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直男也怕缠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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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连忙躬身应道:“回大人,这茶水都是厨房准备,点心则是在外面买的。”
“负责厨房的是谁?你家掌柜今日可去过?”
张全答道:“回大人,负责厨房的是孙二狗,我们家掌柜从未进过厨房,今日则未曾接触过茶水点心,都是孙二狗准备好端过来,放置在桌上。”
“你如何肯定你家掌柜未曾接触过茶水?”
“大人,今日王老爷来之后,一直都是小的和掌柜两个人侍候,是否接触过茶水,小的看的清楚。”
王张氏激动的打断张全的话,说道:“你是他王贵的活计,自然向着他说话。大人,他的话不可信!”
王贵见状气愤的说道:“王张氏,你我到底有何冤仇,以至于你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
“你杀了我家老爷,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无所依靠,这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仵作已经查验完毕,回禀道:“回大人,茶壶和茶杯中均有毒,点心中无毒。”
崔淼点点头,接着吩咐道:“劳烦你检查一下,死者是中的什么毒,是剧毒还是慢性毒素?”
吴坤将崔淼渐渐掌握主动权,脸色更加难看,不悦的说道:“百户,这命案应由本官来调查,不敢假手于人。”
崔淼微微一笑,躬身说道:“是,大人,标下放肆了。”
“听说这里发生了案件,还惊动了清宁伯,下官十分惶恐。”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身着常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径直朝着沈清的方向走去。
沈清眸光微闪,看了崔淼一眼,现在明白崔淼为何索要他的牙牌。他站起身,微微笑了笑,说道:“赵大人,好久不见。”
赵全德是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正三品,在王府见过一次,所以赵全德认得沈清。赵全德笑着说道:“清宁伯,自上次见面已有半年未见,不知清宁伯近来可好?”
沈清淡淡的笑着说道:“甚好,多谢赵大人关心。”
两人客套了一番,终于回归了正题,赵全德看向场中,吴坤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赵全德径直问道:“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可有头绪?”
吴坤恭敬的答道:“回大人,正在调查,现今还未理出头绪。”
赵全德微微皱眉,接着问道:“查到何种地步?”
“回大人,下官正要吩咐仵作验尸。”
赵全德坐到沈清对面,淡淡的说道:“那便验尸。这案子牵涉清宁伯,就由本官亲自审理,吴大人一旁休息吧。”
吴坤低着头,崔淼看不到他的情绪,只听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仵作开始验尸,赵全德和沈清在西面墙边的桌前坐着,吴坤和崔淼分别在两人左右站好,王张氏和王贵调转方向依旧跪着,脸上均带着惶恐之色,一时间店里除了翠香低低的哭声,便再无其他声响。
大约半个时辰后,仵作站了起来,回禀道:“各位大人,死者身上无其他外伤,实为中毒而亡,观其特征,应该是被人下了□□,且分量不少,足以立毙当场。”
崔淼说道:“这么说来,王贵便不是凶手。”
赵全德看向沈清,问道:“清宁伯,这位是?”
沈清答道:“崔淼,燕山卫百户,与清是至交。”
赵全德点点头,笑着说道:“原来是崔百户。百户方才为何有此一说?”
崔淼躬身答道:“回大人,死者死亡时,王贵正招呼清宁伯与标下,且至少有一盏茶的时间,若像仵作所说,毒药分量可以导致死者立毙当场,那王贵便没有作案时间。”
赵全德看向沈清,问道:“清宁伯,果真如此么?”
沈清点点头,说道:“清来此,是为小王子挑选满月礼,掌柜过来招呼,耽误的时间是久了点。”
“原来如此。若王贵不是凶手,那毒害王鹏海的又是谁?”
“大人,当时招呼王老爷和王夫人的是张全、、、、、、”
不待崔淼把话说完,王张氏便大声说道:“张全,原来是你,你说,你为何要害我家老爷,是不是受你家掌柜指使?”
张全一愣,随即跪倒在地,大声喊冤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没下毒,王老爷的死跟小的没有任何关系。”
吴坤行礼道:“大人,下官觉得王张氏所言有理,即便王贵在招呼清宁伯二人,也完全可以指使他人下毒。”
崔淼闻言轻笑出声,说道:“吴大人,还有王夫人,为何你们这般认定是王贵所为?试问,以王贵的家底,两千两银子,能让他起杀心么?即便能,那他为何会愚蠢的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店里行凶?”
吴坤脸色平静的答道:“崔百户,或许王贵正是想你之所想,这才选择在自己店里行凶。”
“既如此,他为何不索性把王夫人也杀了,非要留下这么一个活口,死咬着自己不放么?”
吴坤淡定的说道:“这就要问王贵自己了,或许他有什么别的企图。本官相信,只要让他吃点苦头,他定会如实招来。”
“不用这般麻烦。”崔淼看向赵全德,自信的说道:“谁是凶手,标下已心中有数。若大人不弃,标下愿意细细讲来。”
第25章
洪武十三年除夕,金店发生命案,宛平县王鹏海中毒身亡,崔淼唯恐吴坤从中作梗,特意找人拿着沈清的牙牌,请来了北平府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赵全德。吴坤、王张氏还是死咬着王贵不放,甚至还主张对王贵用刑。
崔淼看着吴坤笑了笑,说道:“不用这般麻烦,标下已经知晓凶手是谁,若大人不弃,可听标下细细讲来。”
吴坤眼神微闪,说道:“崔百户,这是我们提刑司衙门的事,有按察使大人在,你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崔淼毫不畏惧的笑了笑,这恰恰说明吴坤已经乱了分寸。他看向赵全德,躬身说道:“大人,想必您心中早有成算,这份功劳让与标下如何?”
赵全德闻言不禁挑挑眉,崔淼这般说话,既维护了他的威严,还替他留下优待下属的美名,又能和沈清打好关系,简直是一举三得,他又何乐而不为。他乐呵呵的说道:“既如此,那百户就说一说。”
顶头上司发了话,即便吴坤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崔淼谦逊的行了礼,说道:“标下谢大人成全。”
崔淼转身扫视着众人,低头看向王张氏,说道:“王张氏,本官记得初进门时,曾看到你有一块绣有梅花的手帕,能否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王张氏的身子一僵,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随即期期艾艾的说道:“回大人,民妇今日未曾带着手帕,想来是大人您记错了。”
“夫人,您的帕子是翠香早上亲自拿给您的,您怎会说未带帕子?况且若不是大人亲眼所见,又怎知您的帕子上绣有梅花?”翠香擦擦眼泪,奇怪的看着王张氏。
王张氏脸色变了变,随即解释道:“翠香,你确实将帕子给了我,只是吃早饭时弄脏了,我随手放在桌上,也就忘了换一块。至于梅花图案,现下夫人小姐手里的帕子,大多都是这几种花样,大人记错不足为奇。”
“若是本官说,那条手帕上除了梅花图案,还有一个‘芳’字呢?”
王张氏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翠香接话道:“夫人名讳里有一个‘芳’字,所以她的每条帕子,无论什么花样,都会在上面绣一个‘芳’字。”
崔淼笑着说道:“看来本官未曾看错,夫人是否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吴坤面色难看的说道:“崔百户,你索要一个妇人的手帕,简直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王张氏像是得到什么启示,哭喊道:“想民妇清清白白的深闺妇人,又怎能随意让人看了帕子,民妇不活了,你们这是想逼死民妇啊!”
“清白?”崔淼丝毫不在意王张氏的撒泼,笑了笑说道:“既然夫人不肯,那便作罢,不必这般寻死觅活。”
王张氏闻言一怔,显然没想到崔淼就这样轻轻放过,她下意识的看了吴坤一眼,却被崔淼看在眼里。崔淼移开目光看向翠香,温声问道:“翠香,你家夫人与老爷的关系如何?”
翠香看了看王张氏,不顾她的眼色,如实回答道:“夫人和老爷的关系不似寻常夫妻,关系非常冷淡。”
王张氏闻言大声喝道:“翠香,你莫要胡言乱语!我和老爷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你不能因为我平时让你受了些委屈,便诬陷与我。”
翠香跪在地上给众人磕了头,发誓道:“各位大人,我翠香今日所说全部属实,若有一句谎话,愿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古代人大都对神明非常敬畏,翠香立下重誓,直接堵住了王张氏狡辩的嘴,这也让崔淼对翠香的忠心多了几分钦佩。
崔淼见王张氏闭了嘴,接着问道:“翠香,你可知这是为何?”
王张氏不待翠香开口,便大声说道:“翠香,老爷已经死了,看在他待你们一家不薄的份上,你莫要再胡说八道,毁坏王家清誉!”
翠香现在也看出了王张氏的不对,她难过的说道:“就因为老爷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翠香才不想老爷死的不明不白。”
“翠香、、、、、、”
“王张氏!”崔淼出声打断王张氏的话,面色严肃的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翠香的话,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唯恐被人知晓?夫人别忘了,这里虽不是公堂,但也有诸位大人在,容不得你放肆!”
每每看到崔淼都是和颜悦色,以至于让人忘了他是一介武官,上过战场的武官,一身血色之气迎面而来,王张氏不禁被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翠香见状接着说道:“大人,王张氏并不是我家老爷的原配,是大夫人去世后,老爷娶得续弦。十年前大夫人去世,老爷非常伤心,无意再娶。只是大夫人的娘家突遭变故,张太老爷染上赌瘾,一月间将家产败尽,还欠了许多赌债,要债的上门将张老太老爷打成重伤,不久便离开人世,张太奶奶也相继病重,临走前将二女儿托付给老爷。老爷重情重义,不仅将张家所欠赌债全部还上,还将张家二小姐,也就是王张氏安置在别院,安排人照顾着。因王张氏之前定过亲,老爷还派人去寻找她的未婚夫,谁知那人杳无音讯,眼看着王张氏已经到了十八的年纪,还不曾找到,在众人的撮合下,她与我家老爷成了亲。一开始,老爷和王张氏感情还不错,可没过多久,王张氏就对老爷冷淡了很多,老爷因心中还有大夫人,也就不勉强她,近几年老爷和夫人几乎未曾同过房。这些事,王府上下无人不晓,大人若不信,完全可以问其他下人。”
崔淼点点头,看向王张氏,问道:“王张氏,翠香所说可属实?”
王张氏辩解道:“大人,您只知其一,民妇与老爷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似平常夫妻,但也不似翠香所说那般冷淡。老爷对姐姐情深义重,即便姐姐去世多年,他亦念念不忘,娶民妇也只是因为民妇与姐姐相似。并非民妇不愿,而是老爷不肯,久而久之,民妇也就不做他想了。大人,这房中隐秘之事,他人怎会知晓,民妇心中苦闷,也只有民妇清楚。”
说到伤心处,王张氏还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崔淼挑挑眉,心想:王张氏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女子,不好对付啊!
吴坤出声说道:“崔百户,本官不明白,你放着真正的凶手不问,为何偏偏去为难一个妇人?”
崔淼笑了笑,不答反问:“吴大人,你处处维护王张氏,标下斗胆一问,你与她是何关系?”
吴坤面色一变,质问道:“崔百户这是何意?王张氏是王鹏海的妻室,是苦主,你无故为难,本官看不过,出言为她说了几句,你便暗自忖度,想要污蔑与本官?”
吴坤看向赵全德,躬身说道:“大人,下官恳请大人为我做主!”
崔淼也躬身说道:“大人明鉴,标下之所以这般问是有原由的,待会儿便可见分晓,最后若发现是标下胡乱忖度,标下愿受任何处罚。”
赵全德点点头,说道:“吴大人,清者自清,无需多加言语。”
吴坤一噎,这区别对待还能再明显点吗?
崔淼见状接着说道:“以吴大人所说,你与王张氏素不相识,对吗?”
吴坤眼神微闪,随即说道:“是,本官之前从未见过王张氏。崔百户,可满意了?”
崔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向翠香,问道:“翠香,王张氏的未婚夫姓甚名谁,你可清楚?”
翠香怀疑的看了一眼吴坤,回答道:“回大人,翠香只知姓吴,不知名讳。”
崔淼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吴坤,继续问道:“你说你家老爷曾派人寻过此人,你可知这吴公子家住何处,家中作何营生,为何没有找到?”
翠香如实的回答道:“回大人,翠香只知吴公子是个读书人,其他不甚清楚,不过大人若想知道,传唤奴婢的爹爹一问便知。”
“大人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外面传来衙役的呼和声。
“百户,标下把人带来了。”
崔淼一听,脸上笑意渐浓,来到门前,说道:“让他们进来,这些均是本官找来的证人。”
衙役看了看里面的赵全德,见他没有阻止,便将人放了进去。
崔淼看着王聪和薛禄,笑着说道:“这次麻烦你们了。”
王聪摆摆手,说道:“说的哪里话,我们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能帮得上,我们心里高兴。”
薛禄温声说道:“一切正如你所料!”
一行人进了门,在赵全德和沈清面前跪倒,齐声说道:“小民参见大人。”
赵全德看向崔淼,问道:“崔百户,这些是何人?”
崔淼扫了一眼勃然变色的吴坤和王张氏,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回大人,这些都是标下找来的证人。”
第26章
洪武十三年除夕,金店发生命案,崔淼在翠香那里得知王家隐秘,在加上吴坤和王张氏的反常,引起崔淼怀疑,他让人传信给薛禄、王聪,让他们按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