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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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吗?”鹤孤行问道。
应诺摆摆手,将袋子递过去,问道:“你要吃?”
“不是。”鹤孤行侧过身对着应诺道,“把脑袋转过来。”
应诺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转了头。
“脸色太白了。”
应诺抬手摸了摸:“大概是天冷的缘故。”
鹤孤行又道:“眼睛闭上。”
“啊?”
“闭上。”鹤孤行催促道。
应诺狐疑地闭上双眼,心里暗自猜测:难道是要送东西给我?
鹤孤行打开手里的胭脂盒,用食指沾了一些,非常自然又淡定按上了应诺的嘴唇。
应诺一惊,立刻睁开眼,正想避开,下巴被鹤孤行一把捏住,就听那人用着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轻声道:“别动。”
有点冰凉的指尖在唇瓣上来回涂抹着,明明鹤孤行的动作很轻,应诺却觉得嘴巴仿佛被搓出了火花,要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哪怕没有镜子,应诺也能确定,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比鹤孤行手上的胭脂还要红。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而鹤孤行呢,他戴着人皮面具,如果脸上没表情,根本看不透情绪。
应诺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不甘:凭什么只有他的感受被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鹤孤行你就真的那么淡定吗?
既然看不到,应诺微微眯起眼睛,抬手覆上鹤孤行的脸庞,挑了挑眉道:“城主是发烧了吗?体温似乎有些高?”
“嗯。”鹤孤行收回涂抹胭脂的手指,放到自己唇前,轻轻舔了舔,垂下眼帘道,“是病了。”
卧槽,这特么是要表白的节奏吗?怎么会这么突然?话说鹤孤行到底看上的是哪一个啊?万一他真亲上来,自己到底该睁眼还是闭眼?
应诺紧张地盯着鹤孤行,脑袋里一团乱麻。
鹤孤行薄唇轻启。
应诺不由屏住了呼吸。
就听鹤孤行轻声道:“咦,下雪了?”
啊?
下雪?
什么雪?
冷风吹起窗帘,依稀能看到雪花漫天飘落。
“居然下雪了。”应诺探出手接起一片雪花,掩饰自己心头莫名的失落,随口道,“希望不会下大。”
“南方很少有大雪的,放心吧。”鹤孤行将胭脂收好,重新放回怀里,一副没事人似的,“不过,我们要快些了,万一赶不及进城,就得在外面露宿了。”
城主大人,你刚才仿佛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
果不其然,晌午的时候驾车的车夫敲了敲车门道:“客官,雪太大了,我们还是找地方休息一下,看看情况吧。”
应诺闻言撩开帘子,方才零星的小雪花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飞舞着。地面的积雪虽不算厚,但视野很差,为了安全考虑,的确不宜继续赶路。
“这附近有落脚的地方吗?”鹤孤行问道。
车夫似乎常走这条线,回道:“再往前一点有座山神庙。”
“那就在庙里避避吧。”
应诺放下帘子,调侃道:“好像每次跟城主出门,都异常坎坷啊。”
鹤孤行侧目,勾了勾嘴角道:“我只有跟你一起出门才这么坎坷。”
应诺:“…………”
许是常有路人在此歇脚,山神庙虽然没有香火,倒还算整洁。
两人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包袱里只有些换洗的衣服。应诺从里面抽了自己男装的外套铺在稻草上,招呼道:“城……咳,夫君,坐。”
近侍当多了,伺候起人都特别顺手。
鹤孤行微微一笑:“夫人先坐。”
车夫往他们那走脚步停了下来,默默转身找个角落,啥也不讲究直接往地上一坐,拿起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
应诺本就怕冷,点心虽然能垫肚子,但到底是凉了,所以没什么胃口。他随便吃了点,便空出手来回搓着取暖。
鹤孤行瞥了一眼,将手里的绿豆糕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碎渣道:“我出去一下。”
“诶,出去做什么?”
“一会就回来。”鹤孤行没讲明,直接起身离开。
应诺琢磨了一下,估计鹤孤行是去解决三急的问题。这种事情,谪仙似的城主大人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将剩余的吃食包好,放回马车上。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应诺忍不住叹了口气:今晚八成要露宿了。
车夫吃完午饭,也走了出来,看了看天气道:“夫人,我们今天怕是走不了。庙里的柴火估计不够用,小老儿我出去再捡些,您自己在庙里多注意安全。”
“啊,我也来帮忙。”应诺道。
“现在走山路太危险了,您不熟悉这,衣服也不好行动,万一出事了更麻烦,夫人还是在庙里等候吧。”车夫笑了笑,戴起斗笠走进了风雪中。
应诺扯了扯裙摆,他这身的确累赘,还是乖乖呆着吧。
一个人闲着无聊,难免要胡思乱想。应诺抬手轻轻按了按嘴唇,殷红的胭脂印在了指尖,他呆愣愣地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放弃蹭掉的打算。
“多情总被无情恼啊。”应诺叹了口气,“我到底希望怎么样?”
第52章
鹤孤行是和车夫一起回来的,应诺调整好情绪,起身迎了上去,走近后就看到城主大人手上提溜着两只肥嘟嘟的兔子。
“你去抓兔子?”
“嗯,”鹤孤行道,“吃点热乎的比较暖和。”
应诺闻言一怔,半开玩笑似的随口道:“总不会是为我特意抓的吧。”
“嗯。”鹤孤行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拐角处理起兔子,留下应诺在原地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
“老爷还真是疼夫人啊。”车夫笑着将柴火堆起点燃。
应诺抬手挠了挠脸颊。
三人分了两只兔子。虽然在野外没有调料,但是烤的外焦里嫩的兔肉肯定比冷冰冰的干粮美味,应诺摸着肚子,偷偷打了个饱嗝。
天色愈发昏暗,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车夫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道:“今天怕是走不了了,两位是在庙里休息还是在车里?”
“车里?车里可以休息吗?”应诺问道。
“小老儿的马车虽然不宽,但是比较长,勉强还是能睡两个人的,”车夫道,“当然,肯定要挤一些。”
车夫会如此提议,一方面是山神庙没有门,晚上篝火一熄,怕两位贵客冻着;另一方面就是客人里有女眷,总归不太方便。
说着,他将马车牵到檐下,拉开车门走进去。车内的座椅是可以活动的直板,往车壁上一靠,用绳勾固定,顿时腾出了很大的空间。
茶桌不好收放,车夫就把它搬出来放到庙里,然后从下面的夹层里抽出两条毯子,一条铺在车厢里,一条则披在自己身上。
应诺啧啧称奇:“哎,老人家准备的还真是周全。”
“的确有心了。”鹤孤行赞同道。
车夫笑了笑:“我靠这个养家糊口的,来回跑难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瞎琢磨了一下。”
“那你怎么休息?”应诺问道。
车夫将车绳牢牢栓在柱子上,裹了裹身上的毯子,道:“我穿得多,在庙里窝一宿就行了。”
鹤孤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车夫手里:“多谢。”
车夫慌忙摆手:“哎哟,这、这……这是老头的本分,客人不必如此破费。”
“没关系,收下吧。”应诺眯眼一笑,“夫君不差这个钱,委屈你了。”
车夫瞅了瞅两人的打扮,的确非富即贵,便不再推辞,告了几声多谢,收下了银子。
不知不觉入了夜,应诺搓了搓手臂,钻进车厢里。车门是两扇木板,关上后防风又保暖,确实比庙里舒适多了。
他将外套铺在毯子上,稍稍整理了一下包袱充当枕头,躺下后忍不住感叹道:“不用睡庙真是太好了,以后城里的马车也这么弄吧。”
鹤孤行跟了进来,将外衣脱下。
就像车夫说的,车厢的空间一个人还好,睡两个实在挤了点,尤其鹤孤行身形高大,必须曲起腿才能完全躺进来。
“往边上靠靠。”鹤孤行轻轻踢了踢应诺。
应诺瘪瘪嘴,侧过身面对着车壁。感觉到鹤孤行手臂靠过来的温度,不知怎么蓦地想起了涂胭脂的事情,不由又往边上贴了贴。
“可以了。”鹤孤行平身躺下,瞥了一眼两人中间的间隙道,“不用挤得那么可怜。”
“没有,我很瘦的。”应诺闷声闷气道。
“哦?”
鹤孤行眉毛未挑,立刻抬手摸了摸应诺的腰身,吓得他直接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
“的确有点瘦。”鹤孤行一脸平静道,“你声音最好小一点,要不车夫会以为我们在他的车厢里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应诺是真的有些气恼鹤孤行这样的态度。
明明总在做一些暧昧的动作,偏偏又摆着一副“我没那个意思”的面孔,自己进退皆宜,却吊着别人七上八下的。
就不能干脆明了的逼他做个选择吗?
应诺越想越气,将外套往头上一蒙,重新侧着身体躺下来。
“……穆临风?”鹤孤行叫了一声,少见的没有得到回复,他又用手指戳了戳应诺的后背,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鹤孤行停下了所有动作,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他很清楚,应诺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会大吵大闹的,但也更加难哄。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害怕一旦捅破了窗户纸,自己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人。所以只能时不时的撩拨一下,忐忑地观察着应诺的反应,随时准备退回安全的位置,默默期待着对方能给予一个充满希望的信号。
为什么不问我,不问我是不是心悦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鹤孤行心头苦涩,默默侧起身,用一个难受的姿势躺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然后闭上了眼睛。
应诺还没有睡着,光是听动静和察觉对方气息的远离,他就猜到了鹤孤行在做什么。
鹤孤行不知道,他无意的退让恰好打中了应诺的软肋,应诺心顿时软了下来,可碍于面子又不想立刻放下身段。
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左臂的酸麻让应诺想换个方向,他悄悄地,慢慢地调整着姿势,从左侧卧换成了右侧卧,结果一抬头居然和鹤孤行脸对脸了。
应诺呼吸一窒,半天没敢动弹,见鹤孤行还闭着眼睛,身体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鹤孤行上身侧卧,弯曲的双腿为了不靠到他,又拧巴着冲向上面,看着都觉得不舒服,怎么可能睡得好。
应诺盯着半晌,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抬起手按着鹤孤行的膝盖将他两条腿放了下来,接着把人往中间拽了拽,自己则平躺着抬腿压了上去。
他很清楚,这么大的动作鹤孤行肯定醒了,既然对方不睁眼,就当他还睡着吧,省的两人都糟心。
应诺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而鹤孤行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第53章
应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鹤孤行圈在怀里,姿势非常熟悉,就是睡觉乱抓乱蹬被暴力镇压时的模样。
看来狭窄的空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发挥。
鹤孤行身上非常暖和,大概一整晚都运行着内力。至于原因嘛,应诺觉得实在不能怪他往自己身上揽。
这车里就两个人,怕冷的只有一个,你说为什么?
不可置否,察觉到这件事的应诺虚荣心膨胀、美得冒泡。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熟睡的鹤孤行。
凸起的喉结,漂亮的下巴,然后是薄薄的嘴唇,鼻梁挺直,细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应诺是个俗人,想不出太文艺的话,满脑子都是:这人长得真好看。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摸摸,手指还没碰到对方的脸,鹤孤行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清醒地望了过来。
一看就不是刚睡醒。
应诺眨了眨眼,抬起的手顺势一拐弯,变成摸自己的头发:“醒了,挪挪,我要起来。”
鹤孤行没有拆穿他拙劣的演技,立刻放开箍着应诺的手脚,起身去了车外。他的动作太干脆,应诺反而莫名觉得失落。
倒不是鹤孤行不想多温存一下,实在是昨晚睡得太艰辛,浑身酸痛。要不是怕吵醒应诺,他早就起来活动筋骨了。
“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治着睡觉乱打人的习惯。”鹤孤行瞥了一眼车厢,捏了捏鼻梁。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地面积着厚厚一层。这样的路马车速度肯定要慢下来,为了不用再露宿,三人随便吃了些干粮便匆匆离开山神庙。饶是如此,到平远县的时候,也快入夜了。
近日平远县似乎有什么事情,他们连找了几家大客栈都满了,偏这里没有重霄城的产业,最后只能在一家小店住下。
应诺换下女装,顿觉浑身舒坦,两人梳洗一番便下楼准备在大堂用餐。
冬日的晚上大多城镇比较冷清,百姓通常早早就回了家,窝在暖炉旁陪着家人,但平远县却格外热闹。
客栈大堂里汉子婆娘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块,也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桌上摆着几碟下酒小菜,一群人一边喝着一边吹牛。
应诺担心鹤孤行受不了,小声道:“要不让小二把饭送到屋里吧。”
“不用,这样也挺好的。”鹤孤行拒绝了提议,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
应诺见状,心里纳闷:鹤大城主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鹤孤行能唱什么?还不是想让应诺回忆回忆当年他们一起生活快乐的时光。
小二走过来招呼道:“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这种小客栈,伙食就别抱太大期望了。应诺刚想提醒鹤孤行,不要点太讲究的菜,便听他非常干脆的报了几道非常熟悉的农家菜。
一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怎么不吃?”鹤孤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应诺碗中,“不是早就喊饿了吗?”
应诺扒了口饭,试探道:“锦衣玉食的城主居然还知道这种廉价的菜式?”
“我以前在村子里住过,自然知道。”
“也对,”应诺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又道,“城主喜欢这些?”
鹤孤行道:“还好,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