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装倾倒众生[快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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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甄未凉并不想要这点权力,或者说,他不想要这个职务。
原本一个人开客栈,当老板当得好好的,现在非得替人干活你说多憋屈。
甄未凉很无奈地换上夜行服,关上了房门,去签墨水。
回来的时候,天色一片漆黑。甄未凉与墨水都染了一身血,好在夜深了看不出来。甄未凉把自己泛着血腥味儿的衣服丢进盆里泡着,便拉了墨水去河边清洗。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马下紧紧地绑着一个小男孩。
看绑的方式,显然是他趁甄未凉潜入府中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绑上来的。甄未凉试着解开他绑的结,试了半天也没解开,索性拔了匕首一一划开。男孩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甄未凉皱了皱眉,用手沾水替他擦干净灰扑扑的脸。
意外的,虽然年幼,五官却很不错。
今晚去暗杀的那一户官员私下养了不少暗卫,这个孩子恐怕是其中之一。
甄未凉没心思带孩子,打算等洗完马就把他送去附近的人家。墨水乖顺地接受着他的抚摸,身边的河水晕开大片的血色。
甄未凉边洗边思考调几个人来帮他经营客栈的可行性。他实在忙不过来了。
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已经醒了。
醒了就醒了呗。他回身继续洗马。
“谢、谢谢你救了我。”
“别,”甄未凉随口应道,“是你自己扒上来的,我要是早看见了,你已经被墨水踩死了。”
比起这个男孩如何,他果然还是更心疼墨水一路多带了几十斤重量,实在累得慌。
果然应该让墨水踩他几脚出出气!
墨水是好马,性烈如火,也就面对甄未凉时温和似水——被甄未凉恩柔并济地揍出来的。可以想象,被一个人抵在肚子上跑了一路,要不是背上是甄未凉,它早就暴怒着往树上墙边摩擦摩擦了。
算他好命。
甄未凉懒得搭理他,随意指了个方向:“那边有村,你去那边求求人说不定有肯给你一口饭的。”
男孩不说话。
甄未凉用鬓毛刷细细刷好墨水的鬓毛,唯一招手,它便乖乖跟上了岸。一人一马压根没有多看男孩一眼。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甄未凉身后。
甄未凉把墨水送回马厩,他跟;甄未凉蹲在院子里洗衣服,一盆血水一盆血水地倒,他跟;甄未凉晾衣服,他跟;甄未凉去河边挑水,他跟;甄未凉进屋睡觉,他……
“够了,”半关的门中伸出一只纤长的手,“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留人。”
男孩不说话。
第二天凌晨,甄未凉出门,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倚在门边睡觉的男孩。甄未凉没有看他,去给马厩开了门放墨水满山跑,自己去竹林练武。回到家中给自己下了碗面,迅速吃完去了地里。果然不剩什么了,为免菜老掉浪费,他走前和村民说过,如果菜快老了就赶紧摘掉带回去吃。相应的,他也可以去村里的菜地摘一点菜。
刚到村里,就有出门的庄稼人和他打招呼,叫他去自家地里拿点。他笑着应下,结果一个大婶直接给了他一大篮菜。
甄未凉也不客气,接过去,顺便打招呼说自己去年酿的酒差不多可以了,有需要随时去打,就带着一篮菜打算回去。大婶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男孩,纳闷道:“小甄啊,这是你弟弟?”
甄未凉看了他一眼:“一个甩不掉的小鬼,不认识。”
“我看这孩子手脚也利落长相也周正,要不你留在店里当个小伙计呗,”大婶道,“反正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甄未凉只当没看见男孩骤然一亮的双眼:“婶儿,这男孩来历不明的,我哪敢随便留人啊。万一是个麻烦,我不是因祸上身嘛。”
大婶摇头:“哎,也是,这年头不太平。那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有手有脚的,肯干活就饿不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甄未凉笑着和大婶道了别,转身就走。
男孩在原地怔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他是小掌柜(五)
“没听明白吗?”甄未凉面无表情地抵住门,“我这里不欢迎来历不明的小崽子。”
男孩摇头,面色倔强:“我叫阿维,我是刘家收走培养的暗卫,不是来历不明的!”
甄未凉耸耸肩:“所以呢?”
阿维道:“求求掌柜的收留我,大恩大德,阿维没齿难忘!”
甄未凉笑了一声。
挺聪明的崽子。
如果他没有溜出来,估计会和剩下的那些还没被培养出来的暗卫一样,被皇帝尽数屠没。
于是他问:“你姓什么?”
阿维愣住。
“你是哪里人?”
阿维不说话。
“你爹娘去哪了?”
阿维低头。
“这还不叫来历不明?”
阿维抿唇不语。甄未凉笑了一声,正要关门,阿维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甄未凉陡然生出兴趣,避也不避,坦然接受了,施施然地:“嗯?”
阿维道:“阿维记不清了,但阿维一定竭尽全力报答掌柜,绝无二心。”
甄未凉眯眼,总算正眼看了阿维几眼。这孩子身负武功,水平在这个年纪应该算得上相当不错了。问题是他心思太深,留下来,搞不好咬了自己。
阿维身体绷直,怯怯低头,任甄未凉打量。
忽然,他听到一声轻笑。抬头一看,甄未凉已经向屋中走了好几步,纤细优美的身形美妙至极:“别叫掌柜了,叫阿凉哥吧。”
公主闺名岂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知道他真名“甄未凉”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因此,他并没有隐名埋姓。
阿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讷讷应了句是。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多了张吃饭的嘴。甄未凉的练武时间倒是不会再被打断了,店中有个年幼的小二勤勤恳恳张罗。田地也有了个小家伙认认真真学着打理,他只管在一旁指点几句。
饭还是他做。第一次尝到甄未凉的手艺,阿维双眼顿时就亮了。之后他虽然努力学做,却还是比不上甄未凉的手艺。甄未凉嘴挑得很,尝了一点他做的菜,就重新夺回了厨房的掌勺大权。他知道阿维私下还是会练习,但反正也被他自己吃完了没浪费,甄未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孩子很听话,似乎只知道闷声干活,很是乖巧。本想从手下抽几个人帮忙的甄未凉也就息了这心思。
他还是经常离开客栈。皇帝把这份权力给了他,他不想握紧也得握紧。客栈就成了皇室暗卫的集聚地,甄未凉隔段时间就得关紧房门和手下几个头目开会。需要亲自出马时就换上夜行衣、骑上墨水离开客栈。等他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在门内往外看的阿维就闷声不吭地打开门,帮甄未凉打好烧过无数遍的热洗澡水,再带着衣服和墨水去河边清洗。
甄未凉慢慢习惯了阿维的存在。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小伙计确实不错。他知道小伙计一直在偷偷跟着他练武,索性就给他默写了一本武功秘籍,问他:“识字不?”
阿维在一旁看他写了半天,并未看纸上写了什么,只点了点头:“认识。”
甄未凉把装订好的书册扔给了他:“照着练吧,和你的内力应当是同源。我的内力与你迥然,你练我的招式是练不出来的。”
阿维捧着秘籍,又惊又喜,连忙下跪:“谢阿凉哥哥授书!”
甄未凉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什么,他对阿维招了招手:“过来。”
阿维依言靠近,甄未凉站起身让开椅子,道:“写两个字我看看。”
阿维低头坐下,紧张得手都在发抖:“阿凉哥哥,写什么?”
甄未凉看了眼书架,随口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阿维尽量工整地写下这九个字。甄未凉立在他身后,微微颔首:“字还算过得去。平日有空多练。”
阿维应道:“是。”就要起身,却被甄未凉按住了。他看过那九个字,左手撑住桌子,右手握住阿维的右手,几乎是将阿维半拥进了怀中,低声道:“笔锋不可如此。”
阿维身体一僵。
甄未凉握住他的手,将九个字一一书写。字迹潇然洒脱,阿维细细地看着,再看看一旁自己的字,几乎自惭形秽。
甄未凉放开他的手,退开几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阿维猛地起身,转身跪下:“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求先生收阿维为徒,阿维愿一生一世奉养先生!”
甄未凉微微皱眉,呢喃道:“收徒啊……”好麻烦的。
不过,阿维这孩子和他的徒弟也差不了太多了。怎么都是养娃,甄未凉便无所谓地道:“拜师……那就拜呗。”
阿维喜不自胜,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徒儿谢过师父。”
甄未凉点点头:“起来吧。”
他也不懂阿维为什么要自降辈分从弟弟变成徒弟,他也懒得问。
……总不至于是嫌自己老吧?
看了眼十岁的阿维,再看看十九岁的自己……好吧,三年一个代沟已经三个代沟了,随便他吧。
阿维低下头,悄悄抽了抽鼻子。
鼻尖似乎还残留了些许虚无缥缈的香气。不是任何花香,但很好闻。
甄未凉对他招招手:“起来吧,去我柜子里拿套笔墨纸砚回去。自己先练,有问题找我。”说着便坐了下来,翻看书案上的书。
阿维毕恭毕敬地应道:“是,师父。”
取出那套笔墨纸砚,阿维低声道:“师父,这套文房四宝看上去不便宜,我可以用吗?”
甄未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东西不就拿来用的吗,你只管拿去便是。”
阿维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门关上了。甄未凉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既然都收下这个麻烦了,就暂时收着吧。
反正也查过了,确实是从小和父母失散的,身份没有疑点。真有问题,再解决不迟。
甄未凉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便下了楼。
果然是有客人。他直接进了厨房,正要干活,阿维却跑了进来,道:“师父歇着,还是让徒儿来吧。”
甄未凉看了他一眼,转身边解头发边往外走。
那之后,自家吃的饭甄未凉做,客人吃的饭阿维来。行脚客本就不指望吃到多好的菜,阿维的水平已经是水准之上了。
不知不觉,阿维已经把甄未凉几乎所有的活计都接手了过去。甄未凉每日只管悠闲地做自己的事,客栈一应事务自有阿维代为管理。懒散如甄未凉乐得清闲。
……
原州城来了一对年轻的师徒。
确实是年轻。那师父看上去不过及冠之年,生得明眸皓齿、貌比潘安。徒弟不过十岁出头,已然有了日后俊秀的影子。青年慢悠悠摇着扇子左右四顾,偶尔和街边小贩笑着聊上几句。小徒弟只抱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把剑,闷声跟在师父身后不言不语。
若是剑客,必定能看出,小徒弟篮中的剑绝非凡品。
甄未凉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忽然回身,用扇子一敲徒弟的头:“怎么,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阿维低声道:“是徒儿的错。”
甄未凉收扇转身,慢悠悠道:“有什么错不错的,你若不想出门,直说便是。”
阿维连忙摇头。
反正只是进城来买点年货,他来不来无所谓。有墨水在城外候着,他只要把东西挑出城就行——虽然似乎和他如此潇洒的形象不太符合。
嗨那都不重要,形象什么的身外之物。
于是,甄未凉很快扫遍了一整条街的货。他直接把东西往阿维的篮子里丢,不过片刻便堆成了小山。他接过点心铺的纸包,尝了一块花生酥,而后笑着掰了一块喂给阿维:“尝尝。”
阿维低头将花生酥衔了过去,慢慢咀嚼。甄未凉含笑问:“好吃吗?”
男孩点头。
甄未凉转身,一身粗布麻衣却依然气度不凡。行至人际稀少的某处,他忽然停了脚步。
阿维慢半拍地停下来:“怎么了,师父?”
甄未凉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微微皱眉:“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跟上来了。”
他转身看向阿维,目光扫过他怀中沉重的巨大竹篮,道:“送他出城。”
阿维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相貌平平的粗衣男子已经走了过来,接过阿维怀中的竹篮,微微俯身应是。
“师父?”
“听他安排。”甄未凉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阿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弯腰行了一礼:“是……师父。”
顿了顿,他道:“徒儿在城外等您。”
甄未凉右手举着扇子往后一敲,精准地敲中了他的头:“去吧。”
言毕,他足尖点地,跃上房檐,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阿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暗卫已然握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向城外走去。
……
甄未凉不用剑。
阿维怀中的剑是甄未凉赠予他的礼物,至于甄未凉自己,一人一扇足以。
扇是特制的。并非纸扇,用的是特制的布。扇骨锐利无比。
至于为什么用它,则是因为当初皇帝送来的顶尖武器每样只有一个。剑给了小徒弟,其余的武器不太趁手,甄未凉便随手拿起了折扇。
随手一开扇,那范儿,装13意味十足。
甄未凉再落地,身边已经站了数个普通到丢进人群认不出的人。他站定,气定神闲道:“何人尾随?”
“果然不愧是甄大侠,”那人轻笑了一声,从阴影中跃出,“只是阁下伤我圣教如此之重,总不至于还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吧?”
甄未凉轻描淡写道:“不全身而退,难道还全身而进?”
——“像这样?”
那人滑倒在地,甄未凉在他身后收扇,甩了甩扇子上的血珠——扇子太短了,一不留神就容易溅一身血,不过现在他有了经验,杀完人基本不需要洗衣服了。他施施然回头,对上他难以置信的双眼:“我的名声,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现在江湖中怎么叫我来着?”他转头问暗卫。
暗卫低头道:“回主人,‘飘摇逸士’甄未凉。”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