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 >

第19部分

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第19部分

小说: 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让我恶心!”
    万般皆是命。
    她不慎脚滑跌倒在雨中,隆起的腹部重摔在地,她支撑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腹中的胎儿剧烈的胎动,踢打反抗着她的肚子,搏命般。
    “平然……平然……”她呼唤着,声音微弱,雨下得更大了。
    很快,那种激烈的胎动慢慢静下来了,静得让人恐惧,再也没有丝毫动静,腹部坠痛不止,腿间殷红的血,在雨水中扩散开。她自知孩子保不住了,绝望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任雨淋着。
    她放弃了自救。
    心都死了。
    “你还拖累我的儿子!要不是你,他早就去留学了,你还真打算跟着他一起出国陪读吗!你休想!”她想起丈夫的话。
    “仲桉啊,妈妈放心不下你……我不能再让你保护我了,妈妈好累,想安心睡了……把你生下来,没让你快乐过,你知道妈妈看你背圆周率,背错了就用铅笔扎手臂,妈妈心有多痛吗,妈妈心要痛死了……仲桉啊,妈妈对不起你……”她死前,脑中徘徊着这段话。
    第二天上午,久违的太阳升起。
    那是母亲再也没有见到的太阳。
    “你妈妈,孕五个月流产,大出血导致死亡。”岳仲桉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读着母亲的死亡通知书。
    竟只是麻木地照读医生写的死因。
    他怎能不恨负情的父亲。
    母亲去世后的第三个月,他和父亲来到青海湖,也是在那里,他遇到臭鼬停下脚步,
    她闯入他的生命。之后他随爷爷生活。
    尘封的往事,重新忆起,历历可数。讲完这一切,岳仲桉埋下头,双手挡住脸,潸然泪下。林嘤其亦是悲从中来,她紧握住他的手。
    她一下理解了他远超常人的记忆力,手臂上的点状刺青,理解了赵太太流产事件时他放下公司,一蹶不振地守在医院,理解了他为什么身边没有家人。
    在她眼里,他是高不可攀的,此时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过去这么多年,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念念不忘,该多痛苦。
    人生来就必须要饱尝生老病死的苦楚,时间即使不是消灭苦楚,却能淡化削弱。
    像岳仲桉这样的人,所经历的生老病死,永远清晰在目。
    “我宁愿你没有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宁愿你平庸。”她心痛地说。
    “和你说出来,感觉这儿累积的痛缓解了一半。”他按住心脏的位置,眼睛通红地望着她,声音哽咽。
    “我陪你去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和药,能够让人记忆力退化,我们不要这么好的记忆力了,好不好?”她轻摇他的手,恳求道。
    “死去的人,意味着此生不复相见。能这样深刻地记住妈妈,也许也是她另一种活着的方式。”
    “当然要记着,只是像我这种寻常人一样记着。比如我父亲,我也没有遗忘过,包括他的死因,我从来不承认是他们调查的那样,我想起他,我还是会痛。可你这样  的记忆,那是锥心啊!”
    “傻瓜,我还要陪你找弟弟。” 他将她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自己也可以找,都有复原肖像画了。”她倔强地说。
    “我陪着你等,只要有下落,我们一起去确认。”他稍用力度握握她的手,然后松开力度。是他一贯以来鼓励她的方式。
    “仲桉。”她喃喃唤他。
    “嗯。”他应。
    “仲桉。”
    “嗯。”
    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不带姓。她连唤两声。
    夜色凉如水。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如同找到了填补自己伤痕豁口的那一块。
    这样推心置腹的倾谈心事,使两个人更亲近无间。
    虽然她拒绝了他,没有确立恋人关系,但在他心里,她是他心爱的人了。从在青海湖结识后起,他就没有忘得了她。感谢臭鼬,使他们能够再度相逢。
    日子相安无事地往前走。
    林嘤其是在挺长时间以后,才从纪幻幻那里听说一件事。小鸵鸟事件时,久宁私自在媒体面前公开谈论和岳仲桉的关系,让岳仲桉发了很大脾气,隔着办公室门,只听到他如雷贯耳的那一句“我还没有不济到要靠你用绯闻来转移热度,渡我过难关!”
    “岳仲桉真是大男子主义,久宁也是好心,他不领情就算了,还那么凶巴巴的。”
    小鸵鸟事件那晚,公司员工都在外面加班,他在办公室和久宁打过电话后,反常地抽了很久烟。第二天早上,烟灰缸  里满满的烟蒂。也是那晚,他第一次给林嘤其发“想你了。”
    心情不好时格外想她。
    原先三年前开始做RARE品牌,他就戒烟了。
    是烟酒不沾的人。
    他不应酬,没有饭局,规规矩矩做生意,起初圈内对他风评两边倒,有认为他故作清高,有说他不合时宜迟早没有人脉,接触多了也习惯他的合作方式。清清淡淡,君子之交。
    不负所望的是,风波过后,RARE的销售量直线上行。喜忧参半的是,之前种种负面新闻,使得RARE品牌迅速跻入大众视线,但在某种程度上,顾客心理是拥有RARE是变相证明自己紧跟时尚,以及有钱。
    这对于追求情怀的岳仲桉而言,有些哭笑不得。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品牌仅仅是昂贵的奢侈品,满足顾客的虚荣心。他想起在北京时,做兔儿爷的老手艺人和他聊的匠心情怀。
    必须要扭转RARE的大众形象,建立品牌文化。
    他更加繁忙,开不完的会议,连轴转地跨国出差,接受采访。偶尔的闲暇之余,他开始思考林嘤其的话。一味追求稀有材质做包包,是否必要。
    她忙于找工作和搜寻弟弟的线索,有点空就去陪母亲给雇主家打扫卫生,洗洗衣服。
    纪幻幻在RARE门店工作得风生水起,似乎暗恋上向笃,有时向笃来店里视察,纪幻幻会偷拍张照片发给林嘤其。
    “给你看我老公!”
    “你结婚咋
    没通知我?!“林嘤其一脸懵。
    “我的蠢疙瘩哎,你都不看电视不上网的吗?四海之内,但凡我喜欢的,皆是我老公。这个老公,不是丈夫的意思,不过,嘿嘿,向笃迟早是我的。”
    “好吧,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啊。”
    “那你看腿!”
    纪幻幻这是坠入暗恋情网了,为了得到向笃的关注,她创下当月业绩最高。
    秋昙动身去西藏攀登珠峰,临行前给林嘤其打了个电话。
    “嘤其,其实你不必因为我对周良池的感情,而回避你自己。我想通了,能够喜欢他就行了,并不需要拥有。”
    “秋昙,我和周良池只是朋友,就像你和纪幻幻这样的朋友。”
    “他一直在寻找能够治愈你脸盲的方法。”
    “因为他是医生,攻克疑难杂症,救治朋友,仅此而已。”林嘤其想了想,又说:“我已经有爱的人了。祝福你,秋昙,大胆去追你所爱,连珠峰你都能拿下,区区周良池,你一定能征服。”
    林嘤其记得周良池最向往的是雪山,无奈是当医生的他,太忙了,有时两年都休不到一周的假期,根本没时间旅行。上一次他假,还是两年前,他跑到亚马逊热带雨林生存了五天。
    秋昙去攀登珠峰,是为了周良池而去吧。
    七天后,林嘤其看到秋昙在朋友圈发了攀登珠峰的照片。
    周良池点赞评论:空灵的雪山,好美,可惜我去不了,替我多看一看。
    林嘤其真想在底
    下回复周良池,秋昙就是为你去的啊,她喜欢你知不知道!
    纪幻幻花痴般评论:美是美,就是太冷了,我老公肯定不喜欢,他喜欢海洋。
    被纪幻幻破坏了气氛,她便没有回。
    周末和纪幻幻见面。
    她问纪幻幻:“为什么你看到什么都能扯到向笃身上?”
    “你还说我,难道你提岳仲桉还少吗,上次一起吃个钵钵鸡你都想打包一份带回去,岳仲桉喝水都喝恒温,他怎么可能吃钵钵鸡?!”纪幻幻秋后算账。
    “他吃了一口,还说很好吃,我不让他吃多,他胃不好。”林嘤其洋洋得意。
    “啧啧,看你贤妻般的口气,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这还没谈爱呢都像是小夫妻过日子了,这要是真结婚了,岂不翻云覆雨鱼水之欢……”纪幻幻瞎用词描述着。
    “停停停,再说都没法听了。认真说,我到现在还没告诉他我脸盲症的事。”她不安地说。
    “你呆头呆脑迟钝疙瘩,他居然没发现吗?”纪幻幻不可思议地问。
    “现在我和他接触都是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时,再说我能看清他的脸啊,因此他只会觉得迟钝是我性格慢,不看电视是因为我喜欢看书。”林嘤其沮丧地说。
    “你这么一解释倒是真的,换做我是他,也不会往脸盲症上联系。不过你打算瞒多久,婚检能糊弄过去吗,算不算骗婚?”纪幻幻的脑回路永远都是快进的  状态。
    “都哪跟哪啊,我现在也没心思谈恋爱。之所以不告诉他我有脸盲症,不是怕被他嫌弃,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越弱他越不放手,懂吗?”
    “你是不想他同情你,那诚实回答我,你想他放手吗?”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爱上他了。我的世界,只能看得清他,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爱,还是如溺水人抓住救命浮木般依赖感。”
    “那你想想,假如以后你看不清他的脸,你还会爱他吗?”
    “会。”
    “听从你心,别折磨彼此了。其实我真羡慕你们,两个人都相爱,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不相爱才是最难的。”纪幻幻正儿八经道。
    “我妈的人工血管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他答应一有线索就帮我找弟弟。只能这样子了,哪怕我有时也无法抗拒他的眼神,差点就要沦陷,我想不管了,一股脑儿把实情都告诉他吧,在一天是一天,过一天是一天吧。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也不要再这样游离了。”她多想振作。
    “没错,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对的!现在给他打电话,告白他。要是被久宁捷足先登了,你就和你这辈子唯一接吻能看得清的人,错失了啊!你想想,以后你要与一个连脸长啥样都不知道的男人接吻!”
    “怎样不是过一辈子呢,不是他,和任何人,看得清脸和看不清脸有何区别。反正都不是他。”她酸涩地摇头  ,低头抚弄手指,笑笑。
    “照你的意思,半年后,不管是找到弟弟,或是……呸呸,那种不会发生的,世上那么多东西过期还能用,人工血管也一定可以!”纪幻幻安慰着。
    林嘤其比纪幻幻想象的更要坚强,经过这段时间,她能够面对和安排了。相信奇迹的往往都是置身不幸之外的人,只有不幸砸在自己身上时,才能残忍地清醒,没有那么多奇迹可幻想,理智地直面,或许才更有利承受不幸。
    “周良池都和我交待过了,不会超过半年。我妈又是歇不住的人,不倒下她都不会停止干活,我说服不了她,干活会增加血管破裂的风险。我有时看到手机里妈妈的来电,我都好怕,我怕是不是她出事了,听到她的声音,我才不怕。”
    “阿姨那样妈妈,勤劳一生,连生病都觉得对儿女是罪过。”
    “所以,这半年,万一最害怕事的发生了……我会离开G市,离开岳仲桉。”她决意已定。
    后来事实证明,她太低估自己对他的爱了。
    酷暑过完,早晚天渐凉。
    岳仲桉发现越来越难得在公寓里碰到她,要么她早起外出,要么她一早就闭门睡了。他同样也忙,只是再忙也挂念她。
    他敲门,她吱呜一句:“睡着了。”
    “找工作很累吗?”他知道她最近东奔西走,鞋柜里她的那两双球鞋,鞋底都快磨穿了。
    “是的。”她用被子蒙着头,捂紧自己。
    天
    知道,四处碰壁一肚子委屈的她,听到他声音在门外响起的那一刻,有多想打开门钻进他怀里。
    她得死死按住那颗拼命想往他怀里钻的心呐!
    林嘤其,瞧你那点出息,她捶捶自己,打住这“龌龊”的想法。
    他将三双崭新的鞋子,放在鞋柜里。当她发现自己球鞋不见了,问他:“你看到我球鞋了吗?”
    “扔了。”
    “你扔了?你居然扔了,又没有穿坏你干嘛扔啊!”她蹙眉,真舍不得。
    “在你的意识里,衣服鞋子要穿破才能扔吗?”他边系领带边问。
    “当然,你这种领带都有几十条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她说完赶紧奔向小区的垃圾桶。
    岳仲桉老老实实等她回来,接受批评。
    她空手而归,故作盛气凌人,就算是假装,她也要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不然以后真担心他擅自做主,将她衣柜里的衣服统统丢了出去。
    “岳先生,我很严肃和你说,虽然我住在你的房子里,但我的东西你无权不经过我同意就处理,否则……”
    “否则你要拿我怎样,嗯?”他那张英朗的脸凑过来,闭上眼,噘起了嘴。
    他居然噘嘴。
    刚梳理过的发丝,浓密自然,他靠近时,带着扑面的尤加利气息。这就是秋日清晨里,最干净好闻的味道吧。
    她还真想噘嘴吻上去。
    理智呢林嘤其!她试图噘起的嘴,被理智给收回去。
    “考拉不亲桉树的话,桉树就一直噘着。”他
    撒娇道。
    她浑身一震,受不了了,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本动物百科,熟烂于心的她,翻到介绍猴的那一页。
    将猴子撅着红屁股的那张照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就知道你要给我亲这个,好歹也选这张啊。”他找到萌萌的考拉那页。
    不过被他这么打岔,她差点忘了本来要假装凶他一顿的。
    “别转移矛盾,以后你要是再丢我的衣服鞋子,我就对你不客气。”她挑挑眉,笑着施威。
    “都依你。”他宠爱的口吻,细细地看着她笑。
    岳仲桉,我如同一只咧着乳牙朝你吼叫的小母狮子,你伸手过来,我就舔舔。忽然想到我应该很凶,于是又收敛舌头,往后退,瞪着你咧嘴竖毛。
    呜……我可是很凶的母狮子。
    “你笑什么?”她问。
    “一见你就笑。”他说着,穿上西装,权威感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