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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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白只是轻笑一下,而武赤藻下意识猜测起待会儿会看到什么东西。
公寓楼的楼道很狭窄,三个人从电梯出来后就显得有些堵,杜玉台不得不先挤到前面去带路。
“栖,来开门。”杜玉台出来时没带钥匙,只好一个劲儿地按着门铃,声音里带着截然不同的笑意,懒洋洋地拖着音,“快出来,来客人了。”
妻?原来杜医生结婚了。
武赤藻不太了解夫妻间是不是这样正常称呼的,他的生命对常人而言过于畸形,无父无母,连正常孩子的人生都不清楚,更别提夫妻的蜜语了。
房门很快被怒气冲冲地掀开,出乎意料,出来的不是温柔体贴的女人,而是个冷着脸的男人,个子中等,腿却很长,穿着件黑色的皮衣,脸紧绷着,怒气几乎烧穿衣物扑面而来,像团被黑色塑料袋裹住的火焰。
“唐平!”他冷冰冰地看着杜玉台,咬牙切齿,可能是刚穿好鞋子,踢了两脚墙,然后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要是明天我的车没有完好无缺地停在我的车位上,你知道后果!”
他说话跟动作都很快,跟机关枪似的,最后一个话音收尾,人也已经奔到电梯边去了。
“哎呀——计较,我的车位不就是你的车位。”杜玉台感慨一声后进了门,屋子里飘着食物的香气,他用鼻子嗅了嗅,眉目带笑,“真贴心,果然做了早餐。”
武赤藻的确被吓到了,他甚至都没回过神来,不过看着古德白没有反应,也就老实跟进去,默默地想:唐平是谁啊?原来男人也可以叫妻啊,可是妻连名字都叫错了不要紧吗?
古德白换上拖鞋,看着杜玉台跟武赤藻,意有所指:“看来这年头起两个名字倒成了时髦了。”
武赤藻顿时了然:原来唐平也是杜医生啊。
他倏然对杜玉台有了三毫米的亲切感。
进到客厅里后两人才发现餐桌边还坐着个安静的少年,十几岁的模样,神态稚嫩平和,肤色惨白,正在慢慢嚼着一块被切好的三角煎蛋,面前的盘里放着碟烤到焦黄的吐司,只被咬了半口。
古德白微微一挑眉,他知道这个少年是谁——杜玉台老师的独子,单克思,听名字都值得他们俩的好感度加十点基础值。
杜玉台没太在意少年,只是端起装着吐司的大盘子里递给武赤藻,打发他们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一起吃饭。
“你们两个小孩子坐在这里好好吃,别跟我客气,古先生,我们去书房谈。”
医生很快就转向了古德白,显然没打算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只是找个借口踢开武赤藻,他敷衍地像只招财猫那样招了招手,然后叼着刚刚摸走的亮片吐司往玻璃书房里走。
说是书房,其实跟古德白的书房有很大差别,只是将一个贴着阳台的房间放上书柜跟电脑,连门都是玻璃的,能直接看到客厅吃饭的少年跟武赤藻。
少年还在机械地吃着鸡蛋,他很认真地咀嚼、吞咽,再继续进食,让坐在桌边的武赤藻忍不住感觉有点发毛。
古德白没问眼前的奇怪景象,反倒是靠在玻璃门边慢悠悠道:“刚刚出去的人是谁?”
坐下打开电脑的杜玉台连眼皮都没抬:“医疗事故受害者跟我的保险受益人。”
第26章
其实按照杜玉台原本的收入,完全住得起城市里较为金贵的地带,更别提还有古德白这份额外酬劳。
不过这段时间来他为了疗养院的事几乎掏空了所有资金,只好搬家,好在这地方也不是全无优点,起码僻静,就是离地铁站有点儿远,不过他有车——起码对象有车。
“疗养院的事多谢帮忙了。”杜玉台请他坐下,他们俩都不是什么热爱闲聊的人,八卦点到即止,老虎医生舒展开筋骨,把自己放松在转椅上转了小半圈,“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么谨慎?”
古德白从门边走过来,挑了个懒人沙发落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关你要找的人。”
杜玉台的书房里只有几个懒人沙发叠在一起充当客人的座椅,古德白一时不察,直接陷在了软绵绵的泡沫跟布料的组合物里,只好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
桌子上零散地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资料,都是杜玉台收集到的异能消息,有几张甚至在地上,显然被踩过,有些发皱,都打着触目惊心的红叉,显然是无用信息。
“我要找的人。”杜玉台重复了一句,他的目光看向外头,武赤藻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跟单克思对话,而对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着客人,还在往嘴里送食物,很显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倒蛮稀奇的,他不常对陌生人表现出好感,哪怕只是这么细微的关注。
杜玉台看着老师留给自己的遗产,忍不住皱起眉头,叹着气回过头来继续应付古德白:“人家三十多岁,我也三十多岁,可人家是年富力强,我是中年危机。你也看到了,我上没老下有小,中间倒是有个比我有钱的对象,包养还算条新退路,你好心扶贫我很感激,只不过道谢有一句,别的给不了。”
古德白过于充沛的好心难免让杜玉台难免有点发毛,生怕自己被称斤掂两就卖得不见半根毛了,他下半辈子已经做好计划,不太想被破坏。
“你放心。”古德白闲散道,“我对你的命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单纯对这件事很有兴趣,所以想要分享情报,大家互利互惠,难道你不想知道杀死你老师的人是谁吗?”
“想啊,当然想,只不过逝者已矣,总得为活人做打算,总得问清楚怎么个惠法。”
杜玉台眯着眼,声音有些慵懒,他现在在自己家里,懒得询问古德白意见,擅自点起一根烟。
桌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清空,古德白只能从残余的污渍里窥探出之前堪称疮痍的蛛丝马迹,看医生的模样,刷烟灰缸的八成不是他。
古德白不由得对刚刚萍水相逢的长腿男人充满敬意:这是杜玉台上哪儿找的田螺对象。
“你倒想得开。”古德白笑道,“你放心,我只是要你找到资料后顺道告诉我一声。”
“就就这么简单吗?”杜玉台当然不打算干掉凶手,他可是合法公民,要是单纯分享情报听起来似乎是自己更占便宜,“你要是真感兴趣,自己查应当比我快多了。说不准还能早点把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古德白轻笑起来:“我为什么非要去惹这一身腥,再说,难道还会有比你更上心的人吗?”
真是无奸不商!
杜玉台叹息道:“成交。”
导致杜玉台老师身亡的是一位未知的异能者,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又是一个人,如果没有必然的联系,本该当做两个人来分开思考。
可一旦有足够明显的特征——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的老师是触电身亡。”古德白实在坐不惯那个懒人沙发,就将地上的纸张拿起来放在桌子上,慢悠悠道,“我这里正好有条线索,现在热度正高的那桩连环杀人案,恰巧是一名能够使用电流的异能者。”
异能者并不多,一座城市有近千万普通人,可全世界已知的异能者甚至不超出五千人,更别提是杀伤力极强的异能者,电流这种能力非常罕见,又在同一所城市里,同一人的可能性太高了。
即便真的是巧合,总归算是个调查的线索。
杜玉台的眼睛显然亮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不过我可没有他的下落,你得自己去找。”
“当然,我这儿正好也有点线索。”谈妥之后杜玉台显然放松了些,不由吐槽道,“你们有钱人真有意思,还喜欢自找麻烦,这种事有什么乐趣吗?顺带一提,哪怕那小子能放电,你也别指望是个永动机,否则整个城市早就瘫痪了。”
古德白只是暧昧地笑了笑。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寻常人光是为了生活甚至生存就竭尽全力,时间是所有人共享的,可有钱人能用金钱充分利用时间。
在绝大多数人战战兢兢地在为其他人创造财富,被迫挣扎于生老病死当中的时候,不用深陷其中的高位者可以看到更远的风景。能力也许能改变一个人,却需要相当的机会,倘若秦始皇当年不死,刘邦项羽真能青史留名吗?
古德白上辈子同样逃不开这样的窠臼,无论他的思想、性格、能力如何,这是天生的束缚,可这个世界大不相同,不光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有只在文娱作品里出现过的异能,他很难不去好奇未来会如何发展。
古德白为数不多的诚实开口道:“我只是对此颇有兴趣。”
之后两人又详谈了些相关的细节,杜玉台有许多古德白不知道的事,不过对情报的来源难得含糊其辞起来,可见自有门路。古德白猜测要不是自己带来了重要线索,现在医生大概不会是礼貌地敷衍带过,而是直接说“与你无关”了,因此并没有太追根究底。
电流异能者的信息的确没有多少,可是连环杀人犯的记录却有不少,杜玉台对犯罪心理学略有了解,看新闻当课外补习,做过不少笔记。
“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杜玉台在书柜上一阵翻找,他顿了顿,沉默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
“怎么了?”古德白问道。
杜玉台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不过很快就微微笑起来,缓缓道:“没什么,我只是不记得塞哪里了,没关系,到底是自己写的,多少还记得一些。”
古德白挑挑眉,没有计较什么,好在杜玉台的电脑里还有些存档,他只是习惯记录在纸张上而已,不那么方便,可到底比网络安全。
“奇怪,如果是他的话——老师的情况完全不符合他的习惯。”杜玉台调出几张图片,漫不经心道,“几名死者虽然没有太多共同点,但是他们都很明显是被麻痹后杀死的,凶手下手很重,显然带着怨恨,可老师只是触电身亡,尸体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古德白问道:“有人在现场吗?”
“有。”杜玉台的脸色古怪了起来,“是小思。”
气氛蓦然沉寂了下来,目睹母亲惨死而精神失常的少年人又看到了父亲被杀害的现场,命运弄人也不过如此。
“说起来。”古德白忽然幽幽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人不见了。”
他们俩抬头往餐桌上看去,本该一块儿吃早饭的两个年轻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门正开着,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缺少润滑的门轴咯咯嘲笑着他们俩的粗心大意。
“看来另一位小朋友也不是省油的灯。”杜玉台看起来不是很急迫,作为一位精神病人的主治医生跟监护人,他实在淡定到可怕。
“我也没想到。”
两个不慌不忙的大人确定这次带上门钥匙后才出门去寻找失踪人口,毕竟这次可没有喊错对象名字的长腿田螺来开门。其实压根用不着寻,两个年轻人就坐在小区大门外的台阶上,捧着脸看面前的空地上一群嘻嘻哈哈在玩老鹰捉小鸡的小孩子。
阳光照在他们俩的头发上,暖洋洋、毛茸茸,活像小贩箩筐里挤在一块儿的小鸡崽那样软乎乎。
“好两朵向日葵。”
古德白赞叹道。
昨天才下过雨,大门口的台阶上人来人往,看起来并不是能一屁股坐下去的地方,起码正常人不会。
古德白不得不怀疑在场精神失常的不止一个人。
第27章
“怎么到外面来了。”
杜玉台的声音很轻柔,他这时候终于比较贴近人们对医生最完美的想象了,然后凑过去坐在单克思的身边。
这下古德白确定精神不正常的有三个人了。
而单克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阳光跟月季花,好半晌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并没有说话,而是穿过嬉戏的孩子们——连半点避让的意识都没有,小鸡的队伍直接被他撞散了,孩子们很快就一哄而散,把捉小鸡的游戏变成捉迷藏。
罪魁祸首颇为专注地蹲在一朵红色月季之前,入迷地凝视着花蕊的部分,然后一伸手,迅速捏出只胖嘟嘟的蜜蜂。
他转过头来遗憾地对杜玉台说道:“虫子死了,我想跟它玩的。”
看起来竟然有点伤心难过。
那只蜜蜂在他的手指里挣扎了会儿,果不其然,很快就死去了。
最开始古德白以为单克思是把那只蜜蜂捏死了,不过一起走过去后才发现是蜜蜂的刺蜇在少年人的手上,拖出了身体一小部分的内脏,被刺中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了,少年似乎并不觉得痛,只是很认真地看着蜜蜂,然后叹息着把它放在了泥土上。
武赤藻还以为他是难过蜜蜂的死亡,刚想出声安慰,哪知道对方忽然抬起头询问道:“杜叔叔,昨天是蜘蛛吃了小虫子,今天可以让蚂蚁吃吗?”
他的神情过于纯洁真挚,叫武赤藻猝不及防,错愕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天真小宝宝怎么一下子变成蜜蜂杀戮者。
杜叔叔?
古德白忍着笑。
杜玉台跟他们俩都不同,对付单克思轻车熟路,压根不中计,只是严肃地将话题带走了:“小思,我们之前说过了,你想出门时要告诉我的。”
“可是他是叔叔的客人啊。”单克思理所当然地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如果他们是坏人的话,你就不该跟他们玩。”
杜玉台竟然真地蹲着跟他交流起来了:“那我让栖带你出去,你怎么不愿意?”
单克思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他。”
噢?
古德白的八卦之心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栖不让你早上吃隔夜的红烧蹄膀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也用不着为了一个猪蹄记恨他到现在吧。”
“可是他把小人赶走了。”单克思气鼓鼓地强调道,“他不让我跟小人玩。”
“……小思,做梦可以不要这么情真意切,别给自己睡懒觉找借口,栖只是让你按时起床吃早饭,他又没有妨碍你吃完消食后继续睡。”
单克思悲痛欲绝:“可是那时候小人就不来了啊。
武赤藻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跟什么样的病人和医生打交道了,他看起来有点放空一切。不过古德白没心情关注他,反倒是忍不住对那位作为“栖”的长腿男人心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