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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杀将的娇软白月光[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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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可是白筱诺看着厚厚的账簿,也顾不上他,苦着脸道,“那这些也不能不看啊,周哥哥不是找人跟踪我了么?那你应该知道我欠了外面好多银子啊。”
  周景城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语气里似乎有向他求助的意思,心情莫名就变得愉悦起来,“你查这些账是没用的。”
  “噫?”
  周景城看她不理解,索性直接转过身,走到桌案前,指给她看,“这些账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两眼,你没发现做的都很规律么?而且清晰合理,所以你看这些是没有用的。”
  这和白筱诺学到的东西不太一样,她咬着狼嚎地笔头皱眉。
  周景城看到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勾唇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白筱诺转过头看他,眼底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期待。
  仗着身高的优势,周景城胳膊环过她的肩膀,捏着她拿笔的手,在桌上空白的纸张写下两个大字,“白家”。
  周景城的字很好看,不是寻常的馆阁体,而是龙飞凤舞的狂草,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白筱诺从未见过战场上的周景城,但是透过他的字迹也能想象出那是何等的神采飞扬。
  “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白筱诺本能的回头,却看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连忙撤身想拉开距离,可是后背却抵到了一只胳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被周景城圈囿在了桌案前!
  “周……周哥哥,你……你先让让。”
  白筱诺羞恼的脸颊绯红,推又推不开,躲又没处躲,难不成让她蹲下去从他胳膊底下绕开?
  周景城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也没有太过分,悠然直起身,又问了一遍,“刚才在想什么?”
  白筱诺这会儿哪还能记得前面在想什么,随手指着桌上的字,“没在想什么,就是在想周哥哥写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周景城低笑了两声,也不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嗯,就是字面的意思。”
  这件事情肯定是白家人所为。
  他所说的白家并不是单指辅国公府,而是白氏宗族。
  而且布庄的事情,恐怕还是不是最严重的,“诺诺,我觉得你应该派人出去好好查一下京城的各家店铺是不是都有白家人欠的账。”
  白筱诺默了一下,沉沉地坐到椅子上,“我猜到了!所以才想查查账,看看辅国公府的支出到底是多少,那些不知名的支出又是多少,可若是布庄只是冰山一角……”
  看她愁小眉头都快蹙成一团疙瘩,周景城伸出拇指按在她的眉心,低声道,“怕什么!你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没道理让那群人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慢慢来,你没让鹰老插手这件事就做的很好。”
  按照白筱诺的初衷,她是想到了这肯定和白家人有关,但这么些年她不在府里,若是让鹰老掺和进来,他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白家那些旁支虽然算不上辅国公府里的人,可到底也是半个主子,指不定会给鹰老下什么绊子。
  所以她才阻止了夏儿跟他说这件事。
  非是不相信鹰老,而是她想保护这个已经为辅国公府操持了大半辈子的忠仆。
  周景城是看的最明白的人,所以才说她做的很好。
  上辈子他见过那个老人。
  那是在白筱诺薨逝的消息传来的冬天,这个老人跪在镇国公府门前,求见他一面。
  当时他已经被陛下敕封为正三品的前锋参领,在京城任职,外人看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因此当他自报家门说是白家老奴的时候,他还恍惚了片刻。
  最后他给了那位老人一张地图。
  初雪的时候,他骑在马上,看着那个老人带着一队兵将模样的人从南门离开了京城,从此,便杳无音信。
  拨开白筱诺刚才因为闪躲掉落的发丝,周景城捏了捏她半透明的精致小耳垂,“这件事要慢慢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派人去秘密地查探,弄清楚到底白家的人用辅国公府的名义在外面欠了多少债,捉贼捉赃,最好是能直接逮住,这样才能去和白家的人协商。”
  白筱诺点头,这件事似乎也只能这样。
  贸然跟白家人对峙,她肯定落不了好,且不说她对辅国公府都不熟悉,更遑论白家,里面说不定有多少牛鬼蛇神在等着她呢!
  “可是要用府里的人去调查这件事,好像很难瞒过鹰爷爷啊?”白筱诺有些沮丧。
  “车到山前自有路,时辰不早,你该休息了。”周景城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提醒。
  这是什么见鬼的安慰!正事一说完这个人又变得这么不正经,白筱诺暗暗嘀咕。
  撇开脸躲过他轻浮的举动,用他的话堵他,“是很晚了,所以周哥哥快些离开吧!”
  看看天色,他若不走,只怕她是不能睡的,交代了两句周景城就消失在房间的门口。
  没过一会儿,鹰老就带着几个提着热水的婆子过来,盥洗室就在她刚刚对账的房间旁边,从她自己的寝房里也可以推门进去。
  “鹰爷爷怎么突然让人给我送这么多热水?”白筱诺问。
  鹰老不解地回答,“不是小姐派人通知我让人准备热水送过来么?”
  白筱诺根本就没走出过房门一步!
  夏儿现在更是在软榻上睡得死沉,怎么可能会有人过去给鹰老传话!
  不过想想周景城离开的时间和方向,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换了个词,“是我派人过去说的,我的意思是这水也太多了!”
  鹰老呵呵地笑着,“不多不多,小姐是姑娘家,身子弱,所以水万不能凉了,多放点也好让您多泡泡解乏。”
  躺在浴桶里的时候,白筱诺认真地擦洗着自己的小耳朵,她要洗干净上面残留的温度,跟这些水一样到倒出去,从此再无瓜葛。
  第二日天还不亮的时候,夏儿从小塌上幽幽转醒,摸着自己有些酸胀的脖子龇牙咧嘴,难道落枕了?
  可是忽然想到自己的是在陪小姐看账的时候睡着的,顿时吓的一个鲤鱼打挺。
  轻手轻脚地去查看了一番白筱诺的情形,发现她正在熟睡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白筱诺也醒了过来,因为睡得晚,再加上心里装着事,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夏儿问,“小姐,要不今儿个您擦点胭脂吧。”
  提到这个又想起昨天,因为掌柜的讨账的原因,她们根本就没去逛其他的铺面就回来了。
  看着小姐的妆匣上面还是从镇国公府带回来的几个摆设一般的水粉,夏儿心里将做下此事的人骂了好几遍才消气。
  白筱诺看看菱花镜里自己有些苍白的脸色,“是没有休息好,等会儿你帮我收拾的时候涂上一点儿也行。”
  可惜,她平日里甚少装扮,夏儿也就给她梳发髻比较娴熟,像上妆这种事情,简直生疏的惨绝人寰。
  镜子里,白筱诺看着自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为了让她看上去更红润一些,夏儿不知道在她两颊上按抹了多少胭脂,这会儿她的脸上如同被人打了两巴掌,通红通红的不说,颜色还不均匀,简直比唱戏的丑角还不如。
  “小姐……”夏儿有点委屈。
  小姐平日里皮肤好,底子好,根本没有要求上过妆,她不精通此事也算正常吧?
  白筱诺抿唇低笑了半晌才直起腰,“没事,去拿条面巾帮我擦了吧。”
  夏儿听了吩咐,立刻就到盆架上去投洗帕子,然后细细地帮她把脸重新擦干净,接着又犯了难,“要不我去问问鹰老,看看府里有没有会上妆的婆子?”
  “不用,我自己来。”
  夏儿惊讶,她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小姐会上妆!
  看着镜子里白嫩的脸,白筱诺忍不住笑,还是那个标准的弧度,乖巧又可爱,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在脸上薄薄的涂了一层膏脂,又在手背上晕开了一点胭脂,细抹慢涂之下,夏儿发现自家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尤其现在额前的头发又被剪了,怕是寻常什么人都甭想一眼认出来。
  “小姐这样真好看,若是让外面的人见了您这般模样,只怕想要参加您招亲的,到时候又要增加不知多长的队。”
  白筱诺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很满意,等换了衣裳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鹰老已经站在院子里恭候。
  “鹰爷爷以后不必每天早晚来跟我请安了,有事儿的时候过来就行。”
  鹰老原是歇在正房边上的耳房,白筱诺回来之后,他住在那多有不便,坚持要搬到后面下人的群房去住,白筱诺拗不过他,最后让他搬去了国公府一处偏院,比后罩房的条件好上不知多少,只是距离有些远。
  “老奴身体还算康健,这点路程没什么事儿,礼不可废,早晚前来给您请安是应该的。”
  “那您以后晚些时候过来吧,不用这么早的。”
  她的一片好心,鹰老心领,却没打算实行,“老奴省得了。今日一早,四太太身边的人来过,说是后日想借咱们府上的戏台为老夫人庆生,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白家四爷是白家上一辈的幺子,素来善于钻营,四太太更是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她回府的事情本就没有声张,只怕这会儿白家人还不知道她已经回了府,所以才只派了个下人过来。
  “鹰爷爷,他们以往经常借府里的地方么?”
  “一般是庆生或者比较大的节庆时过来,二爷他们是说白家现在人多,白府地儿小,所以才来借咱们府上的地方。”
  白筱诺疑惑,若白府真是地儿小,那他们平日里又是怎么过活的?
  “鹰爷爷以往是怎么安排的呀?”
  “老奴想着都是白家人,而且国公爷和夫人不在了,以后小姐还要他们多帮衬,所以这些年但凡是白家要点什么,只要不过分,老奴就善做主张都允了。”
  白筱诺听他说这话,好奇地追问了一句,“除了会借府上操持庆宴,还借过别的?”
  “都是些小东西,给小姐的账目里每年都有一本单独的支出清单,就是跟那边的往来,还有每年给几位老爷的添补,一切都是按照国公爷在世时的规矩办的。”
  这些,白筱诺以前并不知情,想不到这些年国公府竟然还养着白家人。
  “鹰爷爷,这件事儿你按照以前的样子允了便是,另外帮我找一下关于白府的账簿吧!”
  她想看看,这些吸血虫这些年到底从辅国公府里搬走了多少东西!


第9章 求教老祖宗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那一笔笔钱的时候,白筱诺还是忍不住肉疼。
  白家的人,上辈子肯定也是拿了这些添补的,可是她进宫,和亲,乃至后面死在异乡,白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鹰老的初衷是没错,可是他太忠厚,忘记了人有多贪婪。
  这些钱若是偶尔给上一笔,那可能他们还会感激涕零,可几十年下来,他们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鹰爷爷,这个月起,给白家的添补先停一停吧。”
  鹰老以为她年纪小,不明白这些人情世故,指点道,“小姐,咱们府上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不说,将来您出嫁的时候,背轿的人总还是要的,所以老奴觉得……”
  白筱诺有些低落地道,“若不是真心想帮忙,给再多银子也没用。否则,就是一文钱不给,也会来的。”比如您。
  额前的碎发将她的表情打的有些斑驳,鹰老看着莫名一阵心疼,“好,那就按小姐说的,刚好这个月的还没送过去呢。”
  说服了鹰老,白筱诺的心情才算好些,剩下的账她也不打算查了,反正查了也不可能让他们这群属貔貅的人再吐出来。
  “鹰爷爷,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忘记买胭脂了,今天还要再出去一趟,你帮我备马车好不好?”
  姑娘家爱美,小姐把自己收拾的漂亮,将来招亲也更有利些,鹰老欣然答应后,就退出去给她准备马车。
  白筱诺两手托腮,坐在案桌前思量。
  查白府的人要隐秘,又不能让鹰老操心,那就不能用辅国公府的人,可是她除了这里的人,就只认识镇国公府的人,难不成要去求老祖宗?
  不行,老祖宗早已经不管庶务多年,要拜托也只能去求郡主夫人,可是……
  她怕郡主夫人呀!
  再不然就是去雇人,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直到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白筱诺还在纠结是去镇国公府,还是去市集上找那种专门帮人打探消息的人。
  马车忽然停下。
  “怎么停下了?”
  车夫语气不自然地回道,“小姐,有人拦车,是……是一群人。”
  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打劫不成?
  夏儿撩开轿帘,“什么一群人两群人,绕开咱们过去不就行了!这可是辅国……”
  她想说,这是辅国公府的马车,不会有人造次的。可是面前这十来个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或手里拿着青菜的商贩,或肩上挑着扁担的货郎,但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是什么情况?
  白筱诺听她话说一半没了音,便自己撩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瞳仁一收,还真遇上打劫的了?
  面前十几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讨债的恶鬼。
  这里是一处巷道,道路宽敞,人也不多,还是刚才车夫问她的时候,她亲自吩咐的路线,现在可真是作茧自缚,不然走在外面的主道上,虽然拥挤吵闹了些,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求救无门。
  “小姐,你别怕,等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儿……奴婢给你挡着,你快点逃。”
  夏儿攥着轿帘,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然后就准备跳下车。
  “白大小姐,属下北十二,奉少将军之命前来听后指令。”
  夏儿一条腿已经落地,听他说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车夫拽了她一把,才勉强地在地上站住。
  “少将军?谁是你们少将军?”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白筱诺还是问出了口。
  “属下是镇北军斥候,在周少将军跟前效力,昨夜少爷将军传信,命我带一队人前来听候您的调遣。”
  真是周景城……
  白筱诺心里五味杂陈。既高兴,又抗拒,又担忧。
  高兴的自然是她正愁没有可用之人,这一队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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