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装倾倒众生[快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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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训。”
说罢看也不看双腿打颤的阿维,只随意一指他的方向:“你留下看店。”
阿维面色苍白地应道:“是,师父。”
——这是他和师父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他们在春季相遇,师父意外救了他的命,并不太情愿地收下了这个徒弟。一起度过了大半年,他终于还是惹了师父厌弃。
他鼻子一酸,拒绝了伙计的搀扶,自己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容易留下长期的伤,尤其他内力的特性还颇为特殊。这点,他和甄未凉一清二楚,两个伙计却一无所知。
运过几遍功,腿部的疼痛冰冷已经褪去。他下床去扫地,等待师父归来。
但他没想到,以往离开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五天的师父,这次一走十五天。
元宵节终于完全过去了。等了一天的阿维看着自己提前特地包好的元宵,将它们一个一个丢进了沸水中。
捞上来了不多不少四大碗。他拿起其中一个碗,捞起一个,面无表情地咬下去,眼眶一酸。
吃完了两大碗元宵,他已经撑到动弹不得。但他还是去端了第三碗。
液体滴落在渐渐干硬的元宵外皮上,很快隐没。
☆、他是小掌柜(七)
特训立竿见影。
两个伙计不再劝他了。
这正是甄未凉所要的。平时大家可以是兄弟,但在正事上,他要求绝对的服从。
如果手下不信任头儿处理这些事务的能力,他们还玩什么?直接解散各顾各的去吧。
这也是伙计越劝甄未凉越强硬的原因之一:先例不可开也。
也怪他平时太亲和,让手下有了蹬鼻子上眼的趋势。
至于阿维,他打算冷他一阵子。
用自残的方式博他同情?不好意思,甄未凉只会帮你来个痛快。
接受这个徒弟后,虽然嘴上不说,甄未凉待他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可惜,阿维让他失望了。
至今不承认不坦白,更令他失望至极。
——当日那种情况下,魔教怎么可能单单留下阿维一个活口呢?
况且,阿维的武功不比平常暗卫差多少。
由于阿维内力特性,甄未凉本就怀疑他与魔教有关,因此一直不愿与他产生纠葛。但既然收了徒,自然也会好好教导。
他始终好奇,那天阿维、四个暗卫与魔教中人产生冲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对不会如阿维所说,他被暗卫远远送走,听那边没动静了才跑回去。甄未凉疑心他与魔教达成了某种交易。
甚至于,那四个暗卫的死与他有关。
如果果真如此,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念在师徒一场,甄未凉到底没忍心把他送去审讯,而是给他坦白的机会。但继续这样下去,甄未凉不会再等了。
从一开始这个人身世就有疑点。修炼这等内力的多为魔教之人,而阿维绝对是自幼习武。虽有教外之人修习相关内力,但属于少数。
尽管看之前的调查,他是幼年与家人失散,但不排除他那时就已经开始习武的可能。即便是暗卫,也很少修习此等内力。
而甄未凉与魔教之间,可谓血海深仇——甄未凉单方面地杀了他们不少人。
“酒葫屠夫”彭旭、“雁过亦绝”兼右护法宴行绝、“素手弦魔”华婉娘,单这三个就足以让武林震动。
也是这三个人,让“飘摇逸士”甄未凉声名远扬。
而就在年前,一人一扇杀上魔教的惊人之举,更是令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说,等这任武林盟主卸任,接任的必然是这位年轻英才。
甄未凉对此表示,你看我像是能忍受这种工作的吗?
话是这么说,万一皇帝命他接任,他还真就必须得去。
本想元宵节回客栈,不想一大早,暗卫传来消息:皇帝皇后思念女儿,召甄未凉秘密入宫。
甄未凉面无表情非常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地换上了宫装,在宫内外的配合下进了宫。
皇后一见他,第一反应就是上上下下看了他无数眼,确认儿子确实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叫下人送他喜欢的点心茶水上来。皇帝来得略晚,进屋便夸女儿武功高超,连连感慨。
甄未凉估计,皇帝一开始是想让自己靠这张脸去□□如今的武林盟主及其他重要人物的。不想“公主”武功高超、心思缜密,以一人之力扬名立万,自然没有了勾结的必要。
只是……
“我们的小凉儿也不小了,如今混迹江湖,若是耽误了终身大事,可怎生是好。”
皇后脸色一僵。
甄未凉果断跪下:“回父皇,凉儿流落在外多年,唯一心愿便是父母无忧。然,江湖不定,百姓何以安?百姓不安,国何以定?国既不定,怎求父皇母后无忧?凉儿既得父皇信任,暂领皇家暗卫,自是以国为先。江湖不定,儿臣何以家为?”
“好!好!”皇帝微怔过后大笑,亲自将甄未凉扶起,“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有乃兄攻文治、安天下,有汝攻武治、定天下,天下何愁不安不定?皇后,你真是给朕生了一对好儿女啊!”
皇后温婉微笑。
甄未凉嘿嘿傻笑。
“不过朕听闻,凉儿收了个小徒弟?”皇帝忽然道。
甄未凉颔首:“回父皇,确实。”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凉儿闯荡江湖之时,也得小心,莫教人占了便宜。”
“儿臣省的。”
皇帝长出了一口气,抚了抚甄未凉的面颊:“凉儿在外颠簸不易,好在上天庇佑,习得了一身本事。”
甄未凉笑得很甜:“有父皇龙气庇佑,儿臣有何可惧。”
“好了,”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父女”二人的皇后适时打断了对话,“太子思念妹妹多日,今既回来了,让他们兄妹两聚上一聚吧。”
太子早已知道甄未凉替皇帝办的事了,毕竟他已在江湖中闯出了名气。母子之间的隔阂也渐渐化开。
“也好,”皇帝颔首,“这江山,早晚是你们兄妹的。”
这话说得甄未凉有点害怕。他行过了礼,在宫女的引导下,很快见到了坐在御花园石凳上的、一度想置他于死地的便宜老哥。
“……皇兄。”
“……皇弟,不对,皇妹。”
面面相觑。
沉默了片刻,太子道:“上次是我误会了你和母后,以为母后不要我了……对不住。”
甄未凉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你的脑回路也是清奇,我在外边玩得好好的我回来害你?我图你啥?图你比我大还是图你不洗澡?”
太子弱弱道:“……那么明显吗,我只是嫌天冷不想动,要不我今晚补洗个澡?”
甄未凉:……你还真不洗澡啊。
说这话的神态,倒有点像数年前,兄弟俩玩耍时,哥哥做错了事求饶的模样了。
甄未凉心情一松,笑着拍了拍太子的肩:“你也憋老疑神疑鬼,就像上次说的我想害你压根不需要什么手段。”为了证明这句话,他随手凝起一股内力导入扇中,而后轻轻将扇子点在一旁的石凳上。
“轰隆”一声,石凳爆开。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堆碎片,后知后觉地开口:“你这算不算是威胁啊?”
甄未凉翻了第二个白眼:“算,威胁你不许再胡思乱想的威胁。”
“话说你大冬天带什么扇子?”
“……你知道我的江湖称号是什么码?”
“‘飘摇逸士’吧?”
“对,但其实,”甄未凉开扇,注视着没有丝毫图案的扇面,“他们一开始是考虑叫我‘玉扇手’的,后来可能被我揍过以为我不喜欢,就放弃了。”
“那你喜欢哪个称号?”
甄未凉诚恳道:“都不怎么样,不知道哪个智障起的。”
太子笑了,却又敛起了笑意。
“在宫外的日子……很苦吧?”
甄未凉想了想:“还成,武功练成以后基本就没吃过什么苦。我练武的岁数有点晚了,有些苦不得不吃。”
太子道:“不打算成亲吗?我的儿子都会走了。”
“不打算,不过哥,你和我侄儿遇上事儿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我给你出气。”
太子微微一愣。
这句话,似乎在十年前,他这个弟弟就一脸认真地对他说过。
于是他也笑了:“好啊。”
兄弟俩就若无其事地坐在石桌边聊了数个时辰,全然忘却了身边那堆破烂石块,也忽视了内侍复杂的视线。好在此处人烟稀少,除了一个可靠的内侍并无旁人,甄未凉击碎石凳时也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天知道会传出什么谣言去。
聊着聊着,太子再次提起了阿维。甄未凉苦着脸道:“别提了,这徒弟最近心思偏了。对了老哥你在魔教不是有点人手吗,帮我查查这娃是不是魔教的崽。”
太子面无表情:“你忘了你砍了魔教多少人了?我在宴行绝身边安的人手现在十不存一,你说我要咋查?”
甄未凉嘿嘿傻笑,然后被太子赏了个爆栗。
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了。兄弟二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有点鼻子发酸。甄未凉上前,主动和他抱了抱。
顺便可能是一时脑抽,他低声来了一句:“待你君临天下,我必是你手中最利的那把刀。”
太子一怔:“……傻里傻气的,去去去。”
由于还得连夜离宫,甄未凉没有喝酒。他在宫外骑上了墨水,连夜往家中赶。
正月十八清晨,阿维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甄未凉。正在练剑的阿维愣住了,连忙上来接过墨水和行囊:“师父,我来就好。”
甄未凉随手把包裹丢给了他。阿维把墨水送去马厩,放好草料,上午去放包裹。打开一看,除了以往的物件,多了件新的大氅,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图案的绣工,绝非一般家庭能有的。
“师父,这件新的大氅放在哪啊!”
甄未凉愣了愣,回忆了一下:“是我兄长所赠,收进衣橱便是。”
太子也是客气,非嚷嚷夜里太凉,担心弟弟染了风寒,叫人去取了他最新做来还没穿的大氅,亲自给甄未凉披上了。这件大氅并无皇家专用的图案,赠予甄未凉并无不妥。甄未凉客气了几句,没客气过太子,最后还是收下了。
阿维的心忽然定了:“师父这几日回家了?”
甄未凉想了想,自己负责的那些事还未告知过他。阿维和江湖中人一样只知他统率高手数人、深居浅出,偶尔出门或处理事务、或现身江湖,别的一无所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允许阿维在那件事之后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对甄未凉来说,知道的越少,阿维所出的境地越安全。否则说不准那一日,他得亲手杀了他——皇帝容不得知道太多秘密的外人存在。
但对阿维而言,甄未凉对他的隐瞒无疑是不信任的表现。他迫切地渴望能够了解关于师父的一切,但他的求知欲从未得到过满足。
就像现在,甄未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阿维道:“师父的家很远吗?”
分明是要逗引他多说一些。
甄未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管得太宽了。”
阿维:“……请师父恕罪。”
“出去吧,门带上。”
“是。”
甄未凉从腰带上抽出折扇,看着门的方向微微皱眉。
刚接手暗卫就同时被迫接手了一个小崽子,甄未凉忙于带娃,不敢长时间离开客栈,基本没有机会对暗卫的管理及现状进行一些合自己心意的调整。皇帝不了解江湖,交给他的这些暗卫虽然都是高手,思维和行事方式既与江湖不符、又缺乏朝廷军队的纪律严明,甄未凉根本不放心他们出去做任务,每每只能亲自出马。这次总算在年关抽出了时间,经过这十几日的紧急调整,暗卫比以往靠谱了很多。
为了掩盖他背后朝廷的影子,皇帝也给他置办了一些产业。万一甄未凉不想留在这个客栈了,他至少还有十个住处可以选择。
甄未凉走出屋,见阿维在扫地,便唤道:“阿维。”
阿维立刻停下行礼,见师父面无表情,头低到不能再低。
“去拿你的剑,演示给我看你近日的习武心得。”
阿维愣了愣,欣喜万分地抬头又低下,掩饰住激动地应了声是。他跑回屋拿出剑,甄未凉已经走到了竹林中,阿维连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甄未凉持起折扇,轻轻敲了敲身边的一棵竹子,其上树叶顿时尽数飘落。阿维纵身跃起,看也不看,剑气凌然,所有竹叶被切成两片,却未伤到其余竹子分毫。
甄未凉的面色却不见好转。他蹙眉道:“《阴戊剑法》,第七式开始往后练。”
阿维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敬地应了是。他持起剑,姿态轻灵敏捷,不失侠客的凌然浩气。甄未凉的眉头却越蹙越紧。
忽然,他将手中折扇飞出,径直击中长剑,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阿维被震得手发麻,连忙变幻剑式。那折扇并未收回,悬在空中有自我意识一般和阿维一来一回。阿维正聚精会神地应对不暇,却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寒气自丹田四溢而出,嘴角一股腥味溢出,竟直接呕出血来。
脚一软,眼看折扇直冲面门,却见一只纤长如玉的手轻轻按住了扇柄,另一手接了阿维瘫倒的身子。甄未凉平静道:“说你练功练偏了,偏不听。”
已经晕倒了的阿维自然无法给他回应。
甄未凉叹了口气,俯身够了够,没够到阿维掉在地上的剑。他懊恼地挠了挠头,飞出折扇,慢慢挑起剑刃,而后卡在剑柄剑刃间的位置险而又险地向甄未凉飞来。甄未凉握住剑柄,刚松了一口气,扇子里的内力耗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甄未凉:“……”
把剑刃放进阿维腰上悬挂的剑鞘,伸脚……往上勾……失败……再来……
等会?!
甄未凉默默站住,原本单手将男孩揽进怀里的动作变成了公主抱。他蹲下身,用腿支撑住男孩的身体,借此腾出右手,终于把折扇捡了起来。
还好阿维晕倒了没看见,太特么丢脸了。
怀里的男孩体温低得不正常。把折扇插进腰带,甄未凉站起身,迈步……
“啪。”
他默默侧头,看向脚边的折扇。
他感觉到了大宇宙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