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难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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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桐哪里知道那颗小小的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纠结,她摸摸他的小脑袋,“浩浩,里面有两个宝宝,说不定一个是小弟弟一个是小妹妹呢!”其实她也不知道孩子的性别,不过看着小浩浩这副样子,毕竟有点于心不忍。
“真的?”小浩浩重绽笑颜,小手又小心翼翼贴了上去,“姑姑,我能和他们说说话吗?”
“可以啊。”
“宝宝,你们好,”小家伙轻咳了一声,小脸一片郑重,“我是你们的哥哥乔子浩,字广安,小名浩浩,今年虚岁五岁,实岁四岁零六个月,我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只嘴巴……”抓抓头发,语气突然有点紧张,“应该和你们长的都一样,对了,我喜欢画画、弹琴……你们一定要记得我的声音哦,我是你们的哥哥乔子浩……”
妈妈说宝宝最开始是由小蝌蚪变成的,小蝌蚪是什么东西浩浩不知道,但妈妈又说小蝌蚪和小鱼儿是亲戚,它们一起住在水里,这个他知道,老师说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怕弟弟妹妹们记不住,相同的内容,换了不同的顺序,他很有耐心地一连说了三遍。
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乔亦政都有些忍俊不禁,陈玉兰背过脸去,笑得双肩发抖,小浩浩转过身,涨得一脸红通通的,像熟透的小苹果,“你……你们笑什么呀?”
乔雪桐赶紧坐直身子,“我没笑啊!”
小浩浩扁了扁嘴,姑姑好坏,还说没笑,他明明都看见她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了!
“雪桐,”陈玉兰转过身来,一脸温柔的笑意,“怀孕会不会很辛苦?”话说出口,语气多少有点落寞,她虽然嫁做人妇,却从未试过怀孕是什么感觉。
乔亦政没有错过陈玉兰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他在桌子下悄悄握住她的手,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他坚持没有要第二个孩子,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对死去的发妻的愧疚,另一方面是为了小浩浩,但却无端辜负了另一个女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他要做的是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
陈玉兰感觉到丈夫的异样情绪,依然温柔笑着,回握着他的手,把善解人意的体贴用温度传递,我没事。
当初飞蛾扑火般爱上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数载,只要朝夕得以相守,她不求其他,何况浩浩天真活泼,两人虽不像亲生母子那般亲近,但也感情深厚。
陈玉兰珍惜并感激着这一切。
乔雪桐察言观色,见这对夫妻深情对望,情意款款,直到小浩浩一脸贼兮兮地拉自己的袖子她才回过神,“只是开始的几个月吐得比较厉害,现在还好。”
其实真正辛苦的人不是她,怀孕以来,口味变得尤为刁钻,而且进食时间格外诡异,所以往往某人处理完公事回卧室,没睡上几个小时就会被吵醒,冒着风雪开车出去,乔雪桐虽然心有不忍,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情绪一上来,连自己也控制不了。
所以现在的趋势是,乔雪桐的体重稳定增长,某人虽有夜宵“滋养”,却因睡眠不足而清减了几分。
“那就好,”陈玉兰微微一笑,“孕妇的禁忌很多……”她一口气说了好几样,“你要多小心点才好。”
“嗯。”乔雪桐点头,看向白雪纷飞的窗外,心里的温暖却无边无际,“他会照顾好我的。”
“姑姑脸红了,”小家伙一脸得意地嚷道,“羞羞!”小手轻轻刮了一下乔雪桐的鼻子。
乔亦政和陈玉兰相视一笑。
“孙小姐,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乔老爷子大病初愈,又逢冷冬,这些日子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说乔雪桐回来了,一时惊喜,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
“好的,”乔雪桐扶着腰站起来,笑容花开照水般甜美,朝两人微微颌首,“那我先去了。”
小家伙屁颠屁颠地想跟上去,被乔亦政长手一捞搂在怀里,试着挣扎了一下怎么都无法挣开,眼看姑姑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小浩浩是真的生气了,“爸爸你快放我下来啊!”
乔亦政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妻子,往门的方向走,小家伙撅起屁股,小粗短腿蹬了几下,温暖的空气懒懒地不想动,几乎一片平静。走出门外,一阵冷风吹过来,他猛地抱住爸爸的脖子,小脸紧紧贴住那温热的皮肤。
好冷啊!小家伙哆嗦着,脸蛋冻得红红的,“爸爸,我们要去哪儿呀?”
不一会儿,雪地里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耶耶耶耶!要去吃啃*咯!”连路边一棵落尽叶子的树,小浩浩都不肯放过,两只小手围在嘴巴边缘,大喊道,“爸爸妈妈要带我去吃啃*啦!”
大树颤了一下,抖落了一枝桠的白雪。
乔雪桐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温暖的墨香迎面扑来,喂养了古色古香的浪漫情怀。
老爷子正站在案前临字,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你过来。”
乔雪桐不明所以,缓步走了过去,凑前看了看,宣纸上卧了一排黑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爷子笔锋一转,一个龙飞凤舞的“老”字跃然于纸面。
老爷子一生极富传奇色彩,曾立过战功无数,听说年轻时也曾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这么情深意长的诗,偏偏被他写出了一种指点江山的霸气。
乔雪桐站得腰有点酸,心想,老头儿叫自己来,不会只是让自己看他临的字吧?
乔老爷子正心无旁骛地落着款,一个漂亮而利落的收笔还不是结束,他把毛笔搁起,再盖上自己的印章,这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书房里的椅子都是由珍贵的梨花杉木制作而成,式样很是古典,乔雪桐却不怎么坐得惯,虽然底下铺了软垫,但还是有点冷硬。
墨香缠绕,仔细闻一下,似乎还染了一丝其他的香味,乔雪桐偏头看过去,心中了然,老爷子正拨弄着一炉熏香,差点忘记,他临字的时候,总是有焚香的习惯。
这个世界上愿意出大价钱附庸风雅的人何其多,老爷子书房里也摆了许多字画古董,每日必定亲自打点,乔雪桐看得出,他是真的爱。
听说,那个无缘和他携手白头的女子,生前最爱便是这些。
乔雪桐心里轻叹,看不出老爷子还是个性情中人。
世人大多寡情,一声珍重一抔黄土祭奠的生离死别,随着日升日落,淡化在寻常的人间烟火里,人死了,日子还在继续,必须继续!
乔老爷子洗了手,又让人泡了一壶香茗,这才在乔雪桐对面坐下来,细细询问了一番近况,一场大病下来,那张苍老的脸孔失去了几分光彩,倒是眉色多了些许慈祥。
人,不能不服老。在年岁面前,什么能都逞不起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午休时间到了,老爷子便有些乏了,乔雪桐起身告辞,“爷爷,您多保重身体,我下次再回来看你。”
“嗯。”老爷子揉着眉心低低应了一声,指向案台,“你把它带回去吧。不可再和以前那般任性,和淮北安安分分过日子。”
乔雪桐露出清浅的笑容,“谢谢爷爷。”
捧在手心里的墨宝,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门槛,一生难求,当自珍惜。
那天后,乔雪欣深受刺激,也大病了一场,为疗“情伤”,这几个月都避在国外,陆芬过去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大概是觉得被拂了面子,二伯父乔振国也鲜少着家,近来倒是很常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他的身影。
乔家确实是越发冷清了。
乔雪桐也没有久待,下午她和金津津还有个约会。
“老公,”唇边盈盈的笑意加深,落地窗下的女子面容清晰姣好,一米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映得那双如墨双眸熠熠生光,她的小腹有着明显隆起的弧度,从侧面看过去,像倒扣着的一口锅,然而这并不影响她脸上温柔的表情,“我在陪津津试婚纱呢!”
“嗯,在巴黎春天,”乔雪桐声调稍微高了点,“你要过来?”
乔雪桐看向被人团团围住的好友,轻皱着好看的眉,“可是,我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
“把你的手机拿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喂,你好。”那边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像一泓纯净的清泉缓缓流过耳端,年轻的女孩子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先生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女孩微红着脸细细地报上了地址,电话很快挂断,她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想起刚刚通话的内容,又燃起一丝希望。
有那么低沉动听声音的男人,应该也长得很好看吧?
乔雪桐来不及摸清恍神的女孩儿心跳的频率,金津津就喊她过去了。
金津津身材娇小,长相甜美,合身的定制婚纱诠释了她独特的美丽,和一身白色西装的佟弘站在一起,对视的目光如胶似漆,又是网上流行的最萌身高差,俨然天作之合璧人一对。
乔雪桐心里有一种预感,婚礼那天,金津津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因为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早已迫不及待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到底有多少惋惜,她当初的那场婚礼,一点都不浪漫,只是走形式而已!
门被推开,众人的目光如数被走进来的英俊男人吸引,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最简单的搭配,衬得那颀长的身形越发挺拔,似乎察觉什么,他也看了过来,眸光清湛,和某道视线对上,深邃的黑眸缓缓浮起笑意……
他慢慢走过来,不知有多少人拼命压住眼底的惊艳,却无法减慢陡然加快的心跳。
熟悉的清新气息飘在鼻端,乔雪桐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被人亲密搂住,在那不约而同的清晰倒吸气里,她锤了男人胸口几下,“不公平!”
那一刻,无数的心,悄然破裂。原来,这个俊朗的男人,早已有所属。
“什么?”温热的呼吸吹拂过来,撩得耳朵痒痒的。
乔雪桐夸张地比了比自己的大肚子,愤愤不平的声音受到了委屈的压抑,“凭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
她都丑成这样了,这个男人偏偏还帅得一塌糊涂,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无数惊艳的目光?太不公平了!
莫淮北旁若无人地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姿势闲适,乔雪桐放心地依偎着,“老公,你觉得津津美吗?看她那腰多细啊,简直不盈一握……”
相反,看她自己,唉。
男人垂眸看臂弯里红唇微嘟的人,气息渐沉,“无论你变成怎样,在我眼中都是最美丽的。”
本无心抱怨,如果真的算抱怨,那也是幸福甜蜜的抱怨。乔雪桐悄悄红了脸,“哦。”
公然调‘戏什么的,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某人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说甜言蜜语了呢~
“老公,爷爷送了我一样东西,”乔雪桐献宝似地拿出那副字画,“你看……”
莫淮北打开,苍劲有力的十六个字映入眼帘,字字力透纸背,稍微思索,他便懂得了老爷子送这幅字的意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金津津又换了一套新的婚纱,复古的样式,胸口处层层叠叠的花,摇曳生姿,美得不可方物,乔雪桐看得眼睛都不动了,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莫淮北偏头,在女孩子泛着粉色的颊边落下一吻,心里默叹,是不是可以考虑再给她一个婚礼?
当初两人的结合太仓促,错过了太多太多。
此时,郭家别墅。
郭婷婷看着那个扯高气扬、以女主人自居的年轻女人,眸底燃起了愤怒的光芒。
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以为逼走她的母亲就可以在郭家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了吗?
“喂!”身怀六甲的女人不知好歹地叫住了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的郭婷婷,“你给我站住!”
郭婷婷忍着怒火继续往下走,那女人挺着肚子跟下来,清洗过的楼梯还被佣人特意打了一层蜡,光亮照人,犹如一把闪着银光的剑。
张爱玲说,地上静静躺着杀机。
一声尖叫,伴随着“扑通”的声响,郭婷婷惊愕地回过头,那女人正从自己脚边滚过,速度太快,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味,下班回来的郭川恰好看见这一幕,他的女儿仿佛被什么吓到惊呆在原地,而她惊慌目光的尽头,是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裙被染成了红色……
“啪!”
又一声巨响,郭婷婷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夺眶而出。
“婷婷,我对你太失望了!”不明实情的郭川一字不漏把女儿之前的指责还了回去。
郭川把那满身是血的女人抱起来,疾步往外走,空空的大门,消失的匆匆身影,夜色还太浅,悲哀却一望无垠。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脸又热又痛,郭婷婷扶着扶手从地上坐起来,这个家,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简单收拾好行李,郭婷婷泄愤似地一路弄出了巨大的声响,佣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向前去拦,走出门外,一个单薄的粉色身影冲了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腿,低声哀求,“姑姑,带咚咚一起走,好不好?”
成长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郭婷婷蹲下来,擦去小咚咚脸上的泪水,“乖,不哭,我们一起离开!”
两张飞往江南某个城市的机票,两个不安的灵魂,要跨越千山万水,寻找归宿。
经过抢救,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心力交瘁的郭川回到家,听佣人说了女儿离去的消息,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郭川揉着眉心,“吵什么?”
佣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警察找你……”
警察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怀疑你涉嫌……”
和上次在婚礼上带走郭志文的警察说的几乎一样的台词,教唆他人,故意杀人……
“砰”一声,是枪声,接下来是尖叫声,是绝望的哭喊!
用随身小手枪打伤警察的郭川,驱车在夜色中苍茫逃窜。
婚纱是大师手笔,又是量身定制的,金津津也不过来走个过场,提前过个瘾,顺便和好友相聚,一个星期后,她又要飞非洲了,去那个传说中神秘的海角。
好不容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