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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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温良话里的意思,祁子安倒是懂。
但汤圆不懂,所以他避重就轻说道:“是好看。”
“新叶儿发出来了,嫩绿嫩绿的,我喜欢。哥哥喜欢吗?”
“喜欢,”祁温良笑了,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但肯定是秋季要落叶的品种。”
“松柏长青,不畏严寒,颇有风骨,文人都喜欢。我看这会落叶的树也不错,去年的老叶枯黄了,树不留它,今年又长出新的,看着舒服,对树也好。”
祁温良顺着树往上看了看,发觉看不见顶,也知上边的路很高,就这么上去无望。
但崖底虽荒芜,却有一条小道隐约可见,所以,应当是有路可以慢慢绕上去的。
“走吧,跟我去找路,”祁温良伸手拉了拉祁子安,“可惜没带吃的,不然我倒是不急。”
“哥哥喜欢?”
“嗯,”祁温良点头,“皇家子弟很少出城郊游,我身份特殊,更不适合出皇宫,所以年年见到的春景都是御花园里的姹紫嫣红,不如这一水的绿来得舒心。”
好在没有食物水却不缺,一时半会饿不死。
祁温良去河边饮水,喝了两口后竟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祁子安知道河水清澈,便过来调侃:“哥哥是在照镜子吗?”
不过近了他才发现,流水潺潺,波动不息。
再清澈的水也不能成像。
“哥哥看什么呢?这水看着浅,其实可深了,还是离远些吧。”说罢伸手拉了祁温良一下。
祁温良猛地回神,红着脸打开了祁子安的手。
他当然知道这水深。
它要是不深,怎么能容下两个男子在水里长吻。
祁温良刚刚愣着,就是想到这茬了。
昨晚光线昏暗,他人也不算清醒,所以真没觉出多少羞,但此时青天白日,那些暧/昧行径也跟着暴露在了阳光下。
他看着河水,就忍不住想到水下那深深一吻。
就算只是渡气,也……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吻。
祁温良想:汤圆是孩子,它当然不会多想,可我是个成人,我该主动和他拉开距离,让他多少学一点行走人间的礼数才是。
不然他以后见谁都扑上去,那怎么行!
祁温良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的各个细节,嘴上却不提,反倒像个迂腐的老夫子,喋喋不休地教祁子安规矩。
他想:我怎么会容忍自己光着身子被他抱住!真是不知羞!
他说:“你若看见人衣衫不整,该离得远些。我就罢了,不与你计较,别人怕会因此讹上你!”
这样一番教导下来,似乎并没有叫祁子安行事规矩。
倒像是叫他与旁人划清界限。
祁子安从善如流,“好的哥哥,我知道了。除哥哥以外的人我都会远着些,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跟着哥哥。”
说着他就来牵祁温良的手。
太乖巧了,祁温良都不忍心拒绝。
他牵住祁子安的手,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
“走吧,四处找找看。天无绝人之路,就算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应该能找到些野果。”
祁子安开心地往祁温良头上亲了一口,然后赶在祁温良说教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祁温良便说不出话了。
都说美色误人,看来不假。
祁温良忍不住想:要是我当了皇帝,有这样的美人在侧,恐怕要无心朝政了。
现在自己都这么容易被动摇,那以后,少不了被枕头风吹得三迷五道。
祁温良这样想,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又多危险,他甚至没觉得不妥。
祁子安是不知道自己被形容成了祸国妖姬,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骄傲地给自己点赞并感叹:我真棒!
他俩走着走着,祁子安却突然顿住。
他听力好,应当是听见了祁温良没听见的东西。
有人?
听起来是人类无疑,却又不像。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学数学的,然后今天老师讲了个笑话(虽然其实早听过,但我还是很捧场地笑了!)。
大意就是:数学老师教一元一次函数,家长嫌贵,说亲戚家教的是一元三次函数,便宜好多呢。
然后我们老师吐槽:教三角函数好吗?那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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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香囊
似乎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来人步伐轻盈,脚步声十分微弱,好像速度也很快。
祁子安判断了一下,认为这样的速度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拥有的,虽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妖气,但有大黑这个先例,祁子安不得不多留心。
蛇族擅长隐匿气息,所以来者就算没有妖气,也未必是人。
可……祁子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祁子安的停顿引起了祁温良的注意。
两人原本牵着手,并排走着。
祁子安停了,祁温良却还一边看着风景往前走,走出去一步多一点,他就被拽回来了。
若是祁温良走得及,此时恐怕已经跌进了祁子安的怀里。
他以为祁子安是故意拽他,便转过身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祁子安本来想瞒着,但祁温良问了,他也不愿意隐瞒,“后边好像有人。”
“哦?”祁温良有些开心,微微笑了,“这么巧?”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他没放开祁子安的手,拉着他往回走,“那我们去看看吧,应当是本地人,刚好可以问路。”
祁子安却没走,还冲他摇摇头,“还是不过去了。来的很可能不是人,我刚刚学会化形,一时变不回去,这种状态下又不太会使法术。
“我不想带哥哥去犯险。”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确实不想祁温良涉险,打算将祁温良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再悄悄折返,回来收拾那条黑蟒。
但他此时不走,还包含了点点私心——他希望多和祁温良独处一会儿。
要是现在去和黑蟒打斗,必定会暴露实力,届时就没有借口待在这崖底了。
况且来的不知是人是妖,要真是个人,还更不方便。
祁子安想:我也不贪心,再独占皇兄两天就好了,之后我会快点送皇兄回去,不会耽误皇兄的计划。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祁温良,替他纠正了方向,“我们朝反方向走吧,别和他碰上了。”
祁温良扭头看他,刚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两人眼中都尽是温柔。
不过两人都只是觉得对方神色温柔。
祁子安一高兴,又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得祁温良心跳漏了半拍。
祁温良微微使劲挣脱祁子安的怀抱,“那就快走吧,走得快些,别被追上了。”
说着便闷头往前走,边走边想到:若说汤圆可爱或者蠢萌都不为过,但他和孩子一样,怎么会和“温柔”二字扯得上关系。
祁子安不知祁温良这是羞恼了,只以为皇兄真的着急走,便三两步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温良身后。
走了一段时间,祁温良又有了新的发现。
因为他们是顺着河流往下走的,而山谷越往下越宽阔,所以他们走了一会儿后,河滩已经宽阔得可以种菜了。
“这确实是菜田对吧?”祁温良惊讶道,“竟然有人住在谷底!”
该来的躲不掉,祁子安心中抑郁。
但他也知道,祁温良一定会去看看。
果然,祁温良接着说:“这片菜田打理的极好,什么都有种,地里的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长起来的,想必真的有人住在这儿。”
“妖怪肯定不会花这么多功夫在这儿种菜,所以谷底应该有人住,你陪我去看看吧。”
祁子安只好点点头,和祁温良一起顺着小路往崖边走。
谷底的空间本就广阔,越往下走越宽阔。
祁温良两人最开始待的地方算是上游,河边都是石头,可到这个地方,河边已经满是适合植物生长的沙土了。
再往下,还有一片不算高的树木,遮挡视线。
他们一直沿着河边走,已经离崖边有些距离,又有树木遮挡,此时看不见崖边的情况。
田边小路向下延伸,一看就常有人走,上边还铺着碎石块。
祁温良边走边数着碎石块,心情颇好地说:“我要是出生在寻常人家,说不定会成为一个隐居山林的修士。”
祁子安闷闷不乐,但还是很配合地问:“怎么说?”
“狐狸长于山间,自然不知道关在高墙里的滋味。”
“我以前日日都盼着出去玩,皇家狩猎就是我最喜欢的活动。每次我待在山林里,都觉得心情格外好。”
这个祁子安是知道的。
皇兄喜欢去猎场,但不喜欢狩猎。
他都知道。
“我有的时候想,要是我一走了之,远远离开皇城,去一个靠山的小村子住着,或许会过得快乐。”祁温良有些骄傲地说,“我学问不错,在小山村里当个夫子叫小孩识字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又说:“我骑射武艺等也不错,就算不教小孩读书,也饿不死自己。”
“哥哥什么都会,是最厉害的。”祁子安奉承道。
虽是奉承,但也真心。
祁温良却突然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会。”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转头对祁子安说:“你是小孩心性,应该是说话算话的,你答应我保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祁子安猛点头,好奇地问:“什么?哥哥快告诉我,我保证不说给任何人听。”
祁温良斟酌了一下语言,随后说道:“我十多岁的时候,跟着我宫里的宫女学过绣花。”
这真是个惊天大秘密,祁子安惊讶地看向祁温良,差点对他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兄。”
但他努力憋住了,只是问:“哥哥喜欢做这个?”
祁温良摇摇头:“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女儿家的东西。只是那个时候子安长不高,我听宫里的人闲话说,他是因为没有亲娘才会这样。”
“现在想来,肯定是假的,”祁温良笑话着多年前的自己,“但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居然真信了。”
“宫人们说,他用的东西再精致,做东西的人也都是冲着银子去的。贴身衣物没有至亲之人的爱意和真心,总归缺了点东西。”
这么一说,祁子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哥哥给他做衣服了?”祁子安问。
“做了。”祁温良答,“每天完成太傅交代的功课,我就悄悄让宫女教我制衣,可制衣太麻烦,零零碎碎有许多地方要注意,我实在办不好。”
“哎,那还是我头一次用心办事却办不好。”祁温良忍不住叹气,“后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着宫女学绣花,想着图案是我绣的,心意也就到了。”
祁子安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来自己收到过祁温良的衣裳。
他问:“哥哥送了吗?”
祁温良摇摇头:“绣花也不是件容易事,花了好多功夫也学不好。其实也正常,平常女儿家学女工,哪个不是几岁就开始学,学到快嫁人才学出个模样。我急于求成,当然是办不好的。”
“哦。”祁子安觉得有些可惜。
要是祁温良送了,再丑的衣服他也不会嫌弃。
祁温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还是送了。”
“衣服这样的东西不方便,当然送不出去,但送个香囊还是没问题的。好在香囊面积小,图案也简单,总算绣得有点样子。”
这时祁子安想到,自己确实收到过一个香囊。
香囊好不好看他根本没注意,那是皇兄送的,已经足够他欢喜了。
可那个香囊后来被祁温良要了回去。
好像是说旧了,就要回去重新送了个新的。
后来那个新的香囊祁子安一直好好收着。
但那香囊上是精巧的苏绣,针法好极了,图案是瑞兽,绣得活灵活现的,想必不是祁温良的手笔。
不然他今天也不会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会”。
祁子安“垂死挣扎”般试探道:“哥哥送了几个自己绣的香囊?”
“就那么一个!后来子安长高了,我觉得他不需要了,还把东西收回来了。实在太丑,不好意思让他挂着,我每次看到那只丑丑的香囊都会不好意思。”
祁子安心如刀割,后悔当时没有留下它。
后悔着后悔着,他就耍起赖了。
“哥哥,我也想要一个。”
“香囊吗?回头给你买就是了,要多少买多少。”
祁子安摇头:“我也想要哥哥亲手绣的,什么花样都行,简单点也没关系。”
祁温良佯怒,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讲这个可不是让你跟我要东西的,况且我做得实在是丑,比不上绣娘做的。”
祁子安急中生智,开始卖惨,“我其实也有个秘密。”
见祁温良在听,他用惨兮兮的声音说:“天狐一族都身形高大,本体身长一丈,但我确实只小不点,一直不长个子。同族都笑话我!”
他编得起劲,越说越想那么回事,“我也没有母亲,所以从小就没谁爱我,血统虽纯,却只能流落在外。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矮小的原因。”
“本来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只当自己长大无望了,但听哥哥说,又觉得有了一线生机。”
“哥哥难道希望我一辈子当个小矮子吗?”
他演技太好,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祁温良哪里忍心,答应都还来不及。
可话到嘴边,他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这么跟小时候一样犯糊涂了。
这种说法本来就是没有凭据的谣言,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香囊就长高!
祁子安见他还在犹豫,谎话越发顺溜了,甚至开始吃自己的醋,“哼!那个子安也是哥哥的弟弟,我也是哥哥的弟弟。”
“哥哥愿意在他身上下功夫,却不愿意给我绣一个。”
“太偏心了!”
祁温良突然觉得自己是太偏心了。
他张嘴正要答应,两人却已经走出树林了。
一出树林,祁温良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