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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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一下子脸都吓白了,支吾着解释:“是、是在走廊里捡到的,我没有偷东西……它就掉在走廊里,我只是想拿过来放在前台,等顾客万一回来找。”
这是顾引川送给季初羽的那条项链。
就连项链本身都是人工定做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上面的小熊吊坠已经不见踪迹了。
“在哪?带我过去!”
——
季初羽手心里捏着小熊吊坠,心情随着外面车辆远远的呼啸而过的声音越来越沉。
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这个房间的门经过特殊处理,从里面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而从外面,只有辛铭手里的那张卡可以打开。
——他拿的并不是酒店的房卡。
心底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
辛铭才回国不久,他短时间在这里部署这样一个周密的密闭空间,不知道是给他的养父母准备的,还是蓄意要绑架她。
走廊里再度传来脚步声,季初羽几乎是瞬间就警惕起来,她环视一圈,手已经握在床头柜的花瓶上。
那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而是许多急促的脚步层层叠叠地靠近了。
季初羽的心没由来的悬高,冷汗密密麻麻的爬了一背。
“打不开啊,”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慌张,“我们这个是可以打开所有房门的,为了以防万一。”
紧接着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阵零件碰撞的声音过后,他开口:“这个方面被改造过了,密码结构和我们原装系统的都不一样,而且,应该是单向锁,只能从外面通过特定的触发打开。”
“让开。”低沉清冷的男声,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严肃。
这个声音……季初羽原本正想求救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
门被猛踹了两下,第三下的时候,在女人的惊呼声中,门把手猛地脱离门框,向着屋内袭来,又在绕了90度之后猛地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暗尘弥散中,季初羽看到顾引川阴沉着的俊脸。
他逆着光,额头的碎发被汗湿了,凝成更深的黑色,发梢堪堪擦过眼眸的时候,像是拭净了眼底的光,望着她的时候,季初羽觉得自己几乎像是踽踽独行在暗夜中的人第一次得见太阳。
顾引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在看到季初羽的时候就大步走了过来。
他垂眸望着她,季初羽想说话,薄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对不起。”顾引川忽然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力气很带,一下子震碎了他的心跳和喘息,“对不起,初羽,我来了。”
他抬手拍了拍季初羽的后背,像是安抚,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意和惶恐:“别怕,我在。”
季初羽原本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只是担心自己会成为辛铭威胁顾引川的把柄。但是像此刻,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在经历了不安惶恐和自救失败之后,像这样被他拥在怀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和温度带来的安全感,季初羽忽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委屈。
像是小孩子见到父母一样,所有委屈的情绪都被放大,只想躲进怀抱不计后果地撒娇倾诉,因为知道会得到安抚和保护。
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于顾引川竟有了这样的依恋。
上次见面,还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早上,他们道别出门,以为会是很平常的上班下班,晚上一起吃饭,过着普通情侣的日常。
谁知道两封匿名的书信,把两个人带向了完全相反的路上,像是一只黏连在一起的大陆,之间忽然隔了大裂谷。
顾引川感受着季初羽因为委屈而抓紧他的手,安抚的动作变得更轻:“有没有受伤?还是哪里不舒服?”
季初羽窝在他肩头,缓缓摇了摇头,开口时忽然有了鼻音:“我没事。”
抬起头,季初羽仰头直视顾引川的眼睛,眼底像是起了雾,闷闷的问:“你是怎么找到到这里的?”
“乔隐说你不见了,查了监控,这种时候,最可能对你动手的只有辛铭。”顾引川抬手把她散乱的头发拂顺,很自然的掏出手帕,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我打算先把辛铭回国后所有去过的地方都找了,运气好,第一个就找来了这里。”
很稀松平常的解释,只字不提之前的慌乱和过程。
季初羽吸了吸鼻子,原本慌乱的心情顷刻被安抚下来:“那你怎么确定我就在这里的?”
“看到了这个。”顾引川抬手伸到季初羽面前,那条项链顺着垂到了她的眼前。
季初羽没崩住,内心好像很多情绪冲涌着向前,最后汇成了不知怎么言说的悸动。
她看向顾引川,脸上明明带着笑,眼底的泪意却弥漫了上来: “只是想有人万一发现了,可以试着求救一下。”
“嗯,我发现了。”顾引川揉着她的头,顷刻间又把她揽入了怀里。
身后的徐鹤接到了一通电话,他沉着脸色靠近了顾引川,压低了声音开口:“那边盯着的人有消息了,辛铭果然动手了。”
徐鹤说着松了一口气:“人我们已经救下了。”
顾引川点点头,眼底的幽深荡开来,脸上的情绪也冷凝下来:“盯紧会场那边,这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第50章
顾氏招标会现场一早就挤满了人。穿着各式西服礼服的嘉宾还在陆续入场。
乔隐穿着香槟色礼服裙; 挽着丁籁声,两个人双双入场的时候; 递上邀请函之后; 和带着团队的辛铭狭路相逢。
辛铭很快发现乔隐在看他; 他侧目对着她很绅士地笑了一下; 乔隐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招标会现场都是按照邀请函事先安排好座位的。乔隐他们顺着引导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
从落座开始; 乔隐就一直在兴奋地在摆弄着自己手机的镜头; 她还戳了好长一杆自拍杆; 一直大胆的调试着,还很像模像样地在房间里环绕一圈镜头环绕了整个大厅一圈,甚至大大方方地找角度自拍,丁籁声也不介意,一直任由她自己摆弄着这些,还被拉着在镜头里露了面。
喧嚣的大厅很快安静下来。
辛铭和助理最后确认了一遍方案; 抬头就看到台上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顾引川。
他眯了眯眼; 嘴角意味不明地拉高; 眼底的兴致格外浓厚。
顾引川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和纯色领带一丝不苟; 低调又张扬。
他径直走上台,在最中央的位置坐定; 视线没有分给下面一分。
负责人短暂的介绍过后; 招标会很快开始。
“诸位,很感激莅临顾氏,让顾氏蓬荜生辉。我谨代表本次景区项目的负责人之一; 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前一刻还在吵扰的会场,顷刻因为台上徐鹤的话止息下来。
众多正热火朝天讨论着的竞标者们把目光齐刷刷投向。
旁边的顾引川终于抬起了头,视线凉凉散散地扫过台下众人。
经过辛铭的时候,辛铭不知是挑衅还是怎么,笑得格外张扬,甚至好像两个人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两指在额头轻点然后指向他示意。
他眼底某种情绪这十年间似乎都没有改变,对一切都志在必得,傲慢张狂到目中无人。
徐鹤的话音像是在热烈掌声中讲完故事的说书先生一样,戛然而止。
一切倏忽落幕。
招标会正式开始。
顾氏本次竞标主要针对的是景区成品房内的建材和涂料,因为需求极大,又背靠顾氏这个大靠山,对于许多小公司来说几乎是一飞冲天的事。
所以很多接到招标邀请的小公司,这次几乎把顾氏的竞标会当做近几年来最大的目标,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
只是台上展示的这数分钟,其心血也已经可见一斑。
顾氏的招标会现场称得上严苛,有一个小公司的代表因为陈述时过于紧张频频失误,看得乔隐在一旁紧张到抓疼了季初羽的手指。
乔隐的手机已经收了起来,因为礼仪小姐很委婉地提醒她招标会的内容不可外泄。
四五个中小公司过后,很快轮到了辛铭。
在场很多人对辛铭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但当他在台上用沉稳且自信的声音介绍自己是来自Hans公司的“Dylan”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Dylan这个名字连同他所属的公司,在业内是极其响亮的,在很多小公司看来,Hans已经是这次的的内定冠军,而他们只是来增长见识和人脉陪跑的心理的。
乔隐完全是个外行,但是即便只是听着,也能听出辛铭对于国内整个市场的了解和把握,还有他对于自己公司材料的了解和自信。
徐鹤单手撑着桌沿,眯了眯眼,忍不住开口:“这次的单价,他倒真是豁出去了。”
顾引川只是低头确认了一眼,沉声问:“你和负责的小组那边对接好了吗?”
徐鹤点头:“和之前商量好的一样,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公司毕竟是Hans创立的,他对自己的心血了如指掌的。”
顾引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紧随其后的团队是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公司,叫新锐。从负责人拿着提案一路走上台开始,辛铭脸色的笑渐渐收敛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审视的意味很重。
新锐代表是个很年轻的欧美人长相的男人,但是他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很自然地介绍着自己公司的优势和发展计划,辛铭原本带了点不屑和张狂的脸色开始崩掉,而这只是个开头,在对方报出自己可以给到的最低价格的时候,辛铭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
旁边的助理已经冷汗涔涔,在辛铭高压的眼神下飞速地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什么,辛铭直接接过文件夹,狠狠摔在一旁的小桌上。
这个小公司的负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沉稳,并没有和谁比较的意思,只是很淡然地阐述完了自己公司的招标。
但是巧的是,新锐的材料比辛铭公司的更轻,承重更多,而且在价格上,刚刚好比辛铭公司少了五个百分点。
辛铭刚刚在阐述过程已经明说了,他们是市面上最老牌且质量最优的建材公司,这次为了表达和顾氏的合作诚意,以及卖无虞市政府一个面子,直接降价到利润空间只有百分之五。
先不说口碑,这个价格就直接把一众利润空间低、以价优在夹缝中挤占一点生存空间的小公司的生存间挤空了。
他这次是真的抱了必胜的决心来的。
如果没有这个半路杀出的新锐的话,他确实也应该是胜券在握的。
助理在那边查完全部结果,冷汗涔涔地过来,抖着声音报告:“总监,我们查了,这个新锐公司上星期才注册成立,关于他们的信息少得可怜,我们是一点都查不到。”
……这就好像是一个专门针对Hans公司出的新公司,把Hans拥有的优势全都碾压了下去。
展示台上的青年说完,很淡然地对着台上台下鞠躬致意。在场的都是懂行情的,看着顾氏内部小范围讨论起来的趋势,也开始暗暗打听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消息。
辛铭倏地起身,径直走出了大厅。
台上的徐鹤和顾引川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一直等到所有公司都做完展示,顾氏专门负责审核的小组进入现场讨论的环节。
顾引川的手机亮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就站起了身,徐鹤紧跟着也站起来,二人向大厅外走去。
走廊尽头围了不少人,有些吵扰。
徐鹤和顾引川靠近了,才发现人群处围了不少记者,都各自举着沉重得犹如炮筒一般的相机,在顾引川靠近的时候,如潮般的把他围住了。
辛铭静静地倚着转角的墙壁看着这一切。
隔着人群,他和顾引川对视着,丝毫不遮掩脸上的张狂。很快,他直起身子,越过外围的记者,靠过来的时候,辛铭扯了扯嘴角,压低了声音开口:“你阴我?”
顾引川只很浅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
辛铭偏头嗤笑一声,再回头时,眼底带上了怒意:“我要拿到这次的招标。”
他说的是“我要”,没有祈求争取的意思,而是很直接的要求。
辛铭的眼神如鹰一般盯着顾引川:“你很在意那个季小姐吧?拿她的安全换一个合作,不过分吧?”
顾引川眼神眯了眯,视线望向他:“你想对她做什么?”
辛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像十年前的你一样?就是不知道季小姐比起你来,承受能力怎么样。”
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他说完,兀自笑了一下。
“是吗?”顾引川眯了眯眼,看向辛铭,清冷的声音像是石子在深潭沉了底,“你觉得,如果她还在你手里,我还会心平气和地和你站在这里讲话吗?”
辛铭嘴角的笑意一顿,眯了眯眼,似乎在审视顾引川话里的意思。
很快,记者团里,开始有人发问。
咄咄逼人的语气和尖锐的话语顷刻在走廊响起:“顾先生,请问此次招标会,你会因为十年前的旧事,故意针对辛铭先生所代表的Hans公司吗?”
是刘冉。
顾引川的视线看向她化了很浓的妆容的脸,他冷着脸,背脊挺得很直,视线没有躲闪,也没有动。
但是细看之下,能看到他握着拳的手止不住的颤意。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不少是来参加的公司的代表。
刘冉左手闲闲的撑在右手的臂弯处,右手的话筒举到顾引川面前,像是询问一个稀疏平常的话题一样。
其他的记者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徐鹤很快抬手拦了下快要把相机怼到顾引川脸上的记者,声音严正疏离:“首先十年前的案子,警局的调查和法院的判决一清二楚,这位记者不必在这里颠倒黑白。其次,顾氏作为无虞市的支柱产业,招标绝对公开公正,结果还在商讨中,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出结果,诸位如果真这么关心顾氏招标会的结果的话,大可以稍作等待,正好这么多媒体,我们可以当面宣布。”
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吵嚷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都十年过去了,刘记者的问题还是那么的有针对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