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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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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请示一声。”姑娘郑重答应,走到一旁屏风后拿出玉简低声说了句什么,等了一会儿,又微笑着出来,伸手示意道,“先生可以进去了,沿此路前行百尺,有人为先生带路。”
  霁涯起身向姑娘道谢,沿着林荫小路走出约莫百尺,还没等见到引路人,腰间玉简就亮了一下。
  他抬了下手,又看看周围,往树荫下靠了靠拿起玉简,灵识探入查看讯息。
  在见到蔺沧鸣发来的消息之后,霁涯脸上一直挂着的淡笑终于消了不少,似是放下一块石头,又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一路走马观花地看着颖州风景,多半也没入心内,惦记着要不要给蔺沧鸣留个传音,装出点长辈的模样嘱咐他好好闭关,这样正经就免得蔺沧鸣不理他徒留尴尬。
  但蔺沧鸣先发来了讯息。
  蔺沧鸣发来一份账单。
  【幽冥阁少主蔺瀛:巧工大师手雕戏珠石桌一张伍万伍仟,天然灵溪石青砖三片玖佰,寿字纹楠木窗一扇叁仟,镜子一面贰佰,卧房地板重装壹万贰仟。】
  【幽冥阁少主蔺瀛:零头抹了,折合七枚上品灵石。】
  【幽冥阁少主蔺瀛:还钱。】
  霁涯看着这冷漠无情的账单心想,现在拉黑蔺沧鸣还来得及不。
  他专心盯着玉简,那位等着给他带路的人倒自己找上了门。
  严玉诚背着手站在路当间,咳嗽一声,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纪公子百忙之中还拨冗前来,真令严氏蓬荜生辉。”
  “岂敢,我是来恭贺严少爷继任家主……以后就要叫你严家主了,我一个小小的幽冥阁佃农,送什么礼物都难入家主之眼,无能表达诚意,只好亲自过来道喜,家主莫要嫌弃才是。”霁涯收回灵识作揖道。
  严玉诚:“……”我选择收礼,你赶紧走吧。
  严玉诚把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递到霁涯面前:“我也不与你客气了,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验货之后你就可以放心回去,不用在颖州耽误宝贵时间。”
  霁涯接了,打开看看,发现里面是一副折叠银丝边眼镜,镜片微微带着温润文雅的浅碧色,似乎透过眼镜便能看见隐藏的另一面。
  “家主,有朋自远方来,怎能驱之别院呢。”霁涯真诚地劝道,“我大老远的御剑过来道贺,你怎么也要供一顿午饭啊。”
  严玉诚的微笑愈发僵硬:“我说句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赖在主人家求请客的,你们少主呢?养不起你了吗?”
  霁涯挑了下眉:“那我给我家主上发个传音,请他来颖州接我,顺便给家主带点见面礼。”
  严玉诚赶紧举起一只手制止道:“别了,我这刚当上家主,一堆事呢,怕招待不周。”
  “哈,严小姐还好吗?”霁涯没急着戴上,直接把盒子收进乾坤袋。
  严玉诚闻言垂了下眼,面色如常地说:“她现在依旧负责原来事务,没什么不好。”
  “我是说脑子方面。”霁涯指指太阳穴小声道。
  严玉诚眼中翻起一丝警惕:“你这是何意,有话直说。”
  “误会了,我不是要威胁你。”霁涯连忙澄清,“实不相瞒,我近日也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点问题,就想找个病友交流一下感觉。”
  严玉诚:“……”
  “青山医馆欢迎你。”严玉诚冷哼一声,转身疾步离开。
  霁涯小跑几步跟了上去,还没等说话,路口严玉霏迎面过来,看见严玉诚便站定招了招手。
  “我方才听蓁儿说你出来接人了,就过来看看,把这个给你。”严玉霏拿着一枚玉简,又望向站在严玉诚身后的霁涯,笑着点点头,“家主,这位公子是你朋友吗?不为我介绍一下?”
  严玉诚有些腼腆地碰了下鼻尖,又把霁涯拽到身边,无奈地道:“长姐,这是在家里,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就好,这位是我从前游历时认识的朋友纪涯,路过颖州,便过来拜访了。”
  “那怎么行。”严玉霏拍拍严玉诚肩背,让他直起腰来,“你既得众人信任,我自当遵循规矩,你也要早些适应才好。”
  霁涯向严玉霏行了个礼:“见过严小姐。”
  “纪公子不用多礼,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严玉霏拱手还礼,把玉简交给严玉诚,“林姑娘失踪,我要再去一趟枫林派。”
  “嗯,长姐慢走。”严玉诚规矩地送出一段,回来时松了口气,幸好霁涯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现在严建章已死,你真不打算试试?”霁涯斜着眼睛揶揄了一句。
  “你就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吗?”严玉诚领着霁涯敷衍地参观周围。
  霁涯站在严氏后花园的荷花池边,撑着围栏笑道:“我这个人心善,听见不好的结局会难过的。”
  “我已是家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严玉诚眉峰一压语气冷然。
  “若是严小姐有朝一日想起来,你……会后悔吗?”霁涯若有所思地问,“后悔早知今日,不如及时表达心意,或许还有机会。”
  严玉诚沉默片刻,从乾坤袋里拿了点饲料,往池水里洒了两把,成群的鲤鱼聚集过来,翻起金红的波浪。
  “如果世上情爱能如喂鱼这么简单直接,饵投出去,就有收获,那也许我真该试试。”严玉诚把袋子扔给霁涯,“但一个谎言便要用更多谎言来圆,我每天都在骗她,骗严氏,骗整个修真境,甚至这些话也只能对着个狼狈为奸的南疆人说说罢了,我到底还有几分真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样的心意配不上长姐,不说也好。”
  霁涯洒完一袋饲料,对狼狈为奸这个词有点意见,又猝不及防听严玉诚问他:“你到底是在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做人还是糊涂点好。”霁涯正经的板着脸说。
  “你到我的地盘来,我没想着过河拆桥灭你的口,已经够糊涂了。”严玉诚凉飕飕地说。
  “我和我家主上是真的,情比金坚,有什么好问的。”霁涯笑呵呵地说,然后伸手给锦鲤荷花池框了个框,卷起凝滞在半空中的灵力画卷,后知后觉地问,“贵宗花园大气华贵,细节又不失雅致精巧,介意我发给少主一同欣赏吗?”
  严玉诚:“……你高兴就好。”
  霁涯把画轴按进玉简,他从严玉诚这得到了一点反面教材的勇气,只要他和蔺沧鸣没有杀父之仇,仔细想想不过是吵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架,只要把话说清楚,少骗人,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虽然这架造成的财产损失有点巨额。
  瀚城客栈内,前来修理窗子的木工正往窗框上装铰链,院中抬来了新的石桌,地板则要等退房之后再修。
  蔺沧鸣坐在自己屋内,玉简在手指间灵活地翻转,他想不出要怎么开场,最终只好发了份账单,增加些正式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落叶仿佛也放慢了速度,玉简不知转了多久,蔺沧鸣也越发沉下心去。
  他咳了几声,用手帕挡住星星点点的血,免得再赔些什么,他快撑不住了,如果玉简再没反应,他只能先布下结界凝神闭关。
  木工装完了窗子,在门口和蔺沧鸣打了声招呼离开,蔺沧鸣起身去关门,攥了攥手指,才要把玉简挂回腰上,一声细微的震动让他像被扎手一样抽了口气。
  云图上浮现出一幅明亮的荷花小景,池塘角落里聚着一堆锦鲤,水波倒映一片碧空。
  【纪涯:别追债了吧,你看严少爷家的鲤鱼,我都想捞两条攒着吃,哪有钱赔你,实在不行就从我三年之后的薪俸里扣吧,扣满为止。】
  蔺沧鸣忍俊不禁,不知道该在意严少爷家还是三年之后,盯着云图上的字竟然有些脱力般的头晕。
  他勾了一行字,问霁涯去严氏做什么,传过去之后才又反省不妥,万一被霁涯当成他在质问,岂不是又添误会,就硬着头皮叹气加了一句挽救。
  【幽冥阁少主蔺瀛:为何要去严氏?】
  【幽冥阁少主蔺瀛:若是路费不够远行,我可稍微接济一点。】
  蔺沧鸣加完之后认真品位,又发觉这像是在嘲讽,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平时都是怎样和霁涯对话的,思考半天才得出结论,还真没什么好态度。
  他用指尖断断续续的划出字符,咬了咬牙,把写完的“你会不会回来”抹去,改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霁涯坐在荷花池树荫下的栏杆上乘凉,看着蔺沧鸣难得愿意多费笔墨的回复,几乎想象到了他撑着脑袋推敲用词的懊恼画面。
  他愉快地笑了起来,把雁书的名字加上休假中,给蔺沧鸣回讯息。
  【幽冥阁少主蔺瀛:你什么时候回来?】
  【纪涯:少则三天,多则五日,你赶快去闭关吧】
  【纪涯:那什么啊,昨天脾气上来下手还挺重,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胸襟开阔点,忘了这茬吧】
  【纪涯:我去颖州找严玉诚拿个法宝,等我找到答案再把内容传你】
  【纪涯:对了,我给你传音会不会影响你专心修炼啊!】
  蔺沧鸣这边还有些发愣,纪涯已经手速飞快地发了一堆过来,和从前一样每个字上都附着雀跃潇洒的意味。
  他抿了抿唇,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脆弱多疑,摘下面具掐诀给房间布置结界关好房门。
  【幽冥阁少主蔺瀛:传音无妨。】
  等了半晌,雁书又追加了一句话。
  【幽冥阁少主蔺瀛:抱歉,师尊。】
  霁涯看到师尊两字,略感别扭地摸了下脖子,他让蔺沧鸣不用客气,反正他失忆了,还是叫名字就好,但蔺沧鸣再没回他,大约是聚气调息去了。
  能让蔺沧鸣认真开口说抱歉,霁涯还真有点成就感,在严玉诚莫名嫌弃的眼神下哼了两声小曲儿收回玉简。
  “我还有事,恕不能继续奉陪,我在熙和楼给你订了桌酒席接风洗尘,你自便吧。”严玉诚摆了摆手,“后会无期。”
  “哈,放心,逢年过节我再补上礼单。”霁涯笑道,又硬塞了张传音符给他,“朋友一场,有事记得找我。”
  严玉诚亲自给他送出门去,路上顺便查看严玉霏给他的玉简内容,只见是杉河镇和寿河镇上报的百姓失踪案件,两个边陲小镇三个月内便有男女老少数十人走失,有本地百姓也有外地游人,执法堂最终只查到人是在暮灵山脚下消失不见。
  案件一拖再拖,若再无结果,只怕当地执法堂威信将受质疑。
  他暗叹一声不得空,捏着玉简转道去了书房拟定回函。
  霁涯按严玉诚给指的方向去了熙和楼,酒菜已经上齐,严玉诚话虽嫌弃,倒也没失了大家风范,一看就烧了不少钱。
  雅间房门自带结界,可以用一点灵力启动,霁涯开了结界,把窗帘拉上,打开眼镜盒把折叠眼镜展开,拿出从纵生塔中带回的玉简,铺开云图,小心翼翼的戴上眼镜。
  房间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透过镜片看向墙壁时,结界上游走的符文便显露出来,霁涯盯了一会儿,实在看不懂,就把视线转向模糊的玉简云图。
  眼镜像一桶清水冲刷着看不清关键内容的云图,那些模糊逐渐淡化,一点点变成清晰的字迹,直到足以看出全貌。
  '玉霄派副掌门霁霞君,本名未知,分神期'
  '宁昭六百三十年九月初二,霁霞君孤身前来救援蔺家,阻碍傀师计划,傀师种下继魂蛊,确定蔺府除蔺沧鸣外无一活口。'
  '傀师以继魂蛊解药与霁霞君交易,霁霞君任傀师直属暗卫,令其与其他暗卫限期将蔺沧鸣寻回。'
  '宁昭六百三十一年六月十五,霁霞君带蔺沧鸣回玉霄派,同年七月,霁霞君见傀师,拒绝献上蔺沧鸣,继魂蛊发作三日执着不改。'
  '傀师认为不宜与玉霄派冲突,应暗中除掉霁霞君,暂且观察,等待时机。'
  '傀师改进炼化还念草之法,可留蔺沧鸣修至元婴期,留霁霞君监视蔺沧鸣,定期回报。'
  '宁昭六百三十七年七月二十六,霁霞君失踪'
  霁涯看完玉简中的全部内容,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随着古板冰冷的记录看下来,好像自己脑中也闪过无数真实可信的画面。
  有他带着尚还年少的蔺沧鸣上玉霄山,为他指出住处;有他被表情空洞的偃甲傀儡制住双臂,被迫跪在地上听一阵阵悠长的笛音头痛欲裂;还有嘉鸿真人冷笑着讥讽,你不是夸口管得住他吗?他能跑下山去,万一哪日逃走失踪,我拿什么炼药?
  霁涯听着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这些画面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像梦醒时变得虚幻缥缈,他恍恍惚惚地陷入迷蒙,最后耳边又传来一句犹豫的问候。
  “霁涯,我还能看见你吗?”
  霁涯猛地甩开玉简喘息着,有种尖锐的痛楚从意识深处传来,有说不出具体哪里难受,好像他被撕成两半,这痛觉也一闪即逝,霁涯扣住桌面死死咬牙,半晌才抬起头来擦了擦冷汗。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给蔺沧鸣发了传音。
  “我坦白,我在纵生塔中带走了霁霞君的玉简。”
  “我刚才已经看完了内容,虽然头脑有点乱,但我绝对不是蔺家血案的凶手。”
  “内容我发给你,你若不信,等我回去你再亲自查看玉简。”
  霁涯边慢悠悠的吃起午饭,边等蔺沧鸣的回复,等他吃完这顿玉简也没有消息,只能当蔺沧鸣闭关无暇查看,便拿玉简查看往湘禹城的路线,他既然说了五天,那这些时间也该用在刀刃上。
  悬舟没有直通湘禹城的,中间路过几个门派的地盘都要下船核查,有些麻烦,他便干脆选择御剑,快捷方便。
  湘禹城是重华仙门颇具盛名的主城,东临云镜海,连一向隐世不出的鲛人一族和海中迷域默影都与湘禹城皆有商业往来,市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霁涯第二天傍晚赶到城内,收起临时买的普通佩剑喘了口气,直奔城中海瑶客栈。
  街上商铺林立,蓝绿色的瓦像一排排鳞片,挂着灯笼彩绸和各式海螺装饰的线绳在街道顶上扯过,行人大多绫罗轻纱,似乎将海浪一路带进城里。
  海瑶客栈门前挂着流光溢彩的贝壳珍珠风铃,霁涯站在门口脚步略微迟疑,仰头看着高耸的楼没心思去数到底多少层,但炙热的阳光下屋顶气势雄浑的蛟龙头顶拖起一枚闪烁的灵珠,不用想都知道客栈价格不菲。
  “这位公子,住店里边请,尝尝本店特色的卤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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