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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夫君是块云片糕-第15部分

小说: 夫君是块云片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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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天真懵懂的眨眨眼睛。
  “那片水域为何会成禁地,是因为过往也曾有人这样子着过道么?”
  这也是他一定要留在侯府的部分原因。十二年前的老侯爷亲率水军到寒潭去检视白鹤居士的遗骸,之后又把那片水域划为禁地,侯府对白鹤居士必然也知道些什么的。他自受伤后就无法与上霄峰联络,估摸着必和那些诡异的青萤草有关,这才要留在侯府打探消息,想着既近水楼台,说不定能探探子扬的话。可薛南羽岂不知道陆镜所谓的追修蛇和驾船逃走只是幌子,微微冷笑。
  “有没有人还着过道我不知道。但那些着过道的人,并没有命还站在这里和我胡诌。我乏了,你回去吧。哼!”
  他忽然生好大的气。陆镜转念一想,也醒过味道来。
  “我并非有意要隐瞒公子呀。”
  他苦笑,到薛南羽身边,极认真的对他说。
  “此事说来怪诞不经,我也不能妄下断语。贸然说出来,恐人心不安,也徒增你的烦恼。”
  “是么?”薛南羽一哂,冷笑着又说:“你是这样看我:当有怪事出来,我就只会烦恼的?”
  “不不,我自不会认为你是个只会烦恼的人。”
  陆镜叹口气,他又说错话了。子扬的性子极傲,过去初入颖都,曾有帝都的公卿子弟看他长得文丽,又觉他不过一乡下诸侯,对他多有轻视调戏之意,子扬当下隐忍不发,之后都一一找回场子来,狠狠打了那群子弟的脸,另众人不敢小视,陆靖也是在那时注意到的他。这样一个子扬,最恨被人轻看,因此听陆镜说得自己好像面对怪事只会束手无策,自然是会生气了。
  他在他身边俯下了身来,低声说道。
  “我知你的手段,但亦有我的顾虑。倘一日时机成熟,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好么?”
  薛南羽没有回答,他长长的睫羽垂着,只静端详银盘里凝聚成形的那一枚小针,半晌才道:“果真?”
  陆镜沉声答:“一定。”
  薛南羽轻轻一笑:“即便我问的,是那些会把你吓跑的?”
  他的目光促狭,陆镜的心翻一个个,声音顿时变得干巴巴的:“那也……无什么不可。”
  “好吧,好吧。”薛南羽忽然笑起来,决定暂且放过这人:“我得好好看一看这东西,你莫扰我,先回去吧。”
  他的神情轻松很多。陆镜松一口气,凝望了他两眼,欲言又止地出去。薛南羽静静地又看着银盘,起身,从箱子里取出一只琉璃瓶。
  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使这只罐子,虽然在两年前又一次在流云侯府醒来后,他就把在上霄峰的物件又备齐了。陆镜的到来似是开启他被封印的记忆,他曾以为不过是梦魇的,竟可能是真的。既如此,他不介意再将这份探究进行得再深入一点,因此依着记忆将那毒物聚形返原。没想到,竟然成了。
  所以他要再试一试梦境中上霄峰的那些本事。他将那枚小针连酒倒入琉璃瓶,加上塞子,再将琉璃瓶浸入水中。依记忆捏一个诀,薛南羽心中默念。
  一缕灵气从他指尖散逸出来。


第23章 
  好了。
  薛南羽在心中喝一个彩,那缕灵气愈发凝聚。终于噼啪一声轻响,一团小小的火焰冒了出来。他屏住气,将那团火光一送,琉璃瓶中的酒和针刺受热,没多久就咕噜噜开始沸腾。
  气泡在瓶中翻滚,尖刺也慢慢融化。薛南羽取一片淬炼过的鹅翎,自瓶盖小孔承接蒸出来的酒气。他小心控制着火的大小温度,辨认着白翎上沾染的颜色,当最后琉璃瓶中的毒刺完全融尽,他也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止不住的连连呛咳——那些在梦中轻车熟路的普通法术,如今对他来说也太过艰难,他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哪怕是最微小的灵力使用也能让他精疲力竭。
  歇息一会,薛南羽又取出另一片鹅翎。他对比两片羽毛上毒物沁染的颜色变化,发现它们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两片鹅翎上沾染的毒物同源,其中一片来自于陆镜的伤口,另一片来自于十二年前从寒潭底取出来的武器。
  十二年前寒潭水啸,无忧湖与青琅河动荡不安。流云侯天明后领水军深入寒潭去看,发现所谓活死人地的水面裂开一个大洞,方圆数里内的潭水下沉三丈,一株乌黝黝的大树从水底探出来。
  大树亭亭如盖,枝桠上藤蔓如虬。在那些藤蔓下面,是十八具羽衣凋零的白骨。流云侯嘱咐人将那些骨骸的武器取上一两件来,仔细看了许久。接着他对湖水默默祈告,不多时潭水平复,那大树就又带着骨骸沉下去了。
  流云城水军回拨,流云侯对从人吩咐。
  ——客星既来,必有灾变。吩咐司农多做储积,以备来春的荒年。
  民间所谓白鹤居士,在侯府密档中有另一个名字“客星”。流云郡的星野有时会异常的星辰,在流云侯府的秘档中,有很多类似如下的记录:
  客星见于南野,陨火杀稼,赤地千里。
  客星见于北郊,赤色,光芒有角。是岁也,江水倒灌,郡民失所。
  客星见于西穹,摇曳火尾,光灼灼三日不灭。是岁大饥,人相食。
  ……
  这些不祥的星辰,一旦出现必伴有大劫,侯府史官忠实地记录下它们出现时的种种异相,也渐渐的他们发现了一个规律:
  伴随客星一起出现的,还有“外面的人”。
  所以这个“外面”,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每次看到这些表述,薛南羽都会疑惑。可惜档案中对“外面”语焉不详,他只能模糊猜测那是诸如另一个时空的所在。所以他梦中的颖都和上霄峰,其实也在“外面”吗?
  薛南羽常会这样想。而关于“外面”,他印象最深的却是父亲说过的话。
  ——吾儿若在“外面”,这一生怕是苦辛。
  当时他还年幼。父亲揽他于怀,抚他的头顶,良久道。
  ——不若,吾儿就不去颖都了吧。
  他不明所以,只咯咯笑,任父亲高高举着自己,胡茬粗硬的下巴在自己脸上蹭着。那时他尚不明白,在这个流云郡里,通往另一条路的命运轨道已被父亲悄悄地关闭了。他被父亲所引往的路上没有颖都,没有上霄峰,他会在流云郡现世静好,平淡安稳地过完流云郡长公子的一生。
  父亲……
  薛南羽揉着额,他的记忆又混乱了。他不明白哪一段人生才是真实的,是流云郡外喋血的那一段,还是流云城中安稳的这一段。但两段记忆相同的是,在这两次人生中他都已记不清父亲的脸了。流云侯随梁王进颖都伴驾多年,他能记起的唯有一个骑于马上的背影。
  以及父亲离开流云郡前的反复告诫。
  ——客星务必格杀,如若不能,其所在务必隔绝远离。
  所以父亲在十二年前把白鹤居士进入的那片水域划为禁地,而确实在这群客星出现后,以寒潭为中心,流云郡的灾变就出现了。那之后,流云侯府暗暗查访那逃掉的两人,却一直不见痕迹。薛南羽靠星冕推演辨认客星踪迹,有几次差一些儿就捉住了,却总被他们跑掉。
  直到这一次,流云郡东南又有客星来犯,却是陆镜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以这个陆镜,真是会召来灾劫的“客星”么?
  如果他是,同为“外面人”的另两个客星为什么要杀他?
  陆镜与自己梦中的子安,是否为同一人?
  而如果是……那为什么,为什么子安要杀了自己呢!?
  薛南羽只觉心口再一次突突的痛起来。那是他在梦中被子安刺入的伤口。那柄匕首的锋利,他至今还清晰无比的记得。疼痛让他无法再思考,勉强收起琉璃瓶,哒一下把两枚鹅翎重又锁上。而在流云郡某一个阴暗的小屋里,有两个人正悄声交谈。
  “那年轻人进了侯府。”
  说话人身材矮小,穿一件脏兮兮的灰袍子,满面烟火脏污,正呼哧呼哧拉着风箱。而在正对面,有另一身材高大者正叮叮打铁,汗水顺着他裸、露的肩背淌下来,他的肌骨结实,右手只有三个半手指。
  “哼,活人与生魂来自同一个地方,自然会互相吸引。”
  三个半手指不影响大锤的操持,通红的炭火中,一副铁甲已渐具雏形。拉风箱者很是忧愁。
  “上霄峰的弟子,向来是不轻易涉足水镜的,为何会一前一后地在两年内进来?若他二人联手,你我如何是好……”
  打铁者只阴沉地答:“现在会发愁,当时为何不索性就绞死了他?真是妇人之仁!”
  他使火钳夹出甲片往水中一淬,滋一声,盆中腾起一阵烟。
  “咱们被困于此处已十二年啦。这一次,定要一举成功,寻路出去。”
  他拎出铁甲,略烤了烤,重又投入火炉,烧红了再一次敲打起来。他打得极为用力,像是要把十二年的不平和愤懑通通发泄出来似的。拉风箱者默默为他鼓风,忽然叹了一声。
  “一定要如此么?那两个孩子还这么年轻,我瞧他们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咱们好好的与他们说,兴许——”
  “你是昏了头!?”
  没想到打铁者突然发了狂。他抛下铁甲大锤,猛的揪起拉风箱者的发髻,推搡着他一路来到门外。拉风箱者踉跄护着自己的发根,被他扯到院中见光处,看他森森把只剩三个半手指的右手举到自己面前。
  “看看我,如今是什么样子?”
  他狰狞地笑,摁住拉风箱者的头,把他拖到井沿上,逼他看水中倒影。
  “再看看你,如今又是何种模样!”
  “我们已被困住十二年,已被困住十二年啦!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他猛然踢翻木桶,水哗的洒出。
  “流云侯府与上霄峰,就是我们的仇人!他们生生把我们锁在了这里!如果不是侯府的守卫森严,你又时时阻着,我早就对那个生魂下了手,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看打铁人变得癫狂,拉风箱者眼中噙满泪水。
  “生魂进入水镜,思维记忆都会紊乱,即便被擒住了,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来;况且他如今是侯府公子,身份贵重,只要在城中我们就不能轻易动手——李郎,莫说十二年,便是再多几个十二年,我也都心甘情愿在此间陪你的……”
  “妇人之见!”
  打铁人毫不客气啐了一口:“谁要在此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哼,他虽不常出门,也不可能一世缩在城中。再者生魂或许无用,但如今来了一个活人呀!只要抓住他,挖了他的脑子,我们的目的就能实现。”
  接着他又猛一扼拉风箱者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这次要敢再坏我事……”
  拉风箱者一声惊叫,随即强行忍住:“李郎,你放心……我,我必如你意……”
  他们躲在暗处谈论,陆镜却对有人想要挖自己脑子一事浑然不觉。薛南羽已为他清理出伤口毒素,他又体格强健,没多久就痊愈了。
  重又可以使剑,只是依旧无法与上霄峰链接;陆镜自此逍逍遥遥在流云侯府做起一个护卫。于是在昼在夜,或起或坐,薛南羽总时不时能看到陆镜的影子。他绝口不提离开的话,长公子对此心中诧异,却也不多言语。两人在这朝夕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倒生出些微妙的亲近来。
  没多久寒露便至。青琅河两岸的田野灌浆稻熟,玉钟山上也渐落薄霜。这一日薛南羽难得出府,陆镜自然随行同往。
  他们都是骑马,陆镜的装扮如侯府其他卫士一样身着便装,薛南羽也一身素服。采墨与其他随从跟在后面,一行人沿青琅河往玉钟山方向走。一路上不少收割的农人,陆镜策马跑得忘情,不觉便到了长公子的前面去。薛南羽不由微微一笑:“看来真把你给憋坏了。”
  他自己是喜静的性子,常常十天半月都不出门;而陆镜却是个最好动的,这十余日都在侯府中,闲得一棵树恨不得都要爬上八遍。今日薛南羽出门带他,真心是让他大喜过望。
  回头一瞧,陆镜想起自己如今是个护卫身份,忙一溜小跑踢踢踏踏地回来,跳下马,十分狗腿地为薛南羽牵拉缰绳。
  “此处风景端丽,公子在马上颠簸久了,不如在此停步、略微歇息一会吧。”
  薛南羽轻笑一声,略微扬起下巴:“此处太窄,到那边去吧。”


第24章 
  他的神情矜骄倨傲,就差没把“我要挑事”写在脸上。陆镜循他目光,看他所指乃是玉钟山上一道缓坡,坡上有个亭子,离此处还相当远呢。不用说,这是要把他好好当仆从使。陆镜低笑,牵着他的马缓缓前行。果不其然,薛南羽坐于马上悠悠问道。
  “子岸在家,也常为人牵马么?”
  不用回头都能猜到他此刻必会是副捉弄神情。陆镜一笑:“不常。”他在宁国可是嫡出的公子,金尊玉贵,多的是人赶来提镫扶鞍,哪会颠倒他去伺候别人?
  长公子再问:“那子岸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啊啊,所以今天是要开始查户口了?
  这个问题不算“会把人吓跑的”,因此陆镜不敢太过胡诌,只老老实实地答:“有一同母兄长,带我久居颖都。”
  宁国世子长年在颖都伴驾,陆靖本人自幼便进国子学,说颖都算他半个家乡也不算假话。可这其中含糊,薛南羽立即听出来了,笑着再说。
  “同母的兄长一人,不同母的不知多少——原来子岸,也是大家子呀。”
  糟糕。陆镜生怕薛南羽接下来再问出诸如“令尊官居何位”之类的话,赶紧先把话题扯开:“公子过赞,我家只略微有些薄田,平常不过耕读度日,大家子是不敢称的。”
  又一次被他搪塞,薛南羽轻轻一笑:“哦,子岸在家中时,也是耕读度日的?”
  如果他回答是,子扬说不定这就让他下地去给人收谷子。陆镜反应也快,惭愧地打了个哈哈:“我是个最浮浪无行的,耕读之道一窍不通,平常就喜欢斗鸡走狗,架鹰逐马。公子若也有骑猎之好,我倒是可以奉陪的。”
  “哦哦,这样。”薛南羽点了点头,眉目弯弯,笑得更是意味深长:“子岸非贱户出身,平日里又豪气放纵……不知是为什么,居然甘愿到流云郡来做一个护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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