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锦衣不带刀 >

第29部分

锦衣不带刀-第29部分

小说: 锦衣不带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光与和四一接触,顿时就从高冷无情的帝王变成了只嗷嗷待哺的幼鸟,眼巴巴地瞅着他,形容几分可怜。
  和四看得嘴角一抽搐,他直起身温声提了一句:“陛下。”
  小皇帝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般地又看向云王他们,扁着嘴说了句:“免礼,起吧。”
  太后柳眉一动,看了少年一样,又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却是无动于衷,无视她的眼神直接将早先太傅将他的说辞,照本宣科地念给了云王听,之后直接宣布开宴。
  少年像团空气,无人在意,也无人关注。
  云王的脸色顿时难堪得紧,他想说什么,和四却适时轻轻咳了一声。
  云王脸色一变,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开口。
  因着多了一个身份特殊的人,这场接风洗尘的晚宴格外得沉默,甚至有些压抑。
  和四见着流水一样的山珍海味送上了席,突然怀念起了那夜老宅子里的小厨房,和那一桌他亲手下厨做得菜。
  他漫不经心地伺候在皇帝身边,过了半席他侧耳听了听风声,最终还是耐不住这尴尬的沉默,找了个“身体不适”借口出了延庆殿,将这出戏台子留给了他们萧家一家人。
  出去时,小皇帝一脸天塌地陷。
  和四没搭理他,小孩子嘛要学会成长,你看他像小王八蛋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抱着偷来的狗粮,被狗追了十条街。
  区区一个云王,难道凶得过那三条看家护院的獒犬?
  呵,和四铁石心肠地丢下了小王八蛋,罩了件厚实的大氅,径自上了小车,悠悠地往宫外去了。
  积雪很深,哪怕不停地有宫人打扫,和四这辆小车也晃得一步三摇,直接将他晃得昏昏欲睡。
  他今年比往年似乎更怕冷一些,哪怕怀里揣着个滚烫的火炉,人都快蜷成一团恨不能缩进车底下去了。
  雪花簌簌地擦着风灯落下,照出一片微弱的灯光,赵精忠坐在马车上和李报国两人一人提着壶烧酒,磕着一袋椒盐花生米,一边磕一边随口问车里:“督主咱这大雪天里去哪里啊?”
  赵精忠和李报国两人仅披着两件蓑笠,看上去快成两个圆墩墩的雪人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赵精忠驾着马车,又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才传出似梦非梦的一声:“回家。”
  赵精忠愣了,和李报国两大眼瞪小眼,小声逼逼:“回家,回哪个家?”
  以前老厂公在时,和四跟着他住在清平坊的豪华大宅院里,那勉强算是他的家。
  如今大宅院卖了,和四多半时候就宿在司礼监的庑房里头,也没在外置办宅院的意思。
  李报国正就着雪水兑烧酒喝,半冰半烧,将他那张比鬼还青白的脸总算烧出了几分红晕,他磕了一颗花生口齿不清道:“现在还早,回不去。”
  赵精忠一脸懵逼,这两人的对话为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
  好在里头的和四似乎从打盹里稍稍清醒了过来,咕哝了一句然后道:“去司天监。”
  赵精忠总算听到一句明白话了,可还没等他调转马车,车里头突然又冒出去一句:“去太/安门。”
  赵精忠:“???”
  李报国嗯哼了一声,还没等赵精忠动手便将马车转向了太/安门的方向。
  风雪夜里,天寒地冻,除了守门将士,连潜藏此处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们都偷懒找个地喝酒暖身子去了。
  太安门外不远处,一辆挂着小风灯的马车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等着什么人。
  可实际上,此时此刻和四扶着脑袋想不明白自己突然一时兴起跑这里来做毛线???
  不是想好了去司天监里头找那个老神棍,问问先帝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儿子是怎么一回事吗?
  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改道来了这里,不仅来了,还揣着一食盒让赵精忠从御膳房里偷来的热酒热菜。
  和四一脸如临大敌地看着食盒,像是盯着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心思。
  悬挂在马车上的风灯突然轻轻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将它砸在了车上。
  赵精忠如临大敌,倏地拔刀出鞘,却没发现任何身影。
  李报国却是依旧懒洋洋地靠着马车,捧着绣篷在那描花样。
  风灯又是轻轻一声响,赵精忠这次发现砸灯的是个小石子。
  李报国头也没抬,拈着绣花针朝黑漆漆的左前方指了指:“喏,那里。”
  赵精忠一头雾水地想去看看,却见着一道黑色的劲瘦身影从李报国所指的方向闪身而出,形如鬼魅般几个箭步就到了马车前。
  那人披挂着一身冰雪,像是从冰窟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散发着森森寒意,他无声地跺了跺脚,抖去衣上的雪,作势要往车上爬:“让一让,让一让,冻死老子了。”
  赵精忠已经瞧出来者是谁,但仍是分外不爽地挡在车前:“你来作甚?!”
  那人啧了一声,想说明明是你们家主子专程来找我的,但是考虑到车里人的脸皮薄,只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咧嘴一笑:“下官是来给督主侍寝暖床的。”
  和四:“……”
  赵精忠:“……”
  李报国慢悠悠地挪开身子,将门让了出去。
  陆铮鸣逮着时机,趁着赵精忠没回神一头扎进了车里头。
  车里热烘烘的暖意扑面而来,他还没瞧清楚惦记着的人,一本破书当面砸了过来:“滚!”
  ※※※※※※※※※※※※※※※※※※※※
  我回来啦!!!出去一趟累死了,终于能回家写更新啦~~


第44章 情愫暗涌
  陆铮鸣一掌抓住破书,随意瞟了一眼就扔到一旁,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上的雪沫子,故作不解道:“是何人竟惹督主如此动怒,告诉下官,下官替您出气去!”
  马车不大,从外看只是辆青壁小车,里头却堆满了柔软暖和的皮毛,中间围了个四方小炉,炉里掩着银丝碳,小车里暖和得不逊色烧着地龙的延庆殿。陆铮鸣没挨着皮毛,只贴着车门后窄窄的一片地儿,身上的冰雪被车里的暖意融化,很快脸上脖子上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和四倚坐在皮毛里绷紧着一张脸,异常嫌弃地上下扫了一眼这个大言不惭,号称要来给他侍寝的狗东西,一言不发地攒了一团布巾又狠狠朝着那张欠揍的帅脸砸了过去。
  陆铮鸣身形未动,任由软和的布料砸到脸上,从善如流地扯下来三五两下地擦了擦身上的雪水,将布巾将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破书上。
  破书:“QAQ!”
  这两个死基佬,好过分!
  和四瞧着这人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样,不像是从雪地里爬出来的一具尸体,这才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皮笑肉不笑道:“惹我生气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看着办吧,是走咱东厂那一套扒皮充草三大刑,还是走你们锦衣卫细水长流抽骨吸髓的那一套?”
  陆铮鸣脸色变也未变,他大咧咧摘了两只靴子,顺了块皮毡盘腿坐下,先是摘了温着的酒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一抹嘴才冲和四咧嘴一笑:“下官自然是听督主的吩咐,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想在哪罚就在哪罚,”他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洁白绵软的皮毛,“要是在这里,下官也是不介意的。”
  和四:“……”
  外头偷听的钢铁直男赵精忠一脸复杂地看看车门,小声和李报国逼逼:“这马车这么小,怎么施展得开手脚,搞不起来啊……”
  要行刑的也得将人抓去东厂大狱里好好伺候一套才是,他早看锦衣卫这个小白脸不爽了,先是狗胆包天地和自家督主攀附父子关系,之后竟然得寸进尺又从父子关系搞到了床上关系,简直太不知廉耻!
  “……”一直专心绣花的李报国终于走错了一针。
  须臾后和四怒气冲冲的声音冲破车门:“赵精忠!你他娘的再偷听,我找十个八个壮汉好好和你搞一搞!”
  赵精忠:“……QAQ!”
  将听墙角的暗卫二人组意思意思地赶远了些,和四强作镇定下来,他非常想认真地和陆铮鸣说,我不想和你搞事情,一点都不想,因为一旦搞起来,被搞的肯定是他自己……
  笑话,他堂堂东厂提督,能是被搞的那一个吗???
  肯定不能啊!
  于是和四转着手上的碧玺珠串,心平气和地对已经揭开食盒,甚是自觉地吃喝起来的陆铮鸣道:“吃完就给老子滚出去。”
  陆铮鸣头点得干脆,往嘴里塞了一筷子东坡肉,含糊不清道:“今儿轮我当值,你不赶我,我待会也要回去的。”
  和四瞄着他发梢间尚未融化的冰雪,心里头突然生了一层薄怒,掺杂着自己也理不清的心思,他歪在狐裘上单手托腮,慢腾腾地问:“怎么,今儿就你一人在这值守?偌大个锦衣卫只能抽出你一个小百户了?”
  陆铮鸣筷子一顿,慢条斯理地嚼了几下,就着酒水咽了一口,才朝和四微微一笑:“督主是心疼我呢。”
  和四神色一滞,歪着头定定地看了陆铮鸣一会,突然笑了笑:“你叫了为父那么多声爹爹,当爹的也该心疼心疼你这缺心眼的儿子。大雪天里,别人都溜了就你一个榆木脑袋在这吃风饮雪的,舒服是不?”
  他那张脸在壁灯得照耀下,一笑起来竟是惊艳得让人错不开眼珠子。
  何况是早对他心怀不轨的陆铮鸣,那些个刀光剑影,尸山血海都不及和臻这一笑对他冲击得厉害,得亏他反应极快,几乎眨眼间便定了定心,但心性二字却只定了前者,后者伴随着醇香的酒味荡漾在胸怀里,简直熏得他要醉了。
  轻车暖裘,灯下美人,陆铮鸣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难字。
  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难。
  陆铮鸣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搭在屈起的膝头闲闲叩着,外头咆哮得风雪声在这无边暖意遥远得像在天边,险些让人忘记这大燕的帝京,乃至这大燕的整座江山都已渐要笼罩在凄风楚雨之中。
  他呷着细长的壶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和四那双漂亮的眼睛,忽而一笑:“若是真能得你真心疼一疼,别说叫声干爹,叫什么我都是乐意的。”
  和四本准备好应对他的满腹讥诮,忽然像被只手蓦地抹去,只留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想嘲笑他厚颜无耻,不自量力,可是到嘴边的话却被那两字“真心”给缠住了。
  他想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在想什么,一个混东厂,一个混锦衣卫,别说真心,连良心两个字都得藏在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和四上任了这么久,手下的东厂虽然不像他干爹在时那般酷刑重狱,但死在东厂的朝臣百姓并不少,有的是的确自己犯了事,有的却是含冤但又不得不死。
  朝里朝外是一张千丝万缕的蛛网,但凡牵上一根丝,都再难逃脱,连和四也不例外。
  可是和四看着陆铮鸣那双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很早就注意到陆铮鸣的眼睛比寻常人要更黑沉一些,看久了会发现里面浸着深深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可现在这双眼里只映出自己清晰的身影,几近要溢出来的火热仿佛也将和四一颗埋在风雪里的心给烫热。
  和四也拈起一盏酒,慢慢地品着,不仅品酒也品着自己五味成杂的心情,过了一会就在陆铮鸣以为他不会再搭理自己时,突然淡淡开口:“看你造化吧。”
  也看我自己的造化吧,虽然这大燕山河看着满目锦绣,处处繁华,和四却已从这粉饰太平的盛景中触摸到了一点心惊胆战的摇摇欲坠。
  他有种预感,今日云王带来的这个少年只是一个开端,也许明日,也许后日,等藩王们正式入京,现世的太平安稳便会被彻底撕开,露出里头狰狞凶恶的獠牙,朝着九五之尊的皇位,朝着寄生在皇权之上的他……
  陆铮鸣本已不抱希望,他早做好了与这个人鏖战拉扯的准备,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就和冰天雪地里有人往他怀里突然塞了一捧炭火似的,直接将他浑身血液都烧燥起来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和四:“此言当真?”
  和四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烦,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没和人搞过感情的清纯太监吗?!
  但话已出口,再收回已是不可能的,和四敷衍地点点头:“当真当真。”
  他心里头慌得要命,第一次和人玩感情,不是玩命,好紧张啊!他干爹从小教他学四书五经,学经世治世,可从来没教过他怎么搞男男不正当关系啊!接下来该怎么做,这姓陆的万一就此提出一些非分之想怎么办,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要是答应了难道他真要在下面吗???
  最主要的是,和四心里头一脸死相,他怕疼啊!(╯‵□')╯︵┻━┻
  陆铮鸣得了他一句承诺,嘴角忍不住一个劲向上提。
  和四看他自己把自己美得不行,嘴角直抽,抽着抽着也忍不住乐了,借着酒意他稍稍忘记了一些自己精心塑造的高冷人设,轻轻踢了陆铮鸣一脚:“你刚刚砸了灯是想引我过去吧,怎么自己又跑过来了,也不怕叫人看见?”
  陆铮鸣坦坦荡荡道:“外头冷,怕你冻着,索性我自己过来就是了。”
  和四也勾了一勾嘴角,还想说什么,外头忽然响起了钟声,那是宣告京城宵禁闭门的钟声。这钟声冲淡了车里浓浓的暖意,冷不丁地将和四敲醒了过来,他看着陆铮鸣,忽然不知为何慢慢开口道:“今日城门下的情景你也见着了,”他摩挲着瓷边儿,叹息般道了一句,“先帝的皇子啊……”
  这个少年将会在大燕引起多么大的风波,和四几乎都能预见。
  他偏着头看陆铮鸣,又踹了他一脚:“你觉得这孩子真的是先帝龙脉吗?”
  陆铮鸣被他踹了两次,强行按捺着捉住那只不安分蹄子的冲动,不动声色地也挨过几分,头靠过去亲昵地替他将酒盏斟满:“督主这么问,那便是不相信了他是个真龙子。”
  和四捏着酒盏,脸一板:“休得胡言,我可没这么说!”
  陆铮鸣看他不说话。
  和四讪讪地喝了口酒,没在意刚才那酒壶口是被这姓陆的嘴对嘴吹得:“是有些怀疑,毕竟出现得太突然了,但是以我对云王的了解,他没那么大胆子敢在龙脉上做手脚。”
  陆铮鸣:“所以督主猜是其他藩王说动了云王,做这颗探路石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