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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寄凉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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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留下,府内的侍女、舞姬,你随便挑,随便玩!”
  “呸,都是你玩剩下的,我才不要。”方铭此役也算护国有功,有了底气说话也硬气了。
  “啧,说话要讲良心,顶多上手捏两把,别的我可没干。”方渡寒正色。
  “我不管,反正我只歆悦黛瑶一人……”方铭嘟囔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你这心思,她知道么?”
  “应该不知道。”
  “李羿陵这次就是要去清静观隐修,我跟他一同过去,替你说说,如何?”方渡寒信口胡诌。
  “真的假的……”方铭虽然不信,但确实不好意思冒昧去观中打扰,自家堂哥脸皮厚,这事儿交给他倒是……挺合适的。
  方渡寒看他有所松动,马上趁热打铁,拍着他肩膀道:“你等着,两个月之内,我一定把这小道姑给你从蓟州带过来。”
  “见不着黛瑶,你说怎么办?”方铭半信半疑。
  “随你处置。”方渡寒挑眉。


第28章 棋势开阖
  气势恢宏的燕都华昭皇城,这几夜灯火通明,琉璃瓦下的朱柱门窗间穿梭着憧憧人影,宫灯照耀在澄澈庄严的汉白玉石基上,几如月中宫阙,更给黄瓦红墙增添几分雍容华贵。国丧加上新皇登基,够群臣忙活几个昼夜了,众人都是久居官场的老手,均早做好了侍奉新主的准备。
  江栋卿悄然从崇楼之上走下,沿着宫中墙角暗影,绕过人声喧闹的太和殿,径直奔至西华门,他已换了便服,回首向那金碧辉煌,规划严整的华昭城中望去,心里暗叹一声,转身离去。
  穿过漆黑的门洞,是与宫内迥异的安静,江栋卿看到一个熟悉的老者在树影之下徘徊,旁边是一辆马车,他忙上前去,低声问道:“阁老怎么来了?”
  “来送江总管一程。车上说话。”颜望山伸手做引,两人进了车中,马车疾行而去。
  “江大人现下往何处而去?”
  “江某的妻儿已在燕都南城门外等候,阁老将我送到南门就好。今夜我们就赶回兖州老家……这皇城,此生可能再不会回来了。” 江栋卿心中惆怅,但却也庆幸自己还能囫囵着身子过太平日子,这已是作为内卫总管所得的最好结局。
  马头调转,车夫往南城驾车,颜望山继续道,“内卫的事,都办妥了?”
  “千名内卫已遣散出城,众人的籍帐我已经尽数销毁。”江栋卿低头瞧了瞧自己包裹中的内卫官服,“皇上宅心仁厚,早为我们存了几年的俸禄,足够弟兄们隐姓埋名,安身立命了。”
  颜望山颔首,“这新皇继位,李淮景最不能放过的就是内卫,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您和皇上的关系密切,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江栋卿忧虑道, “阁老,您……也要多加小心啊!”
  “老夫为官四十年,傍着个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的名头,李淮景暂时不会动我。”颜望山心里早有了计较,“一把老骨头,蹦跶不了几天了,待他登基老夫便告老还乡,正好给那董之涣腾出位子来。”
  “皇上并不是没机会回京,为何……”江栋卿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颜望山捋了捋胡须,他了解李羿陵的脾气秉性,知道他不想再因内战搅的大周不宁,还有就是,他可能想借机深入草野观察政失之处……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想到眼下国库的事,颜望山不禁一笑,隐晦道:“因为宫里有一大堆烂摊子,在等着李淮景收拾。”
  山衔好月,清溪泠泠,蓟州挂月峰清静观旁,萧竹与几个徒弟坐于亭间席上,饮茶夜话,也正好在谈论此事。
  “陛下这样做,他自己倒是轻松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天下之事全然不必操心。”二徒弟纪守一笑道,“此前他来咱们观中修行,我就觉着他和大师兄合得来,清静无为,没个皇上样子,现在倒好,正赶上他叔叔篡位……”说到这,纪守一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俯身低声道:“他不会来咱们清静观修道吧?那可不行,李淮景非得把咱这座山头铲平了不可……”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邱子鹤冷着一张脸训他。
  “咋了,我说错了?” 纪守一脖子一梗,“每次说起皇上你先不乐意了。”
  邱子鹤没理他,阖眼念自己的经。
  萧竹望着晴朗夜空,叹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陵儿这是……以退为进啊。”
  邱子鹤闻言微微睁眸,“损而不竭、深不可测……上善若水也。”他想起李羿陵还会心念微动,但已较之从前平和许多。
  “师父,您说此次回山师兄变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哪儿变了?被晒黑了?”孔黛瑶眨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在邱子鹤身上上下打量。
  萧老人打趣她:“瑶儿也变了,不缠着子鹤了,仿佛另有心上之人啊。”自邱子鹤从西北回来,仿佛脱胎换骨,孔黛瑶也不再缠着他,萧竹心下了然,这两个孩子都成长了。
  “哪有!我……我那是想一心随师父好好修行!”想起方铭的身影,黛瑶脸色绯红,无力地辩白。
  “就你?算了吧,你看哪个道姑捯饬得有你好看?臭美还不承认!” 纪守一嘴欠,最喜欢逮住机会损自己的小师妹。
  “修行之路艰苦卓绝,你父亲孔啸然把你送进道观的时候,贫道本不想收下,抵不住他一再请求……这些年你虽在道观长大,贫道却没对你严加苛求,瑶儿现下已经长大,若有自己的打算计较,老夫都依得……”萧竹一脸疼爱地望着她,黛瑶眼圈一点点红起来,嗔怪道:“我没那个混蛋父亲,这世上我的亲人只有师父和师兄,我才不愿离开师父……”
  “好,依你便是。” 萧竹轻抚她发髻,“时候不早了,守一、黛瑶,去歇息吧。子鹤留下。”
  “师父……”待那二人走后,邱子鹤正襟跪坐在萧竹面前,他心中紧张忐忑,隐约知道师父要问什么。
  萧竹知道他心之所念,没直接发问,而是侧身将一侧棋盘摆在席上,邱子鹤见状不禁笑道:“师父,子鹤下不过您。”
  “无妨,让你三子。”
  棋势开阖接乾坤寰宇,黑白围孔纵日月星河,忽而针锋相对,忽而避实击虚,棋至中盘,黑五十九子防渡过不得已,只能反戈一击,至白七十八手,白棋成功压缩了黑阵,形势领先,而后,白方上下呼应,中腹成空,邱子鹤有些冲动,打劫求生,断开白棋后果断消劫,然而萧竹的白棋行至一百二十六子,靠联络、吃黑做活,大局已定。
  邱子鹤撂了手中黑子,“师父布局通透,疏密有致。子鹤自愧不如。”
  萧竹笑道:“老夫算得较你快一些,这计算技巧可慢慢改进,重要的是领悟其中奥妙,观子鹤执子,想来你已知乌鹭之最高境界。”
  邱子鹤叹道:“和。”
  “不错,清阳在上为天,浊阴在下为地。和合之气孕生天地万物,也为人之初始。这道理你熟读道经,自然懂得。”萧竹捋捋拂尘,“只是心是否和谐,却被很多人所忽略。”
  “师父……如何才能心和。”话说到邱子鹤心坎里,他诚恳发问。
  “方才你黑九十六子,为的是打劫求生,却把自己的气和眼堵死了。”萧竹道:“心也如此,欲求和谐,须得应其自然,和光同尘。有些心念感情,若一味摒弃排斥,心的灵性也就被一同堵死,倒不如学会正视接纳,与之共处。”话点到这里,邱子鹤已豁然开朗,“谢师父,弟子明白了。”
  “师父不愿替弟子做出抉择……瑶儿如此,你也同样。如你心之所想是辅弼天子,师父绝不拦你,更不会怪你。”
  邱子鹤摇头,“师父,我已想好,仍在观中刻苦修持,终生不再染指朝堂之事。”
  萧竹开玩笑道:“若陵儿来观中寻你……”
  “师父……莫开弟子玩笑了……”邱子鹤面上一红,师徒俩在松间亭下,相视而笑。


第29章 江湖之远
  海棠香气从窗外幽幽弥漫入房中,李羿陵正准备着明日出发的行囊,听到方渡寒推门而入,撂了手中衣物。
  “侯爷不是要跟我同行吧?你威戎军中有我朝廷人马,你放得下心,我还不放心呢。”
  方渡寒从身后贴上来,未受伤的手臂紧紧环住李羿陵的腰腹,在他耳边轻呢,“陛下狠心留我一人在凉州?”
  这人真是不知羞耻,乱表心迹也就罢了,还最擅长动手动脚。李羿陵默默腹诽,回身把他推开,耐着性子道:“此去路途遥远,你的伤还没好。跟着冒这个险作甚?”
  方渡寒借着一旁鹤形烛台上的莹莹火光打量着眼前之人的眉眼,只觉得好看,“与我说说,你要去哪?”
  “不告诉你。”李羿陵转过身去,继续整着自己的物件儿。
  “我们去江南好不好,”方渡寒不依不饶地再次环抱住李羿陵,“你可知为何我娘给我起表字为忆南,她从余杭嫁至西北,时常怀念江南的黛瓦白墙、小桥流水……我也想去看看……”
  李羿陵心念一动,隐约品味出方渡寒名字的含义,渡得寒江水,方遇南风暖。方渡寒本可以在京城或余杭做个潇洒公子,偏偏被父亲扔在西北军营中,在塞外冷月、战地黄花中锤炼出一身铮铮铁骨,他不怕苦守边关,只是父母亡后,再难寻到世间暖意。
  想到这里,李羿陵不禁心疼,他沉吟半晌,“方铭知道这事吗?”
  “我已安排妥当。”方渡寒问,“对了,你们皇子是不是从小都无表字?今后我该叫陛下什么呢?”
  “确实无字。小时候他们叫我二皇子,后来便称呼太子……”李羿陵道,“侯爷想叫什么都可以。”
  “又来,又来。”方渡寒咋舌,“当真是好脾气。我叫你宝贝心肝你也答应?”
  李羿陵面上一绯,“你又乱说话。”
  “取字云舟如何?藉云舟,渡寒江。”方渡寒轻轻念着,“李云舟……倒是也不难听。”
  李羿陵点头,“可以。”
  方渡寒爱极了他这副纵容自己的模样,不禁嘴角轻扬,伸手将衣架上挂着的范阳毡笠扣在李羿陵头上,宽大帽沿遮了屋内光线,一张俊朗面容藏在暗影之中,愈显得眸子清亮澄澈,方渡寒又拿过桌上佩剑,别在李羿陵腰部,恰好李羿陵身上披的是件宽大玄色长褂,这样打眼看去,倒有几分侠气,像个行走江湖的剑客。
  “云舟大概从清静观习得不少剑法吧,之前与你交手我便觉得眼熟,想来是你与秦邦师从一家。”方渡寒改口挺快。
  “不错,这把同尘剑,也是萧师父赠予我的。我习武只为了自保防身,因此注重灵逸轻巧,与侯爷以一敌十的功夫倒是还差得远。”李羿陵走到一旁,对镜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笑道:“居庙堂之高二十余年,是时候游历江湖之远了。”
  燕都 华昭皇城 太极殿
  李淮景身着衮龙黄袍,威严坐于龙椅之上,群臣伏首,山呼万岁,他居高临下,环顾着周遭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心里竟没有想象中的欢欣。
  许是这皇位来的太过轻松容易,唾手可得的东西,反倒没了什么意味。
  内仕一声高唱,鸿胪寺少卿龚丹林自外殿匆匆而入,他未敢看向龙椅上的新皇,只低了头禀报道:“启禀皇上,顺颐帝灵柩已从西北运至京城,现停放在大殿之外。”
  李淮景冷笑一声:“可曾开棺放了随葬之物?”
  “未曾。近日天气炎热,想是龙体已腐,灵柩已外溢异味,微臣未敢擅作主张,棺木刚到,便来禀于圣上,还请圣上定夺。”
  群臣开始窃窃私语,唏嘘之声传入李淮景耳中,李羿陵此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皇位他不打算再争,弄了这具假尸体,算是替李淮景圆了谎,双方各退一步,此事就算暂时了结。
  李淮景沉吟片刻,“依祖宗之礼入殓吧。”
  龚丹林拱手:“遵旨!”
  退朝后,李淮景将岳筠如召到了南书房,所为何事,岳筠如心如明镜。
  于是还未等李淮景开口,他自己先讪讪跪了下来,一脸苦大仇深:“皇上!臣恰好有事禀报!”
  李淮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李羿陵是什么眼光,选这样唯唯诺诺的家伙当兵部尚书,怎么看也没个武将的样子。他思索到这,不禁一怔,琢磨过来,也正是岳筠如老实本分,胆子小,李羿陵才委他以兵部尚书一职,无形之中把兵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还真是心机深沉,联想到不翼而飞的千名内卫,李淮景起了杀意,这个侄子不除,他恐怕要夜不能寐、如坐针毡。
  岳筠如等了半天,皇上也没个发话的意思,他颤颤巍巍地提醒道:“皇上?”
  李淮景回过神来,冷冷道:“哦,你讲吧,看看你说的与朕要问你的是否是同一件事。”
  “臣要禀报的……是关于西北那十五万朝廷大军……被方渡寒收入麾下之事……”岳筠如艰难启齿。
  李淮景等了这大军将近十天,至今没消息,他早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听到岳筠如禀报,他还是气不打一出来,把案上汝窑瓷杯狠狠掼到地上,“荒唐!!”
  “方渡寒狼子野心,实在可恶!” 岳筠如帮腔。
  李淮景从自家亲信赵六那里知道方渡寒重伤之事,然而此事除了威戎军、西凉边防军外,鲜有人知,赵六也音信全无,多半是被做掉了。李淮景知道,方渡寒生死未卜,改收军队绝对是李羿陵的主意,他在西北留够了对付自己的实力。
  “现下朝廷各部兵力几何?你与朕细说。”
  岳筠如道:“中央统领十二卫和东宫六率共二十万;宫内禁卫三千;各州边防军三百二十镇、九百八十戍共四十万;团结兵十五万;仪仗、驿传、厩牧共三万……”
  李淮景见他还算细致认真,压了压心中怒火,“府兵呢?”
  “回皇上,各地目前只有五万了……”
  “怎么这么少?”李淮景眉头拧起。
  “为事生产农工,先帝裁了三十万府兵……”
  “什么时候的事儿?”李淮景太阳穴气得通通直跳。
  “约几个月前。”岳筠如照实回答。
  “荒唐!大周朝廷死拼硬凑一共不到百万的军队!他方渡寒一人的威戎军就有近五十万!去给朕重新招募府兵,招不够三十万,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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