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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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来;飞花城会继续调查此案了?”
“嗯,逃脱的偃术师执法堂也会继续追捕,纪公子放心,幻海一定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阿翎握拳坚定道,完全把霁涯当成急公好义的好人了。
霁涯听她说了遍自己的伤势,有神秘的修真力量总之不算严重,但三天内不能动用灵力,须得认真吃药保持睡眠。
他一边听从医嘱一边想倒点水,手碰到茶壶时猛然想起来,微微掀开托盘,那封被他匆匆压进去的请假书不翼而飞。
阿翎看他忽然开始又掀桌布又往桌子底下钻,好奇问道:“纪公子要找什么?”
“这……”霁涯为难地放下桌布,暗说应该不会这么巧被蔺沧鸣拿走吧,简答形容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信封,我大概放在桌上。”
阿翎想了想:“我不太清楚,纪公子走后有杂役前来收拾房间,若是重要的东西,我让人去问问。”
“不用麻烦,没事。”霁涯摆手,蔺沧鸣没提信的事,多半是没看见,否则怎么也得拿出来嘲他一番。
阿翎最后讲了遍药怎么吃,叮嘱他好好休息后离开去看其他病人,霁涯敲着桌子纠结了一会儿,也看开了,不就是信吗,蔺沧鸣看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跑路未遂,计划作废。
他正要将就喝个凉茶,蔺沧鸣就真拎着壶热水回来,微微偏了下头冷声道:“回去躺着。”
霁涯坐着没动:“我才起来。”
蔺沧鸣放下水壶,抬手抓住霁涯肩上衣服,霁涯一看他这是想把自己拖过去,连忙抗议道:“我可是病号啊,你别乱来,哪有手法这么粗鲁的,最起码要抱才行!”
“你希望我抱你回去?”蔺沧鸣松开了手,目光中带着丝缕意外和探究。
霁涯只是随口说说,也没真想让蔺沧鸣实践,对上这副正经的口吻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呃,玩笑而已,怎敢劳动主上大驾。”霁涯讪讪地摸着鼻子,撑着桌沿起身。
蔺沧鸣审视着他,斗篷下的双手交握着捏了捏,忽然踏步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弯腰一手托起膝弯,把霁涯横抱起来。
霁涯浑身一僵,脱口而出道:“卧槽,这么熟练!”
蔺沧鸣面具下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他五味杂陈地瞥像霁涯满是诧异的表情,如果说把脑子扔进泔水桶里洗洗,就能摆脱霁涯带给他的头痛,他现在能毫不犹豫就去厨房。
“你从哪学得粗话……”蔺沧鸣感觉自己也无力倦怠的很,叹了口气,把霁涯放回床上,他拼命克制住了给霁涯下毒的冲动,想多找到一点霁霞君的影子,但除了冥冥之中不知来由的直觉,霁涯和他的师尊再无半点相似。
他的师尊措辞一向优雅讲究,更不可能让自己……抱他,就像在那日万窟崖分别时一样令人惊愕,霁霞君到底什么时候变了?
霁涯靠在床头,蔺沧鸣神情阴郁,屋内充满逼仄的压迫感,他忍不住干咳一声道:“咳,主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之人都有翻车的时候,我虽然救你一命,但你也挡住爆炸救我一命,我绝不会不知好歹要挟你,你真的不用在意,你再这样我可不干了啊。”
“你想去哪?”蔺沧鸣沉声道,骤然举手抬到半空,盯着霁涯又一点点放下,改成替他拉好被子,“……先吃药吧,你伤好之前,我不准你离开半步。”
霁涯扫了眼规规矩矩的被,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抢来多少小朋友的问号才这么迷惑,蔺沧鸣给他倒了杯温水,用手背试试温度,仔细看了药瓶的标签才倒了两粒丹药给他,又连水都递到嘴边。
霁涯享受的战战兢兢,捏着水杯道:“主上,你,正常点?怪吓人的。”
“我不正常吗?”蔺沧鸣搬了把椅子端坐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他,轻飘飘地问,“我哪里不正常?”
霁涯心说你正常这会儿就该放嘲讽了,让我滚下来自己吃药喝水再事无巨细地交代傀师的情报。
“你笑一下?”霁涯指指他薄而严肃的唇线弧度,“傀师的偃甲还在我这,你尽快派人送回幽冥阁吧。”
蔺沧鸣闻言动了动嘴角,微笑道:“好。”
霁涯觉得他这一笑更令人毛骨悚然,又追问道:“我的外衣和玉简乾坤袋都放在哪了?”
蔺沧鸣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的大氅放到床尾,又把乾坤袋递给霁涯:“阿翎大夫说你三天不能动用灵力,玉简我先收了。”
霁涯接过乾坤袋把偃甲放在地上,心说没有手机玩他可太难受了,只好转移注意:“我在纵生塔顶层见到傀师,他的演说表面上是为修为较低的修者谋求长生之法,也许是通过这个理论主张聚集一批追随者,但他本人似乎对肉身十分厌恶,这才积极研究偃甲傀儡,想摆脱肉∫体……”
蔺沧鸣静静地望着他,霁涯难得放慢了语速边思考用词边将不影响自己的情报告知蔺沧鸣,结果蔺沧鸣好像在魂游天外,毫无反应。
“主上,你到底听见没有?”霁涯不满地伸手敲了敲蔺沧鸣的腿。
“听见了。”蔺沧鸣应得很快,“我只是无心正事。”
霁涯:“……”
霁涯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没有一个姓李的朋友?”蔺沧鸣稍微提起些精神,抬手撑着额角问他。
霁涯怔了怔,他根本没有朋友,别说姓啥了,这个问题连说谎都不用,就摇摇头道:“没有,我孤家寡人,没什么朋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蔺沧鸣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霁涯皱眉又要发作,这才风轻云淡地解释:“方才楼下那个被你所救的少年姓李,自称你的朋友要当面感谢你,我替你拒绝了。”
“见不见他倒是无妨,但你至少问我一声啊。”霁涯一拉被子放下枕头,“我要睡觉,主上去忙吧。”
蔺沧鸣见他生气,反而笑了笑,霁涯冷着脸时倒和他的师尊有几分像,他被霁霞君逐出师门也并未留恋什么,但此时再见和霁霞君判若两人的“纪涯”,却像被催生了心中早早种下的种子,钻出荆棘缠在心头,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染上束缚的刺痛。
他那句试探不只是楼下的朋友,也是想问前世霁霞君遗言的李字到底是何意,但霁涯否认的不像作假,不知是失去记忆还是有所隐瞒。
霁涯一觉睡到傍晚,这次没再做什么梦,醒来总算感觉恢复不少体力,他翻过身想起来,转脸就对上一张映着月光的面具。
冰凉的银色落在蔺沧鸣半边斗篷上,他静的像座雕塑,另一半隐没在暗夜里,就像阴影的一部分。
霁涯脑中嗡的一声,蔺沧鸣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他身上,和下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仿佛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具尸体看他醒来,一点点翘起了嘴角。
“你他妈……走火入魔了吗?”霁涯吓了一跳浑身发毛,撑着床铺坐起来抽过枕头砸向蔺沧鸣,下床踩上鞋子,左手扣住蔺沧鸣的椅背发力往后一拖,“灯也不开,您整点阳间的操作好吗?想吓死我好拖欠我的工钱您也太无良了。”
蔺沧鸣抱着枕头猝不及防被霁涯连人带椅子拖回桌边,霁涯拍碎一个瓷杯,学着蔺沧鸣钉窗户的用法把瓷片贯进椅背钉上桌沿。
“别坐我床前,不然我现在把对面的椅子也劈了……嘶。”霁涯恼怒地甩手,手指被瓷片割出道血线,“对属下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别乱找茬,属下酌情改,想罚我也拿出规矩条款来,我自然服你。”
蔺沧鸣缓缓垂下目光,把枕头放回去,沉默片刻道:“你的手受伤了。”
“我还没瞎。”霁涯捋了把头发烦躁地说。
“我心情不好。”蔺沧鸣站在桌边倒茶,“我怕你会走,我找不到你。”
霁涯手一僵,掏掏耳朵不可思议道:“什么玩意?兄弟我现在能把害怕打你脸上吗?”
蔺沧鸣看了看他,复杂地笑了起来:“我看见你的信了。”
霁涯噎了一秒,然后硬着头皮道:“那是作废的,废案,现在有人给我掏钱看病,我高兴还来不及,主上真是个好人,遇到您是我三生有幸好吗。”
他有种怪异的感觉,想离这个浑身散发怨气的蔺沧鸣远点,又顿了顿,侧目问道:“我不过是个种田的,就算要走您也不至于这么折腾吧?”
蔺沧鸣避而不答,反问道:“你真不走?”
“还要我发个誓吗?”霁涯翻个白眼。
“不用。”蔺沧鸣当着霁涯的面拿出个瓷瓶,往茶水里倒了点晶亮的粉末,温声道,“喝了它,我就信你。”
霁涯眼皮一跳,从蔺沧鸣手里拿出那杯茶,心说这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才解决一个虫子又要给自己添点毒。
“这东西有什么作用?我喝之前至少把功效公开透明吧。”霁涯晃了晃茶杯,他倒也不觉得蔺沧鸣要杀他。
“不会死。”蔺沧鸣简单吐出三个字。
“你说的,别忘了报销我的诊金路费。”霁涯扯着嘴角提醒,狠心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霁涯恶狠狠地想,不就是毒,有人以为能控制他的时候,多半已经在被他坑的路上了。
他舔了舔嘴唇开始打算把蔺沧鸣坑到沉沦境让他有去无回,叛变这事有一就有二,慢慢就熟练了。
正当他冒出无数危险想法时,蔺沧鸣忽地笑出了声,甚至背过身咳了两下,无奈道:“你真敢喝啊。”
“又不会原地暴毙,怕什么。”霁涯无所谓地说。
“不觉得甜吗?”蔺沧鸣转身问道。
霁涯一愣,砸了咂嘴……是有点甜,还有点糖分过量的粘腻。
“我放的糖。”蔺沧鸣幽幽地叹息,“若是你不敢喝,我就打算真的灌你毒∫药。”
霁涯:“……”
霁涯匪夷所思道:“你这个人,竟然随身带砂糖?!”
蔺沧鸣:“……”
重点是这个吗?
“所以现在你放心了?”霁涯整理了下思路,蔺沧鸣要报答救命之恩,蔺沧鸣发现他要走导致无法报恩,一想到无法报恩使人强迫症浑身难受,所以自顾自的纠结了一天,甚至用毒试探他到底会不会走。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病人啊!
霁涯语重心长地拍拍桌子道:“你不要有太大压力,真的,我不会跟你客气,只要你别嫌我浪费。”
蔺沧鸣:“……?”
“就算我暂时出门几天,咱们还可以雁书聊天,开云图聊天啊!好歹也是共患难的朋友,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霁涯边说自己都感动了,像个老父亲一样深邃地看着思想极端的蔺沧鸣。
蔺沧鸣:“……”我不是,我没有。
蔺沧鸣开口欲言又止,那股熟悉的头痛又回来了,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已经找到霁霞君,至于霁霞君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交给大夫吧。
再这样下去他也要预约看病了。
“主上,既然你如此看重我,把我当朋友,那务必让我持续跟进调查,我觉得傀师已经记恨我了,对傀师一无所知我怕死得不明不白。”霁涯趁机开始顺杆爬谈判,“我也一定继续为幽冥阁鞠躬尽瘁!”
蔺沧鸣的注意停在朋友两字上,他恍惚地想自己真把霁涯当朋友了吗,现在说是师尊又不太对劲,说是下属,哪有下属像霁涯这般放肆。
“我没有朋友。”蔺沧鸣冷硬地说。
“那正好,我也没有朋友,咱们这是天造地设的投缘啊!”霁涯扬眉欣喜道,“若不是我有伤在身,简直想倒碗酒和主上义结金兰。”
“闭嘴吧。”蔺沧鸣疲惫道,把椅子掰下来转回去,转身出门。
“你去哪儿?”霁涯把床尾的衣服拿上,自然跟到蔺沧鸣身后,“不是说我不准离开半步吗?那您要走我可得跟上了。”
蔺沧鸣推了下面具,转身看见霁涯单手带上房门,一只手拎着衣裳,笑眯眯地一点愤怒都不见了。
“我以为你会记仇。”蔺沧鸣坦言道,拿过大氅披在霁涯肩上,替他系好带子。
“我气度还是恢弘的。”霁涯自卖自夸。
蔺沧鸣沉默片刻:“你只是……算了。”
他想骂一句厚皮老脸,但一想到霁霞君,哪怕是前世他也未曾骂过不雅的词。
“所以去哪?”霁涯问他。
“煮碗粥吧。”蔺沧鸣平静道。
霁涯这就真好奇了,蔺沧鸣向阿翎借了厨房,他坚持跟了进去,然后被蔺沧鸣按在饭桌边坐下不准插手。
蔺沧鸣把斗篷解下来给霁涯拿着,霁涯边撸毛绒绒的领子边兴味盎然地看,他心说堂堂幽冥阁少主为他洗手作羹汤,这画面传出去恐怕有一票人当场捏碎玉简。
蔺沧鸣熟练地淘米用温水泡上,又切了小葱青菜和肉丝,把肉丝下锅焯水,指尖在灶台上一划,阵法投射出一面云图,他将火势调到最大,拿布巾擦了擦手。
霁涯托着下巴看他精细又不失从容的动作,忍不住问道:“幽冥阁少主也要自己负责伙食吗?”
蔺沧鸣看着泛起气泡的水,轻声道:“我还小时,有个人受伤回来,我为他煮了碗粥,他明明说尚可,却再也不要我做了。”
“谁啊,阁主吗?”霁涯皱着眉,“怕你耽误学习?”
蔺沧鸣瞪了他一眼,哼道:“不是,别乱猜了。”
“我觉得是你做的难吃,人家看你小不好打击你。”霁涯笑了起来,然后在蔺沧鸣拿起锅铲时赶紧闭上了嘴。
霁涯不太擅长做饭,来到苍旻界更是免了一日三餐的麻烦,但等蔺沧鸣慢悠悠的煮好了一碗青菜瘦肉粥时,他竟然久违的感到食欲大增。
灵谷蒸腾起阵阵清香,晶莹的粥米点缀着各色青菜,他拿起勺子搅了搅,稠度适中。
“你不吃吗?坐啊。”霁涯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蔺沧鸣,良心有点过意不去,上司不光给他做饭,还要站着看他吃,这哪说得过去。
蔺沧鸣想起他唯一感到怀念的时刻,那时他才十二,霁霞君出了趟门,回来时满身是血,他想为师尊做点什么,就去煮了粥,或许没现在做的好,但霁霞君靠在床上,看着那碗粥时眼神柔和,又藏着他看不懂的苦闷。
蔺沧鸣忽然开始后悔,也许前世不该下那杯毒,这样哪怕错估霁霞君的伤势,也不会让他伤重身亡死在严氏地牢里。
幸好,他真的又有一次机会了。
“嗯。”蔺沧鸣低低的应了一声,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霁涯对面,目光停在霁涯身上,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