斗术你看看就行了,别当真,练那些你不如练长跑,跑得快更能救你命。”时运城捂着头,他老婆怎么还在这事上面这么单纯呢。
“可每次我都能压制住你。”田婧讲事实摆道理。
时运城索性不说话,立刻跟他老婆来了个正面交锋,两分钟后,田婧被压在身下动都动不了。
“我又被骗了,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淼淼,让她回学校公寓住去。这太危险了。繁洲那孩子看着好是好,但现在孩子藏得深,我也不是真了解。。。。。。老公你做什么?”田婧说着说着,后知后觉。
“老婆,我爱你。”时运城俯身下去吻住田婧婧,解扣子的手并没有停下。
“喂,天还早。。。。。。”
“不管。”时运城的霸总气息扑面而来,田婧羞红了脸,没有时间再说话。
时运城用实践检验真理:男女力量的悬殊到底有多大。
于是英国的第二天一早,时淼淼的手机短信疯狂震动,她吃着牛奶泡麦片,随手戳开来看,“咚”,勺子掉进瓷碗里,溅起几滴奶落在餐桌上。
时淼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所有的卡居然全部恢复正常使用了。
但现在只能看不能动,万一是她妈田女士使诈,让她先享受几天,又停卡,那痛苦的滋味,老祖宗说得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太难,非常难,而且十分痛苦。
田婧观察了一个星期,所有的卡都像失灵了,别说一百,连一块都没有少过。
田婧很担心,于是时家上下统一口径,明示暗示时淼淼:卡可以随便花了。
时淼淼终于可以安心花钱了,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一堆画图工具回来,客厅里的沙发、地毯、圣诞树。。。。。。
这个圣诞节,她可以过得很舒心了。
田婧看着卡上的消费金额,心满意足地逛街去了。
“嘿,淼淼。”威廉站在画室门口敲了敲。
时淼淼粉嫩粉宽松毛衣系着薄荷绿围裙,清纯得像下过雨的树林,她扭头吹了吹那缕散落在眼睛上的头发:“有事?”
“圣诞节要不要一起?”威廉不请自入。经过几个月相处,威廉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呃。。。。。。”时淼淼迟疑了一秒。貌似一个人过节有丢丢孤独感,但季繁洲还不到那种可以一起玩的份上。
“季不参加。他从来不过这样的节日,他只负责买单。”威廉恰到好处解决掉了时淼淼的顾虑,“一起吧,我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啊。”
“好。”
“那说好了啊,你忙。”威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嘿,你想不想赚点小钱钱?”
“如果是替你们老板画画,那就免了,他的钱我赚不起。”时淼淼刚提起画笔,又重新扭头同威廉说话。
威廉单手撑在门框上,一脸的八卦:“我说你和季都是中国人,又来自一个城市,上次一来就在火车上碰上了,现在又同居,这缘分恐怕丘比特都做不到。你好像有那么点点躲着他。”
时淼淼双手交叉:“停。第一爱丁堡的中国人并不少,第二火车上我遇到他,是因为你,第三,同居?别逗了,我是房东他是租客,所以强行硬凑和缘分是两回事。”
威廉好像接受这个说法,刚转身又僵在原地:“季,你什么时候回的?”
时淼淼听到这动静,面无表情转过头,认真画画:以后离威廉远点。但凡说点季繁洲的坏话,他都能听见。
季繁洲看了眼威廉,又看了眼画室,一声不吭抬脚上了楼。
威廉想追上去又不敢,反身进了画室,压低桑心:“淼淼,你说他听到多少了?”
时淼淼低头调着色:“管他呢。难道我在我画室说话,还得提防有人偷听?”
威廉急了,这俩没一个好伺候的住:“我不是这意思。就是我分析了一下季站的位置和状态,大概只听到你后面说的那段话,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
时淼淼一脚踹了过去:“出去,别影响我画画。”
威廉笑着躲开,跳着走了。如果眼神能杀人,威廉应该跳不出半步。
时淼淼气鼓鼓,画也画不成了。
圣诞节如期而至,威廉他们帮着时淼淼一起装扮了家里的圣诞树,时淼淼贴心地替每个人准备了继续,恩,这每个人里不包括季繁洲。
时淼淼也收到了每个人的礼物,却包括季繁洲的。
时淼淼拿着那件彩虹t桖,整个灵魂都受到了惊吓:“你说这是你老板送我的?”
威廉心虚地低下头弄圣诞树:“是,老板怕你多想让我转交给你。”
呵。我一点都没有多想。这么彩虹的t桖不应该送给我,应该留给他自己。这样穿出去,全民轰动啊,一只行走的五彩凤凰。
“那我真谢谢他了。”这样的审美,真替他手底下的人难过。
“你说这是时淼淼送我的圣诞礼物?”季繁洲抖开这件彩虹t桖,恩,他脸色就跟这t桖一样。童年告诉他了,时淼淼以为他取向有问题。
“是。”威廉低下头看着脚尖。
这是今天他出门逛街,圣诞老人送的所谓情侣盒。他也是受害者。
第二十三章
威廉知道自己闯祸了,但他不敢揭开真相,先安稳过个圣诞节。过完了节再坦白。
“你们今天在哪活动?”季繁洲两根手指拎着那件彩虹t桖扔在沙发上。如果今晚一直对着这件t桖,他血压估计持续升高,直到爆表。
“啊,喔,我们先约了中国餐厅吃饭,然后再去酒吧。季,你也去?”威廉问得小心翼翼,他祈祷圣诞老爷爷听到他的心声:季,千万不要冲动参加所谓的圣诞活动,你不合适!
“恩。”季繁洲一个恩字,冰冷地切断了威廉的所有祈祷,他心就如同这十二月的天气,阴冷,但还没有下雪,一点也不美。
“我不能去?”季繁洲看着威廉一脸凄惨,猜到大概率是约了时淼淼。
“能,能,怎么可能不能去。我们一直都盼着季能跟我们一起参加活动呢。”威廉内心悲伤逆流成河,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滔滔不绝,但他脸上还得保持住得体的笑容。再这样下去,他可以去考表演系了。
“那走吧。”季繁洲神清气爽,下了楼。
威廉像个小太监似的一直恭送到门口,安排其他同事坐上季繁洲的车,自己扒在车窗门口:“季,你们先去,我自己开车去。”
“恩。”季繁洲也不戳穿威廉的把戏,一脚油门车子一溜烟跑了,呛了威廉一鼻子尾气。
威廉揉了揉脸,对着手机做出一个标准笑脸,进去找时淼淼。今天时淼淼把自己关在画室一天了,他轻轻敲了敲门:“淼淼,在不?”
门被打开,时淼淼脱下围裙朝威廉身后看去:“其他人呢?”
“啊,他们先过去了。”威廉假装玩着手机。
“我这个样子,得洗一洗才能出门,所以。。。。。。”时淼淼有些歉意,今天画画画得太专心,忘记了圣诞节的约定。
威廉喜出望外:“太好了,你去吧,不着急,我等你。”他巴不得时淼淼磨蹭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季繁洲等不耐烦肯定会先撤,彩虹t桖这事可以暂时揭过去。
时淼淼觉得威廉最近怪怪的。
威廉一看时间将近过了一个小时,他美滋滋慢悠悠载着时淼淼去了中餐厅。
“威廉,你这车速是怕压死了路上的蚂蚁吗?”时淼淼看着行人刷刷从车后追了上去,越过他们,扬长而去,她捂着额头叹息。
威廉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平稳停了下来。
时淼淼呆了:他停下车要干嘛?!
威廉手握方向盘,侧过脸特别认真看着时淼淼:“淼淼,今天是圣诞节,我们也要回馈自然,减速慢行。”
时淼淼惊了,但她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对于威廉这种胡说八道的人,她不能打回去,所以选择漠视,于是她呵呵一笑:“恩,那我们走吧。”
威廉像个闪电树懒般,点火……踩油门……挂离合,以20迈的速度奔向中餐厅,恩,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开了四十分钟。
“你不是说季已经走了的吗?”看着端坐在餐桌前的季繁洲,威廉像活见了鬼似的,对着通风报信的同事猛打信号,眼睛都快眨抽搐了。
同事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明明季都出去了,不料半个小时后又回来了。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发的信息威廉也没有回。
时淼淼心下了然,所以威廉前面郁郁寡欢,后面轻松愉快,也就说得通了。
季繁洲的左右各空一个座位。
时淼淼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和其他人友好交谈,威廉略微松了口气,跟着坐了下来。
季繁洲脸色看不出好赖,威廉赶紧安排服务员开始上菜。
众人吃饭的速度并没有耽搁太久,大家都饿惨,也想快点去酒吧,那才是重头戏。一行人出了餐厅,纷纷涌上威廉的车。
坐老板的车,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时淼淼刚出门电话就响了:“喂。。。。。。”
“圣诞节快乐!”电话那头一道熟悉而清亮的声音响起。
“圣诞快乐,顾医生。”时淼淼所有的不快都因这个电话烟消云散,她抿着嘴乐。
“季,我们先过去占位置,预约时间已经过了,你等一下淼淼。”威廉说完,像火烧了屁股似的,滋溜跑了。
季繁洲单手插在兜里,右手把玩着打手机,看着时淼淼。
大概是刚从餐厅出来,并不冷。时淼淼的大衣放在胳膊上,奶蛋黄的海马毛圆领毛衣少女感十足,温暖泛黄的路灯褪去了时淼淼往日的嚣张和锋利,她半低着头像极了徐志摩诗里那朵“娇羞的水莲花。”
时淼淼挂了电话,抬头张望了一眼,看见季繁洲一脸不耐烦站在那里:“那个不好意思啊,酒吧我就不去了。。。。。。”
“你亲自跟威廉说去,我只负责把人带到。”季繁洲态度比在餐厅冷淡。要不是因为威廉有所拖,他并不想带时淼淼。
时淼淼翻到威廉电话,打了三次,威廉那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酒吧听不到声音也正常。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时淼淼拔腿就往前走,在季繁洲眼里显得特别迫不及待。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