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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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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是要拿文件出来。
  季初羽愣怔了一下; 倏地坐直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和头发,很快应道:“……哦。”
  稍微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季初羽捏着背包带子跨出车子,一眼看到往大门方向走去的男人的挺拔身影。
  似乎是久坐有点累了,男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肩。
  ——
  今天的打扫对于季初羽来说格外吃力。
  好不容易打扫完一楼大厅,她眼前有些发黑,停下手来。
  倚着吧台缓了缓,季初羽抬手用手背探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从被田晚收留进这个福利院的第一天开始,以往的每一次,季初羽只要做有关那件事的梦,第二天都一定会发烧。
  早上那件事像是小插曲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顾引川似乎上楼后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再也没有下来。
  发烧带来的口干舌燥感随之袭来。
  季初羽走到厨房,才想起来,因为别墅里只有顾引川一个人住,而他向来只喝冰镇过的净水,所以别墅里没有任何供客人饮用的热水或者饮水机。
  叹了口气,季初羽拿出烧水壶,给自己烧了一瓶开水。
  徐鹤来的时候,罕见地没在一楼大厅看到季初羽。
  路过二楼的时候还特意浏览了一下,也没有看到人。
  徐鹤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径直往三楼走去。
  三楼工作室的门没有从里面锁上。
  好像现在的顾引川对于别墅这个环境很有安全感,对里面的人都不设防了一样。
  徐鹤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引川,是我。”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徐鹤想了一下,抬手拧开了门把手。
  顾引川不在工作室里。
  临近中午,太阳光照的一室敞亮。对面的办工桌上平铺了很多设计图纸,都是半成品图,旁边的纸篓里躺了满满一桶的废纸团。
  徐鹤往前走了走,刚把顾引川一早打电话让他拿过来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一侧的浴室门就被拉开了。
  顾引川随意地套了一件宽大的浴袍,姿态看起来格外慵懒。
  他正抬手用白色的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看到房间正中央站着的徐鹤,出声:“来了。”
  徐鹤看着他熟悉的眼底的青色,皱起了眉,笃定道:“一夜没睡?”
  “睡不着。”顾引川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尔后随手把毛巾挂在一旁,脚步有些急促地绕到办公桌后。
  抬手拾起徐鹤放在桌上的文件,顾引川翻看了下,开口问:“这是全部可用的位置了吗?”
  “对。开发组那边给的建议是一号点和四号点。那两处是顾氏暂时弃用的地方,一个临近火车站噪音太大;另一个是在机场附近,位置偏僻。”徐鹤给出分析。
  顾引川不置可否,视线停留在三号点的图上。
  “三号点,现在是做什么的?”他开口问道。
  徐鹤瞥一眼顾引川手里的文件上的图,回答:“三号点原本是要用做顾氏投资的私立幼儿园的,刚建成不久,还没有实际投入运用。”
  顾引川的长指在文件上的图片上点了点,很快“啪”地把文件夹合上,随手丢回了桌上。
  “明天去和福利院谈,让他们迁址到三号点那边。其他赔偿金额,由开发组那边开会决定。”
  徐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顾引川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视线无意滑向一旁的电脑监控屏幕上,小幅度移动着,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眼看他这不甚在意的模样,徐鹤有些急了:“引川,你决定好了?三号点那个位置临近市中心,也临近顾氏的私立中学,均衡考量下来,最适合建私立幼儿园,也可以进一步带动周围的房价。不论是从长远利益还是眼前收益来看,都比那个无人问津的福利院要高得多。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顾引川没有理会,反而放下酒杯,半弯下身去,一手撑着桌面,另一手执着鼠标,迅速滑动着切换画面。
  越看,好看的眉头皱的越深。
  徐鹤长叹了一口气,想起早上司机的交代,问他:“你今天早上,亲自去接季小姐上班了?”
  “她昨天工作没做完,我是顺便提醒她。”回应他的是带着鼻息的漫不经心,对面人连视线都没有抬。
  “引川,”徐鹤有些无可奈何,不得不提醒他,“你别忘了老爷子的交代。”
  说罢,他像是想到什么,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还是……你真的对季小姐——”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她了吗?”顾引川直接越过他的话题,问道。手下和眼睛不停的飞速切换画面搜索着。
  徐鹤一愣,摇头:“我上来的时候,一楼和二楼的大厅都没见到季小姐。”
  那边,顾引川终于停了手。他只盯着画面看了一瞬,低咒了一声,绕过桌子,迅速往楼下跑去。
  徐鹤愣了片刻,瞥一眼监控画面,也赶忙跟了上去。
  ——
  一楼厨房内。
  炉子上的水已经沸腾了,肆意在灶台上吟唱,却无人看管。
  季初羽穿着围裙,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徐鹤跟着冲进来的时候,顾引川已经抬手把季初羽搂在怀里,从冷硬的地上抱了起来。
  他惊了一下,看着不知要往哪里去的顾引川,抬手指了斜侧方,提醒他:“那边,客房里。我打电话叫王医生来。”
  徐鹤低头拨通王医生的电话,顾引川已经抱着季初羽越过他,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徐鹤把电话放在耳边,有些神游地想到,刚刚顾引川是直接贴身抱着季初羽,并且没有任何抵触和躁狂现象的吗?
  ——
  客房里。
  季初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头下垫着恰到好处高度的枕头,围裙也被贴心地摘下来,连被角都被贴心地掖在臂弯下,露出打折吊瓶的手臂来。
  王医生看着季初羽的呼吸和情况稳定下来,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交代:“季小姐应该是最近劳累过度,加上身体的应激,导致的发烧。刚刚应该是低血糖加上发烧,体力不支而昏倒的。”
  徐鹤点点头,对着王医生道谢:“辛苦王医生。不过,季小姐什么时候才能醒?”
  “输完这瓶液体,精神恢复些了,应该很快就能醒。”王医生把标记好的药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季小姐醒来后让她把这三种药吃了,各两片,饭后吃。如果半夜再有发烧的状况,就吃一片这种退烧的,退烧药不能频繁吃,隔八小时才能再吃第二片。”
  徐鹤点头,询问王医生:“要不,王医生就留在这边,等季小姐液体输完拔下针?”
  他赶时间回公司,没法留在这边看着。
  没等王医生应答,顾引川却率先打断他的话:“不用,你回去。”
  徐鹤有些惊愕:“引川……你别拿季小姐的身体开玩笑。你不喜欢这屋里有别人,王医生可以拔完针就离开。”
  顾引川蹙眉,眼神淡漠地看着徐鹤,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道:“你觉得我连拔针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吗?”
  他收回视线,缓缓落在季初羽脸上,声音变得低沉渺远:“放心,我做过很多次了。”
  在国外这些年,他真的对着自己做过很多次了。
  徐鹤噤声,良久,无声叹了口气,对着王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医生,麻烦你了。我送你出去。”
  “好——”
  ——
  季初羽醒来的时候,身体依旧软绵绵的,但是头脑的昏沉似乎好了很多。
  胸前像是压着什么东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深呼吸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有些昏暗的房间,雪白的天花板。
  视线往下,季初羽看到自己胸前横亘的一条修长的手臂,绵延到另一头,和她十指相扣。
  转回头,男人正趴在床头,睡颜安静美好的像是沉睡的王子。
  季初羽怔了一下,猛地抽回手坐了起来。
  顾引川没有防备,本来就长腿就无处安放,坐着小凳子,委屈地缩在一起。睡梦中猛然被推了一把,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跌落在地的瞬间,他只来得及用手拉了一把床旁很高的装饰柜,胸前的浴袍散开来,露出大片苍□□壮的胸膛。
  因为被他拉动的惯性,装饰柜最顶上的瓷瓶翻落下来,准确地砸在他的额角,然后落在地上,砰地四散碎开。
  季初羽愣神片刻,赶忙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跪坐在顾引川旁边,掀开他额角的碎发查看他的情况。
  瓶口尖锐的雕刻物恰好在男人光洁的额角啄出一个小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顾引川也抬手用手心贴上季初羽的额头,另一只抬手探上自己的。
  还好,烧已经退了。
  他松了一口气,意识回笼,感受到指尖黏腻的湿意。
  收回手看了看,又抓起季初羽拔了针贴着止血棉的手背看了看,顾引川抬头,看着季初羽,深邃的眼睛眯起,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疑惑:“你受伤了?”
  季初羽怔了一下,视线瞥一眼他头上缓缓流下来的血迹,又落回到他深邃的眼睛里,摇头:“顾先生,是你受伤了。”
  徐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看着一地的狼藉,按开灯,一眼就看到顾引川被鲜血洇湿大半的面无表情地俊脸。
  低呼一声,徐鹤匆匆走过来,一面要扶起顾引川,一面有些焦急又无措道:“季小姐,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再打引川的头了吗……”
  季初羽一瞬间百口莫辩:“我……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看顾先生抓着我的手,下意识地起身推了他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拿药箱。”
  季初羽起身,绕过两个人,往客厅小跑着去了。
  徐鹤叹了一口气,顾引川已经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被血迹侵染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关她的事。”
  大厅里。
  正在低头翻找着紧急处理伤口的药箱,季初羽身后忽然传来徐鹤带着叹息的声音。
  “季小姐,你误会引川了。是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死死拉着他的手,一松开就会闹。他怕你输液的针走偏,才把另一只手给你抓的。”
  季初羽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川川:我好冤T^T我是被动摸手手的……
  初羽:我也好冤……这次真不是我砸的……
  ——
  对8起,我昨天忙到好晚又有点卡大纲莫得更新qwq


第20章 
  徐鹤牵起嘴角; 极浅淡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作为引川的助理和好友,说这种话很没有说服力。但是季小姐在这边的时间也不短了; 我想你对引川也有一定了解; 他现在虽然是生病了; 但是他是从来不会做出不尊重女性的事的。”
  季初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徐鹤; 虽然没提; 徐鹤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所指了。
  徐鹤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季小姐不用提醒我停电那天别墅里发生的事。”
  “我知道引川那天的行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洗白。但是我想; 以季小姐的了解; 应该也知道,他那天就是很突然地像是第一次发现新大陆的小孩一样,一下子兴奋地失了分寸。您不如就把它当做是那一瞬间动物的本能而已,这样也许会更容易理解一些。”
  “这听起来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引川他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办法和女性正常相处了。最严重的时候; 甚至周遭有女性都不行。所以; 那天……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重大突破。”
  “在那之前; 他甚至因为以为季小姐看到了他的脸,让我辞退你。”
  季初羽低下头; 找到包扎伤口专用的药箱,缓缓回应:“……嗯; 我看得出。”
  那大半个月的针锋相对; 就是想要逼走她而已。
  季初羽也分析过很多次顾引川那样对她的动机,现在听徐鹤这样一说,也就懂了。
  虽然懂归懂; 但是作为当事人之一,于情于理都还是很难让人接受。
  这很难办。就像她之前在宠物店工作遇到很多次的情况。
  一只明明可爱无辜的小泰迪,抱着你的腿猥琐地突突突突的时候,你却不能拿它怎么样。
  能怎么样?动物性的本能行为而已,你作为进化过后有高级智慧的灵长类动物,还要去和一个随着自己本能动作的小动物计较什么吗?
  可爱是真可爱,落在人类眼里,欠揍也是真欠揍。
  ……就是不知道顾引川如果知道自己被这两个人比作泰迪,会不会生气炸毛。
  “季小姐,”徐鹤叹了口气,“我离开的时候,清楚看到是你拉着引川的手,还因为发烧在说些什么东西;他几次抽走手,后来实在怕跑针了,才换手给你抓的。从我离开到回来,得有四个小时了。作为朋友,我实在不愿意你连这事都误会他。”
  而这四个小时,顾引川的长手长脚就这么窝在狭小的凳子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坠入深眠。
  季初羽拎着医药箱的手缓缓收紧。
  这事实多少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是不是闲得慌?”身后传来男人清冷带着抱怨的声音,沉声威胁,“需要我找点事给你做?”
  徐鹤冲着季初羽无奈的笑了一下,很快回头,回答:“别,我把你要的文件送来了,我先上楼打印。引川,你……伤口记得包扎。”
  徐鹤捏着文件上了楼。
  两个人之间再无阻隔。
  季初羽深吸一口气,拎着药箱起身,转过身,看到男人的俊脸被血迹划出几道沟壑,像是战场负伤的将军一样。
  她抬了下药箱,望着他的伤口,开口:“……顾先生,我帮您上药?”
  男人深邃的眼睛望着她,里面的光沉了一下,没有动作。
  季初羽抿着唇,思忖了下:“您介意的话,我去上楼叫徐先生下来。”
  “不用。”
  男人这次回绝的很快。
  说着,他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背挺得很直,双手乖顺的放在双膝上。
  季初羽犹豫了一下,在隔了几十厘米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把医药箱打开,取出医用棉和双氧水。
  消毒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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