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画春光 >

第8部分

画春光-第8部分

小说: 画春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是她重生回来的缘故,有些事情走向和之前不大一样。
  她不知道前世谢璜有没有赔阿爹的钱,阿爹有没有收下,或是收了多少。
  但谢氏此刻表现出来的,明显是很在意阿爹,很护阿爹的,所以后来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咱们村里从前只有两姓人,朝廷南渡之后来了好些北人,这就杂了,怕有好十几个姓呢。”
  田幼薇领着邵璟往村里溜达了一圈,没碰着什么人,就带着他往村边的地里去:“大家都在地里拾麦穗呢,我们也去,若是拾着了给你做饼吃。”
  邵璟抬起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她:“没有麦穗。麦子这么贵,肯定早就被拾光了。”
  田幼薇当然知道没有麦子,但她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你认认路也是很好的。”
  邵璟不再反对,紧紧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一群小孩子在地里拾麦穗、豆子、捉蛐蛐玩耍,看到田幼薇和邵璟出现在地头,就都停下来盯着他们看。
  田幼薇只管带着邵璟下了地,像模像样的找麦穗。
  几个半大孩子慢慢聚在一起,走到不远处盯着邵璟,窃窃私语。
  田幼薇不动声色,只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动静。
  突然,一块泥巴砸到邵璟毛茸茸的小光头上。
  紧接着,一群孩子拍着手笑起来:“小北蛮!小和尚!没爹又没娘!讨口要饭小叫花!哟哟哟~”
  邵璟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默默地揉揉被砸得生疼的头皮,再将掉落在身上的尘土拍掉。
  还没拍干净,又是一块稀泥砸过来,堪堪砸在他干净的青布衣裳上,留下一片明显的污渍和一股尿骚味儿。
  天气晴朗,纵观四处都找不到一片湿的地儿,所以这稀泥是特意和了对付他的。
  太过分了!田幼薇勃然大怒:“你们干什么!”
  她自觉样子很凶恶,然而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白净甜软的小丫头在那虚张声势,一点都不吓人。
  孩子们丝毫不怕,嘻嘻哈哈继续编顺口溜嘲笑邵璟,有几个胆子大的更是继续往邵璟身上扔稀泥。
  田幼薇把邵璟往身后一拉,也顾不得恶心,顺手拾起一把稀泥狂冲过去,一把薅住带头那个孩子的头发,趁他鬼叫,塞了他满嘴尿拌稀泥。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等到邵璟反应过来,看到的就是田幼薇圆睁双目,一手揪着人头发,一手掐着人脖子,双膝压在人身上,凶悍无比的样子。
  他赶紧追过去:“阿姐!阿姐!”
  田幼薇以为他要劝自己别动手,就瞪起眼睛准备骂人——这是忘了她之前和他说的话吗?
 

  ☆、第17章 我帮忙

  村里这群臭小子压根不讲道理,只能用拳头把他们揍服。
  田幼薇记得前世邵璟身上经常有淤青,衣服鞋子也常常弄破、弄丢,问他,他只说是不小心摔了跤。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群臭小子干的好事,田幼薇越想越气,对着身下的小子又是狠狠一巴掌。
  “没有忘,阿姐,我来帮你忙!”邵璟抓着一把稀泥,殷勤地递过去,眼睛闪闪发亮。
  “……”田幼薇有片刻呆滞,原来你是这样的邵璟!不过很好!
  她大笑出声,之前一直闷在胸中的郁气顿时去了大半,毫不客气地接过邵璟递来的稀泥,抹得身下的臭小子满脸满身都是。
  “还敢不敢?还敢不敢?竟敢欺负我弟弟,我弄死你!”
  擒贼先擒王,这臭小子田柱子是她族叔家的,比她还要大一岁,论起来是她族兄,天生讨人嫌,好事没他,偷鸡摸狗准有他。
  待她打服了这臭小子,其他人就不敢乱来了。
  被糊了满脸尿拌泥的田柱子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阿薇你个小娘皮!竟然帮着外人打你哥!他是来抢你家财产的,是你爹在外头和脏女人生的!你是瞎眼了还是傻了头?我是帮你,你还打我!”
  “私小孩!私小孩!”孩子们跟着呼喝起来,闹嚷嚷一片,好些大人从旁边经过,也不来管,就站在那里笑着看热闹,津津有味的。
  原来如此!
  这些吃饱了撑的无聊低俗之人!什么都能往那上头扯。
  幸亏她注意到不对劲,特意带着邵璟出门引蛇出洞,否则这谣言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谢氏多半也是为这个才和阿爹别扭生气。
  她只当邵璟是做了童养夫才被流言刺伤,原来很早以前就一直被伤害。
  田幼薇气得要死,用膝盖死命压着田柱子,使劲扯他的嘴:“让你这张臭嘴乱说!”
  田柱子始终大了两岁,又是干惯粗活的,被打出火气,就疯狂地抡圆了手抓扯田幼薇。
  眼看田幼薇不敌,邵璟扑上去紧紧抱住田柱子的手,脆生生喊道:“张叔,张叔,快来!”
  老张恰好经过,见状就跑过来大声道:“怎么啦?”
  田幼薇叫道:“给我摁着他!”
  老张很为难:“这不好吧?都是自家人……”
  反正田幼薇没吃亏……都是同一个宗族的,小孩子们打打闹闹没关系,他插手就不好了,两家人会结仇的。
  田幼薇厉声道:“怎么不好?他竟敢胡说八道,红口白牙污蔑我爹,毁我田氏家风!更是欺凌弱小,侮辱忠烈之后!这种人,就该绑了送宗祠请家法!”
  小女孩的声音又尖又脆,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却不以为意,反而笑道:“阿薇书读得多,看这话说得好爽脆!一套一套的,真有意思!到底是天天在家读书的,就是不一样!”
  田幼薇气死了,晓得和这些人说不清楚,就逼迫老张:“你听不听?不听我就告诉我爹,你任由外人欺负我!”
  那还了得!老爷一准暴揍自己一顿,说不定还会赶自己走。老张二话不说,冲上去揪着田柱子的手臂把人拎起来。
  田幼薇道:“把他绑了交给我爹处置!”
  正好她爹在家,索性把事情彻底处理清爽。
  田柱子这才害怕起来:“阿薇妹妹,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田幼薇的心肠半点没软,指挥着老张把人绑好,这才安慰邵璟:“别理这些恶毒的坏东西!”
  邵璟目光清亮,语气平静:“我知道呀,阿姐交待过的,我见过的风浪多了去,不和傻孩子一般见识。”
  田幼薇本以为邵璟听到那什么“私小孩”的话,肯定很生气,谁知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好吧,是她自己太沉不住气,太激动了,一把年纪还不如个几岁的小屁孩儿,真是丢人。
  看来人这一辈子,有些特质是天生的,再多活几辈子也改不过来。
  田幼薇恨恨戳了自己的脸一下,想起才摸过脏兮兮的尿拌泥,就又嫌弃地“呸呸”两声,把手上的泥尽数擦在田柱子身上。
  “阿姐,你用这个。”一块洗得发白的帕子递过来,邵璟含笑看着她很认真地道:“他的衣服也脏。”
  “你说得对!”田幼薇接了帕子擦手,见一群孩子围着看,就又使劲踹了田柱子一脚,杀鸡儆猴。
  走到家门口,恰逢田父阴沉着脸气呼呼往外走,显然是和谢氏吵架又输了。
  “阿爹!”田幼薇让老张把田柱子推上去,气呼呼地道:“你要为我们做主!”
  田父看到田柱子的惨样,再看看后头跟着的一串人,不由十分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田幼薇叽叽呱呱将经过说了,考虑到田父平时对待族人十分宽厚,怕他轻轻放过,就道:“这可不是小事,传来传去不成样子,不但会影响您的声誉,还会让阿璟被人误会看不起,我看娘也十分不开心,怕是也信了!”
  田父越听脸越黑,气得将手高高举起,田柱子吓得一缩脖子,惨叫:“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们说的!”
  田父的手到底没能挥落下去,因为一个男人踉跄着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声叫道:“哥,哥,饶了这臭小子吧!”
  不等田父有所反应,来人已经松开他的腿,转身抓着田柱子一顿暴打,边打边骂:“老子打死你!成天惹祸,全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田柱子死命的嚎,嚎着嚎着流了鼻血,于是吓得嚎了更凄惨,就像有人拿着刀割他肉似的。
  田幼薇:“……”
  最怕遇到这种人,完全没办法讲道理。
  你和他说你要好好教孩子,他比你还生气:“我已经把孩子往死里揍了,你还要怎么样?”
  田父比较有经验,厉声喝道:“像什么样子!这是打算把人打死了讹诈我家?”
  “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就带着这孽障出去。”田四邦立刻停住,点头哈腰地赔笑,揪着田柱子一脚踹过去:“还不赶快滚出去!”
  父子俩你追我赶的闹着往外跑,打算将这事儿就这么给糊弄过去。
 

  ☆、第18章 开祠堂

  众人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笑骂一句互递眼色,都认为邵璟果然就是那么一回事。
  田幼薇急了:“爹,这事儿必须处理干净,不然乱说的人会更多!”
  田父思索片刻,低声吩咐平安几句,沉声命令:“把田柱子带去祠堂。”
  老张立刻上前抓住田柱子,往祠堂方向拖。
  “祠堂?”田四邦完全没料到,急赤白脸地道:“哥,你咋这么小气,非得和不懂事的小孩子过不去?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
  田父道:“孩子是不懂事,但无风不起浪,这些莫名其妙的脏话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田四邦瞪着眼跺着脚大叫:“反正不是我!哪个狗×的胡说八道,污人清白,叫我晓得,打死他!”
  田父严肃地道:“错了就是错了,不惩难以服众。事关田氏族风,必须开祠堂说明此事。”
  “嗳,不是,我不是,我没有,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不就是几句流言吗?村里啥时候没有流言?”
  田四邦又急又气,却不敢真得罪田父——毕竟他自个儿就在田家窑场里头做工。
  因见众人只在一旁看笑话,无人替他说情,就生气地叫道:“难道只是我家柱子一个人传这话?他们也不是好人!”
  这回众人都不干了,纷纷指责他道:“你自己没教好孩子,胡说八道污蔑人,还要冤枉我们,这良心可真黑!”
  田四邦气死了,指着一个骂他最凶的胖女人道:“葛大家的,这话最初就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
  葛大家的一听,一跳三尺高,短而粗的手指挖到田四邦脸上去,唾沫横飞:“放你娘*的拐弯屁!你血口喷人!这瞎话就是你家婆娘编造出来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你那德行!”
  田四邦被喷了一脸的口水,肯定不能忍,当即和葛大家的吵闹起来,和他们两家分别交好的人各自去帮忙,又扯出许多流言传播者,现场一团糟。
  田幼薇好笑极了,和邵璟道:“别怕,过了今天,以后没有人敢再乱说话。”
  邵璟看得津津有味,冲她甜甜一笑,眼睛笑成弯月亮:“有阿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怎么回事?”谢氏被闹得受不了,和高婆子出来一探究竟。
  田幼薇抓住谢氏的手告状:“娘,你来得正好!这些坏东西吃饱了撑的,竟敢污蔑阿璟是爹的私孩子,太可恨了!阿爹说要开祠堂说明此事呢!”
  谢氏颇不自在,皱起眉头低声呵斥她:“好好的女孩子,乱说什么私孩子?这种脏污话也是你说得的?”
  田幼薇叫屈:“不是我要说,是他们非得追着阿璟说。阿璟明明是忠烈之后,怎么就成了私孩子呢?必须说明这事儿,不然会坏了阿爹和阿璟的名声,将来人家也会笑话我和二哥,我受不了!”
  前世,田父一直没有特别说明此事,以至邵璟入赘做她的童养夫,好多人都不信,以为弄错了。
  田幼薇至今不能忘记那些人奇怪的眼神,那时她想不明白,现在真是越想越气。太龌龊了!
  田父听了田幼薇的话,生气地道:“必须说明这事儿!我田某人行的正站得直!阿璟有父有母有姓有名,好好的孩子怎能受这种屈辱!”
  谢氏脸一红,垂了眼不出声,高婆子忙道:“是该说清楚。”
  村里很多人家在田家窑场做工,或是田家的租户,平时又多得田父照料,田父铁了心要开祠堂,其他人也不敢不从。
  田家祠堂前的铜锣被敲响,不管是否姓田,但凡闲着的人都赶了过去,窃窃私语。
  田父与族长、族老们坐在交椅上,个个都是沉着一块脸。
  等到人群聚齐,田氏族长将拐杖往地上敲了几下,威严地道:“肃静!今天咱们村发生了一件事……事关族里风气和名声,若是放任不管,田家的名声要完!”
  族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让田父:“阿诚,你来说说邵璟究竟是个什么人。”
  田父叫邵璟过去,握住他的手,缓缓扫视众人,沉声道:“阿璟姓邵,他的父亲乃是六年前参与诛杀六贼的朝奉郎邵东,在靺鞨人攻破京城时杀敌力竭而死。”
  众人顿时哗然。
  当年诛杀六个大奸臣的事被编成戏传遍大江南北,在场的谁没看过几场?
  谁也没想到,邵璟的父亲居然就是戏里的人物,那是真正的忠烈啊!
  众人看向邵璟的目光顿时热切起来,葛大家的一拍大腿,高声道:“我早说了!阿璟少爷这面相不得了!瞧瞧!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许多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也不晓得是什么人烂了良心,胡乱编排!”
  “还能有谁,不就是田柱子一家么?”
  葛大家的要报刚才的仇,尖刻地道:“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就是他家坏了咱村的名声,教坏咱村的孩子,必须严惩!”
  田族长果然下令:“把田柱子带上来,打五鞭。”
  一个族老取出一根被水浸透的藤鞭,对着半空中一抽,“唰”的一声风响,众人都觉得背脊一凉,皮子一紧。
  “爹,救我!”田柱子凄惨嚎叫。
  田四邦大叫:“二叔祖,手下留情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田族长冷道:“就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只打五鞭,不然至少要打二十鞭。”
  “你们嫌贫爱富,帮着有钱老爷欺负穷苦人!”
  田柱子娘冲过来,边跑边将头发抓乱,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