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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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诺是被人踢醒的,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喊了句“奉聿”。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人,嘟囔道:“鹤孤行?是吃完饭了吗?”
这个凉亭是奉聿偷闲的地方,若是别处找不到人,多半能在这里逮着他。
鹤孤行有一份资料找不知放哪里了,喊了半天没见到奉聿的影子,第一反应就是他跑凉亭躲懒了。所以看到躺椅上有人,鹤孤行下意识认为是奉聿,直接踹了一脚,却没想到毯子里的竟然是应诺。
因着某种复杂的心情,鹤孤行别说见临风公子,光是想到,都会觉得烦躁不已,如今猝不及防的碰面,让他尴尬之余,还有些无措。
应诺回过神,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心虚道:“城、城主。”
鹤孤行此刻心里简直是纠结万分。要是在没发生某件事之前吧,他肯定“嗯”一声,就算回应了。可一想起那天晚上床上惨烈的景象,他觉得就“嗯”一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是转念一想,临风公子和张长老也有责任,他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关心对方伤口怎么样,又气得慌。
应诺半晌没听到回应,偷偷抬头看向鹤孤行。就见男人一脸严肃,目光狰狞地盯着他,心里顿时一突,以为这里是鹤孤行布置的,自己冒犯了城主大人。
他战战兢兢地将狐裘铺平,抖了抖手上的毯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个城主,抱歉,睡……”
“睡什么!”鹤孤行突然拔高声音,打断了应诺的话。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应诺满脑子都是怎么将消息不动声色的放出去。至于床上的,反倒没怎么往心里去,所以被鹤孤行的反应吓了一跳。
他一脸茫然,又有点委屈:“啊?不就是睡了你的躺椅嘛。”
凶什么凶。
鹤孤行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中更是慌乱,却偏要装作不在意,面不改色道:“我是说,睡了你后,伤口可好了?”
“睡了我?什么时候?”应诺在松烟那边暗示是出于自保,可在鹤孤行这边他本来就没有欺骗的意思。
一来,就他现在的身份,以及他对鹤孤行的了解,两人若真有什么,鹤孤行绝对不是那种会被情爱冲昏脑子的人,反而会更加怀疑对方别有用心,而应诺希望被鹤孤行定位为值得信赖的同伴,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二来,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鹤孤行醒来到底是什么感想,万一他误以为和男人做很爽,继续找他侍寝怎么办?!
不信任归不信任,艹人归艹人,可并没有什么冲突。
鹤孤行以为他在装傻,忍不住嘲讽道:“就是你们在我房间香炉中下了催情散的那晚。”
应诺露出恍然地表情:“城主,你可能误会了,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鹤孤行闻言,半信半疑,也许他心里也期待着这样的结果:“没有,那床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城主,小人必须澄清一件事情,香炉里有催情散我真的不知情,”应诺赶紧甩帽子,“那天因为药的缘故,我们的确不太对劲,但是,城主你以顽强的意志,坚定的决心,克服了春药的诱惑,把我丢出去了,床上的血迹是我的手臂不小心被您发簪划破留下的。”
应诺说着撩起袖子,手臂上还有道淡淡的疤痕。
鹤孤行将信将疑,梦中的情景实在太真实了。
应诺见状,牙一咬,心一横,脱掉了上半身衣服,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城主你看,如果我们真那啥得激烈到都流血了,这才几天,总不至于一点欢爱的痕迹都没有吧?”
鹤孤行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但还是没有表态。
应诺急了,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难道要我展示一下完好无损的菊花城主你才相信吗?!”
“…………”鹤孤行怒道,“不知廉耻!”
应诺:怎么办,他现在觉得这四个字好可爱。
第19章
有些人的性子,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两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用鹤孤行后来的话说:皮痒,欠收拾。
鹤孤行为了移开视线,侧过了脑袋,夕阳的余晖中,一抹异样的色彩引起了应诺的注意。
他们城主大人的耳朵尖,似乎红了。
难道……哎哟,高冷的城主大人居然是个害羞的小处男!这个猜想顿时让应诺兴奋起来,性情中恶劣的因子蠢蠢欲动,连马车里被掐脖子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他装作急切证明自己的样子,故意扯着衣服,猛得靠近鹤孤行,喊道:“城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你仔细看看!”
鹤孤行几乎是条件反射得往后退,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耳尖的红晕一点点往脖子蔓延。应诺见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得寸进尺地步步紧逼,硬是将鹤孤行抵到了凉亭的边缘。
“城主,我脱给你看啊~”应诺得意忘形的尾音都挑了起来。
鹤孤行立刻捕捉到了应诺语气中的嘚瑟,就仿佛曾经有无数次听到这种欠揍的腔调。他认为自己被耍了,并且确信这个判断,额头不由青筋一跳,握紧了拳头,准备收拾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还没等他动手,凉亭外突然闪进一个人影,迅速抓起应诺的腰带,干净利落的抬手就将人扔进了池子里。
全部动作不超过一口茶的时间。
鹤孤行松开拳头,整了整衣袖,淡定道:“北凉,几时到的?”
凉亭里的女子约摸二十出头,面容清冷,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穿着和南玿同款的衣服,背上背着一把弯刀。
听到鹤孤行问话,北凉收回鄙视在水中挣扎的应诺的目光,单膝跪地,认真答道:“回禀城主,刚回来,路上遇到奉聿卫长,说看到城主往这边走了。”
奉聿?鹤孤行这才想起找资料的事,不过眼下得往后放放,他更关心武林大会那边的具体情况:“盟主那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动静打断了。鹤孤行扭头看去,就见临风公子以一种非常不优雅的、被称作狗刨的姿势在迟水里扑腾着,已经快到凉亭下面了。
鹤孤行:“…………”
北凉:“…………”
如果可以选择,应诺也不想游回来,但是他离对岸实在太远了。本来天气转凉,身上的衣服厚实了许多,到水里简直跟铁一样沉,根本游不动。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是敢光着上身爬上去,绝对会被那姑娘当场宰了。
说好妇女之友的人设呢!这姑娘看死敌似的目光,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看来,他还得抽空去拜访一下陆薇姑娘。
应诺扒着凉亭底部的柱子,仰着头可怜巴巴看着两人,仿佛刚才在上面嘚瑟的人不是他。
鹤孤行淡然地收回了目光——期间应诺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哼——补充完刚才被打断的话:“情况如何?他有什么交代吗?”
“讨伐玉鼎宫的事情很顺利,百刃庄主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武林盟没什么伤亡,玉鼎宫主要人员几乎全军覆灭,只剩着小喽啰逃到了关外,但是,”北凉顿了顿道,“盟主让我捎句话给城主,说关于百刃山庄丢的东西,请城主多上心,尽快寻回。”
这话听起来像是让重霄城帮百刃山庄找东西,但鹤孤行心知肚明,顾渊指的是鹤鸿曦手里的千机令。
就算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也不会暴露真正的情况,当真是不错的话术。
“嗯。”鹤孤行颔首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北凉迟疑地看向应诺,主动询问道,“城主,这小子怎么处理?”
鹤孤行微微眯眼:“无妨,我自有定夺,你下去吧。”
北凉抿紧嘴唇,似是警告地瞪了应诺一眼,慢慢退出了凉亭。
鹤孤行走到应诺的上方,唇角挂着一抹冷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呵。”
应诺背脊一凉,他觉得他还是努努力,游到对岸吧。反正北凉不在了,可以脱了衣服游。
应诺慢慢沉浸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鹤孤行,然后悄悄地、悄悄地握住腰带的系绳,一拉……
“你要是敢脱,以后就不要穿了。”鹤孤行冷冷道。
他怎么就忘了,鹤孤行这人小气又记仇。
应诺欲哭无泪地收回了手,默默转过身,满目忧伤地回望了一眼,倒腾着手脚,慢吞吞地往对岸游去。
鹤孤行盯着在水里笨拙移动的临风公子,猝不及防的在他身上看到了应诺的影子。
应诺小时候在山里长大,虽然经常下河玩耍,但并没有人教过他凫水,所以他的技巧全是模仿野狗,自己瞎扑腾出来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当初还夸口说要教他,被他嫌弃了好久。
鹤孤行神情恍惚起来,被掩藏的情绪翻滚而出,刺得心隐隐作痛,待他回过神,水面上已经没有了临风公子的身影。
鹤孤行一惊,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他的确有意教训临风公子,但没有要致他于死地。
他在池底找到了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鹤孤行单手托着应诺浮出水面,紧接着一个燕子抄水,用轻功飞到了地上。
怀里的人身上明显烫了许多。这一段时间应诺一直提心吊胆,吸入药物又失血,折腾的不行,在寒风冷水里一泡,终于爆发出来了。
鹤孤行皱了皱眉,快步回到庭院,恰好碰到奉聿,催促道:“叫岐路过来,还有把他的小厮也找过来。”
奉聿注意到到临风公子的模样不对劲,他身边现在没跟着人,便自己去寻人,找到岐路后又立刻往东院去了。
为了防止长老们安插或者收买近身之人,加上日常琐事都有奉聿处理,鹤孤行自己并没有配小厮。
他瞥了一眼干净的床铺,又看了看湿漉漉的应诺,一脸纠结地扭过头,脱下他的湿衣服,将人胡乱擦了擦,扔进了被窝。
应诺眉头微微皱着,喘着热气,面色潮红,看起来很不舒服,鹤孤行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颊。
指尖是炽热的温度与皮肤的触感,他沿着应诺的轮廓摸了一圈,像是试探什么似的抠了抠边缘。大概力气有点大,应诺忍不住哼唧了一声,他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哈——”鹤孤行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带着人皮面具,发热时哪会有这么明显的红晕,“原来,剥去怨怼的想念竟是这种滋味。”
究竟是临风公子本来就像你,还是我太渴望见到你,所以看谁都像你。
“病人在哪?”岐路挎着药箱小跑进来,看起来是个忧心病人的好大夫,偏偏脸上挂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没办法,临风公子光溜溜地躺在城主的床上,加上奉聿的话,实在让他忍不住产某些的联想——岐路,临风公子似乎在发热,现在在城主卧室,城主催你速去。
鹤孤行敛下情绪,又是平日冷静的模样:“……快点,看完让小厮把人领回去,碍事。”
岐路搭着脉,发现应诺只是着凉,顿时失去了兴趣,草草写了药方:“没啥大碍,吃两剂药就行了,不过注意点,别吹风,会加重病情。”
应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坐在身边的岐路,猛得伸手抓住了他。
他用得力气极大,将岐路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岐、岐路。”应诺赚紧他的衣袖,吃力道,“药……”
“药?”岐路瞅了瞅药方,“药怎么了?你不信我的医术?”
应诺泪眼汪汪:“药……检查完了吗?”
“啊?”
“能还给我了么?”他那价值千金的药瓶啊!
“啊?”
应诺快哭出声了:“就是被那个多疑又小气的城主没收让你检查的药啊!”
“哦!”岐路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驱虫粉和养颜丸,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明天让人送给你。”
得了岐路的保证,应诺又昏睡了过去。
还穿着湿衣服多疑又小气的城主大人,用被子将人一裹,扔给了岐路:“不用等人了,你负责送回去,看见奉聿让他带床新的被褥来。”
第20章
“有动静了。”奉聿跨进书房的大门,晃了晃两指之间夹着的的纸条,“结果你肯定想不到。”
鹤孤行放下手里的毛笔,略一思索,猜测道:“所有的长老都动了?”
奉聿勾了勾嘴角,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右肘支着桌面,右手托着腮:“不愧是城主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千机令造型独树一帜,只要是见过的,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鹤孤行道,“但是鹤鸿曦的千机令丢失这么久,重霄城却没有一位长老去过千机楼,也就是说……”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千机令。”奉聿接话道。
鹤孤行点点头:“是了。依着鹤鸿曦的脾气,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千机令光明正大的放在某处。千机令又不大,当然是藏在物品中更安全。”
奉聿将手里的纸条递过去:“那你再猜猜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布局终于有了点进展,这让鹤孤行心情好了一些。
“你觉得千机令这个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你既然这么问,那就肯定不是穆临风告诉松烟,然后被张承安和余博知晓。”鹤孤行微微蹙眉,“难道是从几位姑娘那漏的消息,临风公子跟她们比较亲近,可是没道理啊,松烟就在眼皮底下,何必舍近求远?”
奉聿忍不住拍了拍手:“城主大人果然聪明,不过只算猜对了一半。”
“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临风公子是在张莹莹提到城主在找什么的时候,似乎不小心说漏了嘴,在场的四位姑娘和丫鬟们都听到了,否则哪会那么快,几个长老全都动作了。”
重霄城里势力复杂,又都是久居此处的,谁身边没几个眼线。但若要从别人那里拿到消息,始终要费些时日的。他们之间的斗争,几乎是有些半透明的意味,比的就是谁得到对手的消息快准,谁的计划安排藏的深久。
“他不是有意泄露?”鹤孤行问道。
“如果他不是有意的,那他为什么要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他是有意的,那为什么要将消息透露给所有人,”奉聿摊手笑了笑,“总不是他猜到城主你的用意,特地帮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