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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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孤行盯着应诺的胸口,那里一片白皙,别说痣了,连根汗毛都看不到。
巨大的失落袭来,让鹤孤行连呼吸都变得艰涩了几分。他默默扭开了头,幸亏屋中水汽朦胧,应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蹲到鹤孤行身后,认真用帕子擦拭着后背。
擦着擦着,应诺察觉指尖的触感不太对。鹤孤行的背部许多地方摸起来非常涩手,感觉坑坑洼洼的,就像是,就像是布满了伤疤。
这个判断让应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池水雾气阻碍了视线,他看不到鹤孤行的后背到底是什么情况,心中更是混乱。
擦完背部,应诺习惯性的抬起了鹤孤行的胳膊搓起手臂。这个动作让本来心凉鹤孤行心头又是一震:真的会那么巧吗?连替他擦澡的方式都那么像。
鹤孤行抬眼,恰好看到了应诺光洁地手臂。
他记得临风公子曾经说过,那晚上的血是手臂被划破留下的,可现在已经看不到丁点痕迹了。就算不是留疤的体质,未免好的也太快了些?
想到这里,鹤孤行陡然意识到一件事。之前在船上看到临风公子的身体时,他曾感叹过对方的皮肤像书中所形容那般,如白玉凝脂。然而这种比喻多少带了一些夸张美化的成分,实际上几乎不存在毫无瑕疵的皮肤。
如果有,要么真的天生丽质,要么就是别有因由。
想着想着,鹤孤行觉得自己不停寻找借口的模样很可笑。一句含混不清的梦话,一个许多人都有的习惯,就能扰乱他的心绪。
眼下重霄城内忧未除,千机令下落不明,他居然还在为一个渺无希望的可能失魂落魄?
鹤孤行啊鹤孤行,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男人猛得站起身,拿过应诺手中的巾帕冷淡道:“好了,你出去吧。”
而应诺仰着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鹤孤行的后背、腰腿布满了伤痕。伤口轻一点的,留下肤色斑驳;重一些的,则是一道道如同蜈蚣蜿蜒的狰狞疤痕。
最令人心惊的还是左后靠近心口处那个不大的圆形创口,虽然只留下了深色的斑点,却足以昭示着它的凶险。
第27章
应诺心中卷起惊涛骇浪。他记得很清楚,鹤孤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伤疤,也就是说这些全部是在重霄城造成的。
他一直以为,鹤孤行被带回去,最多是被管得严厉些,习武苦累了些,至少衣食无忧。可如今看来,应诺根本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如果他所承受的是噩梦,那鹤孤行怕是身在地狱了。
莫怪,莫怪鹤孤行那么恨他。
如今看来,只是让人逼他离开江湖,鹤孤行已经称得上仁至义尽了。且不说他的遭遇是轻信他人自作自受,就算是因鹤孤行而起,他亦没有资格心生怨怼。
现在他还厚着脸皮躲在鹤孤行的身后,想要通过欺骗换取重霄城的庇护,当真是不要脸啊。
如果说,以前应诺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鹤孤行的追杀,那现在他依旧选择隐瞒的原因却是无颜以对。
道歉?面对这样的伤,言语未免太过苍白无力了。应诺握紧拳头,那就只有用行动来弥补了。他要帮鹤孤行铲除重霄城里的隐患,然后,然后离他远远的,省得他再卷入自己的麻烦中。
鹤孤行许久没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临风公子垂着脑袋,整个人沮丧得仿佛要把自己塞汤池里淹死。
鹤孤行:“…………”
不就是不用他继续擦背吗?用得着这样吗?
他今日没怎么出汗,也无需沐洗太久,鹤孤行索性直接出了池子,用干的巾帕擦了擦身体,换上中衣。
沐房后面有一道小门,外面的走廊可以直达卧室,不必从院子里绕路。加上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不会有其他人进到后院,所以鹤孤行一般都是梳洗完穿着中衣直接回房休息。
应诺回过神,慌慌张张从水里爬出来,然后发现,哎哟,尴尬了。
方才他脱衣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不能别扭、要潇洒帅气”,于是衣服就随手扔在了地上,水汽一浸,潮乎乎脏兮兮的。
不过,假如要在裸体和穿脏衣服里选择一个,应诺想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他暗搓搓地伸手去拾衣服。
鹤孤行本来是没注意到这事,只是换了衣服发现头发还在滴水,干净的巾帕都叠放在里面的架子上,便走了进来。
应诺终于想起自己晚上有个暖床的任务,对象还是个有点洁癖的主。
两人大眼瞪小眼,应诺心虚地收回了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城主,我没拿换洗的衣服。”
鹤孤行:“…………”
鹤孤行转身又去外间取了套衣服丢给应诺。
“多谢多谢。”应诺赶紧换上,没成想衣服太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连手脚都被遮住了,乍一看像哪家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应诺:“…………”
不就是高一个头多那么一点点点,为什么衣服差距这么大?
应诺叹了口气,低下头努力卷起裤腿衣袖,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非常轻的“噗”的一声。他立刻抬起来,鹤孤行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见他整理好了衣服,转身就往小门走去。
应诺抓了抓头发,小跑追了上去:刚才,应该是他听错了,大概是风声之类的。
两人回到卧室,鹤孤行披件外衫,抽了本书往椅子上一坐,看来一时半会是不打算睡了。应诺站在鹤孤行对面,瞅了瞅他,又向后仰了仰身体看看屏风后的床铺,很是挣扎。
“城主,我是……还是……”
鹤孤行翻了一页:“暖床还需要教吗? ”
“……哦。”应诺晃了晃手臂,挽起的袖子没注意掉了下来。他也懒得管了,甩着袖子进了屏风里面。
得,补偿小鹤妹妹,从给妹妹暖被窝开始。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鹤孤行的书页不再翻动了,他的神色明显浮躁了起来,左手的食指开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为什么今晚他突然不习惯这么安静的房间?
“啪”的一声,鹤孤行合上了手里的书,起身拎着椅子走到了屏风后面。他将椅子往旁边一放,斜对着床铺,然后坐回椅子上,打开书继续看。
应诺傍晚时睡了一会,此时一点困意没有。可他的书在外面,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拿,又不好意思去打扰鹤孤行,只能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手影。
鹤孤行进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假装自己只是在发呆。结果人往搬来的椅子上一坐,压根没看他一眼。
这下换成应诺浑身不得劲了,他憋了没一会撑不住搭话道:“城主,看什么书呢?”
“《新撰士商类要之商业尺牍篇》。”鹤孤行竟然真的回答了。
应诺:“…………”
但是这书名听起来就很没意思,实在提不起他闲聊的兴致。
“你看过《狐仙报恩》吗?”应诺不死心地继续搭话。
“子不语,怪力乱神。”鹤孤行一句结束聊天。
应诺:“…………”
下次暖床前,他还是拿那本书进来吧。
鹤孤行睡眠很浅,除了江湖人的警戒心外,更多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他让临风公子住进来时,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睡眠的准备,反正最多半个月,他还撑得住。
可意外的是,呼吸声粗重的穆临风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休息,甚至睡得比以往还沉了些许。若不是外面的人突然从床上摔了下来,他差点睡过了。
鹤孤行盯着姿势怪异躺在地上依旧睡得跟死猪似的临风公子,心里忍不住冒了个问号:这么蠢,真的有当细作的脑子吗?
若应诺知道鹤孤行的想法,大概会很认真的向城主大人科普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也没啥交流的同住了几日。
应诺每天闲的蛋疼,除了给鹤孤行捂被窝,打个洗脸水,研个墨之外,其他事情根本不用他插手,空余时间只能看看故事解闷。
可他本来就没几本书,话本小说又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读物,很快就看完了。
这日鹤孤行在书房办公。听着他和一个叫阿金的姑娘谈着什么商会水运的事情,应诺很自觉的屏蔽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主要是一来他不感兴趣,二来他也听不懂,只能站在一旁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正想着一股懒意又涌了上来,应诺长大嘴巴,还没来得及爽,就听到那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昨晚做贼去了?”
这只是一句没话找话的调侃。鹤孤行很清楚,穆临风在外面一觉睡到了天亮。因为,为了出去处理点事,昨晚他顺便点了他的睡穴。
鹤孤行当然不会当着临风公子的面处理机密的事项,每天来书房的九卫,都是前一晚得了奉聿的交代,嘴上说着一套,手上递着另一套,就是来给穆临风下套子。
然而这些天临风公子的表现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别说咬勾,他就跟个瞎子似的,仿佛压根没发现面前有个勾。
鹤孤行神情凝重:这穆临风,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心机深不可测。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得将另一个方案提上来了。
应诺:我不就打了个哈欠,干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第28章
距他散布千机令之事已经过了不少时日,五位长老那边至今没有异动,若不是都没有找到,便是缺了合适的时机出手。
所以,他会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奉聿,你……”鹤孤行示意奉聿附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
“好。”奉聿点了点头,“不过,太刻意的话,他也会怀疑的吧。”
“关于这点,我已有安排。”鹤孤行道,“只是到时要辛苦你们一阵。”
奉聿勾了勾嘴角:“苦?能苦过以前的日子吗?”
两人相视一笑。
应诺醒来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推窗一看外面地上竟然铺了一层白霜。
“今年下霜的时候有些早啊,怕是要冻死不少庄稼。”应诺双手环臂,搓了搓胳膊,喃喃自语道。
“你还懂这些?”鹤孤行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真是让人意外。”
“呵,呵呵,我又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知道这个有什么奇怪的。”应诺淡定道,其实心里虚的不行。
哪怕有陆薇的帮助,事实上想要完美无缺扮演另外一个人,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没有露馅,一方面是鹤孤行他们并不了解穆临风,另一方面则是他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破绽让对方有针对的去调查。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决定帮完鹤孤行就离开,应诺心里的压力比之前小了不少,现在谎言只要撑到他离开前就好了。
鹤孤行瞥了一眼,转身离开窗口:“我要洗漱了。”
“哦。”应诺赶紧穿上衣服,出门打水。
鹤孤行用完早膳,像往常一样去书房处理事务,应诺研好墨就站到旁边等招呼,实际上只要奉聿来了,下面基本就没他什么事了。
还说什么帮忙补偿。应诺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哪里使得上劲。
今天奉聿没像往常那样早早就来书房,而是阿金姑娘先到了。他记得阿金姑娘是负责重霄城对外的各种生意的账目,应诺歪了歪头,悄悄打量着女子。
虽然他不清楚重霄城到底有多少生意,看规模肯定不小,一个女孩子能打理的紧紧有条,真的是非常厉害了。
唉,一对比,自己简直就是废物啊!应诺四下瞅瞅:要不,他去泡杯茶?
他转身去架子上找茶叶,听到身后的鹤孤行突然问道:“我记得重霄城也有田产吧?”
“嗯,有六百七十亩,分布在附近的四个村落里。”阿金回道。
“你差几个可靠的人去问问庄稼冻伤的情况,若是比较严重,就免了今年的租子吧。”鹤孤行轻描淡写道,“如果城内粮食不够,从账房支些银子去买。”
“前几年收成不错,平日也有采买屯着,吃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阿金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城主有心了。”
鹤孤行微微侧头看了某人一眼:“不是我想到的。”
应诺拿着茶叶罐的手一顿,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扭头道:“城主,你喜欢碧螺春还是毛峰?”
“…………”鹤孤行,“那些是招待客人的,我只喝大麦茶。”
城主你的品味……还真是亲民啊。
大麦茶可以煮,也可以直接用沸水冲泡,应诺正犹豫用那种方式,奉聿突然急匆匆进了书房。
“城主。”
“嗯?”
奉聿将一封请柬递了过去,下面还附了一封用火漆封着的信,别有意味道:“城主,百刃山庄送来的请柬。”
鹤孤行扫了一眼请柬,将信拆开,随着视线下移,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甚至皱起了眉。
应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去。
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可百刃山庄那边会是什么事情?鹤孤行又不用兵器,说起来他们并列四大门派,也可能是一些有牵扯的江湖事吧。
陷入思考的应诺没有注意到,鹤孤行与奉聿不约而同地瞥了他一眼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穆临风。”
最近一直困在重霄城,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虽然躲在这里就算事发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找到,不过还是能尽快掌握消息比较令人安心。
“穆临风……”
现在只能祈祷在他解决重霄城的问题前,他师父的落星谷不要被发现。虽然当初一把大火烧的差不多了,但很多东西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处理,只能做了些掩饰,听天由命了。
“穆临风!”
哎?啊,这是在叫他!应诺终于反应过来,“城主,有什么吩咐?”
“…………”鹤孤行忍下了心中的不爽,嘱咐道,“你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下午出城。”
“我?”应诺意外道。
“有问题吗?”鹤孤行反问。
“呃,没有没有。”应诺摇头,心里直犯嘀咕:这又是哪一出?
“我去准备船只。”奉聿道,“还要带谁?”
“让岐路也跟着。”
“北凉不带吗?”
“…………”鹤孤行犹豫片刻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