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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傅知何-第5部分

小说: 傅知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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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以为然地耸肩,嘴角是无懈可击的弧度,随口扔了句:“因为不喜欢了。”
  当年B市一中的对方二辩,如今也在A大辩论队。
  她去干什么?
  去添堵吗?
  “我以为你也会在辩论队。”
  恍惚间,何榆以为自己听出了微微的叹息。
  但当她转过头去想要确认时,却只看见傅云扎破牛奶盒,带着他最正常不过的表情。
  刚刚心里的那一阵波澜,又猛地被压了下去。
  何榆的额头顶着玻璃,手里的牛奶也懒得拆开:“我一直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大巴驶入隧道,一时间,整个视线范围内都暗了下去。
  傅云实的脸隐匿在昏暗中,拿着牛奶盒的手一顿。


第9章 何不知
  六月底的B市,总归是要比八月底要没有那么炎热。
  军训基地里,男女生被分开训练。建院和计院的女生都不多,拼在了一起。
  帽檐终究不能完全挡住毒辣的太阳,何榆后背挺得很直,半眯着眼望着广场另一边的方阵。
  傅云实的个子很高,身材比例优越。别人穿起来臃肿邋遢的迷彩服,在他身上却出奇的合身。
  他站在男生方阵的第一排,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何榆也能立刻认出他。
  毕竟是当年在中学操场上练就的一身本领。
  何榆总是能望着那人的轮廓,远远地一动不动地望很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天气,能把自己都忘记。
  这就是大学生站军姿的最高境界。
  “你叫什么名字?”
  教官连问了三次,何榆才反应过来,惊愕地偏过头。
  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正面对着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傅云实习惯性嘴角的微翘截然不同。
  他盯着她,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何榆心里一紧,表面上却装得镇定:“何榆。”
  她小的时候猴皮,当过兵的姥爷一罚就是罚她五十个蛙跳,跳到她哭爹喊娘,第二天趴床上一动不动特别老实。
  “何欤?”教官又看了她一眼,才展开手里的名册,“名字是个问句?”
  这句话,傅云实也问过。
  何榆愣了一瞬,但又很快让嘴角弯起一个礼貌的弧度。她轻声解释:“榆树的榆。”
  ——榆树百鬼不近,镇宅辟邪。
  ——你要是想嘲笑我是镇宅神兽,可以不用那么委婉的。
  她看着眼前比自己只高了小半个头的教官,却没有等到他再和傅云实说出一样的话。
  在纸上找到她的名字,教官微点头:“站得挺标准的,今天晚上的表彰大会你上去。”
  “啊?”还没来得及收起心底的自嘲,何榆听到“表彰大会”,彻底懵圈。
  没再跟她解释,教官向后退了两步,又在小方阵周围转了几圈,才吹了声哨:“休息二十分钟,需要接水或者去卫生间的赶紧去。”
  话音刚落,刚刚还挺拔整齐的队伍四散开来,一个个绿色的人也都瘫软下来。
  何榆回到阴凉处自己的小马扎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习惯性地刷微博。
  下午的太阳移了位置,对应院系的男生休息的地方已经没有树荫。
  那边的教官让他们拿着自己的小马扎,整齐地排着队走到何榆所在的这边。
  只是这边都已经被好几个女生方阵占据,反而隔得有些远。
  休息时间,几个教官也都凑在了一起,蹲在草丛前的路牙上:“你们班晚上表彰的人定了吗?”
  “定了,好像是叫傅云实的一个人。你们呢?”
  何榆休息的位置靠后,这个时间去卫生间的人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是在安静中才听得清晰,还是因为“傅云实”这三个字。
  她好像总是有顺风耳一样,但只能捕捉到有关于这三个字的远程消息。
  “教官在说傅云实?”坐在何榆旁边的室友显然也听到了,突然来了兴趣。
  她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何榆:“是你们B市去年的理科状元吧?好像创了B市高考的记录,那几天微博都爆了。”
  “嗯。”何榆刷微博的手停了一下,又仿佛是多此一举地再划动一下。
  “当时采访的视频,我闺蜜反反复复看了千八百次,”室友“啧啧啧”道,“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南华的吧?”
  听到这种有关于傅云实的言论,何榆觉得有一点点欣喜,却又混着酸溜溜:“嗯,是。”
  “那你是不是认识傅……”
  “教官,我们班有一个同学有中暑的情况,麻烦您通知一下辅导员和随队校医。”
  猝不及防地听见傅云实的声音,何榆一个激灵,转过头去便看到站在几个教官前的那人。
  傅云实半侧着身,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将眼神漫不经心地移过来。
  “我知道了,你去吧。”负责他们班的教官点点头,站起身。
  傅云实没有跟着教官离开,反而抬脚两三步走到她身边。
  她坐在低矮的马扎上,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嗨。”见他盯着自己,何榆内心的猛男疯狂打击着害羞的自己,表面上耸肩装作轻松地打声招呼。
  “校医把他带走,你也顺便一起去打疫苗。”他说话很少有问句,可声音中的温和,却又不会让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像是命令。
  何榆的胳膊支在腿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我现在去打疫苗,是不是可以翘掉下午的训练?”
  “你是想让我帮你打吗?”傅云实看着何榆极力仰头,只为了在帽檐下能看到他的费劲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将她的帽檐向上提了些。
  “别动!”刚动了一下,就被何榆立刻摁住,“我额头没抹防晒霜!”
  也不管傅云实微挑的眉毛,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帽子:“年少不知防晒霜贵。”
  “我晒不黑。”
  “闭嘴。”
  把手机收到粘扣口袋里,何榆站起身,依旧不死心:“真的翘不了训练吗?”
  “小姑娘一天到晚的,做什么梦呢?”傅云实拧开手里的水,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他笑起来时,看向她的眼睛里不仅有星星,还有她执迷不悟的自我解读的宠溺。
  偶尔的过于自信,让人胆大。
  “白日梦啊,梦你。”她挑眉,索性没皮没脸地直接插科打诨。
  大大方方,一本正经地说骚话,和以前的何榆一模一样。
  傅云实早就习惯了她言语上的调戏,嫌弃地摇摇头,转身就走。
  他从来都发现不了,她对他说的骚话,一直都是认真的。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自己演技极佳,还是她在傅云实心里的形象差到极点。
  冲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何榆转身又喝了一口水,再把水瓶放在地上时,正巧对上室友一直在观察她的眼神。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入江直树了。”她意味深长地拖着音,眼睛和嘴巴恨不得都眯得拉成直线。
  傅云实就是她的入江直树。
  “知道个屁,”何榆翻了个白眼,坚决维护自己的粉籍不受玷污,“入江直树才不会这么狗。”
  但他……
  转过身去,她望着那个走出去几步后,停在原地一手插着口袋等着他的人。
  军训基地在山里,前一天刚下过雨。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平整的训练广场,积水蒸腾,潮气和刺眼的阳光混合在一起,朦胧了他的身形。
  他的确如入江直树般耀眼。
  …
  随队校医就是前几次给何榆打疫苗的医生,她看见何榆时一点都不意外,先忙着指挥傅云实和另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把那位中暑的同学扶到最近的一处房子里。
  等中暑的男生缓过些后,她才笑盈盈地坐在马扎上,冲一直在门口杵着的何榆招招手。
  校医是有备而来,带着她的那支疫苗。
  何榆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这几年更是除了抽血以外,从没碰过针管。
  对针扎感的不熟悉,让她前几次都是针还没挨到皮肤,就已经先惨叫出声。
  将右臂上的短袖撩起来,她拘谨地在校医面前坐下,小声嘀咕着:“这儿有点暗吧,您能打准吗?”
  军训基地一向节俭,水要省着用,不到晚上也不开灯。
  “没事,问题不大。”
  听着校医声线里笑意的颤抖,何榆撩着袖口的手突然不坚定了,准备起身:“我不打了。”
  刚半站起来,一双手便按上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座位。
  傅云实的声音就在耳边:“坐好。”
  “别再动了啊。”不再逗她,校医拿了酒精棉球开始在她手臂上擦拭。
  右臂上短暂的清凉和肩膀上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刺激着何榆的神经。
  她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视线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伸过来的针头。
  针头即将触及皮肤的那一刻,她的左肩一轻,眼前便被一只手挡住视线。
  他手腕上的驱蚊环散发着轻轻凉凉的味道,沁人心脾。
  轻微的疼痛转瞬即逝,针头拔走之后,肩膀上的另一只手又帮她按住了止血棉。
  何榆保持着刚刚的坐姿,头却扭了过来。
  小马扎很矮,傅云实却很高。他要别扭地弯着腰,才能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
  傅云实正垂眼仔细地按着止血棉,感觉到气氛不对,左眼搭了一下,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脸离得居然这么近。
  她的睫毛长长的,一双亮亮的眼睛正毫不闪躲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她反倒是更探究地朝他又凑了凑。
  都快贴他脸上了。
  盯到能让好脾气的人发火的程度,何榆才悠悠地开口:“傅云实,你不是晕针吗?”
  见她不再需要用止血棉,傅云实将棉花收起,另一只手再度把她脑袋戳回去:“我就那天晕一晕。”
  他站起身,转头将棉花扔进垃圾桶。
  平时轻轻松松扔进去的距离,这一次,却扔在了桶框,差一点就弹掉在桶边。
  “我是赶上限量版了,是吧?”
  “你要是愿意,当成单双号限行也行。”
  “你在说什么鬼话?”


第10章 何不知
  山区里夜晚有些凉,军训基地里的人大多都穿上了薄薄的长袖外套。
  表彰大会不过是每个班都选出来的标兵,在晚上大点名时站上主席台,一字排开。
  和底下的同学一起,听总教官的训话。
  男生和女生依旧是分开站的,何榆没有胆子在主席台上乱动,也就没有习惯性地去寻找傅云实的身影。
  “何咕咚,感觉你今天精神有点恍惚,还在想傅云实呢?”从训练广场回宿舍的路上,白天意味深长的那个室友挽着何榆的胳膊,笑嘻嘻地顶了她一下。
  “没有,”何榆摇摇头,从不承认自己的情绪与他有关,“我只是饿得有些恍惚。”
  回宿舍的路上有一个不大的小卖部,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排队买夜宵。
  她从口袋里找了军训基地的储值卡,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我去买桶泡面,你先回去吧。”
  何榆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和朋友手拉手做任何事的人,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既不浪费别人的时间,也不用因为迁就朋友,而丢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以前在中学,商简凑巧也是这样的人。
  上了大学后,她也庆幸自己的室友不是凡事都全体出动的小姑娘。
  小卖部后面有一排开放的热水池。
  何榆买了盒泡面,又拿上一瓶汽水,才走出小卖部,绕到水池接上水。
  夏天山里微微的风吹在身上,让她甚至有了初秋的错觉。
  何榆就近找了一处路牙,一天的训练已经让裤子蹭上不少的灰尘,她索性直接坐下,双手捧着泡面,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山区的星星很多,每一颗都很清晰。
  深蓝紫色的天空很高很高,基地里的树郁郁苍苍,高耸得仿佛能通往那星空。
  风一起,树叶就跟着沙沙响。
  “再不吃,要坨了。”
  再度听见这个声音,何榆已经没有了惊诧。
  她也没有再回过头去看傅云实,而是自然地低头,把固定泡面盖的叉子拔掉,咬着叉子掀开泡面。
  一瞬间腾起的雾气模糊住她的视线,何榆一只手扇了扇风,由着傅云实自然地坐到她旁边:“我觉得最近你有点阴魂不散了。”
  “凑巧。”他应对自如,掀开自己的泡面。
  也懒得去猜傅云实说这话是不是有反深意,何榆用叉子卷了泡面就往嘴里塞:“哦。”
  汤汁滴在舌尖,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美味的味道四散开来。
  何榆抬起泡面看了一眼外包装的颜色,又扭头去看了他手里的那桶。
  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味道。
  后知后觉。
  见她看过来的动作,傅云实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在桶里搅着,嘴角却突然上扬:“突然有些怀念以前。”
  以前打B市校际辩论赛时,前一天晚上他们一定会熬夜做材料确认,饿了就一起在社团活动教室里吃泡面。
  当时的辩论社副社长是位学姐,学姐如果一晚上都要闻着教室里散不去的泡面味,一定会炸毛。
  所以他们通常都被赶出去,穿着校服的衬衣西裤,在走廊里靠着墙蹲成一排,每个人手捧泡面。
  像极了落魄社畜。
  “你也会怀念以前?”毫不走心地笑了一声,何榆只觉得自己突然没了胃口。
  早就被她阴阳怪气惯了,傅云实倚着旁边的电灯柱,挑起眉,淡笑着看她:“你不会?”
  会啊。
  不仅会怀念,甚至一不留神,就连泡面都顺手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那个口味。
  “别矫情了。”何榆咬着塑料叉子,抬起头瞥了傅云实一眼。
  她以前在动漫社的图摄部打了一段时间的杂。
  都说打光有讲究,不同的打光方式和技巧,都会让画面看上去的感觉不同。
  傅云实坐在路灯下,侧着脸,斜上方的路灯打下来,倒是有点伦勃朗光的味道。
  棱角分明的脸被衬得更加立体,眉眼天生的优越,让这一幕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他任由她打量着,直到何榆低头又塞了一口面。
  “我听见她们叫你……咕咚?”
  嘴巴里塞着泡面,何榆的心一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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