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明妧传-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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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我在容王府看到了云曦郡主的画像,”明妧回道。
虽然明妧没说的那么直白,但她什么都写在了脸上,楚墨尘一看便知,定是如他们猜测的那般和卫明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然早就有此猜测,但真听到,楚墨尘心头有点沉甸甸的,为什么偏偏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这个时候知道呢。
楚墨尘眼神黯淡,明妧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了,她心也跟着沉了几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楚墨尘看着明妧,把手心握着的信给明妧看。
明妧飞快的接过,看了两眼就知道楚墨尘的为难之处了。
王爷中箭了,昏睡了三天才醒,虽然人醒了,但情况不是很好,送信来是希望她能回去一趟,就算人不回去,至少也送些解毒丸回去。
她身怀六甲,身子有些重了,赶回去救王爷,肯定不会慢吞吞的走,快马加鞭她肯定承受不了,那时候动胎气都是轻的……
还有容王病才好了一半,如果没有她继续帮忙医治,没有多少日子好活,还有怀宁公主需要她帮忙调养身子,以及北越皇上,他情况是最严重的,以前明妧可以无所谓,如今知道是她的外祖父了,她能坐视不管吗?
北越肯定不会放她离开,可如果抖出她是镇南王世子妃的身份,她想走,北越也拦不住。
明妧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才好,楚墨尘道,“我先派人送解毒丸回去。”
明妧赶紧去药房,把她调制的解毒丸一股脑的装在锦盒里让楚墨尘派人送回去,可真递给楚墨尘的时候,她手又收了回来道,“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
楚墨尘见明妧下定决心的模样,他道,“你不要胡思乱想,父王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的。”
真的没事吗?
镇南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怀了身孕,不是情况危急,肯定不会说让她回去救王爷的话。
楚墨尘摇头,“你不了解父王,他绝不会让你怀着身孕冒险,若所中之毒一定要你解不可,他会自己来北越,而不是送这封信来。”
明妧望着楚墨尘,“你是怀疑这封信是假的?”
楚墨尘也不能笃定这封信是假的,他只是有些地方实在想不通,“父王中毒昏迷三天,按理这封信早该送来了,情况危急的时候没送来,反倒醒来之后才给我飞鸽传书?”
绝大部分人从昏迷中醒来,都是情况好转,不排除例外,但这封信也没有用密信的方式,他可以理解为情况紧急,顾不上那么多,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封假信。
他相信王爷不会那么轻易中箭,也相信王府暗卫的素养,不会急则生乱。
为了以防万一,他先送解毒丸回去,如果王爷真的中毒了,就算他拼着明妧腹中胎儿不保,快马加鞭赶回去,也要半个月,这么久……楚墨尘真的不敢抱什么乐观态度。
第738章 撞伤
虽然明妧和楚墨尘极力的往好的方面想,但这封没什么重量的信却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口上,只要稍微多想一点,就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不等到王爷安然无恙的消息,这块石头是移不开了。
明妧在心底祈祷王爷没事,她不想因为腹中胎儿和救治容王而错过救王爷,她会一辈子都愧疚难安的。
这封信把大家的心情都破坏殆尽,晚饭明妧几乎就没吃,楚墨尘就更没胃口了,赵风已经带着药启程回大景朝了,无论王爷受伤是真是假,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药送到王爷手里。
其中一种解毒丸是用从北越皇上那里要来的天山雪莲调制的,哪怕是砒霜之毒服下也能多活上半天。
是夜,明妧睡不着,楚墨尘更睡不着。
明妧侧身看着楚墨尘,他眼眸紧闭,但呼吸不匀,明妧就那么看着他。
楚墨尘察觉了,睁开眼睛望着明妧,道,“怎么还不睡?”
明妧知道他在为王爷的安危担心,她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道,“扶我起来。”
楚墨尘以为她要起来方便,自己下床后,把明妧扶起来,明妧喝了口水,去拿安神香来,今晚没安神香,楚墨尘十有八九是睡不着的。
安神香拿来了,点上的时候,明妧发现不大对劲,这香炉怎么不是之前用的那香炉了?
之前的拿玉香炉,雕刻精美,明妧很是喜欢,不过这个香炉也不差就是了。
把熏香点上后,明妧净了手,就睡回床榻了。
熏香就摆在床边小几上,她亲自调制的安神香,效果极好,不肖一会儿就去和周公下棋了。
明妧一觉睡的天大亮,醒来时,楚墨尘已经不在身边了。
看着床榻边空荡荡的,明妧心底轻叹一声,自打楚墨尘追来南梁后,几乎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他,或把玩她的头发,或捏她的脸……偶尔还会看着她走神,飞快的转身还能捕捉到他眼底来不及收敛的害怕失去她的眼神。
“她”在恒王府自焚的事成了楚墨尘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哪怕知道那不是她,菱月也没有死,可楚墨尘也还是忘不掉那段痛苦的日子。
如今更让他痛苦担心的是王爷的病情,要是以往,明妧肯定会在床上赖上一会儿才肯起,现在也没有了困意,便从床上起来。
柳儿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明妧梳洗,梳洗完,然后出去吃早饭。
明妧出去的时候,卫明城正好走进来,没见到楚墨尘,明妧道,“怎么只有大哥一人,相公呢?”
卫明城走过来道,“妹夫一早启程回大景朝了。”
明妧眼睛猛然睁大,“他回去了?!”
卫明城轻点了下头,明妧就生气了,她不反对楚墨尘回去,她甚至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可他要走,为什么都不和她说一声?!
明妧恼怒是卫明城甚至是楚墨尘意料之中的事,他让明妧坐下道,“他是临时决定回去的,不忍心叫醒你,更怕你要和他一起回去。”
明妧眉头打结,她调制的安神香,就是头牛也能一觉安睡到天大亮了,楚墨尘是什么时候决定回去的?
赵烈出来,明妧才知道昨晚上楚墨尘做噩梦了,梦到王爷中箭,药石无医,吓的从噩梦中醒过来,惊动了在外面看守的赵烈,赵烈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楚墨尘就是那时候决定回大景朝的。
这事赵烈不说,明妧根本不知道,她睡的沉,可楚墨尘怎么会做噩梦呢,安神香怎么没对他起作用?
明妧心底隐隐不安,只是楚墨尘现在走了,明妧再想也没用了,卫明城给她夹了个玲珑虾饺,道,“梦都是反的,你别担心,昨晚你就没吃多少,你还怀着身孕呢,你不吃,孩子也得吃。”
明妧夹起虾饺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心不在焉。
吃了两只虾饺,喝了半碗粥,明妧就吃不下了,卫明城也没用逼她吃太多,让丫鬟多备几样点心,再熬点燕窝粥给明妧吃,叮嘱了几句,就骑马走了。
明妧回了屋子,柳儿跟在后面,被另外一个小丫鬟给拉住,和她低语了几句。
柳儿看了看明妧道,“姑娘心情不大好,我不敢说。”
那丫鬟望着柳儿道,“行宫里就数你和姑娘关系最亲了,你不敢说,我就更不敢了,要不,您等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应该也不是很急。”
柳儿点点头,“我试着和姑娘说说。”
明妧坐了好一会儿,未免胡思乱想,她把绣绷子拿了起来,柳儿趁机道,“姑娘,行宫里一丫鬟撞伤了额头,怕留疤,想问您讨点药膏……。”
撞伤了?
明妧看向柳儿,“怎么撞伤的?”
这一问,倒是把柳儿给问住了,丫鬟只说撞伤了脑袋,没说怎么撞的,她也没问,明妧只是随口一问,柳儿答不上来,她便算了,“拿给她吧。”
一点药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明妧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就没放在心上了,谁都有磕着碰着的时候,不足为奇,但柳儿却上心了,取了药膏亲自送去给那丫鬟,并询问了下。
回来后,柳儿回明妧道,“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禾儿是昨儿晚上做噩梦,吓的从床上滚下来,脑袋不小心磕到了小几上撞伤的。”
明妧眉心一皱,“她也做噩梦了?”
柳儿点头,“是啊,禾儿刚刚还哭着和奴婢说,她睡觉很少做梦的,更别提做噩梦了,她害怕,晚上想和奴婢睡一屋。”
楚墨尘也不是个会做噩梦的人,也是突然做了噩梦,只是他是梦到王爷出事,明妧没有多想,现在丫鬟也做噩梦,明妧就不得不多心了。
可一个丫鬟和楚墨尘也八竿子打不着了,明妧想不通,抬眸准备吩咐柳儿,结果眸光正好瞥到小几上的百合花上。
昨天不止收到了飞鸽传书说王爷出事了,宫里还突然赏赐了很多花……
想到什么,明妧心口一提,“快去把那叫禾儿的丫鬟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明妧说的有点急,柳儿心头狠狠一颤,担心出了什么事,赶紧转身去叫禾儿来。
第739章 指尖
柳儿去喊禾儿的时候,她正对着铜镜涂药膏,女儿家都爱美,怕脸上留疤,对着铜镜,宫女心酸,要这么爱惜容貌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可能一辈子都会困在皇宫里了,难道她还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吗?
看着手里的药膏,晶莹剔透,只怕这盒药膏都比她的命值钱,宫女鼻子酸酸的。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禾儿转身就看到了柳儿,她忙起了身,柳儿见了道,“你怎么哭了?这药膏是姑娘亲手调制的,效果极好,不会留疤的。”
她不是担心留疤,她是心疼自己,禾儿擦掉眼泪,没有解释,只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卫姑娘只信任她一个人,只让柳儿随身伺候,其他宫女太监几乎没机会近前。
柳儿抓起她的手往外走道,“姑娘要见你。”
禾儿有点害怕,为什么卫姑娘要见她啊,她问柳儿,柳儿也不知道,“姑娘是好人,不会为难你的。”
要为难她就不会把那么好的药膏给她用了。
进屋的时候,禾儿心都在颤抖,都不敢看明妧,脑子转的飞快,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她不高兴了。
看到禾儿这么拘谨,明妧道,“叫你来,没有责罚你的意思,只是问问你昨晚做噩梦的事。”
禾儿懵了一瞬,卫姑娘怎么会对她做噩梦感兴趣呢,那么吓人的噩梦,她不敢说,“太吓人了,奴婢不敢说……。”
她梦到了小时候的时候,洪水爆发,她娘和兄弟被洪水冲着,还有许多的乡亲,哀嚎一片,现在想起来,她都浑身颤抖。
明妧望着丫鬟道,“我不是好奇你的噩梦,是你昨儿都做了些什么事。”
禾儿呆呆的望着明妧,明妧道,“把你从昨天醒来到睡觉前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禾儿看了柳儿一眼,不明白明妧为什么对她昨天做了什么感兴趣,她昨天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
不过明妧好奇,她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禾儿细细道来,明妧听的认真。
和以往一样,禾儿醒来后洗漱,然后吃早饭,打扫行宫,擦桌子椅子,和以往做的没什么区别,但要说一点变化没有也不是,昨天宫里送了不少的花卉来,禾儿帮忙把花卉搬进屋。
柳儿跟着明妧出门,还要帮明妧在药房打下手,所以明妧不在的时候,禾儿也进内殿擦拭桌椅,花卉送来的时候,她就在寝殿内。
听禾儿说起送花,明妧眸光从哪些花卉上扫过去,这些花卉虽然稀罕,但稀罕在品种上,花卉本身无毒无害,但宫里突然赏赐花来,明妧道,“昨儿送花卉来,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禾儿望着明妧,柳儿催道,“犯什么傻啊,姑娘在问你话呢。”
禾儿摇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
说着,禾儿顿了下,道,“昨儿绿兰搬花进屋子,丢了只耳坠在屋子里,后来进来取,还是奴婢帮她找到的呢。”
说到这里,禾儿惶恐道,“奴婢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把香炉打碎了,从库房给姑娘取了个新的,奴婢找护卫大哥认错,护卫大哥说没事……。”
虽然打碎了东西,但禾儿还真没多少担心,这里是行宫,不论是大景朝镇南王世子还是卫姑娘都是客,香炉是行宫配的,不是他们的私有之物,打碎了换一个新的就成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和皇上皇后告状,皇后不知道,自然不会罚他们了。
原来香炉是这么换的,只是撞掉一个香炉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明妧就觉得里头不大对劲,送花卉,落了耳坠,摔碎香炉……这太巧合了点儿。
明妧在琢磨这事,柳儿已经问出声了,“怎么会把耳坠掉到椅子底下呢?”
禾儿忙道,“昨儿绿兰姐姐搬花卉进屋,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可能是那时候把耳坠掉在了桌子底下吧。”
只是耳坠挂在耳朵上的,掉到桌子底下确实奇怪,但她的的确确是从桌子底下把耳坠找到的。
明妧眸光从桌子上收回来道,“昨天那摔碎的香炉呢?”
“绿香姐姐拿走了,应该放在库房里了,”禾儿道。
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等镇南王世子他们都走了,宫里会派人来对数,丢了个香炉,他们担待不起,香炉碎了,但碎片能证实香炉没丢。
明妧让禾儿和柳儿去把香炉碎片取来。
一刻钟后,碎片就取来了,乱七八糟的摆在锦盒里,但洗的很干净,什么都查不到。
越是这样,明妧就越觉得不对劲,她把香炉拼凑到一起,发现少了一小块,“缺了一块,在屋子里找找看有没有。”
柳儿和禾儿赶紧帮忙找,趴在地上找了半天,才从小几底下把那碎片给摸到。
伸手去碰的时候,不小心被戳了一下,指尖见了血,疼的禾儿额头打颤。
禾儿把碎片递给明妧,明妧让柳儿给她药膏止血,禾儿忙说不用,明妧一门心思都在这半块碎片上,她轻嗅了嗅。
香炉熏香许久,碎片上满是香气,但香气之中又夹了一丝异香,明妧嗅了好几回才闻出是什么香来,弄清楚了,心也提了起来。
她望向窗户,喊道,“赵风……。”
门吱嘎一声打开,赵烈进来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