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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第2部分

小说: 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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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龙是内罗毕人,汉语极好,他没有去过中国,最喜欢的动物,是中国的龙,所以给自己取了这个汉语名字。
    她接过水,说:“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被艾鼬袭击,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和一个人,也经历过。所以,再次闻到这种熟悉的臭气,想起了些往事。”
    “能够让你想起来笑得这样好看的人,他一定很可爱。”
    “是啊,他真的是非常可爱。”遗憾的是当年没有问他姓名,否则也许她已经找到了他,也好问一问弟弟的下落。
    她坐在越野车上,望着遥远草原上成片的合欢树和灌木丛。
    热风吹乱她的长发,露出额头,眉目英气透着股野性。
    “林小姐,别动!”李龙朝她喊,在她回头之际,迅速按下快门。
    相片里的她,穿件色明艳的长裙,却一点儿也不俗气。还以为又有艾鼬了,惊慌过后的笑容被抓拍下来。
    只不过她从来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那张相片,被她随手放在包里。她想还是很幸运的,在离开肯尼亚的最后一天,见到了天国之渡。
    她该走了,也不知下次再来这里,会是何年何月,但她相信,她还会再来。
    恰在此时,接到母亲的电话,要她立刻去北京,有弟弟的准确线索,并给她发了地址。母亲再三强调,这次核实过了。对方希望有偿提供线索,价格面议。
    面对着偏执激动的母亲,她只好顺从。哪怕已经遇到过很次骗子了,但只要有新的消息,都不愿错过。
    G市飞北京的航班。
    连续转机,她已经很累了。
    用携带的毯子将自己裹住,身上仍有浓烈的气味,这种气味极难散去,她尽量掩盖住气味,生怕影响别人。
    这些年她与人相处始终小心翼翼,但还是总出错,渐渐她产生社交恐惧,很怕见人,尤其是生人,每次处在人群之中,她就很不安。有时她觉得自己像个小怪物。又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寄居蟹,或者是一条变色龙。
    如果不是十三年前那场灾难,她也许像周良池那样成为了一名医生,而不是在奶牛场当兽医。当然,糟糕的是她连这份工作也弄丢了。
    邻座的女孩对她身上的臭鼬味道产生极大抵触,正常人初次闻到都受不了这种气味。
    她只好反复给女孩道歉。
    头等舱内,岳仲桉斜靠在座位上,满脸疲倦。
    忽然间,他皱起眉头,被某种熟悉难闻的气味所触动。可又难以置信,飞机上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他问身旁的向笃:“你有没有闻到很奇怪的味道?”
    向笃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深呼吸,疑惑说:“没有闻到,我最近感冒鼻塞。你  需要口罩吗?”
    他摆摆手,不停翻动着手中的书,却又心不在焉,他起身循着那抹气息走去。见空姐正在经济舱调解纠纷,他一贯对此类事漠不关心,正要返回头等舱时,他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对不起,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等飞机平稳后,我可以去卫生间里待着,这样可以吗?”
    他一时惊住,目光稍稍越过遮挡的身影,朝座位内侧望去,竟真是她。他不想在她正难堪时被她认出,脸上缓缓地浮起笑容,他回到座位,在向笃耳边交待几句。
    “你要去经济舱坐?”
    “见到一个女孩很美,想给你制造机会,就委屈自己和她换个座位。”
    向笃十分怀疑地说:“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感觉你是想给自己制造机会。”
    “我是那种轻佻的人吗?”他一本正经地反问向笃。
    向笃顿了顿,点头说:“从前不,现在看起来有点儿。”
    岳仲桉仔细想了下,确实从来没有这样过。
    林嘤其并没有因为态度卑微而得到女孩的谅解,反而引起矛盾的升级。
    “我现在是一分钟都忍受不了你的味道,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有疾病。你不能坐在我身边,趁飞机还未起飞,请你离开。”
    “这位女士是凭机票登机的,她有权利乘坐本趟航班。”空姐忍不住道。
    “那我就投诉你们航空公司。”女孩涨红了脸,周围并没有乘客帮腔。
    “是我个人的问题,因为有很急
    的事情必须赶去,给大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向你们道歉。“她向周围的乘客半鞠躬。
    “我不管,闻到你身上的臭味我感觉头晕恶心很不舒服。”女孩厉声回应。
    林嘤其看不清女孩的表情,但预感到这趟航班注定是要泡汤了,她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进退两难僵持不下的时候,向笃走过来,对女孩微笑道:“这么美的姑娘,哪能委屈,走吧,跟我去头等舱,有人愿意和你换座位。”
    林嘤其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陌生男子在邀请她的邻座去头等舱。
    女孩拎起包,昂首挺胸踩着高跟鞋离开。
    长得美就是好,永远都会被呵护着。不过倒也帮她化解了口舌之争。她长长地松口气,半眯着眼,睡意席卷而来。
    好像是梦境,她看见一个身材挺直倜傥的男子朝他走来。
    过往岁月里,她的世界,就似柳永那句诗:雾霭沉沉楚天阔。她是被世事隔绝的怪物。从未有人闯入她雾蒙蒙的世界。
    他离她越来越接近,她试图努力睁开眼睛,又心意已冷地想肯定是在做梦,便放弃了,眼皮无力地再度合上。
    岳仲桉在她身旁坐下,见她歪着脑袋,酣然入睡。他俯身凑近她,果然她是臭味的来源,他忍不住想笑,静静地注视着她。
    看到她眉尾处凸起的伤疤,漆黑的头发蓬松地搭在肩上,身体细瘦,脸庞上没有任何妆容遮掩。
    这一刻,他们
    还像当年那样被臭鼬的气味围绕着,这在常人看来作呕的臭味,他理解为命运安排的缘分。倘若不是这似曾相识的气味吸引着他,又怎会再和她重逢。
    看来是注定的臭味相投。她竟然又莽撞地被臭鼬攻击了,她在做什么工作,住在哪儿,恋爱或……结婚了吗?
    他连续生出一长串问题。她呼吸渐重,夹着轻微鼾声,他想她应该是好久没好好睡觉了。
    也是,这满身的臭鼬味,肯定提心吊胆睡不好。
    有我守护你,你安心睡吧。他不知为何心中会唐突地生出这样的念头。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时,她一下惊醒了,他不由刮目相看,睡得如此沉居然能在餐车到的时候准点醒来。他假装看杂志,想着等她见他坐在身边会是怎样的惊讶。
    结果她也没看他,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走去。
    他替她拿了一份米饭。在意面和米饭之间,他选择米饭,因为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面食。
    他记得她本是生长在南方的姑娘,因父亲工作调动去了青海,她并不习惯当地的面食。那晚,她边擦头发边央告着她母亲想要吃米饭,她母亲将他视作客人,问他想吃米饭还是面食,她跳起来,赶紧用口形暗示他吃米饭。
    往日的画面,历历在目,直到那天泥石流爆发,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出来。他走过去,轻敲了两下卫生间的门。
    几秒钟后,门打开了。
    她低着头,并没有抬起脸,小声地说:“对不起。”从他身侧走开。他明白了,她是故意躲在卫生间,怕气味影响别人进餐。
    回到座位上,她又继续闭眼睡觉。
    岳仲桉看她贪睡的样子,思量片刻,将一张名片,放入她敞开的包里,又见包里有张她的相片,他拿出来,端详着,原来她居然一个人跑到肯尼亚去了,看来还是很美。他把照片握在手里,拉起包的拉链。
    这算不算是偷盗行为?他想想,自己也给了她名片,顶多算是交换行为。
    飞机开始下降。
    她好像丝毫不受影响,自始至终闭着眼睛,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对她都没有的意义,一股无动于衷的冷清。
    他有些失落,好像和预想的别后重逢场景并不一样,他完完全全被无视忽略。
    眼前的她,和十四岁那时聪慧调皮的她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记得在她写字桌上,第三份数学模拟试题卷第十页,写满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满页的:周良池。
    他还装作不懂,问她,原来周良池是一个数学题答案啊?
    她从他手中夺走试卷,狠狠地瞪他。
    记忆犹新。
    也许她早就不记得他了吧,她心中有喜欢的人,怎会记得他。她又不是他,十三年后还能因那抹气息,那句声音,想起她。
    人大部分的痛苦,都来自于记忆。他极少爱一个人,因为他和常人不一样,爱过的所有细节,点点滴滴都不会被岁月  抹去,就像刻入生命,只要想起来就会完整重现。
    当心爱的人走了,余下的时光都是他一个人在回放过往的片段,他独自站在那个被遗弃的世界里,不断重复着记忆。
    陡添心凉。
    他将毯子给她搭在膝盖上上,悄然离开了座位。
    飞机平稳落地。
    她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终于好好睡了一觉。好像还做了个美梦,梦里她看见一张清晰的脸,尽管醒来已想不起什么,但梦里的感觉是,那真是一张好看的脸。
    还有些像回忆里的少年。
    嚷着嫌弃她臭的女孩,又回到她身边,边取行李箱边打着电话,心情大好地说:“我今天这趟航班有点值,刚开始挺倒霉的,身边坐了个臭气熏天的女人,我都差点吐了,可是你知道吗,有个看起来很帅的男人,穿得很高级,他心疼我,将头等舱让给我坐,他替我和那个女人坐一起。直到飞机快降落,他才和我换过来,我以为他会找我要联系方式,可是他连句话都没有和我说,也没看我一眼,你说他这是怎么想的呢……”
    林嘤其耳朵听着,倒没有觉得不舒服。她睡了很久,没看到换座的人,只是感慨男性的风度有时真离不开经济基础,这才一趟航班的功夫,轻而易举就把小女生迷倒了。
    她从未对男子的外貌动心意起过。
    以前纪幻幻就老和她开玩笑说,你这种脸盲症,就该去和有趣的灵魂相爱,把那些好  看的皮囊都留给我。毕竟再好看的男子,你也视而不见,多暴殄天物。
    下飞机时,她打开手机,低头看线索人发来的地址,翻导航查从机场过去大概的距离。
    岳仲桉静静坐着,直到林嘤其和他擦肩而过,他不经意间扫视到她手机屏幕,正犹豫要不要和她打招呼,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怎么还没走,是在等我吗?”
    “别误会,我是对你旁边那位女士比较有兴趣。”他坦白地说。
    女孩的脸,由红转白再变成青。
    林嘤其慢慢地跟随人群队伍往外走。
    当他走出人群去寻找她,已没有她的踪影了。
    他和她竟就这样错过了。
    炎热的天气,他手心泛凉。从电梯直达停车场,他径直走上一辆黑色车,开车门,坐在后排,满腹心事。
    “我们现在直接去招标现场,还有四十分钟时间,交通不堵的话应该没问题。”向笃边说边将投标计划书递给他。
    他接过来,佯作思虑。
    脑海里接连不断地闪现着她,他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想清空她的影像。
    向笃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有疑问。但私人的事,不做多言。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广告片和电视台那边产品推广的细节。” 岳仲桉跳开话题,也是为了让自己注意力转移。
    公司关键时期,不能有差池,事无巨细他都要亲力亲为。
    林嘤其在寻找弟弟的这条路上,无数次满怀希望
    而去再满怀失望而归。
    她按照地址走到一处居民楼,一个年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将足球踢到她腿上,她笑着将球踢回去。
    “谢谢阿姨。”
    弟弟丢失那年,也是这副淘气又乖巧的样子。现在,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喊她阿姨了,可记忆中的弟弟还是一点点大。她总在梦里听到弟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地喊她。醒来,脸上都是泪。
    不管怎样,哪怕不能见面,只要弟弟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就好。算算,弟弟也该有十八岁了。
    她走上五楼,门虚掩着,敲了敲门。
    “进来。”阴冷的男声传来。
    她没有过多考虑地走进去,勇气便是寻找弟弟的信念,她不害怕。
    客厅里坐着两个男性,从身形衣着判断,一个中年是男人,四十岁左右,另一个则像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地上布满生活垃圾,烟雾缭绕,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单看这生活环境,也是游手好闲之辈,她已预感这次又同样被骗了。还好,反正身上携带的那点现金并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不妨开门见山,如果你们确实有我弟弟的线索,那请带我去,找到弟弟,我会尽力感激你们。要是根本没有线索,单纯骗钱,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身上这点钱你们想要就拿去,我人走便行。”她冷静极了。
    中年男人走过来,开口道:“既然你识相,我们也好说,把包和手机放下,你人走  ,事先说好,你这是自愿行为。”
    她点头,注意到对方腿脚有些跛。另一个青年左颈间有纹身,低头坐着,并不说话。
    她放下包和手机,跛腿男人夺过包,开始翻动。正当她往门外走的时候,跛腿男人说:“等等——”
    跛腿男人握着一张名片,眼睛冒光:“名片上的人很有钱吧,和你是什么关系?”
    “哥们儿,见好就收,别搞出事。”纹身青年说。
    “你闭嘴,少他妈掺和!”跛腿男人不耐烦地冲。
    林嘤其并不清楚何时会有一张名片在自己的包里,只好否认:“我不知道什么名片,我也不认什么有钱人。”
    这句反驳,在跛腿男人看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吗,那我打电话问问。”
    跛腿男人走向窗户,握着林嘤其的手机,依照名片上的号码拨打过去,眼神斜瞟着她。
    “你好,岳总,是这样的,我捡到了一个女包,里面有你的名片,我想寻找失主,请问你和手机的主人,是什么关系?”跛腿男人盯着名片,假装好心地问。
    ……
    “是你朋友?”跛腿男人意味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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