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老公是穷光蛋的那几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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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伶披上外套;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阵阵潮湿到刺骨的冷冽,她走到餐厅外面,在小花坛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大晚上的; 天黑得早; 坐不到一会寒从脚来,周围都是短暂停留的路人; 没有人会在这里待很久。
林伶笔直地坐着; 细想上一次见周之学。
哦; 是在上午。
明明一天时间都没到。
那可能是她走之前; 答应了要陪他吃晚饭的。
其实她没想骗他; 本来是想下午告诉他这件事,没料到一转眼,都已经晚上了。
林伶很是愧疚地拨了回去。
铃声响了几下,那头很快接通; 以至于林伶完全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而周之学打了那么多电话,都石沉大海,好不容易等到她回过来,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生气更多,一时间也是沉默。
林伶自认理亏,即便早上不想当面说,但下午理当主动通知一声。
“我……”她边说边想着怎么解释,被周之学打断。
“我都知道了。”他说。
林伶愣住,问:“什么?你都知道了?”
周之学也在外面,那里的气温更低,路面隐隐有结冰的趋势,他握着滚烫的手机,站在一面爬满枯草根的墙下。
一个多小时之前,他给她打电话没有打通,担心林伶的安危,周之学直接去了申南钰的工作室,然而得到的消息是,林伶早上就说不干了。
周之学以为她还在意昨天的事,心有芥蒂,不过他觉得辞职也好,他也不想林伶这么累,可是申南钰接着告诉他,林伶还说了要转学。
周之学不信,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王海生,王海生给了他一模一样的回答。
林伶转学了。
怎么可能呢。
她辞职可以理解,可转学这种大事,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转就转。
王海生说,林伶的家长和他联系过了,各种手续准备的差不多了,上面发话,不准拖学籍不给办。
而后还不满地指责他,同学的事关心关心就行了,适可而止,不要管那么多。
随后,他不间断地给林伶打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周之学靠在墙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走得这么无声无息,连一句招呼都没有。
就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林伶问完之后,回应她的是听筒里风吹过漱漱的声音,她大抵知道周之学这几个小时过得不算安心,甚至可能觉得自己遭到了欺骗。
多少会有些生气吧。
林伶摸了摸冰冷的脸颊,单薄的外套不足以抵御刺骨的风寒,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没有想要骗你,今天早上我妈来找我了,她好像早就准备把我接走,所以看起来有些突然……”林伶盯着远处一只小橘猫,目光游离,说:“忘记跟你说了是我不对,你知道我转学的事了是吗?跟着我妈来了清津,嗯…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回去看你们的。”
“看我们?”
周之学语气比气温还低,听得林伶不由得浑身一颤,她笑了一下,努力不把氛围弄得太过僵硬,“遇上这种事,确实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发生得又很突然,但同学一场嘛,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情分还是有的。”
“所以我跟他们没有区别,所以我担心到现在仅仅是因为同学一场。”
林伶不知道怎么接了。
周之学捏着拳头,青筋凸起,蜿蜒盘曲在他的手上,一路延伸到小臂,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他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一字一句说道:“你非要这么客气地说话么。”
他什么都告诉她了,他也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
在周之学数十年来的人生中,对女人总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他甚至没有青春期的悸动,也不会在看见别人恋爱后产生羡慕或嫉妒的情绪,更多的时候,他相信顺其自然,在合适的年纪做合适的事。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尽管身边女人很多,但他自始至终认定的,只有林伶一个。
不论之前,或是现在。
然而她却在用行动告诉他,什么是说走就走。
还与他把界限划分地清清楚楚。
同学一场。
林伶能感受到他越来越低的气压,意识到必须把事情说个清楚,也不再扭捏了,直白地说:“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我们俩都冷静冷静?”
当她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周之学就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即便这样,他还是能一字不落地听清她说了什么。
“之前是有些误会,给彼此造成了一定的假象,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有点固执,不如空下来好好想想……”
“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懂的。”
林伶说完,如释重负,她想起刚刚秦克让说的话——
如果一直要依附一个人,那和菟丝花有什么区别。
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对周之学有依赖。
让两人都冷静冷静,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出乎林伶意料的,周之学没有用一大段话来反驳她。
他像是完全同意林伶的观点,十分配合地说了两个字。
“可以。”
她不知道,她口中的冷静,在周之学耳里。
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周之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
但是没有关系。
她去意已决,他又何必强抓住不放。
每个人都有资格选择生活的方式,不是吗。
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
那天回去之后,周之学一如往常地工作学习两头抓,他依旧是无人可撼动的年级第一,外包也做的越来越好,找他的人很多,一单往往有上万块。
每天充实忙碌,目标坚定,和之前一样。
也一样孤独。
如果要让一个笔者来记录他们的故事,那么这一部分,寥寥几笔,乏善可陈。
——
林伶在新学校适应的很好,清津大学附属中学名声在外,进了这里,等于一脚踏进了全国重点大学,但要想冲刺顶尖的那几所名校,还是要抗住非人般的压力。
好在她抗压能力比较强。
秦克让给她找了私教,是业内很有名的辅导老师,一节课将近四位数,讲课很有技巧,专门针对林伶这种基础不太好的。
距离高三上学期结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林伶迫切希望在期末考试时有所进步,毕竟她努力了这么久,不拿出点成绩自己都看不过去。
除了私底下补课,林伶在校期间也很刻苦,同学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随便拿出一个都比她厉害很多,但学霸们很好说话,她同桌稳居年级前十,没事就喜欢给她讲题。
说看见林伶进步,有种极强的成就感。
期末考试是全市统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林伶不负众望,成功达到市教育局划的一本线。
但她还是不满意,想要更高一点儿的分数。
寒假里,她放弃了一切娱乐活动,整天缩在房间里看书做题,老师的短信几乎被她轰炸,三天两头就来问问题。
像是在跟谁较劲似的,只要她一停下来,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
唯有学习可以解忧。
转眼间,春节要到了。
以往的春节,林伶都是和林志达在家中守岁,两个人也可以很开心。
今年过年,难得齐云没有出去,她买了一大堆花,把客厅整成了花店。
还给林伶的房间里放了几朵百合。
齐云喊她出去逛商场,被林伶拒绝了,无奈之下,只能凭大概的尺寸给她买衣服。
除夕夜。
秦克让如约而至,带了一后备箱的礼物。
每次他来,都让林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晚上出去吃饭,一路上畅通无阻,清津是个大城市,不少来城务农的,前几天纷纷归乡。
街道上变得清冷不少,还原这座城市原来的样貌。
对于林伶来说,年夜饭吃得很煎熬,她确实看秦克让不爽,尤其是他跟齐云你侬我侬的时候。
但平心而论,他帮了她不少忙。
还都是很重要的忙。
后面,她索性背起了英语单词。
年夜饭毕,林伶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她先行一步,走到停车场里,等秦克让和齐云结完账。
十分钟过后,人没等来,等到了一个电话。
齐云说晚上有烟花表演,他们准备去江边看烟花。
林伶:“……”
林伶明白去了也是当电灯泡,问:“看完烟花就回去吗?”
齐云回得干脆:“还有别的活动。”
“哦,那我打车回去吧。”
“注意安全。”
“……”
挂掉电话,林伶紧了紧上衣,艰难地从地下停车场爬上来。
前些天刚下了一场小雪,路面积聚了不少小水坑,不小心就踩得一脚水。
林伶低着头仔细地走。
她在路边打了辆车,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写化学题,今天突然空闲下来,就浑身没有力气。
哪哪都怪怪的。
路程不算近,林伶打了会儿瞌睡的功夫就到了小区门口,她付钱下车,继续小心地往家走。
明亮的灯光照明效果很好,她一路跳来跳去,硬是没踩到一个水坑。
林伶跳得专注,她一身新衣服,可不能被水渍溅到了。
砰得一下。
宽阔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不明物体,林伶冷不丁撞上,吓得不轻,随后一只手攀上了她的后腰,紧紧的固定住她,以免她向后倒去。
她第一反应是遇上流。氓了。
路这么多,还那么宽,怎么就好巧不巧碰上了。
林伶抬头,那人的胡茬毫不客气地在她的额头上划了几道红痕。
疼得林伶倒抽一口冷气。
然而当她看清是谁时,连呼吸都忘了。
“终于等到了。”他说。
周之学头发长了许多,胡子也没刮,说话的时候能闻见酒气,眼睛里充满血丝,一看就是缺少睡眠,正眼都不眨的看着林伶。
下一秒,她被收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勒得她喘不来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不是说再也不见吗?
第46章
他来的突然; 完全出乎林伶的意料; 此时又不由分说地抱住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树影斑驳; 投下一大片破碎的剪影; 好在这个点外面人员稀少,除了几个不听劝告在草坪边放烟花的小孩。
林伶咳了两声; 呼吸有些急促,“你……你先松手……”
周之学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本来他就人高马大; 稍微用点力能让人动都动不了,此时听见林伶略带不满的语气,怔愣了好一阵,才慢慢清醒过来; 松开了禁锢她的双臂。
月光下; 两人面对面站着,林伶往后退了一小步; 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周之学会跑五六百公里的路程; 出现在她眼前。
同时; 林伶咽了口口水; 惊恐地看着他,问:“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周之学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地方她带着他来过; 比起知道林伶在哪,更难的,是做出来找她的决心。
他低头望她,那双眼睛里似乎有太多的话要讲,但是林伶等了半天,只听见他小声地说了句:“好饿。”
“……”
林伶双手插在兜里,心想他不会是一个人过年的吧,想来想去,发现还真有可能。
念及此,她多少有些动容,比起周之学,她好歹还有妈妈在身边。
林伶朝四周看了下,刚才一路走回来,都没有看见几家开门的商铺,而她吃饭的那个饭店,必须要提前很久预定,现去肯定没位置。
大过年的想找个能坐下的地方,可能不太容易。
“大饭店人满了,小饭店又不开,那要不,”林伶叹了口气,努力不与他对视,说:“上我家吧,给你煮碗面?”
周之学垂下眼睫,低低地嗯了一声。
“走吧。”林伶走在前面,细想大半个月了,他们之间连电话联系都没有,短信交流更是无,好像活生生把他从她的世界剥离开了,然而今天早上,电视里唱着新年好,在这种热闹的、阖家团圆的氛围下,她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想到了周之学,起了给他发一句新年快乐的念头。
但很快,她生出了一股无名火。
那天打完电话,林伶以为她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明确表示只是希望互相都冷静一下,也没说什么决绝的话,她以为周之学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一开始的几天,她专心地投身于学习。
然后过来几天,他没有找她,林伶能接受,他还在冷静。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
再之后,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还是没有。
很好。
林伶也有想过自己找他,顺序而已,不重要,结果编辑了几段话都不太满意,要不显得咄咄逼人,要不就是委屈巴巴。
都删掉了。
这才作罢。
至于期末之后,她算是彻底放弃等周之学消息的行为了,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细想,可能这件事在他那里,无关痛痒。
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半天。
这个认知让林伶很受打击,不然为什么他一直不来找她。
那现在呢,周之学在这时候赶过来,应该不至于只是跟她说一句新年快乐吧。
看那样子也不像,连胡子都没刮,周之学也算是注意形象的人,不刮胡子的现象太罕见了。
而且还喝了那么多酒,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
他不会是被人打了吧,还是被人骗财骗色了,不然为什么说好饿,难道饭都吃不起了。
无家可归了来投奔她了?
天呐。
她也不敢问。
虽然说林伶现在比以前有钱了,勉勉强强算个小富婆,但这钱不是她赚的,还要在家里仰人鼻息。
可转念一想,林伶觉得,自己没别的优点,讲义气还是要讲的,如果周之学开口,她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实在不行,她可以去班里给他搞个募捐。
办法总比困难多。
林伶在前面带路,脑子运转的比做题时还快,全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毕竟她和周之学买卖不成情意在,而且他都找上门了,她理当帮一把的。
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林伶按下九楼后,猝不及防地在镜面里看见了身后的周之学,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