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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夫君是块云片糕-第4部分

小说: 夫君是块云片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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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七,连你也不能辨认出那人的招式身法?”
  流云侯府影卫,别名“蝙蝠”,从不以真名示人,平常只用编号彼此称呼。这名“影七”就是对天下门派了解最深、惯能从招式中辨出出身来历的一个。
  影七摇头:“回公子,那人身手极快,其他兄弟一触即倒,根本就看不出。我本想着与其交上几手,好歹也能查出些头绪,没想到他突然向我洒出一包蒙汗药……”
  那药的效用极烈,是偷儿用来药马的,用的还是足以一次麻倒十匹马的量。影七本提气欲战,猛然一口吸入哪里提防得住,一时间眼都险些睁不开,还是同伴们用了三倍的解药才勉强让他站起来。
  说起当时的狼狈,影七便有些恨恨的:“公子说他也是剑客,我们便以为他有着剑客的风骨,因此没从这下三滥的手段上防他,哪知他能如此的不要脸。公子放心,他这次虽跑了,但地面的痕迹仍在。给我们三天,我们必把他老底掘了,捉住他来见公子。”
  薛南羽听说取宝人居然用蒙汗药也是微微一愣,可听到最后居然笑了。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咳出了声。
  “他可不就是厚颜无耻下三滥么……他知一旦和你交手就要起底,索性就用个不要脸的法子从你们手下逃了……”
  他咳得太过厉害,采墨忍不住终于过来劝解:“公子,夜已深了。公子大半夜没有睡了,不如先歇歇,天明了再行商议如何?横竖按影七的说法,多给几天时间总能查出来人的。”
  “还查什么?此事已经很明了。”
  薛南羽又低低咳了好一会,这才喘息着说:“有一有二再有三,我已到了极限,今后不会再查,就当没从见过这人罢了。你们忙碌一夜辛苦,都下去好好歇息吧。”
  长公子声音疲惫,透着些心灰意冷的消沉来。蝙蝠们面面相觑、只得退下,心中都深以未办成事为耻。薛南羽垂着眸,良久才抬眼,瞥向自己未绘完的一幅画儿对采墨道。
  “烧了吧。”
  他在流云侯府中心神不宁。而在另一处,陆镜也在自己简陋的窝棚中万分懊恼。
  竟然这样不小心、着了那人的道。虽然没被当场逮个现形,可以那人的精细,怎么可能真逃得过他眼睛呢?
  陆镜叹一口气,颓然无力的倒在草垫子上。鸣音焰火是药宗一派常用的法术,谁派那些卫士来再明白不过。他本以为自己谋划严密,可谁想到这么快就被那人抓住了呢?那人事事比他先行一步,接下来要拼的只是谁先绷不住了。
  可在你面前我从来都绷不住的,子扬。
  陆镜睁着眼,又一次忆起了薛南羽的脸。
  于曦光中手持书卷的子扬。于暮色下点亮丹炉的子扬。离开上霄峰时偶然回首,带着点悲伤神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子扬。
  可最后这些子扬都散却了,化为无数残影,最后凝成一个癫狂的子扬,目光绝望空洞,身上一片火光。他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地抱住他,暗举匕首前刺,顿时听到他胸腔里沉闷的响了一声——
  子扬……
  陆镜阖上眼,只觉自己的心绪比两年前那个雨夜还要不平静。
  一定要绷住。他恹恹的想。否则一旦被揭穿,不等子扬开口,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扒骨抽筋的煲汤喝了。而咬死不认的耍赖么,无非要求脸皮厚一点。反正他的脸皮如城墙,已是声名远播好多年了……
  次日,陆镜把其他财物妥善藏好,取铁盒中一小锭金子,与小六出门采买。这首先要买的就是禁货。大干不限民众持兵,却禁百姓藏甲,而捕修蛇的第一桩却是非有一副甲不可。
  与小六乘夜来到黑市,一个压低帽檐的蒙面人把两人递上的金子捏一捏,扔过来一个包裹,目不转睛狠看了陆镜几眼,这才走了。陆镜心里咯噔一下,与小六到僻静处揭开包袱皮一角,赫然看到露出来的甲片上有一枚流云标志——这竟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流云水军战甲。
  “水军的甲!刚才那人是从军里出来的?”
  陆镜大为吃惊,小六却不以为意。
  “朝廷禁甲,我们想要货,不是只有从官军手里倒腾?”他向陆镜解释:“以前就有过,有那等兵油子虚报损耗数目,偷藏下破甲片,转交商人拼成整甲来卖。采香人的甲十有七八都这么来的。”
  说着小六抖开来看,自己也愣住了:这哪是“用破甲片拼凑起来的”旧甲,其鲜明光亮,分明是刚从库房中挑出来的。不知是谁如此大胆,敢把崭新官甲偷出来倒卖,而更大胆的,自然是那胆敢盗买、用甲的人。
  小六的汗顿时淌下来:“老大,这东西明白就是‘我是贼’三字,可不敢用它。”
  陆镜的面色也是阴沉。他久久盯着那枚流云印迹,半晌才问。
  “捕捉修蛇,非着甲不可?”
  小六无奈的点头:“修蛇出水时喷射的水柱如同□□,不着甲肉身根本抗不住;况且下水所需秘术,寻常布料衣物也附不了。”
  听小六这么说,陆镜沉默了半晌,随即干脆利落的把甲收拾起来。
  “既如此,那就用它。”
  他说这话时神色已变得如同平常,小六连连夸他艺高人胆大、连老虎屁股都不忌惮去摸的;而唯有陆镜自己明白——
  这个世界里,已有人盯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微生的手榴弹哟,温柔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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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流云郡主城有无忧湖,大小泉眼七十二处。诸泉与湖水沿青琅河蜿蜒而出,在百二十里外流入寒潭。这寒潭可不是无忧湖那样的明澈小湖,它的潭水极冷且极深,因常年阳光无法照进潭底,潭水看着呈隐隐墨色的。这片水域阴沉寒冷且灵力充沛,传说昔年魔君的养蛇窟就设在这里。魔君败亡后,天下其余地方的修蛇都遭屠戮,唯有寒潭还有残留,世间所有和修蛇有关的出产也都来自这里。
  采香是个极险极难的苦差事,不是每条蛇都能出香,也不是每个采香人都有性命回来。春夏的蛇凶猛难近,冬季的蛇都已蛰伏,唯有入秋后的蛇尚还活动且动作迟缓,这才能成为捕猎的目标。每到仲秋,那些承袭采香技艺的游侠会云集寒潭,在首领的带领下入潭采香,采香季就这么来了。
  陆镜与其他采香人一道,在秋夜乘船来到寒潭。采香人们多着由旧甲片拼凑的铠甲,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互相擦拭武器、检视符文,用小皮囊你一口我一口的交替喝酒。唯有陆镜独自坐在船头,就着潭水磨一把长刀。
  刀是小六的阿爹,也就是采香人首领张九交给他的。那天小六带陆镜来到寒潭营地、告诉自家阿爹他也想采香时,张九咬开酒囊的塞子,一只独眼将陆镜来上下扫了几遍,这才说道。
  ——世家的公子哥儿,当采香是猎奇玩意,想下寒潭玩一把?哼哼,还不够那毒虫塞塞牙缝。
  说罢,一众采香人都哄的笑起来。陆镜只是好脾气的道。
  ——张帅听禀:小子因一位友人得了重病,急需修蛇所产作为药物,这才来到了流云。采香的危险小子已都知了,绝不是把自己性命置于不顾、把寒潭当做耍处。
  自从来到流云郡陆镜就专与游侠少年厮混,言谈举止都尽力与他们相仿,但骨子里的气相却是遮也遮不住的,因此一旦遇到沙老板或张九这样的老江湖,都不叫他“少侠”,而称一声“公子”;陆镜对他们也不掩饰,索性把来意用途都直接与他们说了。
  ——不是耍处?啧,若不是看老沙的面子,我们都不会让你进这片营子。
  把那封荐书往木桌上一丢,张九对陆镜接着道。
  ——娃娃,采香是玩命的活计,需先将蛇从洞中引出,再派跳荡跃上蛇头刺它毒囊,毒气泄了才可慢慢的与它磨,中途还要拖住它不可逃回洞里去。这整件事,大家伙彼此托付性命,每个人站在哪里、要做什么,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错的。
  ——而你呢,你会什么?你带的那个铁片子和人耍起来华丽,对上修蛇,嘿嘿……
  张九将烈酒仰脖灌上一口,摇一摇头。
  ——娃娃,莫要不爱惜性命,一旦进了捕蛇场,没人顾得上救你。
  来寻开心的公子哥儿固然可恶,可张九也不忍心看他把命白白丢在潭里。他本以为说上这么一通后陆镜自然就退了,可没想到陆镜只展颜一笑。
  ——小子确是不会大家伙的那些采香技艺。但听张帅所言,跳荡是捕蛇中最关键也最险要的一步。小子斗胆,就请担此次捕蛇的跳荡一岗吧。
  篝火边顿时静了下来,采香的众人和张九都一齐望向着外来的年轻人。他的眼眸很亮,洋溢着热情的欢快的光,像是不惧怕任何事,也不会被任何人难倒似的。张九心中一动,忽的咧开嘴笑了。
  ——你要做跳荡?你可知修蛇的毒囊在两齿之间,蛇信可轻易触到,不知有多少跳荡不及刺破就被蛇信卷入咽喉?更别说毒囊刺破后毒液喷溅,即便有符文和药物护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你看我这只眼,就是昔年做跳荡时被毒液溅瞎的。
  他指一指自己的盲眼,再次问陆镜。
  ——娃娃,你真要做跳荡?
  陆镜点头。
  ——昔年那些为害四方的妖兽,小子也是屠过的。
  他既铁板钉钉,张九也就不再跟他客气了。将一把长刀抛过来,采香人首领对陆镜说道。
  ——若你能率先刺破毒囊,按老规矩,修蛇所产让你先挑,其余好处,再让你吃双份儿!
  潭水寒冷彻骨,陆镜打磨长刀,如同在磨一块冰。当刀子锋利得连水珠都站不住的时候,小六从船尾走来,颇有几分惭愧的告诉他。
  “老大,我向阿爹反复求了,阿爹依旧说要按老规矩,生人要想采香就得先做跳荡。”
  他一脸的丧。陆镜知他必是在老爹处吃憋了,笑一笑,安慰着他。
  “我知采香这门生意向来不容生人染指,唯有证明自己的本事与诚心,才有资格分一杯羹。他若破了老规矩,今后也无法再服众。”
  “可是……”小六期期艾艾。陆镜再拍拍他的肩膀:“不放心?我昔年屠过毒蛟,你说修蛇比它能如何?”
  “哇,屠蛟耶!”小六满眼异彩,恨不得立即就要鼓掌:“老大好厉害!是在哪里,就老大自己么?”
  陆镜摇摇头,神色有些感怀。
  “那是在我的家乡,我和一位同门一道下山,去完成师门的委派。”
  ——子扬兄,一会我引那孽畜出来,你可千万躲远一些。省得我一个照应不周,惊到了你。
  他笑笑,又想起自己当初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那年的他不过十六七岁,剑术初成,到哪儿都觉技痒,天天缠着大师兄给自己个机会下山斩妖除魔、干它一票大的。可天下哪来那么多的妖魔?好不容易等来封委托,还是说苍莽山出了大虫,委托人请上霄弟子下山除害。在上霄峰,大虫即是老虎别称,而打虎本是猎户就可以干的活,不知这委托何至于就送上了上霄峰。适逢师尊云游未归,大师兄挠了半天脑壳,把委任令扔向了陆镜。
  ——喏,人家既求上门来了,上霄峰就不能置之不理。打只虎没什么难的,你和子扬一道去挣个首征吧。你两是第一次下山,彼此要多照应些。
  听得这话,当年的他心里乐开了花,向那人涎眉邓眼地笑道。
  ——放心,放心,我定会把薛师兄照顾得好好的。薛师兄身娇体弱,这等粗活儿哪劳师兄动手?到时候只消躲在我身后就好啦。
  听他这样夸口,那人秀气的眉微微一蹙,一如既往地没有搭话,只一路都在炮制什么。等终于来到苍莽山,他们候着一条巨蛟惊天动地的出来,那人才暼向目瞪口呆的他,冷冷一笑。
  ——你躲远些,省得我照应不周,让那孽畜伤到了你。
  竟是把他的话学了个十成十,只是其中的讥诮更胜一筹。陆镜哪吃过这个,脑子一热立即出剑冲上去,却被那蛟当头把毒气只一喷……
  最后,凭着那人的丹药阵法,他们终究还是将蛟制服了。他累得几近虚脱,一身臭汗地躺在地上直喘粗气,那人却端坐一旁,气定神闲地说道。
  ——师弟,你还要勤修武艺才是呀。
  这话让他又气又愧,想要狠狠呛上几句,却只得闭上了眼。那一天的地上本来很凉,他躺了片刻,却忽觉身上温温的暖了起来。眯缝着眼瞧瞧,原来有一只火系御灵躺在自己身畔,而放出它的,不是远远坐着的那人是谁?
  那人遥遥望他,默默捏诀,将御灵放出的光控制在足以温暖又不会把他热醒的程度。这份关切,是那人平素绝不会表露出来的。少年的他心中畅然,却也知如果发现自己其实醒着,那人一定会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的。于是他只得依旧合眼,小心翼翼继续作睡熟模样……
  刀上残水甩进潭里,陆镜收刀入鞘。
  “总之,” 他在小六肩上按了一按:“你放心。”
  漏壶中的水越来越少,船上的采香人都纷纷禁了声。子时已近,蛰伏的修蛇就快出来了。张九晃动冷光火把,众人从大船上下来,乘十来只小舢板,沿潭中心的养蛇窟驶去。
  舢板走得很快,但舟上却没一个摇的,所有舢板的前行都靠符文之力,潭面上悄悄无半点人声,就连火把也是由萤石散发的冷光——这片水域经历过太多战事更迭,传说水中藏无数怨灵,若察觉到活人的热气,不等修蛇出来,潭中怨灵就会一涌而出、将生人撕得粉碎;这也是为什么寒潭会一直冰冷的缘故了。
  进入亡者的国度,潭面水面冷光点点。那是采香人的火把,亦是空中飘荡的鬼火。这场景对于老采香人们来说司空见惯,陆镜却是心下恻然。他再次掂掂淬满药水的长刀,整理盔甲上镶嵌的符纹,静静看被当做诱饵的黄牛载在小舟上被推出去。牛儿像是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命运,不安的在舢板上哞哞哀叫,而这鲜活的声音却立即触发了水下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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