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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他是武林第三美人-第16部分

小说: 他是武林第三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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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九韶已有辟谷之能,但是出来逛无非吃喝玩乐,叫他就着茶看人家好吃好喝的岂不无趣?袖霭看出他此时心情纠结,便提声道:“我去叫人送。明前?”也不等云九韶答应便自作主张要出去。云九韶将人拦在门口,缓缓道:“不必麻烦,我客随主便。”他一边推着袖霭进去,一边道,“下面戏台有番邦人变的戏法,我看着和《墨经》里小孔成景的意思差不多,两个小人的影子在墙上打斗,桑桑都看入迷了。”
  “是吗?”岑折叶闻言眼神一亮,“我听潘莘说过,是不是西洋镜?”
  云九韶想了想,微微摇头:“我不懂这些。”说完这话他倒真像个迟暮老人,默默走到酒桌旁放下酒壶,望着远处的景道,“我年轻时候来过金陵,长干里比如今更繁华,最有名的酒楼叫临江楼。楼里最有名的乐师……”他顿了顿方道,“叫谢灵犀,阮弹得极好,谈吐亦有魏晋风,说是陈郡谢氏后人。我在金陵徘徊了数月,正是为了向他学习弹阮的技法。我二人都是失意的身世,虽无穷途之哭,但也算性情相投。只是琉璃宝塔下一别,而来一甲子有余。塔已成飞灰,怕是人亦有寿终。”
  岑折叶立时点头:“师父也教过我弹阮,原来是师祖年轻时候同人学的,再传给师父的。”
  此时袖霭捏紧了酒杯:“倒是不曾听师父说起过这段旧事。”
  云九韶嗅了嗅秦桑桑挑的这壶酒,随口道:“我也是身处此地心有感慨。我长居深山,便是出来能遇见有趣的人事也是不多的。那位谢灵犀倒真是一位风流人物,只是我二人今生无缘再见了。”
  崔拂雪不着痕迹地掠过对面袖霭的神态,清咳了一声道:“若那位谢前辈高寿,如今或还在人世。师祖若有心,不如我们去寻访一番。您可还记得他住处?”
  云九韶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沉思了片刻方道:“不大记得了。”
  岑折叶抱憾道:“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能入师祖您老人家眼的精彩人物,不知是何等风华绝代呢?”
  崔拂雪听他这么说,略诧异地瞟了他一眼,却见岑折叶一脸诚恳的模样,倒不像是为自家师父套话来着。崔拂雪想了想也是,岑折叶哪有这婉转的心思?只是这会儿武圣大人心里估计得怄死。崔拂雪垂下眼眸,端看云九韶如何说。
  云九韶听岑折叶这般说道,便颔首应是:“有那么句话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谢灵犀其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那时候不过弱冠之年,自问才学气度皆不及他,想来是山中荒寂,人也呆得失却一些灵气。”云九韶神情平淡,确实是有六七十年后追忆往昔万事皆空的超然意味了。
  “后来正巧遇上你师父,他初初没了双亲,年纪又小,时刻离不了人。我原本想着年轻时该有几年九州游历,到过四海之境才能更明达世理。但后来渐渐过了那个年纪……”他忽然顿住,微微蹙眉灌了一杯酒,沉声道,“是了,我好像同谢灵犀约定过……”
  “东山相会?”岑折叶脱口而出。
  云九韶怔愣了下:“不是,就是我说要写一个曲谱回赠,后来屡不称意便忘了这事。对了,你一说我倒想起,谢灵犀住在城东东山,谢安石故居那片。原来我此前有失约,倒应当去寻访下这位故人。若他还在,那我必是要道声歉的。”
  听到这里袖霭已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道:“桑桑久不过来,我去瞧瞧她。”
  在场除了云九韶之外都晓得他坐不住的缘故,岑折叶喃喃道:“那师父小心。”
  云九韶还在努力回想谢灵犀究竟住在东山哪处,见袖霭要走便随意点头示意。
  袖霭缓缓地穿过屏风,折了净瓶里一枝灿烂的桃花握在手上随意把玩,低着头步出雅间。
  站在雅间外的茶台旁,袖霭眼神掠过一楼来往如织的各式人等,便见原本人头攒动的戏台旁被人隐隐格出一道空档,一个锦衣男子正与秦桑桑立于一处。
  袖霭眼见秦桑桑回避着二人的距离,那男子却不让,一下子心里怒起,把方才堵着的邪火一道倾泻到这登徒子身上。
  赵毓正与秦桑桑解说这西洋画里是海外哪处的景致,忽觉耳畔一阵劲风,护卫们飞刀撇开那道虚影,只见一枝桃花斜斜插入了戏台上的木桩,其中运力惊人。
  袖霭见这人手下武艺不凡,便飞身下了楼。
  他衣袂飞扬,长发如雪,翩然落地时全场纷纷起身鼓掌。这里聚着万方来客,形态各异,大家见到满头白发的袖霭也不觉得奇怪,还以为是楼里什么压轴的节目。
  袖霭在大家的欢呼和鼓掌声中走向秦桑桑和赵毓。赵毓听见秦桑桑喊“师伯”便挥退护卫,低声对秦桑桑道:“你师伯鹤发童颜,果然是高人。”
  秦桑桑乜了他一眼:“你既知道便离我远些。”说着便迎向袖霭,悄声说道,“师伯,这小白脸就是皇帝。”
  秦惟在信中和师兄说过这么一桩儿女烦心事。袖霭闻言打量了下眼前的锦衣公子,见他生得秀雅俊美,嘴角微微噙笑,神情很是温和,倒看不出是九五至尊。只是袖霭也没见过其他皇帝,心想此子甫一登基便拿下了权倾朝野的宦官头子,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么想着他便下意识将秦桑桑拦在身后,赵毓见状眼神一黯,面上犹带笑意:“见过师伯。”
  袖霭微微摇头:“我是桑桑的师伯,却不是你的。你应当是全天下最懂规矩的人,这般近着一个姑娘,不甚守礼。”
  赵毓笑意不减:“桑桑是我未婚妻。”
  袖霭不知这里头因果,便问秦桑桑道:“可是?”
  秦桑桑摇头:“我可做不起。昨夜我同他说清楚了,当初的定情信物也还他了。”
  袖霭点头,朝向赵毓道:“我听桑桑的爹说你许约而不至,叫桑桑空待多年。她如今既断了执念,你又何必纠缠呢?”
  赵毓脸上的笑意遁去,沉声道:“我定能迎她为后。”
  袖霭闻言疑道:“她何时想做皇后了?据闻那会儿你以假名相告,便不好说有几分真心。后来桑桑得知了你的身份,也瞒着她爹爹去了洛阳,想入你的后宫,都不曾想过要做皇后。如今伤了别人的心,又何必再在此处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依我看你若觉得她此番退却是逆了你的龙鳞,倒叫你起了几分兴味,那大可不必。老夫一把年纪了,晓得你们年轻人情爱来去如梦幻泡影。不若一别两宽,她是我们江湖儿女,同你并不配。”
  秦桑桑躲在袖霭身后连连点头,心道这会儿还有个师伯给自己撑腰,真好。
  赵毓望着眼前这个朱颜白发,容貌如新月清晖花树堆雪的绝色男子,不由得脱口而出:“素闻昆仑武圣超凡脱俗,怎知这人间情爱是非心底执着?您老人家长居仙山,恐早已忘了少年时初识心动的滋味。我实有苦衷,桑桑也未必释怀,与其分散天涯各成孤鸾,不妨再予我一段时日,我定能兑现东山之诺。”
  赵毓这番剖白一时不曾得到袖霭的回应,许久以后袖霭忽然笑了笑:“我只知一个人能放下执着是十分难得的事。桑桑说她放下了,你若真爱她亦不能予她圆满,倒不如成全她。待他日你亦放下执着,方知海阔天空心底澄澈。你是天子,不该纠缠在情爱上的。”他说完这番话扭头对秦桑桑道,“师伯不能帮你做主,你爹也不能,这件事你只有听自己的。”
  秦桑桑眸光盈盈:“师伯,赵毓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信口胡说。”
  袖霭点点头:“我明白。你们再好好说说,你若能放下那自然好,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不必强求。”说罢他走上前拔下那枝花瓣尽落的桃枝,向戏台上的番邦人问道,“你会说我们官话吗?”
  那人开口道:“会。”
  袖霭便对他说道:“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得罪,你每日都在这里演吗?这个叫西洋镜?”
  那人点点头:“对,每天上下两场,这个分静态和动态的……”
  袖霭耐心听他讲解,而后抱拳道:“我有个朋友不曾见过,多谢你这番讲解,我回去说给他听。”
  那人有模有样回礼道:“这位东方美人,你方才是真的靠自己飞起来的吗?”
  袖霭忍俊不禁:“正是,你们那里没有吗?”
  那人摇头:“只有神秘的东方才有。”
  “你们有这个。”袖霭指了指那个蒙了布的匣子,“连他都没有见过。”
  袖霭走到来宾楼的门边,取了列在架子上自己的帷帽戴好,又走入了熙攘的人潮。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他在人流中漫步,忽觉自己仿佛不曾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


第23章 番外part9
  天气实在是好,袖霭走出长干里,一路分花拂柳步入了玄武湖中一方汀州上。一路走来的石桥上镌刻了一些昭明太子的诗赋,袖霭撩起帽裙随意读了两句。他对六朝诗文并不感兴趣,是云九韶喜欢。云九韶在他幼时带他读书,几句话便要说到沈约谢眺那里去,想必当年在这六朝故地同昔日名扬天下的甲族后人切磋文学和琴艺,那才是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乃至琴瑟和鸣。而那招梦幻般的一点灵犀,自是出自这位谢氏故人。听师父那般娓娓道来,不知六七十年前临江楼所遇的是何等神仙人物?
  袖霭方才同赵毓讲的正是他的真心话。他何尝不想放下执念?
  常说人世百年,他与师父这一生比这更长。曾经他不懂为什么师父视先天神功为禁术,如今他早已明白——世事变迁,长生只有无端寂寞。想见的人未必还能再见,想续的缘未必还能再续,当周遭往来独一人清醒,那真是万古寂寞的滋味。
  然而云九韶或失了谢灵犀,他却始终仰望着云九韶,而他身后呢?
  袖霭忽生疲倦,走到一方亭中歇脚。也不知哪里跑来的黄犬,从草丛中窜出摇着尾巴绕到他脚边嗅了嗅。袖霭抬起脚,黄犬便抬起头,伸着鼻子到处嗅。袖霭看它身条健美,倒像一只猎犬,便抬头寻找这狗的主人。
  果然自繁密树林中走出几个打扮贵气的少年,有人唿哨一声那黄犬便飞窜了回去。
  有人注意到亭中戴着帷帽的袖霭,见他素衫麻履头戴鹊尾冠,便悄悄议论道:“前面可是个道士?”
  “道士来这儿游春?”
  “许秃驴思凡不许牛鼻子思春?”几人嬉笑起来。
  袖霭听到这些人窃语便起身提步欲走,却被人出声唤住:“诶,你可是听到我们说话恼了?”
  袖霭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准备沿着石桥原路返回。便有人唿哨一声,几只猎犬奔驰过来。袖霭微微蹙眉,心道我还要打狗不成?但是现在转身逃走又有被狗撵走之嫌。他这么想着,便飞身越过那几只飞驰的猎犬,一把揪起施令那人的衣襟凌空拖走,在他的叫嚷声中将人挂在了亭子的檐角上。
  “你可不要乱动,一不小心便要掉下去了,虽摔不死却也难免缺胳膊少腿。”袖霭立在他身旁,俯下身笑道,“你既知此处玄圃是游春之所,这些猎犬带来作甚?猎捕什么?”
  那人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颤声道:“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我自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再对我耍狠便有可能成为死人。”袖霭笑了笑,“如今不时兴逞恶奴行凶,要纵恶犬了吗?我看着你们这些狗都还算可爱,可见是主人太坏。无端生口舌,无端逞凶狠,可是会要了你的小命的。你管好自己,也管好这些狗。”说罢他便翩然落地,那人还挂在檐角上张牙舞爪,袖霭对着他的同伴道,“你们若再不去救他,他一时不察摔下来,我可不晓得是哪一头先着地。”
  这些人见识了他来去如风的轻功,怔愣地点了点头,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攀亭柱救人。
  袖霭见了这场景忽然哈哈大笑,朗声道:“有趣,有趣。”
  他捉弄了人,回敬了一番,心里十分快意,回身欲走,远远地望见石桥那头正站着云九韶。
  待他缓缓走近,云九韶张嘴说了个“你…”又微微摇头。
  袖霭见他一副隐隐痛心疾首的神情,嗫嚅道:“是他们先出言不逊。”
  云九韶颔首:“出了气就走吧。桑桑说赵毓把你气走了,小丫头也不顾忌人家的身份,也是见了有我们这些人撑腰,正与皇帝怄气。我看你得回去说说她。我与她隔代亲,她不惧我。折叶拂雪两位是平辈,说的话也不管用。”
  袖霭抬眼望向他道:“桑桑说了我因何被赵毓气到了吗?”
  云九韶思忖了下:“这倒没说。可是此子也出言不逊了?”
  袖霭摇头:“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想出来走走罢了。我以前也来过金陵,也有一些故地要访,兴许也有一些故人能见。”
  这话说的,明摆的酸味。可云九韶自认同谢灵犀乃萍水相逢知己一场,哪里去揣度这些曲折心思,还顺着话道:“既如此不妨一道,我欲往东山,你要去哪儿?”
  袖霭听了他这话,撩起帽裙对着他笑了笑:“师父,你饶了我吧。”
  云九韶不解其意,但见他神色悲戚,一时踌躇不已,半晌方道:“又是哪里触及你伤心事?”
  袖霭摘了帷帽,捉了一簇发丝道:“三千烦恼丝,都是伤心事。可说来说去是你听烦了的那些,我也说倦了。师父,我做不到恍若无事,是我颟顸愚鲁,是我执迷不悟。不若我们分道扬镳吧。”
  他扔了帷帽,怅然道:“我不易容,无非是怕你见了不喜。师父虽视皮囊如空物,可我还剩下什么呢?我什么都是你给的,你要的我还了,你不要的我只能收着。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从我被七伯领着去见你,从你哄着我叩头喊你一声师父,从我得名袖霭开始,我就输尽了。我永远不能摆脱于理不合这四个字。”
  “你说见到我时山间云雾四起,如拢袖中。可从来都是我被这股痴恋玩弄在鼓掌中,作茧自缚罢了。你是天边云,何曾入我袖中?”袖霭朝云九韶拜了三拜,“不孝徒拜别,愿师父长福长寿。纵徒儿对孽情长忆难忘,也请师父宽恕则个。”
  “折叶安好,我亦心安。烦劳师父转告一声,我归去昆仑,不必寻我。”
  他这番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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