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掉马怎么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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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随之心底五味杂陈,颇有种失而复得之感。他想冲过去抱紧梁似烛,将他揉碎在骨血里头,再不受离散折磨之苦。但他现下见着梁似烛却又觉得,若是他能够安康喜兴地好好活着,便是天涯海角不再相见也行。
燕随之悄然无声地靠近了些,梁似烛应是督见了他的身影,眼里突地迸发出些神采来。梁烯若有感触回头去瞧看,就见燕随之直盯着梁似烛。恍然间好似自己横亘这俩人中间似的,平白地当了一回打野鸳鸯的棒槌。梁烯自己也觉得这比喻不恰当且略好笑,见燕随之错开了眼看向她也放下了一霎而过的荒唐念头。
燕随之说道:“多亏了梁小姐日日赶赴过来,似烛才能此时安然转醒了。”
梁烯心下有所欺瞒,也不敢接过功德,连忙客气推辞道:“三王爷实在说笑了,若不是三王爷上心,似烛哪有这等福气?不过是托了三王爷恩泽。”
梁似烛许久未说话,言语间颇为费劲:“燕三……王爷可有不适”
燕随之觉得心口突突地疼,连忙紧着温声回答道说:“我没事,没受伤。”
“之后原顾回来了,那些人都被打跑了。”
“你且先歇息着,莫要多说话。”
梁烯觉得自己再留未免有些不当多余,也是快到了回红袖招的时候了:“奴家该走了,劳请三王爷……多费些心了。”
燕随之说道:“那我就不相送了。”
待梁烯一离耘书斋远些,燕随之就搂人在怀里了。
梁似烛实在没力气推搡:“怎的?燕三这是……想清楚终于要……投怀送抱了吗?”
还是这臭脾性,嘴下不饶人。
燕随之把头埋进梁似烛前襟,闷声低低微不可闻地回了句:“嗯。”
梁似烛笑道:“我一觉醒来,燕三竟转性了。”
梁似烛抬手抚上了燕随之的发,轻飘飘地也没什么力气般,就自上而下地顺着挑起几缕,把玩着打了几个乱结说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燕随之颇有种被人戳透心事之感,立马放开手直起来身子反驳道:“你且莫要再乱说胡话!”
作者有话要说:
燕三你又偷亲?!!
姐姐要棒打鸳鸯了orz。
第28章 总算醒了
梁似烛知晓燕随之脸皮薄,便也不再言语戏弄于他了。梁似烛突地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就掩起袖子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燕随之几乎即刻就神色紧张起来,揪着梁似烛另只垂下的衣角问:“你才刚刚转醒过来,身子应当很是虚弱,要不我去喊郎中过来。”
梁似烛身子一歪从靠枕滑倒燕随之肩臂,看上去颇为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样子:“没得要紧。”
“燕三……就这般让我窝一会儿。”
梁似烛微阖了眸子,眼睫耷拉下来,人畜无害一般,他轻飘飘地说:“我昏过去了得有几日时长?”
燕随之就任由他这样靠着胸膛,身子僵硬不好调整就一动不动:“梁小姐竟是没有告诉你的吗?”
“你昏睡过去许久了,从清明已是到谷雨。”
梁似烛诧异般问道:“竟是有那么长时候?怪不得我觉着饿了。”
燕随之扣上梁似烛的手心:“你当然是会觉着饿的了,等会儿李婶就送饭过来。”
梁似烛惑然地问道:“我身上竟然没有一股腐臭味。”
“难不成我竟是会去梦游着沐浴更衣的吗?”
燕随之拢上梁似烛的腕子:“夜里有人过来给你擦身的。”
“知晓你挑剔好面子,总想着你要是醒来,身上都乱七八糟的,恐怕得羞惭地又晕了。”
梁似烛“哦”声道:“那我岂不是都被人看光了去?”
“要是燕三因此嫌弃我了,把我往三王府外一丢,那我可都没处去说理。”
燕随之清浅地笑了起来:“我能嫌弃你什么?”欢喜还来不及呢。
而况隔三岔五大晚上着,过来耘书斋给梁似烛擦身,除却燕随之他自己还有谁?往蟠螭纹盘里头浸润了蓝白印花手帕,细细地解开衣襟上下来回着擦拭心尖的人。
燕随之又续声说道:“等你再好上一些的时候,我便带你去南边那里,咱们去洗温泉快活一番。”
“热水都哗啦着从凿洞里头涌出来,有各式样金银铜铁铸成的摆饰,还有针线缝制的数种水禽漂着。”
“就是得劳烦着你到时候多照料点我这个半废之人了。”
说着声音竟是仿佛带了点呜咽:“所以你一定得快些给我好起来。”
梁似烛本是阖眸听着有些觉得倦怠瞌睡了,听出来燕随之话里腔调竟像是带些委屈,掀开眼皮子就直直撞进燕随之瞳中。
梁似烛连忙出声劝慰道:“燕三……你怎的还跟小孩子一般?”
“你这莫不是……哭了?”
燕随之咬着牙说:“不是……我没有……”
煎熬着等待的时候只像是故意闭目塞听,强压着逼迫自己不要去多思多想其他,直到终于等到了那人睁眼醒过来笑着看他,才如卸下心头巨石般后知后觉痛的滋味如何。如蚁蚀骨,真不好受。
梁似烛用了好大的力气撑起半边身子,就坐在床榻上只上身颠倒了个来回,就张开双臂环绕住燕随之:“燕三不哭,哥哥抱抱。”
燕随之兀自出声做着毫无用处的狡辩:“你别瞎说,我没有哭。”
梁似烛从后面抚上燕随之的发:“好好好,你没有。”
“我们燕三从来都是最乖的那个。”
燕随之又缠腻着不舍地再在梁似烛怀里呆了一会儿,又突地觉得梁似烛这般的姿势该是不太舒服。
燕随之起了身:“你且再躺床榻上一会儿,我去让东厨李婶做些好的。”
梁似烛只是半倚着床栏看向他,眉眼里头都堆满了柔和的笑意。
待到燕随之出了耘书斋,梁似烛才开始盘算:现下不知燕显奉那里得知的是什么消息。若是只当他是被黑衣人误伤的倒也还好,就算他这次转醒过来也算不上是大事。但若是觉摸着他舍命去救燕随之,便是再也不好解释扯清掉干系的了。但他现下也不好从燕随之那里入手,总觉着打探此等问题略有些突兀。
燕随之自己绞着轮椅去往雅膳舍了,见到李婶的时候眉目都舒展开。
李婶正赤手给黄花鱼身去鳞挖鳃,见着燕随之的模样便心下有数了:“梁似烛那臭小子终于肯醒过来了?”
燕随之说道:“才醒过来没多久,身子像是虚弱得很的。”
李婶了然道:“那可不得虚弱着呢。”
“这都昏过去了好几天都没进食了吧。”
“连着三王爷你也没怎么好好用过膳了。”
燕随之只是温煦地听着李婶说,并没有做出什么表态出来。
李婶又接着说:“这总算是醒过来了。”
“三王爷也可以稍微放下些心来。”
“不管怎么样,醒了就是好事。”
燕随之也跟着附和道:“醒了确实是件好事。”
原先昏迷的时候,没一天不提心吊胆,现下醒过来了,毕竟踏实多了。虽不知其身体后患如何,倒见着的是活生生的人,和躺在床榻上不同。
李婶现下忙得很,对燕随之说道:“三王爷可再去陪陪似烛那孩子。”
“我这个老妇人就赶紧着炒菜做饭,给他先解解馋吃些东西稍微缓过来点。”
燕随之颔首笑着,就转身走远些了。
李婶现下也是百感交集:她是跟着嘉妃的老一波仆人,算是看着燕随之长大过来的,那样一个懂事谦逊的小娃娃,自从不良于行之后就……将自己包裹在厚茧壳子里头,看上去仿佛是无甚在意的模样,其实恐怕是心死的症状了吧。对什么都冷淡疏离地客气着,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雾般,总让人觉着明是旁边却像天边。
又一个人过来将这暮气沉沉的三王府,沾惹了梁似烛身上的热闹活泼气,也叩动了燕随之沉寂已久的心门,这分明是件不多得的好事情啊。要是梁似烛此番为其身死,或者落下了什么难治的毛病,这燕随之岂不是要再遭一回……李婶想到如此竟是不敢再多想了,她实在不愿回忆起数年前的惨痛经历。
燕随之倒是真的就又回耘书斋里头了,梁似烛个不肯安生地竟已从床榻上起身。燕随之也不出声去打断他的胡乱踏步,就在门口处停下来就这样看着他,眸色沉沉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梁似烛转身突地瞧见了燕随之:“燕三……你在这里杵着干吗?”
“差点吓着我这个伤残重病的可怜人了。”说着还拿手顺了顺胸口,配上这时的弱柳扶风般,颇有一种带病西施的感觉。
燕随之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惊了一下,于是本着想逗逗梁似烛玩的心思就说:“你可觉得自己这番模样竟是像极了一个小媳妇一般了?”
梁似烛平时净是习惯着在燕随之头上动土,也是就把燕随之的话当个玩笑似的一般:“燕三的意思莫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媳妇了吗?”
“三王妃的话,岂不是……整个王府都归我了?”
“这样算下来我可是亏损不了的,燕三倒是真这般舍得地对我吗?”
燕随之笑道:“整日里只做着发达梦。”
梁似烛颇为认可:“我就是整日只想着飞黄腾达。”
有小厮仆人端了食盒走进来,在桌案上面摆得满满当当:“三王爷,这是从雅膳舍送过来的。”
燕随之抬手示意一下,他们就躬身退着出去了。
燕随之便招呼梁似烛过来:“赶紧吃些补补身子。”
梁似烛便撩袍往边上一坐,看着眼前缭乱的许多样:油泼黄花鱼;白扒通天翅;砂锅煨鹿筋;山珍刺五加都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梁似烛拿了竹箸夹下来一块鱼肉:“这做得一看便是李婶的手法了。”
燕随之也顺着夹块鱼肉到青花瓷盘里头,用竹箸将鱼刺挑出来放到旁边的盂盆,攒下来稍许多点的鱼肉就推到梁似烛跟前。
梁似烛倒是也不扭捏着客气什么,就着白米饭下胃觉得很是巴适:“燕三你倒是对我越发地好了,我这一下子倒是有些不适应呢!”
虽然说着不适应,倒一点也没留下。
梁似烛吃了半响,突地看向燕随之:“咦?燕三你怎的不吃没人去跟你抢食,这段日子你没少……尝李婶的菜吧!”
燕随之笑着回答:“李婶不常愿亲自下厨做菜的。”
“就算你想来跟我抢食,你瞧李婶会不会偏袒你。”
梁似烛撇撇嘴角:“那倒可不一定,如若是我的话呢,便会托词心力衰竭,让李婶愿做菜。”
“我可能就会大放厥词道,床榻上乃是我心爱之人,他一就此昏睡过去的话,我便也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这李婶一听此番话语,还不得急匆赶去做菜?”
“就盼着能让这黯然伤神之人能稍微下些饭。”
燕随之只莞尔:倒是竟然能真的……让他一猜一个准了。
燕随之看梁似烛吃得生猛急促,不由得皱起眉出了声跟他说道:“你这才刚醒没多久,莫要一下子塞忒多,慢些吃不用着急的啊。”
又将紫砂陶壶里头的茶水倒进杯盏里头推了过去:“你已然有很长时间没有大量进过食了,若是只一次吃得过饱也恐怕对胃不太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燕三这个小哭包,见到哥哥就扑怀哭。
第29章 一张床榻
梁似烛听闻燕随之的话语瘪了瘪嘴,这一下子还不能将李婶做的菜吃个尽兴,却也知晓燕随之所说乃是拗不过的正理。
梁似烛放慢了筷箸,却仍然嘴上逞强道说:“燕三你铺陈开来一大桌子菜,难不成只是让我瞧着过眼瘾?但你只坐在这里也不见动几次筷。”
燕随之听到梁似烛此番话,也觉得自己仿佛甚是矛盾的样子,不由得漾开一抹轻轻柔柔的笑开来。梁似烛虽然嘴上貌似是抱怨着,但实则还是只吃了不过八成饱而已。待他撂下筷箸之后不久,便有女婢过来收拾清理了。
梁似烛脸色已经稍显红润,起码不似之前灰败苍白了,他于是起身拂袖撩袍抬脚着,欲往耘书斋外走去的样儿。
燕随之于是着出了声去问他:“你这是想往哪里去走呢?”
梁似烛回首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回品裕室里头啊。”
燕随之一下子被堵了话头:“为何不再在这里留了……”
梁似烛似是不懂为何此问:“这是燕三你的卧房,我要是还呆在这里,那你又该到哪里去呢?”
燕随之说道:“品裕室空置了许多天久未沾人气。”
“你身子还弱着呢不便于现下去住里头。”
梁似烛转回了身子:“想不到燕三竟会信这鬼神之事。”
燕随之笑着:“我本是不信的。”
梁似烛悠悠然在屋内打转:“那燕三你夜里又该怎么歇息?”
“难不成要跟我挤一张床榻上去吗?”
燕随之刚欲开口,梁似烛就打断说:“得,得,得。”
“我知晓燕三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客房有空再加上让我自重如此言语罢了。”
燕随之心下一骨碌地转了个弯:“我夜里能在耘书斋里头吗?”
梁似烛不解道:“耘书斋本就是你的,怎还来多问我一句?”
燕随之半真半假道:“说来倒是也不带怕人笑话的,自从清明那日路遇劫匪当道作难,我便很难夜里一人独处一屋了。”
“一闭上眼漫天遍地都是血花乱溅。”只有在你身边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梁似烛心想:那时既然原顾已经赶回来,统共不过就那几个人罢了。原顾也不是嗜血滥杀的性子,怎会让燕随之落下此般心病呢?但梁似烛到底是没办法去开口拒绝,他甚至听闻燕随之此番话都是心疼,觉得最后还是没有能护好他才造此结局。
梁似烛眉目低垂着:“燕三莫要怕,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在这陪你。”
燕随之诓骗着算是蒙混过去了,他不由得贪心地想要去更近点,却偏偏说地像是毫无杂念似的:“我俯在床榻边披上个丝被单就行了。”
梁似烛不由得心生狐疑:“燕三你……前几日都是这般睡的吗?”
燕随之大抵是没曾料到梁似烛会这般询问,眉眼呆滞着仿佛愣了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到梁似烛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