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见色起意-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她大脑轰地一声,薄瘦的脊背挺得笔直。
我操。
许昭意刷地将礼盒扣回去,小心脏跳得厉害,整个人都清醒了。
梁靖川直直地看着她,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压低的嗓音沉缓又性感,“你要不要试试?”
“我看是你想试试!”许昭意难以置信地抬眸,情绪复杂,话说得都磕巴了,“不是,你想干嘛啊你?怎么突然买这种东西?”
礼盒里是一件女仆装。
敢情他费尽心机骗她上船又支走艄公,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梁靖川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后,嗓音低了下来,“你前两天在办公室答应了我什么,不会忘了吧?”
许昭意薄唇翕动,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像要吐泡泡的小金鱼。
“不是,我那不是说以后嘛?”她的目光躲闪着挪开,声音因心虚越来越轻,细弱蚊蝇,含糊地将羞耻的内容带过,“等以后有机会可以试、试一下,但不是现在,反正我没说现在。”
没错了,反悔了,国家十级退堂鼓选手说的就是她了。
“现在有机会了。”梁靖川的声音近在咫尺,听着和缓平静,但没什么等待的耐性。
我信了你的邪。
没机会你也能创造机会,这他妈分明是你蓄谋已久。
“所以,”梁靖川懒洋洋地朝她倾身,晦暗的天光勾勒他眉眼的线条,嗓音里起了点凶性,“你是想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许昭意抬手掩住面颊,将装死进行到底,“我两条路都不选。”
他一凑近她,许昭意朝后躲了下,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因为摸着黑,没踹在他肩膀上,倒是不偏不倚地撞上了他的下巴。
“许昭意,你又家暴?”梁靖川嘶了一声,嗓音里浸着点不爽。
“不是,谁让你不躲?”许昭意挪开手偷瞄了眼他,忍不住想笑,“我又不知道。”
梁靖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扶住下巴动了动,眸色沉冷。
“别别别我自己来,”许昭意轻喘了声,双手被他反剪到身后,差点绑住,“我换还不成吗?”
岸边的气氛喧闹,水上清静些许。隔着一层帘幕,里面静谧了几秒,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恍若过了大半个世纪,梁靖川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
“好了。”
梁靖川旋过身,瞥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挑开了帘幕。
“可以了。”许昭意从船舱内探了探头,心虚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因紧张而很轻,尾音在颤。
梁靖川沉冷湛黑的眼瞳里情绪翻滚,足够平静,也漫无边际。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自下而上轻轻一扫,直白、露骨,轻佻到冒犯。
他嗓音很沉地低笑了一声。
许昭意耳根一热,摸不清他的心思,但因为他的反应羞赧。她心跳得快,揪住衣角的手攥紧,羞恼地喊了他一声,“梁靖川!”
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懒洋洋地朝她倾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嗓音沉了下来,“叫少爷。”
你妈的。
他入戏还挺快啊!
这种迫不及待的敬业精神,奥斯卡小金人应该给他颁一个。
“快点儿。”梁靖川单膝跪在她面前,手腕懒散地搭在膝盖上,要笑不笑地催促她。
许昭意目光闪烁了下很轻地唤了声,“少爷。”
“没听清。”梁靖川淡声道。
许昭意咬了下唇,面颊微烧,耳尖有些发麻。但她到底还算配合,又唤了他一声,“少爷。”
“再叫一声。”梁靖川眸色深了深,屈起食指去勾她的下巴,骨子里的劣根性都烧起来了。
“我不伺候了。”许昭意耳垂红得快滴血了,抬手推了下他,含糊地控诉了句,“你怎么这么麻烦?梁靖川你别太得寸进尺。”
“长本事了,这么不乖?”梁靖川挑了下眉,覆住她不可言说的位置捏了捏,眸底暗色沉降。
“我看你不是狗,”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你简直禽兽。”
“我看你欠收拾,”梁靖川勾了下唇,挑开了帘幕,欺身而上,“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禽兽。”
“禽兽不如啊你。”许昭意啊地尖叫了声,“流氓。”
冷月高悬在青灰色的夜幕中,徐来的清风,驱散了夏日的闷热。疏淡空旷的湖上,水汽迷滢而朦胧,游船在湖面浮荡,情迷间,许昭意隐约听到了细腻幽雅的唱腔。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岸边不知是谁在清唱昆曲,声情缠绵婉转,一曲起风生。
很熟悉的选段,是《惊梦》。
许昭意的意识昏昧,断断续续地哭出来,茫然地喊了他一声,绵软无力地攥住他背后的衬衫,腰身已经不可抑制地软下去。
“昭昭,”梁靖川眸色深了深,虎口捏住她的下颌,猛然着力过去,低声唤她,“如果你今晚还想睡的话,就别这么叫我。”
他冰凉的手指擦了下她额上覆盖的薄汗,嗓音温温淡淡的,“绞成这样,是不是很喜欢?”
许昭意大脑空白了几秒,被连绵不绝的体验愉悦得说不出话来。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春香啊,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清唱的昆曲念白儒雅,行腔婉转又缠绵,隐隐约约飘了过来。
船头传来扑通一声闷响,不知名的一条鱼跃出湖面,在冷月朦胧的光晕下划过一道弧线,又坠入深不见底的湖中。青灰色的鳞片带起银白色的水花,像泠泠的珠串。
梁靖川低下头来,压上她的唇,嗓音很低地轻笑了声。他掐住她的腰身发了狠,漆黑的眼底依旧一片清明,沉静而冷然。
近乎顺应本能,许昭意仰颈,婉转的腔调被他迫了出来。
“许昭意。”梁靖川垂眼,将她鬓角的发丝拨到耳后,嗓音低哑又沉缓,让人觉出温柔来,“不想等到明年了,回去先领个证吧?”
漫不经心,却也自然而然。
许昭意怔怔地看着他,全然没什么情绪思考,很低地呜咽了声。
梁靖川缓下来,慢条斯理地哄她,“好不好?”
“嗯。”许昭意偏开脖颈,手指无意识地陷入他的后背。
周围的空气中充盈着甜腻的气息,小船在湖面一下一下晃动,帘幕遮挡住船内的旖旎光景,婉转的腔调在起伏,跌入平静的湖水中。
三分霜雪色,泛舟听晚钟。
古城上方漆黑如墨的夜幕中,绽开了瑰丽绚烂的烟火,火星稀稀疏疏地落向天际,逐渐消匿。岸边的游客络绎不绝,小商贩的叫卖声和欢声笑语混杂在一起,让人迷醉的浮光声色覆盖了整个小城。
金风玉露,快意相逢。
沉溺于昨日蜜意,沦陷于今朝浓情,这样的七夕夜区别于以往的任何一夜,我看见清风止于你眉眼间,渐落的星河吻在你身上。
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你,情难自禁是你,朝朝暮暮都是你。
…
十一月底,锦堂拍卖会。
翠屏胡同位于寸金寸土的地段,私密性很强,进出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是个出了名的销金窟,前清的建筑里一草一木都是名贵品种,桌椅装饰全是文玩古董。今天这里有一场拍卖会,来得人不少,除了正经来的、凑热闹的,也有靠着色相上位跟着进来的。
许昭意到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会场内比较安静。
场内没多少生面孔,除了一两个欧洲人,大多自成圈子,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寒暄几句。
沈姒被几个人簇拥在中心,轻挑了下指间的高脚杯,偶尔淡笑着符合几句,明显兴致缺缺。见到许昭意来,抬手朝她致意,从这群人里脱了身,走了过去。
许昭意晃了一眼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之前不还跟我说有他没你有你没他吗?怎么,才两天又好上了?”
“你就别拿我打趣儿了,”沈姒扯了下唇角,轻嘲,“他这种秉性不招惹最好,越对呛越兴起,随他去,我在燕京还想安生两天。”
话音一落,不远处有个挺漂亮的女人很轻地冷笑了声。
挑衅十分到位。
很明显,这种没什么措辞的讥俏比出言不逊更让人不爽。
“这女的谁啊?”许昭意挑眉,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对突如其来的挑衅感到莫名其妙。
“就一小明星,”沈姒轻轻一笑,不太在意地解释道,“前段时间参加朋友的香水晚宴,被媒体拍到,发生了点过节。营销号当时发通稿夸她,结果我一素人入镜了,网友在底下那我俩的样貌说事儿,估计她现在正记着仇呢。”
两人在眉眼间是有几分相似,但论及容貌,沈姒妖冶明艳,放在哪个圈子里几乎都无人可及,说不好听的,说两人相像是抬举那女的了。
许昭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视线往那人身上一掠,不太在意地说了句,“难怪心理不平衡,看来对自己的长相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这人损人时向来不吐脏字,但字字见血,句句诛心。
“话不能这么说啊,”沈姒轻抿了口红酒,笑着摇了摇头,“你一损她就会捎上我,多伤及无辜。”
说话间,又一件藏品被送了上去,是明朝时期的瓷器。
藏品的小册子都在客人的手边,竞拍员吐字清晰地对密封钢化玻璃展示箱里的藏品做了解说,一件又一件,揭开了价码,将现场的气氛推上了高…潮。
“竞拍底价七百万。”
论瓷器,宋元和明清时期在海内外深受追捧,常被抬到天价。许昭意偏爱宋朝汝窑的东西,釉色纯粹清丽,风格古朴又简洁,算得上古董里炙手可热的宝贝,可惜存世不过几十件,实在难得。
送上来的这件是明永乐青花折枝梅花纹茶盏,品相也不俗。
茶盏上盛开的梅花纹上覆下仰,青花底上勾勒白色纹落,简洁的如意纹绕底一周,风格清丽。
很精巧的一件藏品。
二楼这票人大多家世显赫,烧钱时眼都不眨,抬抬手价格就飙上去,仿佛在看一串没意义的数字。
短短两分钟,价格翻了倍。
楼上的隔断后,梁靖川气定神闲地刷新了价格,价格再次翻倍。
“两千四百万,这位先生出价六千四百万,还有没有人继续?”
“两千四百万一次,两千四百万两次,两千四百万三次,”竞拍员落下成交锤,“成交!”
梁靖川往空座上晃了眼,听到耳边几句交谈,沉沉地嗤一声,“这么废物,还没和好?”
顾淮之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侧过脸来,指尖敲着杯壁,“老三自己都不急,你替他操什么心?”
“我倒是懒得掺和,”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视线直直地落在楼下许昭意身上,扯了下唇角,“可我老婆的伴娘团里有沈姒。”
整个四九城的公子哥都没人敢接对应伴郎位置的烫手山芋。
齐晟这人不讲理,最恨别人碰他的东西,常年戴着串佛珠,却不是面慈心善的主儿,占有欲强到近乎病态。当年港城的陈小公子,在舞会上色迷心窍揽了下沈姒的肩,回去的路上就不巧出了事故。虽然有惊无险大难不死,但他连同陈家,后续几乎被整治到死。
这几年来,除了老爷子,能压制齐晟的人已经不多了,谁还敢往自己身上惹这么一出祸端?
有人乐了,“川哥,您趁早劝劝嫂子,一个都别请。这俩人不和好,整天卯足了劲儿折磨别人。”
“前段时间宴礼刚被折腾完,在澳洲收拾完烂摊子,回国都没消气,脸色阴沉了好几天。”
梁靖川没搭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面色沉郁又冷然。
他倒不至于担心齐晟拆他婚礼,他就是特瞧不上沈姒:这女的有事没事就跟他抢人。许昭意一没影儿了,准是沈姒干的。
就像现在。
这女的身上有吸铁石吗?
揣着吸铁石的沈姒和她铁得要死的小姐妹许昭意还在楼下,两人嘀嘀叭叭地从“小明星之前是如何仗着粉丝欺负人”的问题,交流到“结婚时的捧花要什么品种”,再到时装周新款。
女孩之间的友谊就是很独特。
可以因为讨厌一个人开始,也可以因为喜欢什么物件而加深。
本来她俩在楼梯口聊得兴起,先前那点不痛快也基本忘却了。
结果那小明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不清醒,提着裙角上楼时,不着痕迹地从沈姒身边撞了过去。
“欸——”沈姒没留神,身段不稳地趔趄了下。
“小心!”
许昭意就站在沈姒对面,眼疾手快地扶了把她,手腕一挡,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磕了一下。
这误伤来得真他妈猝不及防。
许昭意抬了抬视线,半笑不笑地看了眼那女的,眸色冷了下来。
小明星也没感到抱歉,略微嘲讽地扫了眼沈姒,才慢悠悠地将视线挪向许昭意,敷衍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刚刚没注意到你。”
“这里有监控,”沈姒面上生厌,因着一些缘故也没计较,淡淡道,“我今天不想跟你掰扯,你要是不想明天上黑热搜,就消停点儿,赶紧滚。”
小明星却没走,她拨了下耳边的发丝,阴阳怪气地暗讽了沈姒一句,“不过你们站的位置,有点挡道了,不该来的地儿就是容易惹出事端。”
挺好。
一番话成功惹到了两个人。
“厉害啊,”许昭意唇角挂着社交礼仪式的笑,不温不凉道,“别人三十而立,你才二十就又当又立。”
这几年许昭意觉得自己挺佛系的,很多事都不怎么计较了,但这女的真的招人嫌,句句精准到位地往她雷点上踩:
有意伤人在先,道歉态度敷衍在后,还非不要脸地怼上一句。
“你什么意思?”小明星脸色微变。
“字面意思。”许昭意见她视线上下一扫,跟打量一件不入流的玩意儿似的,含讥带俏,“你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心里没数吗?”
小明星的脸色沉了又沉,被许昭意刺激得很难看。也许是养气功夫不行,表情管理不到位,也许是被戳到痛处,她气得上了头,也没摸清楚对方身份,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看你是疯了。”许昭意轻笑了声,钳制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