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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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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既想杀我,也想拿到那张纸。”古德白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带着一身令人不自在的血仍旧显得镇定自若,看上去就跟穿着西装的时候没两样,“她对我的头开了两枪,如果没有武赤藻的话,大几率我现在正在病床上昏迷,甚至是直接后会无期了。”
  杜玉台若有所思道:“那她去找南野拿掉定位器就可以理解了,搞不好这姑娘想直接单干。”
  “所以,余涯才会说不可能。”
  古德白看着杜玉台,轻飘飘地一锤定音,声音不知怎的听起来有点吓人。
  杜玉台不由得苦笑起来:“听起来我们俩简直像是同谋一样。”
  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在杜玉台跟莎乐美翻脸之后他就猜到自己最终可能得跟古德白站在一起。毕竟从莎乐美透露的情报来看,她的组织实在不算是什么好货色,与虎谋皮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只是现在看古德白似乎也不算很清白的模样。
  这让杜玉台稍微有点后悔起自己的草率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余涯居然会对古德白隐瞒什么,毕竟从往常打的交道来看,他是那种会为了古德白杀人的类型,刚刚自己就差点出事。而愿意为古德白去死的那个年轻人正安静地躺在后面,呼吸微弱得听起来像是没有了。
  “你看起来不太担心他的情况。”
  交流完情报之后就是等待,杜玉台不太喜欢这种安静的气氛,尤其是面对一个思考的古德白,简直跟恐怖片现场一样,于是只能开口。
  古德白抬头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吧。”
  即便是相同的几个小时,给人的感受也有不同,如果带着武赤藻去医院,看着医生有条不紊地接手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会显得过去很快。可等待反而会让时间变得极为漫长,就好像这会儿,他们仿佛正看着武赤藻死去而无动于衷一样。
  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人不少,可能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做的人却不多,人到底是感性动物。
  杜玉台被这种口吻吓到了,他苦笑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说实话,你真的是人而不是机器做的吗?”
  “当然了。”古德白古怪地凝视着他,用几乎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我现在就很愤怒。更何况选这个时间来找我,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正常吗?”
  杜玉台对后半句话充耳不闻,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定义愤怒这个词语。
  他们俩又呆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武赤藻终于发出闷痛声来,只是人还昏迷不醒,古德白就站起来凑过去看看他的脸,又摸了摸头,皱眉看向杜玉台道:“好像有点烫。”
  这时候他脸上终于有了点属于人的温度,这让杜玉台无缘无故地想起来云山栖,其实这两个人差别非常大,可是他们俩在某种情况下的模样却非常相似。
  比如说杜玉台逮住云山栖的时候,他正在杀人,回头看过来的眼神就跟古德白此刻一模一样。
  “不奇怪。”杜玉台凉凉道,“你最好祈祷医生快点来,否则咱们俩就得替他手术了。”
  在这样的大雨下,去找医生不如医生上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老韩终于带着需要的设备跟人进入了庄园里。
  杜玉台看着忙忙碌碌涌进来的医疗团队,跟着古德白离开卧室时,终于意识到了有钱人的滋润。


第56章 
  这注定是个多事之夜。
  凌晨四点的时候; 刘晴打来电话; 语气有种掩饰不住的恶劣; 跟外头的天气一样糟糕:“米琳失踪了。”
  一瞬间古德白想到了很多事,比如说隐形人从来没有放心过他; 从研究所出去的几个异能者大概都被严密监控着之类的。不过这些事在现在这个点来讲都显得有点无关紧要了,他的思路甚至比刘晴跳得更快:“当时陆虞出现在东羊街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刘晴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古德白平淡道,“你知道我们俩僵持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尤其是我刚刚被袭击了,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刘晴显然吃惊起来:“你被袭击了?我立刻就来。”
  被挂断通话的古德白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清楚刘晴知道这些是不是件好事,又会牵扯到什么方面,如果这事儿最后变成自爆那乐子可真就大发了。不过事到如今; 古德白并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莎乐美不会是第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在她之后; 麻烦会慢慢多起来。
  除非古德白压根不是古德白; 不过这个要求显而易见地更离谱了。
  余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欲言又止地靠在门边; 看上去如同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满脸都写着忧虑跟疑问。
  “有什么事吗?”古德白坐在桌子后面; 他搭着手,有些疲惫地发问道,“还是你终于想跟我说点什么了?”
  余涯的表情细微地僵硬了片刻;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背着手走进来晃晃悠悠了片刻,慢慢道:“我来关心一下你,你以前很见不得这样的场景。这次小藻的血流了这么多,我想你可能会被吓到。”
  半个小时之前,古德白特意去洗了个澡,那些血液几乎干涸在他身上,将腹部染得一片通红,被水流冲下去的时候,要不是身上没有任何疼痛感,几乎令人错觉被带走的是自己的生命力。
  简直如同污染一般。
  古德白轻笑了声:“原来我这么脆弱,那看来蜥蜴人看到的人,肯定不是我了。不然我大概早就请着一个心理医生备用了,哪用得着杜玉台半路赶鸭子上架。”
  余涯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窘迫地说道:“那都是些往事了,不重要。”
  “既然是往事,好,那我们来提一提现在的事。先是打探,再是监视,然后暗杀。”古德白单手捧着脸,看起来有些懒散的模样,他似乎没太在意自己说的内容,不过在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打哈哈能敷衍过去的事,“要等到躺在床上的人从武赤藻变成我,或者丧礼再举办一次,这才够重要吗?”
  余涯干巴巴地说道:“不会的。”
  “不会的?”古德白将嵌着第二颗子弹的树枝举起来,轻轻摸过那冰冷的金属,在脱离枪口的时候它大概是滚烫的,不过现在热度已经消退,就如同武赤藻身上那些冷却的血液一样,带着点讽刺地微笑起来,“也许是吧,起码我现在还没死。”
  如果是以前的少爷,现在大概已经开始摔杯子了,可是他现在一反常态的平静,却令余涯感觉到了更深的煎熬。
  古德白并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下去,而是很快说道:“对了,我都忘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是你没有出现,大概现在真的要给我举办葬礼了。”
  余涯笑不出来,他只是很苦涩地开口道:“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
  “为什么不用?”古德白反问道,“因为她不会杀我吗?”
  余涯说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话。”古德白微微仰起头,分明他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人,可余涯却觉得自己被拿捏住了,话哽在喉咙里难以倾吐,而对方仍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下去,“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该为另一个人做任何事,你也一样。”
  他虽然从来不勉强别人,但说出来的话却永远如同刀子一样,直接捅在心头某个地方,叫人听得喘不过气来。
  余涯忽然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寒冷,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被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排斥在外,而古德白连半点愤怒跟心痛都没有表现,仿佛接受余涯的背叛就如同撕去一张陈旧的废纸那么简单。
  更可怕的是,余涯无法反驳,他的的确确将对于某个人的信任,凌驾于古德白的生命之上。
  这时候杜玉台在外头喊人,古德白便起身走出去了,他擦着余涯的肩膀,既没刻意撞,也没刻意避嫌,就如同尘世间平凡无奇的两个陌路人一般。
  余涯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觉得那还是当初那个闹着要骑大马的小男孩,可仔细看看,似乎连背影都已经陌生了,忽然心里一酸。
  等古德白走到楼下的时候,杜玉台正在跟刘晴喝茶,后者没坐车,她披了件雨衣,直接骑摩托过来的,比车子要快多了。
  “我也是刚来的。”杜玉台尴尬地说道,听上去两个人像是在强迫彼此打开话题,而医生正在介绍情况,“不太清楚,袭击的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你得问古德白本人,我就知道小藻受伤了。”
  刘晴喝了杯热水,皱着眉道:“那方便去探望下吗?”
  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可能会以为他们俩是来组队看病的。
  “我也不太清楚。”杜玉台闷声道,“医生才走没多久,小鹤就在里面照顾,我估计这会儿还没醒。”
  雨还在下,空气里仿佛黏上一层胶状物那么沉重,显得有点湿热。
  古德白一步步走下楼梯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聊得很火热了,尤其是单克思的死让刘晴对杜玉台多少有点愧疚——她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毋庸置疑是个有底线的好人,否则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了。而杜玉台显而易见没有把单克思的死迁怒到刘晴头上,这样的人际关系明显要比古德白的关系网要健康得多。
  他们俩这会儿都很安静地看着古德白,杜玉台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句:“他刚刚身上都是武赤藻的血,看起来很吓人,可也很有人情味。现在洗干净后就又变回去了。”
  刘晴没有任何反应,毕竟这事不管当不当真都有点可悲,她先是站起来打量了会儿古德白,确保完好无事后才开口道:“只有一个人?”
  “我不确定是不是异能者,不过肯定为异能组织服务。”古德白尽量简单地说道,“武器是枪,有带烟雾弹,是个女人,她先切断了电线,然后趁着雨声打破玻璃进来。”
  情报不一定要用嘴说出来,拒绝回答同样是一种答案。
  古德白并不怀疑余涯的忠心,正因如此,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堪称生死一线时,他居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显然不合常理。对余涯而言,比古德白更重要的人并不算多,因此很好推论——古鹤庭。
  迫使余涯闭嘴的原因一定跟古鹤庭有关,也许是为了古鹤庭的声誉,也许是有关于古鹤庭,更甚者,古鹤庭真的在车祸里死了吗?
  莎乐美的“造访”从各种方面都确定了古德白当初的一个猜想,这口锅恐怕父子俩各有份。
  刘晴皱起眉头,不假思索地问道:“你当时在东羊街做什么?”
  “这好像是我的问题,不过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古德白干脆地摊开手,既然余涯没有阻止他调查这部分的事,甚至现在没有冲下来阻止,说明自己所得到的消息还没有进入核心,不会影响什么,“是武赤藻发现的,有个异能者躲在外面监视我,我把人放走后跟踪他去了东羊街,然后人就消失了。”
  刘晴重复了一遍:“消失了?然后呢,你是怎么到那个小诊所里,又是怎么受伤的。”
  “看来陆虞跟你真是半点没藏私。”古德白半真半假地抱怨了番,“我想追查他的下落,路上被人坑了,被骗到一个姓汪的算命那里去,他给我算了一卦,结果我在路上被从天而降的空调机砸了,只能临时找个医生包扎。”
  这里古德白还顺便交代了下杜玉台的供词,这件事几乎已经可以串联在一起了,在酒吧名单丢失后,莎乐美找上杜玉台,杜玉台却反而从她那里套到了情报。之后蜥蜴人监视庄园被抓,古德白进入东羊街,陆虞打草惊蛇,导致莎乐美铤而走险闯入庄园偷窃。
  现在唯一不够直接的线索就是蜥蜴人没有告知古德白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莎乐美。
  不过杜玉台在东羊街见过莎乐美,而且莎乐美去找了南野取出自己的定位器,这说明她的确在东羊街有据点。
  能符合对古德白有利益需求,女人,异能相关这三个条件的,现在只出现了一个莎乐美,极大可能就是同一人。
  “姓汪的算命。”刘晴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而复杂了起来,她下意识道,“是不是叫汪鉴?”


第57章 
  “你认识?”
  这倒让古德白匪夷所思起来; 这显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无非是街头骗子; 除了有些乌鸦嘴,不过这连谋财害命都算不上。
  刘晴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水衡子喜欢叫他占星杀人魔术师。”
  杜玉台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 打扰一下,这个外号听起来实在是有种山寨某本小说的味道。”
  刘晴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杜玉台; 不是很情愿地点头承认了,干巴巴道:“差不多吧; 水衡子本来就很喜欢开这种方面的玩笑,只是没人搭理他,他说不准会挺喜欢你的。我之前在东羊街执行任务时经常看到汪鉴,最严重的时候,他说我会倒霉; 结果一块招牌砸毁了我的车子,果然应验; 我当时才刚还完贷款没有两天。”
  这句话让杜玉台听得十分恻然; 他叹息道:“这也太惨了吧。”
  “你总不会莫名其妙说起这个人吧。”古德白冷冰冰地把话题强行拽拉回来; “他有什么问题?”
  刘晴苦笑起来:“问题就在于,我们四十八个小时之前刚刚确定了汪鉴就是我们正在追捕的人之一; 代号姑且就叫言灵吧。他曾经很多次出现在任务现场,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毕竟是在东羊街,加上他的乌鸦嘴对自己也管用,因此没能确定。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的线索来看; 今天的袭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为之。”
  其实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么多话,已经完全违背刘晴的规则了,她来之前很怀疑古德白,毕竟这些事实在是发生得太巧了,陆虞在东羊街碰到古德白后没有多久,米琳就离奇失踪——而联系过米琳的人只有古德白。
  在所有离开研究所的异能者里,武赤藻留在身边,古德白只单独去见过米琳,说他是清白的,实在有点牵强。
  再不济,古德白应当也有牵扯。
  可是米琳失踪的时候,古德白居然遇袭了,加上杜玉台作证,他显然变成了个受害者。
  按照刘晴对古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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