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明妧传-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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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嫡女不认得大皇子,他这个北越容王世子反倒认得。
有人不想他活着回北越,亦有人不想大皇子活着回大景朝。
两人同为人质,相隔千里,不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容王世子不想打仗,但如果他没死,大皇子死了,这场战争亦不可避免。
如果大景皇帝怂到连儿子死在北越都不讨一个公道,百姓都觉得朝廷无能。
容王世子道,“帮他易容换装。”
护卫从马车里取来衣服,还有易容的工具。
明妧就站在一旁看护卫帮男子换一张脸,她看的专注认真,容王世子则看着她。
半晌,明妧才发现容王世子盯着她看,她先是脸红了红,然后脸更红了。
她吵着闹着要方便,下了马车,找草药给男子解毒,然后看护卫给他换衣服,前前后后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她都没想起来要方便,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就恢复如初了,她就是想逃走,那又如何?
她本就是被挟持来的!
只需他们挟持人,还不许她逃了不成。
很快,男子就掩去俊美的容貌,换成一张其貌不扬的脸。
明妧向容王世子比划,比划了半天,容王世子也没猜到明妧想要表达什么,明妧只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否则早急的病发了。
她拿了根棍子在地上写。
她只是暂时帮男子压制了毒性,他的毒没有解,得尽快抓药给他解毒。
“这荒郊野岭,上哪儿找药铺给他抓药?”护卫道。
第625章 抓药
他们也知道这里是荒郊野岭?
可就这么荒郊野岭,他们还担心她跑了!
人既然救了,还昏迷中,就这么放任不管,刚刚还不如直接让他被人杀了,好歹死的痛快点。
明妧望向容王世子,在地上写道:如果你们不着急,我去采药。
一句话把护卫噎了个半死不活。
得亏世子爷把她毒哑了,要让她开口说话,他们估计还没回北越,就被她气死在半道上了。
容王世子领略过明妧的聪慧,若不是聪慧,又怎么可能年纪这么小,就有一手高超医术?
又怎么让镇南王世子对她神魂颠倒,也叫他不惜冒险将她带回北越?
“把人扶上马车,去镇子上抓药,”容王世子道。
护卫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男子扛在肩上。
马车本就跑的不快,再加一个人就更慢了。
还不知道要在镇子上耽误多久,现下最要紧的是赶回去给王爷治病。
马车很普通,为了不引人耳目,马车并不宽敞。
平常两个人都嫌拥挤,现在多了一个人,明妧都恨不得去车辕上凉快了。
男子身上的血腥味重,再加上马车颠簸,明妧坐了半个时辰马车,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掀开车帘道,“快!快停下来!”
护卫勒紧缰绳,马车刚刚停下,明妧就跳了下去,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护卫脸上带了些嫌弃,容王世子下马车,把水囊递给明妧。
明妧漱口,等她再上马车,护卫道,“现在后悔了吧。”
明妧斜了他一眼,容王世子道,“找户农家,给点钱,把男子交给他们照顾。”
明妧瞪着容王世子,显然不赞同他那么做。
虽然明妧也易容了,姿色平平,但一双眸子干净无暇,仿佛夏日荷叶上的晶莹露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容王世子伸手捏着明妧的下颚道,“你为什么执意要救他?还是说你想借着救他来救自己?”
明妧有点心虚,但这么点心虚并没有爬上她的脸颊,也就没有表露出来。
她就是喜欢救人怎么了?
当初要不是救她,她至于落他手里头吗?
再者这男子穿戴不俗,没准儿是个重要的人,他醒过来,或许能帮她一把。
给别人生机,有时候就是给自己一条生路,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退一步说,给容王世子和他的护卫找点不痛快是她的乐趣所在。
他们越不想她做的事,她就偏要做。
拗不过明妧,再者这男子也确实不能死,容王世子才一再容忍,否则他岂会管他的死活?
明妧挣脱容王世子的手,可惜挣不开,只能拿两只眼睛瞪着她,容王世子笑道,“别这么瞪着我,瞪的我心痒痒,我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明妧气的抓狂,却又无可奈何,只盼着楚墨尘能早点发现她是被容王世子挟持了,快点来救她。
这种束手无策,说不了话的滋味,她受够了。
明妧转身上马车,容王世子扶她,明妧倒也没有拒绝,马车太高,又没有踩脚凳,她能跳下来,却爬不上去。
只是吐了一回,却没能好转,胃里依旧很难受。
在马车里颠簸的人头昏脑涨,到了傍晚才到镇子上,马车直接在一家药铺前停下。
那家药铺都关了半边门了。
明妧跑过去,小伙计道,“对不住啊,药铺已经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明妧嘴张着想说话,可是说不了,小伙计同情的看着她,居然是个哑巴。
人对于弱者都会抱有几分同情,小伙计道,“药方呢,我给你抓药。”
明妧没有药方,她比划了两下,小伙计挠额头,“没有药方,我怎么给你抓药啊?还是你要请大夫看病啊?”
“可是李大夫刚刚出诊去了,等他出诊完,就直接回家了,不会来铺子的。”
明妧再摇头,用手比划写字,护卫看不过去了道,“她就是大夫,她要纸笔写药方。”
“她是大夫?”小伙计嘴角抽抽。
他没见过女大夫,更没见过是哑巴的女大夫,自己的病都治不好,怎么给别人治病啊,别人放心叫他看病吗?
不过既然答应给她抓药,小伙计倒也没有轰人走。
他把路让开,让明妧进屋。
小伙计端了纸笔来,明妧提笔沾墨写药方。
小伙计呆住了,别看这女子长的不怎么样,这字是真好看,透着一股子清秀,是他见过写的最好的字了。
明妧写下药方,小伙计把药抓好,护卫付了银子,明妧去接药,结果被护卫拎走了。
明妧暗气,这点药她拎的动!
可护卫却不放心,谁知道她有没有在药包里添什么药,这药就不能过她的手。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护卫早死了七八十回了。
她被挟持,也没得罪他,他居然处处针对她,要是有银针在手,非得扎的他跪地求饶不可!
往前走了会儿,就到了客栈前,要命的是,客栈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
明妧不愿意和容王世子同处一室,她拿眼睛瞪他,客栈伙计道,“你们不是夫妻啊?”
容王世子叹息道,“路上惹恼她了,心肠硬的要轰我去睡牛棚马厩呢。”
客栈伙计笑道,“夫妻不都是船头打架床尾和吗?”
说着领他们上楼,等见到护卫还扶着一受伤男子的时候,小伙计就嘴角抽抽了。
这么多人住一间房,难怪夫人不愿意了。
床给男子睡,护卫找伙计要了药罐,对着窗户煎药。
明妧坐在椅子上喝茶,嘴里寡淡的一点滋味都没有,中午吃的路上全吐了,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叫。
而且让她最纳闷的事,她喜欢药香味,可这会儿闻着嫌弃的很,只觉得胸口闷的慌,可能是坐马车颠簸的太久了,再加上水土不服的缘故,让她极其的想出去透气。
她要出去,容王世子不让,明妧瞪着他,容王世子道,“我已经让小二端饭菜来了,你忍忍。”
明妧气的转身坐下。
很快一股子焦味传开,明妧起身朝窗户走去,一把夺过护卫手里的折扇,往药罐里加水。
能把药煎糊,明妧怀疑护卫是不是故意不想救人。
第626章 念头
被抢了扇子,护卫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这么粗鲁的对待了。
护卫瞪着明妧,明妧回瞪回去,这种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愤怒的感觉能让愤怒加倍。
护卫没见过明妧这等脾气大的,以前在北越,围着容王世子打转的女人都仿佛水一般温柔,都不敢大声说话,何况是抢东西了。
这么野蛮的女人,真不知道世子爷怎么就看上她了。
护卫回头看着容王世子,容王世子道,“药有点糊了。”
护卫面带羞赫。
明妧把盖子盖好,听到容王世子这话,回头看了护卫一眼。
容王世子离的那么远都闻到糊味了,护卫却闻不到,看来嗅觉有问题啊。
虽然明妧对这个护卫是丁点儿好感都没有,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日子能过的痛快点,明妧得卖他一份人情,虽然很窝囊。
明妧朝护卫招手,护卫走过去道,“卫姑娘有何吩咐?”
明妧示意他伸手,但是示意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护卫完完全全没看懂。
明妧觉得她就算没有心脏病,等到北越也差不多得了,她的小爆脾气涌上来,明妧抓过护卫的手,给他把脉。
护卫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后跟,他把手抽回来,但是明妧握的很用力,当然,护卫也不是甩不开了,但就是没这么做。
他站在那里,任由明妧给他把脉,他觉得搭在他脉搏上的指尖冰凉,远比不上自家世子爷射过来的寒芒。
容王世子有点生气,这女人真是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好歹也是定北侯府嫡女,又做了那么久的镇南王世子妃,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还是说此行被他俘虏,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明妧给护卫把脉,才知道护卫的情况比她想的要严重的多,护卫的嗅觉不灵敏是中毒所致,轻微的毒素,影响了嗅觉,倒也没有多大的损伤。
但这只是暂时的,体内有毒,会和吃进腹中的毒素产生反应,到时候嗅觉会越加不灵敏,然而那时候他只会觉得自己是情况加重了,而不会往中毒上想。
等他察觉的时候,估计小命也差不多玩完了。
明妧伸手比划,护卫这回倒是机灵了点,明妧要文房四宝。
护卫让小二端来笔墨纸砚。
明妧把护卫的病症写下来,护卫看后,心头一震。
他确实一年前差点被杀,虽然解毒保住了一条命,但那之后嗅觉就不灵敏了,他以为是鼻梁被打断的缘故,没想到竟是因为毒素未清。
他不是一点嗅觉没有,只是很迟钝,没有嗅觉对一个人来说虽然不及口哑耳聋眼瞎那么严重,却也麻烦的很。
若是能解毒,自然是千好万好。
明妧把病症写下后,就望着护卫了。
护卫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疼。
镇南王世子妃分明就是要他求她。
护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倔脾气,拿起桌子上的剑就转身出去守门了。
明妧,
这么有骨气,真想把他打死算了。
不过她倒是挺欣赏这么有骨气的人,一旦能软化他,她逃走或许容易很多。
明妧把药方写下,把门打开,把药方拍他胸前。
护卫接了药方回头,明妧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护卫,
屋内,明妧继续煎药,离药罐子越近,胃里越不舒服。
容王世子走到她身边,双手环胸道,“你好像特别喜欢给人治病?”
明妧拿眼睛瞪他。
容王世子笑道,“也是,辛苦学的一身高超医术,却拘在内宅无用武之地,却是浪费了,等你坐了容王世子妃,我许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明妧的一记白眼。
小命都难保,画大饼倒是比谁都麻溜,她要不是随便能给人治病,她至于救活了他,把自己搭进去吗?
再说了,她是镇南王世子妃,他是北越容王世子,她一旦在北越亮出身份,镇南王府能不找他要人吗?
夺妻之仇不报,镇南王府也别在京都混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容王世子能不明白?
还是说,他打算让她一辈子都易容?
她已经摸清楚易容的步骤了,只是此番回大景,路途远还凶险,她不好太拖容王世子的后腿才没有把面具摘下来,他还真当她是金丝雀很听话了。
懒得搭理她,明妧继续煎药。
等药煎好了,明妧用布包着药罐子,把药倒出来,端去喂那男子。
男子昏睡的很沉,银针被容王世子拿走了,明妧伸手讨要,容王世子不给。
明妧气的恨不得拿脚踹他,把人扎醒了喂,也省得她吃力。
这种喂一勺,漏半勺,她着急。
可容王世子不给银针,明妧也没辄,试着掐了掐男子的人中,一点反应也没有。
明妧费了半天力气,才把药给男子喂下去。
那边门被打开,小二端了饭菜进来,一股子香味飘进来,明妧肚子叫的更厉害了。
“夫人饿了,快吃吧,”小二笑道。
明妧脸红了红,坐下来就吃。
只是饭菜看着还不错,吃进嘴里的味道挺一般,要命的是,明妧对红烧肉和烤鸭提不起食欲,反倒对一小碟子腌菜有兴趣。
容王世子见了道,“怎么喜欢吃这个?”
明妧嚼着咸菜,心跳如擂鼓。
她不会是……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明妧脑袋连连摇晃。
不可能的!
肯定不可能!
容王世子嘴角抽抽,这女人是傻了吗?
“别再摇了,再摇就更傻了,”容王世子道。
一个被人踩了脚,还跟别人道歉的傻女人,真是有够特别的。
明妧埋头扒饭,心底担忧不已。
吃过饭后,便是沐浴了,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虽然一个躺着,但明妧只能把这念头打消。
夜里她睡的床,容王世子手撑着桌子睡了一夜。
明妧闭眼前是躺在床上的,可她睁开眼睛时,却是在马车里。
而且马车里只有她和容王世子两个人。
从刺客箭下救的男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明妧望着容王世子,指着之前男子躺的地方,用眼神询问,容王世子道,“早上他醒过来了,我把药方留给了他,让小二代为照顾几天。”
“他和我的方向截然相反,我不愿意带上他,他不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