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烈酒配奶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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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开斓斓!”钟晓笛急道,“她能帮你们的忙!”
关子烈来到唐安斓身边,一低头就看见了她被碎玻璃划破的掌心,沾了不少尘土和血迹,不禁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动作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疼不疼?”
“不疼,皮外伤,回去拿酒精棉擦擦就行。”
唐安斓被绑了四个多小时,浑身酸麻,血液都快不流通了,她正打算活动活动僵硬的关节,结果抬眸突然看到有俩人追了上来,手里还抄着根棒球棍。
“阿烈你身后!”
关子烈反应也是一等一的灵敏,瞬间侧身避让,同时就势把她拦腰托了起来。
她扶着他的肩膀借力,闪电般飞起一脚,正中对方胸口。
关子烈将她稳稳放下地,随后单手拎着绑她的那把椅子,抡起砸在了另一人身上,她趁机欺身上前,再补一脚。
钟晓笛惊叹:“合着你俩还有组合技啊?”
“……过奖了。”唐安斓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扭头问关子烈,“报警了吗?给我爸打电话了吗?他们人多,咱们几个可能打不过。”
关子烈点头:“打了,你爸马上就从程家赶过来。”
“程家?”
“嗯,他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带人去程家‘挟持’了程骁的母亲。”
“……的确是我爸干得出来的事儿。”
“不过刚才,绑你的这群人也打电话求援了,不知道他们和你爸谁的速度快,又或者运气好一点,警察先到。”
程真找来的这群人,都是在社会上混的无业青年,行事作风都凶狠又无赖,目前有八个人尚且不容易对付,等待会儿狐朋狗友一聚齐,估计就更不好搞定了。
“……”唐安斓活动着手腕脚腕,大步流星朝楼下走去,“甭管谁的速度快,总之先揍了再说。”
钟晓笛在身后惊叫:“喂!他俩又爬起来了!”说着抄起椅子,又给了对方一下,谁知她平衡力不太好,差点和椅子一起扑倒在那人身上。
关子烈面无表情揪着领子把她拖走了:“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别被误伤。”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可以参战的,我是个女战士!”
“你问问程骁,认不认可你这个擅长倒地碰瓷的女战士。”
“你闭嘴!”
而此刻在尘土飞扬的工厂门口,Randy和余衡正兄弟齐心,合力抗敌。
谁说魔术师的战斗值不高来着?俩人常年健身运动,配合又默契,且每一拳每一脚都能怼在该怼的位置,不伤对方性命,却还能令对方哀嚎着失去反抗能力,实在是经验丰富。
相比之下,程骁就显得弱势很多,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般打群架什么的都很少需要他亲自动手,理论知识还行,实战本领就差一点。
……所以他比较吃亏,挨了不少打。
这就导致了钟晓笛冲下楼的时候,恰好瞧见他被一虎背熊腰的男人追得满处跑。
钟晓笛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的金牌粉丝(?),当即娇喝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把那男人撞开。
结果人家200斤,她90斤,没撞开不说,还把自己给反弹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程骁:“……”
唐安斓是技巧型选手,不跟狗熊般的对手硬碰硬,她从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被抢走的书包,摸出了那瓶唐墨原来给准备的强力辣椒水。
她闪身挡住去路,对准那男人的眼睛一顿猛喷,然后趁着对方弯腰捂脸的瞬间,使出自己的看家绝招,屈起中指关节,凌厉直击,正中对方喉咙。
一招KO。
她甩了甩手:“小衡哥,接着!”
余衡准确无误接过了她抛来的辣椒水,一手掐着面前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跟喷爽肤水似的,喷了对方满脸,还不忘抱怨。
“哎呦Randy,这辣椒水味儿可够刺激的,就跟把你脸按在九宫格火锅里一样刺激。”
Randy:“为什么不是把你脸按在火锅里?”
就这样,在两位身经百战的哥哥带领下,众人什么剑走偏锋的手段都用了一遍,总算把这八位彪形大汉全都撂倒了。
岂料还没等他们喘两口气,就听见工厂外面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钟晓笛慌道:“别是他们帮手到了吧?”
“……关门关门!”Randy赶紧招呼,“把大门堵上!这他妈一群大老爷们带着家伙闯进来,我跟小衡可撑不过第二轮了!”
程骁也不知从哪找了一辆运货的推车,一路风驰电掣地推过来挡在了大门前,另外四人搜集了所有有重量的东西,全都堆在车上,合力挡住了那扇铁门。
外面的人开始疯狂撞门,一边撞一边各种破口大骂。
揍人不在行,但骂人这种事,钟晓笛当然不能落下风,她用了各种风格的、带脏字儿的不带脏字儿的花式骂人方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骂到对方词穷。
关子烈回头看了程骁一眼:“以后别惹她。”
“……”程骁哭笑不得,“知道了。”
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工厂内刚被打倒的八个人,有几个也爬起来试图阻止Randy他们堵门,情势一度严峻。
眼看着铁门摇摇欲坠,估计连半分钟也撑不到的时候,唐安斓突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中气十足的男声。
“就是这儿!我闺女肯定在里面!先解决这帮小王八蛋 !”
紧接着是无数人的震天怒吼,一呼百应。
“好嘞!”
她顿了一顿,推门的力道放松了下来,冷静开口。
“朋友们,我爸来了。”
第50章 彩虹糖(大结局)
唐墨叫来了自己格斗圈的老友和徒弟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在成功“恐。吓”了程家之后; 又马不停蹄赶来了废弃工厂。
结局当然是来得刚刚好; 他们集体把那群不识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们揍了一顿,而且还揍得很有技巧; 看上去鼻青脸肿跟发霉的切糕似的; 其实顶多构成轻伤。
最后以唐安斓扑向自家老爹的怀抱; 被那群叔叔们夸了一通漂亮勇敢,警车又及时到达,将绑架者们通通带走; 作为这场闹剧的收尾。
关于五年前彩排现场失火的视频证据,总算被正式公之于众; 并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关肃因此被停掉了所有商业活动; 接受调查。
而钟晓笛的母亲姜慧; 经过这件事,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女儿的决心; 她选择向警方揭发了丈夫钟生五年前私自纵火的罪行; 并出示了钟生和程家私联的相关证据。
加之程真雇人绑架唐安斓和钟晓笛的事实确凿,他也即将面对法律的追究。
陈年往事不断发酵; 在各方的努力下; 那些曾经被掩埋在时间尘埃里的秘密; 如今终于被曝在了阳光下。
与此事有关的人,都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吃瓜群众们只知讨论五年前火灾的真相,以及对关肃的魔术生涯彻底葬送; 还有程氏集团股票大跌的事情津津乐道,他们并不会想到,到底是谁公开了这一切,背后究竟又有什么故事。
在亲情与道义面前,少年们都做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
程骁曾问过钟晓笛,也曾扪心自问过,后悔吗?
两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不后悔。
哪怕顶着程家上下的压力,面临着与父亲彻底决裂的境地,程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程真再错下去,更不愿明知对方有错,依旧装聋作哑。
钟晓笛在不夜乐网站的账号恢复了,歌曲也重新上架了,她对未来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划——不管等待父亲钟生的惩罚是什么,总之要支持母亲离婚,并认真赚钱,补偿母亲以前受过的委屈。
十八岁的成人礼,名为责任。
高三前的那个暑假,唐安斓陪关子烈又一次去了青云山公墓,祭拜他的母亲蒲薇。
关子烈一袭黑色正装,俯身将纯白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他沉默许久,终是低声开口。
“妈,我和斓斓又来看望您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映在他眼底温暖生辉,他注视着碑上蒲薇的照片,似悲伤又似释然。
“五年前的事已经水落石出,法律会让我爸付出代价,这也算给燕家一个交代,您要是泉下有知,应该也能安心了。”
唐安斓跟着他一起朝墓碑鞠了一躬,她正色道:“请阿姨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阿烈的。”
这话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以致她说完自己也愣了。
关子烈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转头看向她,悲伤的神色淡了不少,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了极浅的弧度。
“斓斓,你在说什么?”
“……在安慰你别难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那么长,有人陪才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而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会转弯抹角,只想给予他最深沉的信心和安全感。
她伸出手去搭上了他的肩膀,语气温柔。
“那就由我陪着你,可不可以?”
关子烈垂眸,将手覆上她的手背,用力握紧。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踏着满地的阳光碎影,沐浴着盛夏微风,并肩朝来时的林荫小道走去。
来日方长,只要彼此都还在身边,就是光明的前路。
*
高三这一年,是无比沉重又繁忙的一年。
学校里的各种舆论,给程骁和关子烈带来了不少困扰,好在他们都不是会轻易受流言影响的人,大多时候都选择置之不理。
自然 ,也多亏了唐安斓和钟晓笛的陪伴与维护。
其中在学校里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唐安斓频繁收到一位高二学弟的礼物,又全都退了回去。
那学弟家境不错,被父母宠惯了,加上平时很受女生欢迎,眼高于顶,在她这碰了软钉子心气儿不顺,就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说了关子烈的坏话。
“学姐,听说你是关子烈的女朋友?那家伙扫把星一个,他妈早死,他爸又入狱,将来指定也没什么好前途,你跟着他干嘛呢?”
唐安斓的笑容温婉又甜美,但回答得可不怎么客气。
“学弟,祸从口出,下次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没教养的疯话,我手中这杯咖啡,就会都泼在你脸上。”
那学弟被驳了面子,愈发恼羞成怒,于是又想了另外的损招儿,开始在学校论坛上,大肆发表抹黑唐安斓的贴子:说自从前任校花海钰毕业后,她顶着新校花的头衔,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南洋中学的富二代,根本不像表面上装得那么冰清玉洁,甚至私底下还和某些年轻老师也有一腿,交际花实锤,没准连成绩都是造假的……诸如此类。
唐安斓不爱搭理他,将这事儿汇报给年级主任就没再关注,结果不久之后,她听说了那学弟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神秘人拖进黑巷子暴揍一顿,连下巴也被卸掉了的消息。
虽然没证据,但她又不是傻子,一猜就知道是关子烈做的。
谁知在找到关子烈求证后,却被告知,这件事燕淮也参与了。
——大概我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看不惯你受半点委屈。
算起来,距离上次在手作集市,燕淮主动提出绝交,已经过去了快九个月。
尽管后来真相大白,与燕康之死有关的人员都付出了相应代价,就连居心叵测想从中捞好处的甄昱,也被Randy三人整得焦头烂额,没心思再算计别人了——一切看上去都很乐观。
可她与燕淮之间的心结仍未解开,两人平日里看似能如正常同学一样相处,其实终究是疏远了不少,再没讲过半句亲近的话。
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燕淮托母亲周雅转交,送了她一架南瓜马车形状的金属八音盒,礼物卡片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愿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永远平安顺遂。
唐安斓终于下定决心,找了个机会,在某晚放学后截住了燕淮。
她明白,自己必须先迈出这一步。
无边月色洒满街道,过往车辆的喧嚣声仿佛被隔得很远,一时间只有两人沉默对视。
“燕淮。”她轻声唤他,“生日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不用谢。”
“要是你能亲手送给我,我会更高兴。”
燕淮低下头,没有说话。
唐安斓叹了口气:“和阿烈一起去揍高二学弟的事,你压根没告诉过我,前几天,周阿姨提议两家聚餐,你也没有来——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在怨我吗?”
认识这些年,她太了解他,深知什么问题是他绝对无法回避的,果然,燕淮闻言猛地抬眸,急切否认。
“我没有,我有什么好怨你的?你帮过我的忙,救过我的命,对我仁至义尽了,我都会记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呢?”唐安斓由衷道,“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呢?错过了的就回不来了,我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我也怕。”
“那你还……”
燕淮看着她,语气温柔无奈:“斓斓,当初是我亲口说出,‘我们不再是朋友了’这种混账话,我要怎么请求你的原谅?”
唐安斓从容反问:“只是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还不够么?”
“可我从来就不认为这算什么严重的事情,谁都难免说过气话,更何况你那时是为了不让我为难。”
她忽然走上前去,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刻,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他。
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用手轻抚他的脊背,像是安慰。
她说:“燕淮,我们到底还要冷战多久呢?为了那件早该被忘记的小事,值得吗?”
“……”
“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这是终身协议,永不毁约。”
燕淮垂眸,眼底雾蒙蒙的,似有泪光。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从不骗你。”
他注视她的眼睛许久,终是释然一笑,笑容干净温暖,依旧是当年那个橘子汽水般清澈爽朗的少年。
他点点头:“好,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嗯!”
“还有……”
唐安斓疑惑:“还有什么?”
燕淮勾起唇角,下意识将语调放缓:“关子烈是个不错的人,看着凶,其实挺善良,你要跟他好好的。”
她不禁怔然:“你……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