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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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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转头,露出一抹明媚笑容:“哎。”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迎来这样的一天。
  阮清本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便将小妾扶了正。那小妾看起来温温柔柔地,对他也好,阮清曾一度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娘看待。
  噩梦开始是他十岁那年,阮清父亲突发怪病走了。继母假意带他出去散心,却哄骗年幼无知的阮清签了卖身契,将他十两银子卖给了小倌馆。
  他们堂而皇之霸占了本该是他的家产,用他的钱买通老鸨与打手,直言让他们“物尽其用”,等没有价值后,让他死在馆里就好了。
  他接客无数,却存不得一分半文,几度寻死,但疯狂的恨意让他选择活下来。
  事情的转机是余博的出现。
  余博和他谈了笔交易,说几日后会有一个叫张承安的男人来馆里,定会要走他。希望他能够好好“服侍”这个人,努力取得他的信赖,然后向他汇报张承安的一举一动。
  而他,会帮助他复仇。
  阮清同意了。
  几天后,余博与张承安,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来到馆里寻欢作乐。临走前,余博似是喝多了,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对其他三人说,如果有看上的,他出钱买了送给他们。
  张承安果不其然选择了他,馆里的老鸨也没有任何拦阻。后来,阮清才知道,这几位都是重霄城的长老,有钱有势,他继母的人脉钱财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阮清成了松烟,他让余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的继母与弟弟同样扔进了妓馆。
  余博派人盯着母子二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利用阮清的恨意操控着他,同时也警告着他。
  本来,这是一场余博想停才能停下来的交易。
  直到弭的手下在调查关于余博的情报时,无意间接触到了阮清的继母与弟弟,才得知了一件事情:教唆阮清继母将他困在小倌馆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博。
  而起因则是他父亲去世不久前,张承安路上偶遇阮清,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这小孩模样对我的胃口,可惜是个良家子弟。”
  阮清想到弭拿着情报找到他的那天,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呢,你希望我帮九卫做什么?”
  弭依旧是波澜不惊地语调,问他:“你愿不愿意,重新开始生活。”
  “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换个身份,离开他们,离开重霄城。”弭难得说了许多话,“至于仇恨,你的继母与弟弟,比你想象的更加凄惨,而余博和张承安,最后肯定会死在我们手上。”
  阮清嘲笑道:“条件呢?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条件?条件就是,放过自己吧,已经够了。”女孩仰头注视着少年。
  阮清脸上的讥讽僵住了,他慢慢、慢慢地蹲下身体,用双臂环住自己,发出了凄厉地哀嚎声。
  那么,请给我一个放过自己的机会吧。
  他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第39章 
  余博咬了一口山果,满嘴的酸涩让他脸都皱成了菊花。他心中算着日子,琢磨着若事情成了,来接他的人应该快到了才是。
  若没成……
  “舅舅,怎么这么狼狈。”鹤孤行坐在轮椅上,手上端着一碟刚出炉的酥饼,说完拿起一块慢条斯理的咬了半口。
  余博的喉结动了一下。尽管他很克制,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酥饼上瞟。
  应诺垂眼看向鹤孤行,心里感叹道:原来他们的城主大人蔫着坏起来的时候也挺欠的。
  “你来做什么?”余博用怒气掩饰自己的慌张。
  鹤孤行招了下手,躲在暗处的奉聿等人全部走了出来,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说呢?”鹤孤行微微抬头,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余博。
  余博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因为他已经猜到了结局,可是他万分不解:“张、张承安他们居然没有出面?”
  “张承安?说是出手之前,就被人杀了。”鹤孤行似有深意道,“所以,古人劝训: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否则曾经种下的恶果,不知何时便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余博此刻哪有心思听别人说教,他像是抱着最后的浮木,色厉内荏道:“鹤孤行,我可是你亲舅舅,你弑父在先,现在若再杀了我,重霄城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舅舅说的在理。”鹤孤行竟没有否认弑父一词,“不过,余长老不是在重霄城平叛的混战中不幸身亡了吗?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千机楼作客,所以,与我何干?”
  应诺握着轮椅木柄的手一紧,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了,鹤孤行真的……杀了他的父亲吗?为什么?
  他陡然想起那天在沐房中看到的伤痕,心脏仿佛被重锤击打着: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的伤,难道都是鹤鸿曦造成的?
  余博立刻反应过来,鹤孤行指的是与他模样相同的影卫,顿时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你……你要怎样?”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鹤孤行提议道。
  余博握紧怀里的千机令。
  “看来,舅舅猜到了。”
  “鹤孤行,若我将千机令还你,从此以后,你不准杀我。”余博深知,现在他根本保不住千机令。那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以。”鹤孤行答应的非常爽快。
  余博怀疑地盯着男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立刻补充道:“不对,是从此以后,重霄城的任何人不准杀我。”
  应诺闻言,心里暗道:老奸巨猾!
  “舅舅好盘算,不过,我允了。”鹤孤行轻笑了一声道,“奉聿,传令下去,但凡重霄城的,任何人不准为难余博,伤其性命。”
  “一言既出。”余博掏出千机令。
  鹤孤行淡然道:“驷马难追。”
  “楼主,你可是听到了,还请楼主做个见证。”余博冲着鹤孤行等人的身后喊了一声。
  应诺回头,这才注意到钟离念不知何时出了楼,正坐在轮椅上看热闹。
  不论是重霄城还是千机楼,最重视的都是信誉,余博将钟离念也拖下水,无疑更大程度的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他将千机令放到地上,正对着众人缓缓后退。待退到看不到他们的地方,余博转身拔腿狂奔,直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应诺瞅着真的呆在原地不动的众人,有点急了。
  就算他这种江湖小喽啰也深知,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不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啊,你只是说不杀他,又没说不跟着他,找人盯着,待时机合适,雇人干掉不就好了。”
  话刚说完,应诺偷瞄着四周汇集而来的目光,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鹤孤行没有开口,倒是奉聿先调侃道:“第一次看到临风公子杀气腾腾的模样,是和余长老有仇,还是担心城主啊?”
  “呃……”应诺难得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一捂肚子,没出息的屎遁了,“哎哟,疼疼疼,我去下茅厕。”
  “噗,”奉聿忍不住了笑出声,“明明以前连抱大腿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怎么承认一句关心城主反倒落荒而逃了。”
  奉聿会如此说,是因为知晓应诺通过了考验。联系泥石流发生后的事情,他认为临风公子对鹤孤行抱有一种,不知是何种缘由而起的,超过了常理的关怀。
  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是至少不是恶意。
  鹤孤行依旧没有出声。
  “城主?”奉聿唤了一声。
  鹤孤行侧头看向奉聿,不可置信道:“他刚才说我傻?”
  奉聿:“…………”
  现在看,是挺傻的。
  余博跑了许久,直到气力耗尽才停了下来。他背靠大树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恨恨道:“鹤孤行,终有一日,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等缓过气,余博摸了摸腰间的银票:现在他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余博扶着树干站起身,正要继续往前走,一抬头发现被一群奇怪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群人有些佩着刀剑,有些却是寻常百姓的装扮,拿着锄头,扛着斧子,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眼中全是藏不住的恨意。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余博呵斥道,说完他突然觉得这些人似乎有点面善,“你,你们……”
  否则,曾经种下的恶果,不知何时便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余博蓦地想起了鹤孤行的话。
  “哈哈哈……哈……难怪,难怪答应的那么干脆……”绝望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事情办妥后,鹤孤行一行人返回重霄城,开始处理后续的事情。
  邱鹏一被处死,没收邱余两人全部财产,参与反叛的人全部砍下小指后逐出重霄城。程复与张承安虽没有直接参与,但确实集结了人员,鹤孤行撤了程长老的职务,让所有人携带家产离开。
  而呆在内城的小姐少爷们,除了陆薇和穆临风,全部被遣送回家。张莹莹与程珊一同离开,邱如心被特许保留自己在西院的财物,独自出岛。
  应诺虽与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多少还是有些怅然。那些腌臜的事情,他们有没有参与,参与了多少,谁也不知道,不过鹤孤行显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而他能做的,也就是准备些她们可能需要的东西和一句“保重”,然后将几位姑娘一一送离。
  至于傲月公子,他虽认在邱长老门下,但并未参与此次行动。确切的说,他接到了做内应的任务,不过不仅没帮忙,反而将消息透露给了狼牙。
  因着处理后续事务,意外得知江月背景的奉聿几人对此格外好奇。
  “以你的身份,何必当男宠呢?”奉聿不解道。
  江月端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鹤孤行。
  在座的几个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诺忍不住调侃道:“城主好大的魅力啊。”
  鹤孤行:“…………”
  奉聿继续问道:“邱鹏一拿什么请你当内应?你又不缺钱财。”
  “他说,此次若事成,就将鹤城主送给我,由我处置。”江月面颊微红道。
  鹤孤行:“…………”
  “那你是认为城主会赢才迷途知返?”岐路猜测道。
  “不是。”江月意外的实诚,居然否定了这个理由,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应诺身上。
  这下换应诺蒙圈了:“关我什么事?”
  江月别开头,一脸不爽道:“反正都不会是我的。”
  无话可说而沉默了许久的鹤孤行终于开口了:“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哥收到消息,大概很快就会来接我。”江月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家当纨绔子弟了。”
  众人:“…………”
  鹤孤行用了整整七日,长老反叛之事至此方才尘埃落定。
  这天早上,奉聿早早被叫到了书房。
  “有事吗?”
  鹤孤行递过手中的纸张,上面罗列着银两布匹瓷器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奉聿问道。
  “谢礼。”鹤孤行道,“你帮我看看可有疏漏。”
  应诺研墨的手一顿,偷偷瞄了一眼。
  “啊,是准备给救了你们的那个凌家夫妇的吧。”奉聿恍然,他细细看了上面的物品道,“城主之前提过,他们有意隐居,生活也是自给自足,不如再加些上好的种粮和菜籽。”
  “嗯。”鹤孤行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补上,再次递给奉聿,“你将单子交给阿金,东西备好后,让南玿跑一趟。”
  “是。”
  奉聿找到南玿的时候,他正缠着岐路讲他们在外面的那段经历。当听到穆临风浑身是伤还拖着鹤孤行走了二十多里时,南玿神色变得异常纠结。
  “怎么了?”岐路感叹道,“话又说回来,虽然除去长老一事意外成了,但城主似乎也没有扩充九卫的意思,你看,其他有牵扯的少爷小姐,说遣走就遣走,作甚还留着穆临风?”
  南玿表情更加纠结,仿佛便秘了好几天,蹲在马桶上依旧拉不出来。
  城主肯定是知道穆临风相貌不同的事情,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是不是打算拿临风公子当替身才不追究?
  “脸都要拧出褶子了,在想什么?”奉聿捏住南玿的脸颊,十分顺手的捏了几下。
  “木、木事,晃手。”南玿拉开奉聿的手,“你怎么来这了?病了?”
  “有任务。”奉聿将事情交代了一番,最后叮嘱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好,交给我吧。”南玿赶紧将穆临风的事情搁置脑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然而。
  三天后,南玿敲响了“凌风”家的木门,在对方开门的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第40章 
  城里的临风公子是假的。
  那会是谁假扮的?
  南玿盘腿坐在房间,仰头出神地盯着屋外斜上方的横梁雕花。
  他其实是有点猜测的。临风公子在重霄城这么久,现在又和城主住在一起。若是戴人皮面具,他家城主不可能一点都注意不到吧。
  假设他没有用人皮面具,那就只能是靠金针。也就是说假扮的人,和易容后的临风公子本来就很像。
  穆临风说他是为了混进重霄城,照着画像上的应诺定制的人皮面具,那么……
  而且自己的确有几次面对假的临风公子时,产生了熟悉感。
  “会是他吗?”南玿直挺挺向后倒下,顺势躺在地板上,片刻后猛得坐起来,握拳自言自语道,“去问问就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冷,庭院中的树木大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曾经热热闹闹的东西两院如今也听不到什么声响,无端更添几分寂寞。
  应诺怕冷,点好炉子,将椅子搬到暖炉旁,整个人挨了过去,边烤火边歪头盯着专心致志看书的鹤孤行,琢磨怎么跟他开口提去岐路那学医的事情。
  眼下重霄城内忧已除,结果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还是想办法拿回药瓶,等履行完和陆薇的约定后,赶紧离开吧。
  至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补偿什么的,鹤孤行体内那股奇怪的气劲,虽然不能治愈,但他的血似乎可以克制,不如炼制些丹药送给他好了。
  应诺的思绪已经计划到离开后要怎么躲避了,突然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鹤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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